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导演的声音这时插了进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小姜上车吧,把卡给亦勋。带你下山不消耗求助卡。”

    眼看姜子殊上了路虎、他的车也被搬上皮卡,祝良机一蹬自行车往山下走。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微博更新的提示音,休息时祝良机打开手机,是姜子殊的新微博,上面拍了一瓶用过的氧气罐,下面艾特了他和池亦勋。

    【谢谢】。

    祝良机笑了笑随手点赞。跟拍导演见他停下来玩手机也放下了一直扛着的摄影机,祝良机边喝水边翻看相册,前几张是贡嘎山脉的雪山,翻到第四张时,祝良机喝水的动作一顿,他被呛得咳嗽不止。

    那张照片上藏人的经幡五颜六色,成百过千的小旗子在贺栖川背后连成蛛网般庞大的线条,男人的头顶是川藏线高远的蓝天白云。

    贺栖川正看着镜头,唇角的弧度微微勾起。

    毫无疑问,祝良机偷拍对方被抓了个现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偷拍阿鸡,阿鸡偷拍贺哥,

    结论:少爷很惨

    第二十五章

    再见到贺栖川时对方没提偷拍的事, 祝良机自然安静如鸡。折多山下来再行40公里便是新都桥。下山后大家核对了距离, 所有嘉宾都不想再骑了,纷纷交出求助卡上车。姜皓、许查和祝良机一车, 祝良机一上车扔了头盔一动不动, 显然累得够呛,见许查找工作人员要水,祝良机有气无力拍了拍许查的背。

    “哥,我也要。”

    许查又重新要了瓶水给他:“就你这体能还骑去拉萨, 打道回府吧。”

    祝良机笑着踹了他一脚, 许查也不生气。因为爱玩,许查在灿星风评不好, 出发前肖扬提醒过祝良机尽量别跟许查扯上关系。但就目前为止的接触来说他对许查印象还算不错, 十公里过去,节目组问他们想不想下车,所有人一致默契地拒绝。

    没有摄影机时姜皓表现得格外安静,他一个人玩手机, 祝良机和许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许查告诉祝良机新都桥是摄影家的天堂,尤其城外一段被誉为十里画廊的十公里路程, 那叫一个美不胜收、人间仙境。祝良机被他搞得很是向往,导航提示还有五公里到新都桥, 想想十里画廊已经只剩一半,祝良机道:“比不比谁先到新都桥?”

    许查:“啥?我们不是在一辆车上吗?”

    祝良机:“所以我们下去骑自行车?”

    许查也坐的无聊,路两边的风景实在诱惑, 他点点头:“行吧,你输了别哭。”出于团队精神,他询问了姜皓:“小姜去吗?”

    听见两个艺人要比骑车,后面车上的跟拍导演已经准备好了。姜皓见状不太情愿地跳下车:“去。”

    他们的自行车都放在皮卡里。许查拿到车就往前冲,祝良机急忙上车追他,他们的跟拍导演在后面喊:“头盔!”

    “不要了!”

    祝良机蹬着车疯狂追赶,夕阳西下,远处依稀能看见被染成金色的贡嘎雪山。姜皓骑了一会儿就不想追了。祝良机和许查基本同时抵达新都桥,许查累、他也累。祝良机心满意足:“十里画廊果然很漂亮。”

    许查沉默片刻:“你以为刚才那段路是十里画廊,所以你才想下来骑车?”

    祝良机:“难道不是吗?”

    许查被他蠢哭了:“你是不是傻啊,十里画廊在新都桥后面!”

    祝良机呆在原地,镜头打到他的脸,许查简直乐不可支,许查面朝镜头:“导演,刚才那段一定要剪进去,小祝太蠢了哈哈哈哈哈。”

    节目组一起吃过晚饭后停止了拍摄,总导演说在新都桥休整一天,后天继续上路。新都桥北通甘孜、向南进藏,这里聚集了大片南北旅人,吃饭时不断有年轻人上来要合影或签名。

    夜幕降临,祝良机待在房间里翻手机,他先回了一遍微信,给肖扬和唐箴发了几张沿途的照片后,他翻开自己的相册。第一张照片是在经幡下微笑的贺栖川,祝良机在床上滚了一圈,越看越好看,他没忍住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

    门口传来敲门声,祝良机道:“谁?”

