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哪怕用的是反问,却无一不证实了郁唯楚曾经离京的消息。

    郁唯楚揪着男人衣衫的手更是用力,她依旧埋首在男人的胸膛里,听着四周起伏不断的抽气声,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原来她真的跟一个男人离开过,现在还有脸呆在靖王殿下的怀里,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竟还想着抓着靖王殿下对她的一片痴情,以此来获得恩宠,下作――”

    “我还真是不曾见过如此下贱的女人,当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也真是奇怪,靖王殿下被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竟然也没舍得休掉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真是缩头乌龟,不够魄力,是我我就必定休了她……”

    千世的面色微变,拱着的双手一时间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放下。

    候在寒子晏身侧的顾随唇角挑挑,与寒子晏低语着,“太子爷,这靖王似乎还是没有记起往昔的事情来,您可得趁机多加打压打压。”

    “这还用你废话。”

    寒子的眸色沉冷,望着寒墨夜的视线不清不冷,然出口的声音却似乎带着满满的关怀。

    “老九啊,你不能只是因为喜欢她,就容着她乱来,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她离开了你这般久,你以为她会为你守身如玉?”

    这言外之意不能更清楚了,简直就差说出她给寒墨夜不知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郁唯楚推拒着男人的手,正想从他的怀里挣扎起来,不料却是被男人抬手一把扣住了肩膀和腰身,更加牢靠的将她锁在了怀中。

    “太子爷这般说九弟的王妃,可是有证据?”

    寒子晏未应,身侧的顾随替答道,“当初王妃被那个男人带走的时候,顾随与太子爷在靖王殿下的府门之外看的清清楚楚,曾经因为此事,太子爷还被皇上重罚,殿下莫不是忘了?”

    院内的贵女们也许不知晓,但院内的大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明白,当初为何寒子晏会突然出现在寒墨夜的府外,又是私自动用巡防军,又是要硬闯靖王府的,如今却是因为这档子事……

    “老九啊,当初本宫也是想帮帮你,毕竟你重病缠身,又是父皇最得力的干将,就想为你留得这已经留不住的美人心,可是你当初啊……”

    寒子晏的语气似悲似沉,“你当初可是宁可动用江湖上的势力,也绝不让本宫踏入你王府半步,本宫至今还心寒着……”

    有些站在寒子晏那一派的大臣连声附和着,“原来当初太子爷是为了靖王殿下的幸福,这才私自动用了巡防军,之后又是被皇上教训,太子爷为靖王电线忍辱负重,可是兄弟情深啊。”

    “是啊,没想到太子爷如此看重手足之情,那必定拥有赤诚之心,日后必能善待我顺天子民,可真是我顺天之福啊。”

    站在寒子晏那一派的大臣尽心尽力的捧高着寒子晏,归顺寒墨夜这一方的大臣面上都黑沉着脸面,左右瞧了瞧彼此,却是没有任何的言语。

    寒墨夜坐在院内的椅子上,分明是坐着的人,气势却一点也不比站着的人逊色。

    他的眼眸漆黑浓墨,发白的面色正一点一点的恢复如常,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卑倪天下的气质无人可以撼动,被人辱骂嘲笑的狗血淋头也不曾变动过任何神色。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远远的瞧着更像是护着那个女人,嗓音低沉,字字清晰。

    “九弟问的,不是太子爷知道贱内离开盛京的事情。”他的眼眸沉沉如子夜,“本王问的,是太子爷有什么证据,证明贱内不曾为本王守身如玉?”

    那一声本王,低低沉沉的出口,甚至平平淡淡的陈述,丝毫听不出什么怒意来,可听的人却是觉着有万千的压力席卷而来,叫人浑身都震上一震。

    郁唯楚被迫困在男人的怀里,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往上看去,瞧见的是男人精致的下巴,她的眉眼不动,四面八方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叽叽喳喳声,已经全都平息了下来。

    寒子晏一怔,倒真没想过寒墨夜问的会是这个问题。

    凤澜都是一个要迎娶苏凉的人了,只是后来为何会取消婚事不得而知,可苏凉和凤澜,绝对没那么清清白白。

    他沉声回应,“这不是都能想出来的……”

    “想出来?”男人清清凉凉的打断他的话,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寡淡的倪着他,“凭空臆想出来的事情,太子爷便随口说出来,让朝臣和各位贵女辱笑本王的爱妃,这就是太子爷的手足情深?”

    “而按顺天律法,无端诬蔑旁人之罪,视为诽谤。何况这诬蔑的人还是太子爷你的弟媳,太子爷你的情深本王不要。”

    太子寒子晏面色一变,顾随正要替他说什么,却又听得男人冷静的开口,“身为太子爷的九弟,有句话该说与太子爷听:太子爷身为储君,一言一行得世间臣民关注学习,却如此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像话么?”

    正文 第220章 你酒量不行?

    最后三个字沉沉稳稳的传入耳中,郁唯楚承认,寒墨夜的气场,果真很强。

    就连她这个受害者听了心肝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也难怪之前她会如此胆小,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她听的畅快,可有人却未必听的舒心,寒子晏的面色沉郁。如今他已经掌握朝政几个月了,还真无人敢这般与他说话。

    后宫中又有皇后为他撑腰打理事务,他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如今寒墨夜这般训斥他,简直放肆。

    你这是什么态度?寒子晏面色沉沉的盯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竟如此这般待本宫,在你眼里,究竟是本宫这个兄弟较为重要,还是这个与你尚未大婚的女人较为重要?”

    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

    如果答寒子晏比较重要的话,那刚刚寒墨夜所说的一切,就全都打脸了。

    可如果答郁唯楚比较重要的话,就是寒墨夜罔顾兄弟情谊,没有仁爱之心。

    为君者,最忌讳的是独情和专政,可却也忌讳绝情和杀戮。

    一个朝堂,文武百官都是天子的左膀右臂,谁都想跟着明君,又有谁愿意跟着一个暴君打天下?

    千世眉头紧锁,寒墨夜正欲说些什么,他怀中却是有人闷着声音开口。

    王爷,毕竟太子是东宫之主,又是未来的储君,权大势大,他脑子虽不灵光,肚量也没我大,没影的事情说出口,不认错便也罢了,竟还要与你计较,可他到底是太子,得皇上宠爱,你也别因此太过计较,免得因此挨罚,到时候传出去,总有脑子不太聪明的人会乱说,是我们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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