撕狼的动作不仅吓着守卫,更是吓坏了子衿等人,她有些绝望的想,看来,这一仗在所难免了!

    可谁曾想,撕狼只是站起来翻了个身,接着便趴在笼子里再也不看子衿等人一眼。

    可是他起身翻身时楚楚可怜的眼神,却让子衿觉得好生对不起撕狼,她就盼望师父所说的办法真的管用。

    赵倾颜害怕子衿难过,用手捏了捏子衿的手,表示一番对子衿的安慰,因为被守城的士兵看着,子衿没敢表现出来,只是用手指碰了碰赵倾颜,表示她没事。

    守城的士兵对每个人的盘查都十分严厉,不但要听口音,辨别是否有易容术,还要打开包袱检查。

    他们先是调查了子衿,因为子衿冷静,对突发情况能掌握得很好。而刚哲本身说话就带有南疆口音,与京都人说话大有不同,子衿便没让他先去接受检查,他若先行出城的话,那对她们几个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子衿模仿能力强,说话的口音偏南方,说了几句之后,那些人便没有再问,晓芳的易容术独步天下,这些人自然不能辨别他们的易容术,子衿很快便通过关卡。

    到赵倾颜与茴香时,其实是最麻烦的,一来她们两人从小生活在京都,又没有过多的接触外界的人,尤其赵倾颜,生活结构单一,所以要模仿外地口音,其实有很大的难度。

    到茴香检查时,子衿的指甲都不自觉的抠在手心之中,就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怀疑了去。

    那守城的侍卫冷冷的看着茴香说,“你照着这个说几句话?”

    茴香假装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张纸,“大锅,这是什么?我就是个农妇,哪里懂看字呢?”

    这两句话,茴香倒是说的很南方,想来是跟着刚哲,耳濡目染,刚哲教了许多南方的好笑的话。

    茴香顺利过关之后,便是赵倾颜。

    她心知自己必然是无法顺利通过的,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啊啊啊半天,就是不说一句话。

    杏儿见状,连忙走上前来说,“大锅,这是我奶奶,她不会说发,天生的哑巴!”

    这话一听,就是现学现卖,她是照着茴香的话说的,杏儿倒是真的聪明,只凭听了一些简单的话,便能融会贯通,组合成自己的语言。

    到刚哲时,更是简单,他几乎不用伪装,就能一口说出南方风味独特的话。

    那守城的士兵抓头,“今日这他奶奶的怪事多,怎么这么多南方人?”

    “将军,小的确是南方人,前面第一个过去的是犬子,第二过去的是我内人,后面的那是我女儿和我母亲,我们是城南口一家客栈的掌柜的雇来挖冬笋的,小的听说城外有一大片楠竹林,便要去那里碰碰运气,劳烦将军通融一下,到时候若真能挖到笋,小的定要孝敬将军一些。”

    “得得得,谁要你笋子,赶紧滚!”另外一个守卫说完,便拉开栅栏,将刚哲放了过去。

    几人匆忙离开了城门口,藏身在那楠竹林对面的松树林中,等待撕狼。

    子衿等人离开半个时辰后,城门口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撕狼便像发了狂一般的挣扎不休,而那固若金汤的铁笼子,在撕狼的大力撕扯下,变得像棉花一样,被他大卸八块。

    守城的士兵见撕狼要逃走。吓得纷纷提着刀上来追着撕狼砍,可撕狼的身手敏捷,他们没法近身,加上之前有同僚在撕狼手上吃过亏,所以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撕狼。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关城门,速速关城门!”

    可惜城门未来得及关,撕狼便矫健的从城门里面窜了出去,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守城的士兵吓傻了,有人问,“这铁笼子这般坚固,这狗是怎么逃出去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昨夜守城的两个士兵已经轮休,所以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他们看不见,即便他们看见,也不会将昨夜的事情说出去,说出去,可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两人自然也不会说。

    这时有人大喊,“那只狗不能丢,我等的命都不如他的值钱,不能丢啊!”

