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的大脚,踩上了贾宜修拔过指甲的手。

    贾宜修这回连呼吸都停了一会儿,意识跟着飘离,好半晌才重新醒来。

    杨暄拿着素白帕子擦手,十分漫不经心:“怎么样,清醒点了没?”

    贾宜修不愧是变态,被折腾到这种地位了,牙齿都敲完了,还能舌尖微动,舔了舔唇上鲜血,森森一笑:“你想……辱我,压倒……我的意志,很聪明,但我……告诉你,没别的方法,只有……崔俣。”

    杨暄眉头一挑。

    贾宜修说话都漏风,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兴致气这位当朝太子:“你不想叫……是吃醋,还是……做不了崔俣的主?他对曾经……的过往,可是非常感……兴趣,若知道我要说……肯定会来……你不去,不怕他……不高兴?”

    “我们的定情……信物,你真……不想知道?”

    杨暄一巴掌打偏了贾宜修的头。

    “呵呵……”贾宜修低低的笑。

    他没力气再撑着,任头歪在一边,用粗嘎难听的声音继续嘲笑杨暄。

    杨暄往侧里走了几步,看向屏风后的崔俣……

    眼梢唇角齐齐下垂,一脸委屈。

    崔俣:……

    明明是你揍了别人,这一脸被人狠狠踩过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不说不说,贾宜修的话,有点让他心动,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当年那段事,总觉得很重要。

    可事再重要,也比不上杨暄,他才不会帮别人打杨暄的脸。他各种搞事,折腾别人,是为了自己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让别人爽,他还爽什么劲,岂不本末倒置?

    遂他朝杨暄丢了个安抚眼神。

    杨暄尾巴立刻摇起来了,看着崔俣的眼神那叫一个晶亮,还白了贾宜修一眼,恨不得一脚把人踢出去,周遭安静了,他好扑过来。

    崔俣:……

    熊太子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渴望,内里情绪最熟悉不过,明晃晃的五个字:我想抱抱你。

    崔俣飞了个冷眼过去,开口,有型无声:你信他?

    杨暄赶紧摇头,他才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这姓贾的就是故意在气他,角度还找的好,个个都打脸,好像他不照做就没面子,不配做男人,可他有崔俣,还要什么脸?配不配做男人,他家卿卿最知道,他为什么要同一个恶心的别有意图的对手证明这个?

    他看起来很像傻子么?

    就算过去真的有什么,那也是过去,他只遗憾没能更早认识崔俣,反正现在和未来,崔俣都是他的,他何必跟个败者过不去,把自己变的面目全非?

    当然,气还是生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贾宜修,哪怕问不到田贵妃的奸夫!

    但他不会迁怒崔俣。

    崔俣是他的大宝贝儿啊,别说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他都想去学一个法术,能把崔俣变的小小,放在他心口内袋,干什么都不分开,如厕也在一块!

    他如何舍得?

    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他的大宝贝儿才不会错!

    崔俣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收拾贾宜修。

    这种□□多疑,没节操,掌握欲强,从某一方面看,心理又相当强大执着的精神病人,怎么对付最好?

    他视线环绕贾宜修一圈,目光渐渐停落在中路。

    要不要试试这个?

    男人这物种,自尊心好像全部来自于这块,若是豁达开朗之人,便罢了,影响远没有那么重,多少要害生病的,也能过的很好,可若心理变态敏感,□□自负,还钻牛角尖……就不一定了。

    贾宜修这货,怎么看都不像豁达开朗的。

    杨暄见崔俣直勾勾冲着贾宜修腰下面看,悄悄挪了两步,挡到贾宜修面前,还挺了挺腰,意思很明显: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看我哒!

    崔俣:……

    他闭眼叹了口气,才冲杨暄打了个手势,做了个嘴型。

    杨暄立咂么出味儿来了,朝崔俣抛了个媚眼:你真坏!

    他笑了两下,也不自己动手,嫌脏,走到门口,叫护卫去找了一个人。

    不多时,一个腰弓背弯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很有些年纪,皮松齿缺,头发乱糟糟,满脸老人斑,手上拎着个古怪的小盒子。

    “参见主子——”

    “起吧,去看看贾大人。”

    “是。”

    老头儿见过主子,就走到了贾宜修身边,亲自给他解开搭扣,只保留手脚镣铐,从椅子上放下来,躺平。

    贾宜修早已没了力气,就算解开镣铐,也干不了什么,遂也不在意,任别人折腾。反正他已打定主意,左右都是个死,能拉一个垫背最好,拉不到,也要糊一把屎,恶心死别人!

    直到,裤子被扒了。

    一把带着颤音的,恶心的,让人生生长出鸡皮疙瘩的声音响在耳边:“哟,这位大人这玩意儿,形状长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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