    “许查他们在会议室打牌,”贺栖川说:“问你去不去?”

    这种活动祝良机怎么可能不去?他非常激动:“去去去!”

    高海拔地区昼夜温差大,祝良机套了件长袖穿上鞋。姜子殊不在,他们一共五个人,许查将两副牌和在一起玩“逮狗腿”。许查简单说明了一下规则,逮狗腿基本与斗地主相差无异,只不过摸到红桃八的人为暗地主,也就是所谓的狗腿,暗地主不可自爆身份、只能默默配合地主出牌。

    许查坏笑:“每一局输的那边一人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姜皓:“必须是衣服?”

    许查:“你要脱鞋我也不拦着你,反正脱一件就行。”

    祝良机看了一圈,他们都穿得不算厚,几局下来估计就有人裸上身或者裸下身。开始发牌,第一局许查的的地主:“我的狗腿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许查一对八,祝良机一对二直接压死,池亦勋道:“祝良机你他妈是狗腿?”

    祝良机:“你他妈见过这么不给地主面子的狗腿?贼喊捉贼,大少爷你很可疑啊。”

    池亦勋啧了声,祝良机开始放牌,几个顺子出手,他手上很快只剩下三张牌,就在祝良机以为胜券在握时,贺栖川一个梭哈断了他的生路。

    祝良机晕了,他一直以为狗腿是池亦勋:“贺哥,你才是狗腿?”

    贺栖川:“嗯。”

    祝良机面朝池亦勋:“那你就是猪队友,扰乱军心。”

    池亦勋:“……”

    第一局许查和贺栖川胜,另外三人不得不脱衣服,姜皓和池亦勋脱了外套,祝良机把手上的计步器摘了下来。他们开了暖气边打牌边喝酒,许查临时提议输了不想脱也可以喝空一整瓶啤酒。打到后来,窗外传来哗啦啦的雨声,雷鸣和闪电时不时掠过夜幕。祝良机脱得只剩t恤和长裤,为了不裸上身或裸下身,他喝了不少酒,其他人也跟他差不多。

    他们几个人里面最会玩牌的是许查,玩到现在都没怎么输过。贺栖川手气最烂,就算他能准确说出每个人出过什么牌、能算牌能记断牌,智商在非气面前依然不堪一击。贺栖川喝空的酒瓶都快积成小山了。祝良机有些担心:“贺哥,你会不会喝得太多了?”

    贺栖川:“什么?好,再来。”

    他这样一看就醉得差不多了,祝良机想喊停,许查又开了一局。窗外电闪雷鸣,许查道:“这里不会停电吧?我听说新都桥一下暴雨就容易停电。”

    “停电我不知道,不过下暴雨到理塘的路会很难走,”祝良机说:“要是运气不好路烂了,我们还得从317绕路走。”

    这局地主是贺栖川,祝良机是他的狗腿,祝良机叹了口气,不是他不相信贺栖川的算牌能力,实在是他不敢相信贺栖川的手气。正常人摸牌一副牌里最大可能是方块八吗?

    非常不幸的,这局祝良机的牌也很烂,许查唰唰唰出完了牌。祝良机说:“我觉得一直喝酒很不够意思。”

    许查:“你也知道啊?”

    祝良机:“准备好,我要脱了。”

    另外四个人听罢坐好等待祝良机的无上衣或无下衣表演,祝良机不慌不忙,摘下了自己的隐形眼镜。

    许查:“我靠,你滚!”

