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难以置信地看着宴南淮,想说竟然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逼迫他,这哪里是心怀天下百姓的储君,明明就是个邪教教主呀!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与我说那么多?”姜萌瘪着嘴巴,脸上委屈得不行,“你一进门就已经给我下毒了……”

    宴南淮的身形一顿。

    他原本不想多费口舌,用蝾螈的毒控制住这个人后,然后再利用他为自己做事就好。但是当他面对姜萌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时,竟然生出了想要这个人真心实意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打算。

    他没有再去看姜萌,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说道:“总之,老老实实跟着我没坏处。那毒每月会发作一次,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的身体内的脏器会逐渐枯竭而亡,所以——照着我说得做便是。”

    姜萌认命一般叹了口气,萧菱本来就是一个唯利是图、欺软怕硬的反派啊……而他就是这个反派的扮演者。

    他把自己的小脑袋耷拉到胸前,闷不吭声了。

    宴南淮静默了一会儿,又将那个小太监唤来,只见小太监手里拿着一块儿品相绝佳的血色玉佩,圆形的玉佩上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蝾螈,看上去就充满了浓烈的邪教气息。

    “这便是我将你叫来的原由。此玉能抵邪魔,驱除瘴气。”宴南淮淡淡说道。

    姜萌不情不愿地接过来,知道这是掩人耳目的说辞。

    他左手换右手地端详了一番,心想这玩意儿一点都不灵,如果能抵邪魔的话,为什么还会遇到宴南淮?

    “日后你跟在三皇子身边便好,暂时什么都不用做。”宴南淮又叮嘱道。

    姜萌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敬语,闷闷地“哦”了一声,就跟随着小德子走出了宫殿。

    鸡小胖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肩膀,欢天喜地地汇报道:“老大老大!就在刚才!咱们的进度条直接上涨了10%呢!”

    姜萌郁闷兮兮地叹气,想了想,给了宴南淮一个中肯的评价:“没想到太子殿下是一个如此不清纯又做作的反派。”

    鸡小胖知道姜萌是觉得宴南淮的把戏下作,立即义愤填膺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就是!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搞出下毒这种勾当!”

    姜萌严肃地点头,简直不能更同意。

    鸡小胖的眼珠转了转,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不过根据宴南淮所说,昭明帝的确命不久矣了,宴霄若是想要在他驾崩之前打败宴南淮然后再拿到皇位,难度系数颇大!”

    如今的姜萌虽然身为一个悄咪咪的小细作,但他的心里却为宴霄操碎了心——根据之前的剧情线,宴霄是因为发现自己的背叛之后才黑化逆袭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宴南淮似乎没有让他趁机杀死宴霄的想法。

    若是自己就这么默默无闻地传递情报,宴霄不黑化怎么办?等皇帝老爹一蹬腿儿,宴南淮是一定会首先除掉宴霄的。

    姜萌与鸡小胖默契地对视一眼,悄悄说道:“怎么办?”

    鸡小胖满脸凝重:“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搞点事。”

    正想到这里,姜萌就看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宴霄。

    男人穿着一件绣着金色蟒纹的墨黑锦袍,紧致的腰封凸显出健硕的胸膛,肩上的大氅威风凛然地随风飘动。

    只是他的面色冷酷,相隔甚远,都能感受到对方周身散发着的戾气。

    姜萌的心里一喜,两只圆圆的眼睛立即亮起来,也顾不得身为皇子的仪态端庄了,撒开腿儿就奔了过去。

    “宴霄宴霄!你怎么来啦?”姜萌跑到宴霄的面前,露出心虚而讨好的笑容,“我才刚刚从里面出来呢。”

    从他接到小德子的通报到现在走出东宫,用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宴霄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尚书府赶过来,焦急程度可想而知。

    宴霄冷着脸不说话,上下左右把姜萌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没有哪里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但脸色仍旧不太好看:“为什么自己来东宫?”

    姜萌小心翼翼地觊着宴霄的脸色,小声说道:“不是我自己来的呀……是,是宴南淮叫我来的。”

    宴霄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眼里压抑着怒气:“你现在是父皇承认的义子,宴南淮没有任何权力要求你做什么。所以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再自己乱跑,知道不知道?!”

    姜萌知道宴霄这是在为自己担心,便伸出手捏住他的袖口,轻轻地扯了扯,笑得有点谄媚:“嗯……你别那么凶嘛。”

    宴霄牵过姜萌的手,紧紧拧着的眉毛终于稍稍松开了些,继续追问:“他找你做什么?”

