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清他隐藏在黑夜里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想,

    沈昂是知道了。

    “怎么...”他的声音带着无尽沙哑:“怎么醒了?”

    他微微抬头,见她穿的是自己的运动服,下沿刚好遮住大腿根,很性感, 他喜欢她这样穿。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她干笑一声,甚至都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那个时候,羞愧,懊恼,紧张,害怕...所有的情绪全部涌上她的心头。

    沈昂在她走近后,抚上她的大腿,轻轻吻了吻。

    那一个吻略有些冰凉,朱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熊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沈昂将熊玩偶递给朱盏。

    朱盏在他的面前蹲下来,手抱着膝盖,像个犯错误的小女孩一样,看着他,他那双暗沉的眼眸中,游着隐忍与愤怒,一切都在看似平静的深夜中,酝酿着,行将爆发。

    可是他的声音,仍旧轻松,甚至嘴角还浮现着笑意:“大熊要帮爸爸要问妈妈三个问题,妈妈不可以说谎,不可以思考,也不可以沉默,如果妈妈输了,爸爸就会永远离开妈妈。”

    朱盏的心狠狠抽了抽,没有去接大熊,而是低声啜吸了一下:“沈昂。”

    “叮,游戏开始。”沈昂抓起大熊,摇了摇它的手臂,微笑说:“问题一,爸爸想知道,妈妈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他说完这句话,阴冷地看着她,夜风飕飕,寒凉至极。

    “没有。”朱盏声音带了哭腔,却说得格外斩钉截铁。

    “问题二,妈妈究竟还爱不爱爸爸?”

    “爱。”朱盏声嘶力竭,情绪几乎崩溃,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问题三,妈妈有没有对别人动过心?”

    夜色中,沈昂紧紧扣着朱盏的目光,时间宛如指间沙,一点一滴流淌着,他的眼角勾起意思凛冽的寒意,炽热的心也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最后一个问题,朱盏顿了几秒,而那几秒的时间对于沈昂而言,宛如过了好几个世纪的寒冬酷刑一般漫长。

    “没有。”朱盏哭着摇头:“没有没有!”她抓着沈昂的手腕:“我没有对他动心,没有!”

    “他?”

    他问的是别人,她回答的是“他”。

    沈昂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他无奈地看着大熊:“叮,游戏结束,妈妈输了。”

    朱盏失措地坐在冰凉的地上,阵阵冷意上涌。

    “妈妈输了。”沈昂起身,侧头,目光微微倾斜,声音冰冷:“因为最后一个问题,妈妈说谎了”

    大熊重重的落到朱盏的腿边,狼狈地看着她。

    朱盏愣了好久,才慌忙爬起身追出去,沈昂正要开门离开,朱盏用力按住房门不让他走。

    “沈昂。”她紧紧抱住沈昂的腰,哭泣着哀求他:“我错了,对不起,那天晚上是个意外,我喝醉了对不起。”

    “喝醉了,我可以原谅你。”他抚摸着她的脸,虎口用力,拇指按住她绯红的下眼睑:“我想了一晚上,朱盏,你喝醉了跟别人上床,我是可以原谅你,真的。”他声音带着无尽的嘶哑和疲倦:“只要洗干净就行了。”

    “我没有。”朱盏崩溃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真的没有。”

    “但是你们有接吻对不对。”

    他说完,指尖用力,逼迫朱盏张开嘴,灼烫的亲吻覆盖而来,他用力地撕咬着她的唇,大口舔舐着她的一切,隔断她的呼吸,直到胸膛因为缺氧而窒息,她泣不成声地挣扎,沈昂捧着她的后脑勺逼迫她看着他。

    “陆礼安会不会这样吻你?”

    朱盏捂着嘴,眼泪顺着指缝一滴滴滑落:“我喝醉了,对不起。”

    沈昂痛苦地闭上眼睛,良久,他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不要哭。”

    “沈昂,求求你。”她用力抱紧他的手臂,泣不成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要我怎样...”他对着她的耳根,一字一句狠声说:“怎样留在喜欢陆礼安的你身边?”

    他说完转身出门。

    朱盏索性脱了拖鞋,光脚追出来,他步履迈得很大,走得异常决绝,而朱盏追得步履踉跄。

    “沈昂,求求你。”她抓着他的手,几乎跪下来求他:“我求求你,不要走!”

    沈昂甩开她,她摔倒在地,索性坐在回廊里哭,房间里有不少人探出头观望。

    沈昂走到电梯门口,发泄似的用力戳进按钮,可是在电梯门打开以后,他却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

    身后,她的哭声就像千百只手紧紧攥着他,他根本忍不下心离开她。

    “你别哭了!”他暴怒地狂吼一声,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她:“你喜欢谁,你就去找他,不要在我面前哭。”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我喜欢你啊!”