    接着便有士兵整队,“快点,趁雪天留下脚印。容易跟踪,速速去追,追不回来我们的小命就完了。”

    可惜,他们想得太过简单,撕狼跑出城门后,便被早已等在一旁的青山老人一把搂过去抱在怀里,施展他踏雪无声的轻功,一路狂奔到松树林。

    看见撕狼,子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跑上来去抱撕狼,却被撕狼扑倒在雪地里,舔了一脸口水。

    这时,一辆豪华的宽大马车从远处驶来,车上站着红衣俊朗的赤影,他对他们招手,“赶紧的,若是他们查到,我们可就要被追杀了。”

    一行人快速上了马车,他们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往河道上走去。

    所有人都上马车之后,赤影便说,“师父,大师兄,你们先走。我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一番,很快便回来。”

    言落,赤影便往榕城里面飞去。

    “他这是要去哪里?”杏儿站在车辙上直跺脚,好不容易出来,她真想不到赤影要回去作甚。

    她没想明白,子衿等人却是心知肚明的,不过谁也没有说话,便由着赤影走了。

    晓芳坏笑着说,“杏儿,你就放心吧,赤影一个人进城,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先赶路,他很快便能追上来。”

    “但愿吧!”杏儿喃喃自语。

    再说赤影,回到城中之后,他便摸回客栈去,却见那两人正在与另外两名官差交班,可那昨日摸过杏儿手的官差却忽然捂着肚子说,“大哥,我这肚子受不住了,要不您今天帮我守一天,明日起,我帮您守三天。”

    一天换三天,那被叫大哥的人自然是愿意的,他奸笑着说,“去吧,老子过几日刚好要去会相好的,她男人明日离家,这几日老子正好去快活快活。”

    听了那人的话,四个官差都心照不宣的淫笑起来,那人受不住,笑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一家客栈,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赤影暗中跟着,一路跟着那人回到家,那人上茅房,他就守在茅房门口,臭的几次想作呕,他也没有离开。

    那人从茅房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摸着肚子奸笑,“娘的,你以为小浪蹄子就你一个人能玩啊,她可是与老子说好了,她男人昨日便已经离开,今日老子先玩,明日你来玩剩下的。”

    说着,那人便提了提裤子。打算去找小娘子去。

    就在他抬脚要走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疾风刮过,而后便觉得裤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腰带已经被割断,裤子松松垮垮的掉到地上,只剩下两条白生生的腿在空气中晃荡。

    那人冷得一哆嗦,嘴里还笑骂,“你娘的,老子知道你急,可再急也不能先脱裤子跑出来啊。”

    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痛意,接着,只见他腿间有大量的鲜血涌出来,那人先是愣住,而后才大叫出声。

    藏在暗处的赤影冷笑一声,而后转身离去。

    果然,没多久,他就赶上了子衿等人的马车,走在队伍后面,笑得一脸满足。

    稍后,他们便来到河边,此时的北方河道上已然结了厚厚的冰层,且不说马车在上面行走了,就算千军万马也一样可以承受得住。

    沿着河道走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缩短脚程,三天便能到达北荒,那时即便有人发现子衿他们有古怪,可他们人已然在北荒。

    劫后余生之后,子衿等人便开始有心情欣赏起这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茴香与杏儿更是兴奋得叽叽咋咋吵个不停。

    “哇,我第一次见到可以在河面上行走的马车,还有你们看看,那远处的冰柱子,并皇宫的盘龙柱还要威风!”茴香已经停不下来。

    子衿扶着赵倾颜,挑起帘幔看外面的风光,出生在北荒的撕狼冷眼睨他们,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高华,除了窝在子衿脚下,便再也不看别的东西。

    子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只觉得物似主人型,这撕狼不管是神态还是性格,都与崇睿学得入木三分。

    想到崇睿,子衿的神色便落寞下来,崇睿与子归两人,在她生命中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想到崇睿,她自然会想到远在南疆之南的子归。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

    想着想着,子衿便觉得潸然泪下。

    可她一直克制住自己,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情绪失控,她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是他们前行的目的,所以她不能软弱。

    可是作为母亲,赵倾颜又如何不知子衿心里所想,她将手里的暖炉放在子衿手背上,柔声说,“南疆此时最是温暖,子归一定会过得很好,清虚前辈与魂归都不会错待了他,至于崇睿,只要去到北荒,他便一定会想办法前来见你的。”

    “母亲,我不希望他来,太危险了!”且不说凛冬行军的危险,就连崇景,都随时伸长了利爪,就等着撕扯崇睿。

    “你这孩子,什么苦都要自己扛着!”赵倾颜心疼的将子衿散落在前额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子衿顺势便往赵倾颜怀里一靠,“我是母亲的女儿,自然要学习母亲坚忍不拔的性格,我相信崇睿回来。子归会来,一切都会好!”