    姜萌这才想起来自己怀里揣着的那块儿玉佩,赶忙掏出来放到宴霄的手里,一脸嫌弃地说道:“这是宴南淮送给我的玉佩,像是被血泡过一样,上面还刻着一个丑丑的蝾螈……总而言之我可不稀罕。”

    宴霄刚刚回到宫里不久,对于宴南淮饲养蝾螈的事情还不太清楚:“蝾螈?为什么刻着蝾螈?”

    姜萌回想起刚才那只讨厌的变色龙,撇了撇嘴巴哼哼道:“宴南淮的寝宫里养着一只西域蝾螈,刚刚他还拿这个吓唬我来着。”

    宴霄的脸色凝重起来,停下脚步让姜萌面对着他:“萧菱,你给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仔细说清楚。”

    姜萌见躲不过去了,便没有再继续卖萌敷衍,而是一板一眼地把事情阐述了一遍,除了他自己被那只变色龙咬了一口这个小细节。

    绘声绘色地说完,姜萌轻轻呼出一口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宴霄的神情还算自然,只是在听到姜萌说宴南淮想要拉拢他的时候,目光变得有些瘆人。

    姜萌等了半天也不见宴霄说一句话,心里有点发慌:“宴霄,你不会是……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宴霄从深思中回过神儿来,也不避讳周围有太监宫女们经过,直接一把将姜萌揽进了怀里:“我后悔了。”

    男人的语调很低,有些沙哑,可以从中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低落。

    姜萌乖乖地将小脑袋抵在宴霄的胸口,小声问道:“为什么呀?”

    宴霄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了对姜萌的钳制,垂眸凝视着他的眼睛:“我后悔将你带进宫里,让你身处这样危险的地方。”

    姜萌微微仰着脸,宴霄沉甸甸的目光就这么直直扫下来,就连呼吸都是温柔的。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栽进了蜜罐儿里,整个人都甜蜜蜜的,语言中枢系统像是出了什么故障,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凶他大不敬。

    宴霄原本还满心忧虑,但他看到姜萌那副傻乎乎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笑了,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脑门儿,“笨蛋,又想什么呢?”

    姜萌倏地垂下脑袋,只露出一对红彤彤的耳朵尖:“唔……什么都没想。”

    宴霄抿唇一笑,挥退了跟在一边的轿辇,两个人就这么如同散步一样,慢悠悠地走回了景乾宫。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大昭边境的突厥异族一举灭亡了柔然,趁着士气大涨之际开始对大昭发动进犯,不出十日,北方边境的昭和和岭北几个城池已经悉数失陷。

    白宣廷的父亲白老将军年事已高,近来缠绵病榻无法出征,而昭明帝的小叔淮南王手里头虽然握着兵权,但由于昭明帝身体抱恙导致局势动荡,他要时刻守在京都才行。

    于是一时间竟没有合适的领兵出征的合适人选,大昭朝臣乱作一团。

    宴霄本就有一腔征战沙场的赤胆忠心,他毫不犹豫地请求带兵出征,昭明帝思忖片刻答应了,并让白老将军的嫡长子白莫寒担任副将,同他一起出征。

    退朝后,尚书长孙裕和宴霄并排走在御花园中,长孙裕虽有一头白发却容光焕发,他走过来拦住自家外孙的肩膀,笑盈盈道:“霄儿,陛下这次让你出征,是为了名正言顺地给你封王,等你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兵权,你会迅速地强大起来。”

    当年朝廷忠臣联名上奏请求立下储君之位,相比起愚钝忠厚的大皇子宴若恒,才思过人的宴南淮自然而然成了众人推举的对象,昭明帝虽然不喜欢他阴沉奸诈的性子,但为了安抚大昭民心只好将他列为太子。

    这一次边境异族入侵,昭明帝有意让宴霄领兵出征,一是为了考验一下他掌管将才的才能,二是为他封王做准备。昭明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么一番下来,也算得上良苦用心。

    宴霄知道其中的原委,点了点头。

    长孙裕喜笑颜开,下巴上的胡子跟着人抖了抖:“回去好好准备,白莫寒虽然是副将,但他跟随白老将军收复过西北土地,万事多与之商量,小心安全。”

    宴霄微微颔首:“知道了,外公。待我出征之后,还请您务必要帮霄儿一个忙。”

    长孙裕是个明白人,知道宴霄是担心他家小师兄的安全,爽朗一笑:“知道了知道了,萧菱就是我的另一个外孙儿,还能让别人欺负了去不成。”

    宴霄笑了起来。

    景乾宫里,姜萌听闻此事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他瞪着两只水水润润的眸子,感觉无比震惊:“宴霄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要带兵打仗?为什么?之前的剧情线里明明就没有啊?!”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受伤,那岂不是顺了宴南淮的意?