    越来越多的人从房间里出来,看好戏似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对情侣吵架也成了天大的热闹。

    沈昂回头,看着她衣不蔽体狼狈哭泣的模样,终究忍不下心来,他三两步走回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回房间,重重关上门结束这一场闹剧。

    “沈昂。”朱盏死死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撒手:“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你不走。”

    沈昂直接将她扔床上,顺手关了灯,背对着她躺了下来。

    动作带着负气的粗鲁。

    她还在抽泣,眼泪一滴一滴濡湿了洁白的枕头,沈昂的心脏宛如被无数双手紧紧攥着,被她的眼泪折磨着,疼得难以呼吸。

    他低吼了声:“别哭了!”

    朱盏连忙收住眼泪,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再出声。

    几分钟后,薄薄的毯子搭在了他的身上,她像往常一般,给他捻好被单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安安静静地在他的背后躺下来,宛如小猫一般蜷缩着。

    “离我远点。”他的声音仿佛带了深冬的寒霜。

    朱盏闻言,身子连忙往后面缩了缩,不敢再贴着他,她又抽了两声,然后赶紧捂住嘴。

    沈昂仿佛是铁了心要恨她一般,不动声色,也不理她。

    朱盏无声地哭了会儿,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再一次醒过来,是被下身异样的感觉弄醒的。

    模模糊糊的黑暗中,她知道沈昂在做什么。

    他并不温柔,动作还有些粗鲁,她有点疼,但是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醒了?”

    “嗯。”

    沈昂从她的身上下来,面无表情说:“池子里来。”

    朱盏看向窗外,晨曦的微光自正东方渐渐散开,她下床拉紧了窗帘,让房间保持昏暗,然后打开了橘红色的夜灯,调节气氛。

    她现在还很困,但是沈昂有兴致,她不会扫他的兴。

    沈昂坐在温泉池里,朱盏脱掉了睡衣,也跟着下了水,坐到沈昂身边去。

    沈昂直接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抚上她红肿的眼睛,喃了声:“真丑。”

    朱盏垂首不言。

    “以前没见你这么爱哭。”

    “你不喜欢,我就不哭了。”

    沈昂冷嗤,拍了拍她:“上来。”

    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找到位置。

    她了解他的身体和欲求,也知道最让他敏感的频率在哪里,所以她尽可能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觉到舒服和放松。

    沈昂闭着眼睛,享受地喃了声:“难怪这些天,会这么听话,比以前对我好,原来是做贼心虚。”

    “我没有做贼。”朱盏停下动作,与他隔着咫尺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没有心虚。”

    沈昂的手摸到背部肩胛骨,他低头,咬住了她,舌尖辗转碾压,蚊蚋般的声音从她的嘴里漫出来,微小,虚弱。

    “他碰过你这里吗?”

    朱盏所有的话从嗓子里出来,都成了断断续续的低吟。

    “他有我干你爽?”

    “他知不知道,你最喜欢男人从后面进来?”

    嫉妒,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朱盏明显感觉到,沈昂有点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他。

    “我...我说了,我只有你。”她坚持将身体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我没有和他上床,我只有你。”

    “这么紧的身体,他倒是做梦都很想要吧,怎么你没让他进来,是嫌他不够我大?”

    “啪”的一声,朱盏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沈昂扇懵了。

    她不是委曲求全的女人,她想挽回她的爱情,可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以这种侮辱的,屈辱的方式。

    “沈昂,从我身上滚开。”她沉着脸怒声说。

    沈昂没有动,两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他捂着脸,又固执地往她身体里挤了挤,但是闭了嘴,不再出言不逊。

    朱盏接受了他的沉默和宛如孩子般固执的置气,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刚刚被她一巴掌扇过的脸颊泛起了红肿,她摸了摸,又吻了吻,似在安慰,又在心疼。

    沈昂将动作放得温柔了许多,像是在为刚刚的行为补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身体已经相互道歉。

    紧接着,他吻住了她的唇,这是一个绵长如整个世纪的亲吻,在缠绵的热吻中,他将自己狠狠发泄在了她的身体里。

    那天晚上沈昂似乎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拉着她从温泉池到地毯上,再到床上,做了一遍又一遍,她精疲力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迷迷朦朦中,感觉他好像抱着她的身体,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什么。

    朱盏想要努力去听,可总是听不清楚。

    后来又昏睡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摸到自己床边,没有人。

    朱盏迅速清醒,匆忙穿上拖鞋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卫生间都找了,不见沈昂的踪影,她连忙给他打电话,很快电话接通,沈昂说:“我去吃早饭了,2楼自助餐厅,收拾好了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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