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桃桃每天都在吃父母的狗粮啊~

    哈哈哈~

    贴一个萌萌的小剧场:

    听说陶禧的新公司谈融资,江浸夜上门。

    负责人:江先生对我们的项目了解吗?

    江浸夜:不了解。

    负责人:……江先生要不要先了解一下。

    江浸夜:不用了,我挺忙的。

    负责人(汗,不会是骗子吧):……那江先生为什么相信我们?

    江浸夜:谁说我信你们?我相信我老婆啊!

    负责人:……

    (づ ̄ 3 ̄)づ

    ☆、54.

    江震寰周四到达的消息, 丁馥丽周二才收到。

    陶惟宁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在院子角落伺弄那丛泡了水的金边瑞香。连日阴雨, 瑞香忌水涝。而早春是它的花期, 只消几株,香味便乘风四散, 浸满整座院子。

    “什么?江震寰要来我们家住?”

    手中的小铲子应声落地, 丁馥丽听着两眼发直。

    过去江浸夜跟着陶惟宁学古画修复,这位传说中的江大人来屿安数次, 与陶家不过约在外面的酒店或饭店吃一两顿便饭,客气中透着无限生疏。

    丁馥丽回身望一眼自家的小院, 点点新绿下的高低几栋小楼, 虽说一草一木无不精心打理, 可不见分毫奢华的风格,怕是入不了江震寰的眼。

    她有些发怵,问:“他以往不是都住小夜奶奶那儿吗?”

    陶惟宁叹一口气, 说:“小夜奶奶去世了,住那儿睹物思人。”

    “那……还有不少五星酒店呢?”

    “说是想来看看儿子生活过的地方。”

    “现在才想起?头几年失忆啦?”

    “别那么说。”陶惟宁捡起铲子, 又揽过妻子的肩膀,温声说,“别人家的事情, 不是你一两句就有定论的。总之他是客人,我们尽到地主之谊就行了。”

    两口子心中都有数,江震寰左右不过走走过场。

    丁馥丽便赶着周二下午和周三一整天,请来两个保洁员把院子里外打扫一通。

    而对陶禧, 她直到周三晚上才说,江震寰来家里小住两天。

    陶禧的反应很平淡,盯着电脑,问:“两天?”

    “周四、五、六……三天。”

    “妈妈,说话要严谨。”

    “……”

    “吓唬你的。”陶禧这才转过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来就来吧,但我这几天忙疯了,可能没时间陪江伯伯。”

    “那倒没事。对了,周六博物馆的捐赠仪式,你要去吗?”

    陶禧双手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犹豫着说:“……要是不忙,我就陪爸爸去吧。”

    “哦。”丁馥丽端详一阵,没从女儿脸上窥觉半点异样,点着头,“我猜他过来,只是图个新鲜,白天应该都不在。哎,那妈妈先下楼了。”

    *

    及至转天晚上,陶禧下班回家,老远听到阵阵热闹的笑声,困惑除了江震寰,还来了其他客人吗?

    毕竟在她想象中,江震寰那样的人物应该是不苟言笑的,也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

    然而隔着玻璃,瞧见沙发上三位相谈甚欢的长辈,陶禧目瞪口呆。

    家中有地暖,款式简单的浅色亚麻沙发上,江震寰的黑色连帽派克大衣脱放身侧,穿一件单薄的灰色羊绒衫,笑呵呵地捧起茶盏,拿碗盖撇去茶渣,和陶惟宁一同品评。

    正逢花甲之年,江震寰浓眉下一双亮目,依稀窥见年轻时俊朗的风采。敛笑时不怒自威,鬓边霜雪尤添严穆,一旦笑了,便不过是位寻常老人的模样。

    这是陶禧第一次看见他,瞧他偶尔不苟言笑的凛冽,倒与江浸夜如出一辙。

    “你在看什么?”

    一卷低沉的男声拂过陶禧耳侧,轻轻挠了她一下。

    扭头对上江浸夜看来的眼睛,狭长的黑眸映出她的错愕。他晚上和孙蕴巍见过面,谈了融资的事,刚从外面回来。

    陶禧撑大的杏眼眨了眨,转瞬恢复平静,没理会他,径直走入屋内。

    “江伯伯您好,我是陶禧。”

    江震寰魁梧身形仿佛还是壮年,声如洪钟,笑着说:“你就是陶老师的女儿?你好你好。”

    快速打量一番,他偏头对陶惟宁说:“很漂亮啊,难怪我们上次给他安排相亲,他都不肯。”

    陶惟宁疑惑地问:“小夜……还用得着相亲?”