    母女两依偎着,画面无比的温馨。

    子衿这段日子大概是累坏了,就这样靠在赵倾颜怀里,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随车的晓芳看她累极昏睡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扰,便拉着茴香与杏儿的衣袖,示意她们不要吵着子衿。

    茴香与杏儿见之间睡着,也悄然收起兴奋的情绪,一路乖乖的坐着,没有再打扰子衿。

    河面上的冷风像是一首悲壮的挽歌,吹得人心生凄凉,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尽头,也没有边际。

    待子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

    马车停在河面上,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城门矗立在眼前,茴香扯着刚哲的衣袖问,“这,可是到了北荒了?”

    刚哲点头,“是,北荒到了!”

    子衿撩开车帘,望着不远处的城门,心里无限感慨,“北荒,我终于活着走到这里来了。”

    就在众人欣喜若狂的时候,赤影忽然睁大双眼,看向不远处,只见另外一头,一支军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那黑压压的人群,少说也有几万人。

    那么多士兵走在冰面上,子衿他们连一点震动感都感觉不到,可见这支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是谁?”刚哲也感觉到了,便问赤影。

    “是他!”

    第169章终于再见 为擁抱寂靜加更,么么么~!

    赤影忽然大笑一声,他激动的拍着大腿说,“是王爷,是王爷赶来了!”

    赤影的话,让马车瞬间便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没想到,会在遥远的北荒城门口见到崇睿,所以大家都不敢置信。

    听说是崇睿来了,子衿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那一刻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赵倾颜轻轻的揽住她的头发说,“崇睿来了,你不去迎接他么?”

    子衿这才激动不已的撩开车帘,不顾一切的冲下马车。一路往对方军队中冲过去,子衿只觉得自己的脚下都生了风,两边冰雕玉琢的北国风光在她眼里也全然变成了苍白,现在她所有的心思,她唯一的目的,就是离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崇睿与崇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似乎在商议什么,并没有看见子衿跑过来。

    “王爷,有人朝我们冲过来了,小心!”一个士兵见状,连忙拔出佩刀,将崇睿挡在自己身后。

    身着一身金色铠甲外面罩着一件墨色大裘的崇睿一抬头,便看见从远处冲过来的纤细身影,他虽然还看不清楚跑过来的人的容貌,可是光是那身量,也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模样。

    崇睿勾唇,那一笑当真的魅惑众生,卓尔不凡,这凛冬的寒冰都快抵不住那暖意而融化在他的笑容之中。

    他翻身下马,朝着那个人影飞奔过去,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然跑到子衿跟前,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子衿的面容,便一把将她搂住,搂住之后,崇睿便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子衿只觉得天地都在她眼前打着圈的旋转,而她,就像做梦一样的,终于能在崇睿怀里温暖。

    最后子衿被转得晕了,不由得伸手捶了崇睿两下,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河面上,显得空灵而又温暖,“崇睿,我晕了。”

    “小东西,你比我预期得要更早到。真棒!”崇睿视若珍宝一般的将子衿紧搂在怀里,这一刻,他不管不顾只想将她狠狠的嵌入自己的怀抱之中,让他们再也不用饱受相思之苦。

    那小兵懵圈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崇智嘲笑他,用刀柄狠狠的敲了他头一下,却并未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也是感动的。

    “黄影大哥,您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么,这……”小兵看向黄影,只觉得更懵。

    “贴身侍卫也管不上人家夫妻团聚,这时候谁要是敢上去打扰王爷,一个字,打死!”黄影用手比了一个二,口中却说着一。

    那小兵笑,“黄影大哥,那是俩字!”

    黄影睨了他一眼,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他想,“此后的他们,再也不会这般分离了吧!”

    崇睿与子衿抱了许久。他才将子衿放开,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可是在勾住的时候,他又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她,“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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