    再根据那个邪教教主的恶劣品质,指不定要趁他病要他命,随随便便派去几个亡命之徒背地里放冷箭,那宴霄哪里还有命回来?

    鸡小胖也解释不了这脱缰的剧情线,它神叨叨地眯着眼算了算,慢悠悠地说了句废话:“事出必有因,这位……嗯,小施主,切莫焦虑。”

    姜萌盘着腿儿坐在床上,自己生闷气:“泥奏凯!”

    临近午时,宴霄忙完后回到景乾宫,就看到姜萌板着小脸,眼睛黑漆漆的,目光说什么也不肯放到他身上去。

    宴霄心里纳闷,走过去亲了亲姜萌的脸颊:“谁招惹我的菱儿了?”

    姜萌把宴霄的脸扒拉开,投过去一个冷酷的眼刀,开始盘问:“听说你要去打仗?”

    宴霄愣了下,他没有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样快,随即反应过来这小东西如今和自己置气,想必是因为自己没有提前和他商量的缘故。

    宴霄叹口气,伸出手在姜萌后背上摸着,企图顺毛:“带兵出征这件事也是今天才定下来的,如今朝堂之上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父皇让我担任主帅,也是因为看重我。”

    姜萌心里为他着急,眼睛都气得发红:“可是打仗会很危险的!突厥的实力并不比大昭弱!万一……万一……”

    看到姜萌倔强地强忍着眼泪,宴霄的心里已经柔软得不成样子。

    他一把把姜萌禁锢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他的头顶:“乖,冷静下来,冷静一点……”

    姜萌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宴霄的胸膛上,心里难过地不行:“万一你被坏人打伤了怎么办……打仗的时候我若是不在你的身边,你想我了怎么办……”

    宴霄感受到胸前湿湿热热的,便知道姜萌这个爱哭鬼多半是又哭了:“菱儿,你要知道,只有我们的边关安宁,大昭才能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基于此,我们才能永永远远地相守下去……你明白吗?”

    姜萌抽抽搭搭地不肯抬头,闷闷地说道:“我不明白……”

    宴霄知道姜萌心里清楚利害关系,只是因为不想离开自己而耍小孩子脾气。他不由失笑,一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莫要哭了,让喜珠他们几个看笑话。”

    姜萌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整个人垂头丧气,一动也不想动:“哼,爱笑话就笑话去……”

    就这么被宴霄抱到了床上,姜萌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透,潮乎乎地挂在睫毛上,亮闪闪的。

    宴霄欺身压了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睛:“我保证,完完整整地回来好不好?”

    姜萌瘪着嘴,稍稍挑起一条眉毛:“多久回来?”

    宴霄又继续亲他的唇角,回答得有些含糊:“最多半年。”

    姜萌哼哼一声,扭过脸不想让他亲,刚刚动作就被宴霄掰了回来。

    姜萌没好气地瞪他:“干嘛?!”

    宴霄喉结滚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在姜萌软哒哒的屁股蛋上拍了一下,一点点退去他的衣裤。

    感受到股间一凉,姜萌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两只手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菊花:“宴霄,你现在可是要白日宣淫?小心我告诉父皇去!”

    宴霄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姜萌的纤细的脚踝,膝盖向前一顶,就轻而易举地分开了他的双腿。

    姜萌想到不久前那次的凄惨战况,立即哭唧唧地开始求饶:“宴霄……距离上次才多久呀……我屁股蛋到现在还疼着呢!”

    宴霄垂眸看向姜萌,对方眨巴着幼鹿般透亮的大眼睛,饱满的唇瓣粉嘟嘟的,一身皮肤白嫩得宛如糯米糕。

    “我这一走就是半年,你忍心让我就这么憋着?”宴霄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

    听到这话姜萌忍不住心里一软,顺着宴霄的目光望下去,就看到某处鼓鼓囊囊地鼓出来一个大包。

    姜萌皱成苦瓜脸,郁闷地说道:“那……那你慢些……”

    宴霄此时的理智已经被烧没了,他欣喜若狂地抬起姜萌的一条腿,正要进行至关重要的下一步时,却猛然顿住了。

    姜萌以这样没节操的姿势仰躺着,刚刚又被宴霄亲了半天,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可等了半天不见宴霄继续,有点着急地喊道:“唔……小师弟?你这也太慢了吧……”

    宴霄盯着姜萌小腿上那片浅浅的红痕,伸出手指摸了摸:“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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