    “他都三十的人啦!以前那么混,也从没带过正式女朋友上家里,要不是转了性,就是心里有人了。”

    “哦……”陶惟宁应着,和丁馥丽同时看向陶禧,两张脸写满了复杂的神色。

    陶禧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江震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脸认真地说:“江伯伯,您误会了。小夜叔叔是叔叔,他是我舅舅的好朋友,他对我要是有意思,那不就乱套了?”

    一番话把江浸夜堵得结结实实。

    他板着脸倚墙站立,双手插在裤袋里。

    本打算趁此机会一口气坦白,可经陶禧这么一铺垫,他的坦白不仅会令陶家夫妇犯难,怀疑他的居心,父亲江震寰也会没面子。

    够狠!

    江震寰眼神倒是黯了黯,看上去颇为遗憾,然后问儿子:“我见你房里有张画儿挺好看,画的水墨兰草,拿下来发现那儿居然还有面镜子?既然有镜子,为什么还有画儿?”

    江浸夜唇角一勾,笑道:“那会儿刚来陶老师家,怕外面结怨的人报复打击,就嵌了一块单面反光镜,这个陶老师也知道。”

    陶惟宁附和:“对,他征求过我的意见。”

    唯独陶禧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想到了什么偷偷去瞄江浸夜。

    而他似笑非笑地,正好也在看她。

    看样子被他扳回一局。

    她倏地站起身,同长辈们打招呼:“爸爸、妈妈、江伯伯,你们慢慢聊,我先上楼了。”

    陶禧的身影才刚消失在楼梯拐角,江浸夜立马说着“我想起她白天托我买的东西,还没给她”便跟了上去。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眼色交换着“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赶在陶禧关门的一刹,江浸夜飞快伸手抵住。

    “桃桃,桃桃你等会儿……”

    僵持间,他的力气占了上风。陶禧没辙,掌着门框看他,不冷不热地问:“你有事吗?”

    “后天……你来吗?”

    江浸夜指屿安博物馆的捐赠仪式。

    “不知道,看情况,要去也是和我爸爸一起。”陶禧答完便又要关门。

    “哎呦!疼疼疼疼!”江浸夜索性伸去一条手臂,正好被门板挤压,皱着脸不停叫唤,“桃桃!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陶禧松开手,狐疑地盯着他。

    明明没怎么用力,看他龇牙咧嘴好像压断了似的,居然来这招苦肉计。

    “你看我都这样了,就不能不生气嘛?”江浸夜一边揉胳膊,一边委屈巴巴地低声问,看去的目光透着股贱兮兮的可怜劲。

    “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跟你没什么可说的。”陶禧音色平缓,神态自若,“你送我的翡翠,已经托我妈还给你爸爸了。放心,我说是你不小心落下的,不会让他误会我们。”

    江浸夜讪讪地放下两只手,痛得地方不在那,在心里。

    走廊上方嵌入的顶灯光线昏黄,映出他眉间的颓色。他微微低着头,那双平日总睥睨一切的俊眸,此时只剩凄然。

    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陶禧,我喜欢你。”

    陶禧呼吸一窒,大脑的电闸像被人突然掐断,呆呆地只能听他继续,

    “……就非得说出来吗?”

    “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难免会紧张,需要不停跟自己确认。”

    “我们……”

    回过神来,陶禧第一反应是“嘭”地关上门,残忍斩断江浸夜深情的倾诉。

    江浸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陶禧靠着门,双手按在心脏的位置。

    她瞪着眼前阒然的黑暗,眼眶有些发胀,胸腔那块方寸之地的澎湃按不住,跳得太快太用力。

    有点疼,就要冲出喉咙。

    怎么办?

    她有点动摇了。

    原来戒掉对一个人的感情,那么难。

    *

    捐赠仪式在博物馆一楼贵宾室隆重举行,除了那幅《百佛图》,江浸夜还捐出奶奶贺敏芝的多幅名作,那些画倘若流入拍卖市场,无一不抢手,便还吸引了大批藏家和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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