    几乎在许查话音刚落,一道银色闪电划破夜色。房间骤然陷入了黑暗,楼下不少人叫停电了,祝良机说:“许哥,你真的乌鸦嘴。”

    许查沉默了半晌,就在祝良机以为他不会说话时,许查忽然道:“现在谁都看不见谁,最适合做点之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了,小祝你再说我乌鸦嘴哥把你裤子扒下来。”

    祝良机哭笑不得,有人伸手抚摸上他的脸。祝良机吓了一跳:“许哥你别过来啊。”

    许查的声音从远些的地方传来:“谁过来了?我在窗子这儿。”

    这场雨来得突然,就连月亮也不见踪影,看不清身前的人是谁,祝良机刚想说话,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上他的嘴唇。对方的舌尖一点点舔舐他的唇瓣、甚至在唇珠上颇为下流地吮了吮,祝良机回过神来想要推开对方,那人却单手将他的双手锢在背后,同时掐了把他的腰。

    见鬼!

    他身体敏感,对方这么用力一掐他差点站不稳。险些出口的呼痛声让亲吻他的人有了可乘之机,舌头顶开唇缝探进祝良机的口腔,湿热舌尖蹭过他的上颚。酥酥麻麻的快感令祝良机有些迷糊,他在对方娴熟的吻技里一点点坠入深渊。

    与唇齿间堪称温柔的接触不同,先前覆在他腰上的手下滑到了臀部,那只手在祝良机的臀上画了一圈,旋即大力揉捏。既是热吻又是狎昵的接触,祝良机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许查:“小祝你怎么不说话?”

    亲吻他的人最后轻飘飘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在祝良机眩晕的时候放开他。许查半天没等到回应又问了一遍,祝良机擦了擦唇角的湿液:“说、说什么。”

    许查:“……你干嘛!声音突然这么软我好不适应!”

    不等祝良机逼逼回去,来电了。

    突然见到光亮,祝良机被刺激得流出了些微眼泪,他恢复后立即看向另外四个人。许查站在窗子边,姜皓离他最近,见祝良机看他,姜皓问:“怎么了?”

    祝良机摇头。

    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五个人,排除掉最不可能的许查,剩下的只有三个,但是贺栖川、池亦勋、姜皓中有一个可能强吻他,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祝良机的目光落到池亦勋脸上,他愣了愣:“你嘴唇怎么肿的?”

    “咬的。”

    “你自己咬自己?”

    池亦勋有些不耐,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将那张人偶般的脸衬得愈发精致:“对。”

    祝良机注意到池亦勋说完后看了一下他的嘴唇。祝良机毛骨悚然,心说不会吧。

    贺栖川是所有人里对停电反应最小的一个,他维持着之前打牌时坐沙发的姿势、不像其他人下意识站了起来。注意到祝良机的视线,贺栖川冲他笑了笑。

    醉得不轻啊。

    贺栖川平时从来不会笑得这么灿烂,就像全世界的阳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虽然爱豆笑得像个小男孩时也很好看……不不不停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妈卖批见鬼了,到底是谁亲的他?

    第二十六章

    来电后大家都没了再玩的性质, 加上时间已晚, 几个人陆陆续续回了房间,祝良机送贺栖川回去。期间贺栖川一直对着他笑啊笑, 长长的眼睫细密若扇、灯光将他的眼瞳衬得更深, 祝良机那颗迷弟心都快找不到北了。

    他不敢在贺栖川的房间久留,生怕发生几个月前那样的意外。确定对方吃下解酒药后祝良机拉开门想要离开,有人这时自后环住他的腰,祝良机僵在了原地, 颇为艰难地开口道:“贺哥, 你酒醒了?”

    事实证明永远不能和一个酒鬼提酒这个字,贺栖川原本松松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你说谁喝酒了?”

    祝良机灵光一现:“我喝酒了, 靠近我你也会醉, 放开怎么样?”

    贺栖川:“你当我傻?”

    祝良机:“……”

    贺栖川:“给你个面子,我装傻好了。”

    祝良机连忙谢主隆恩,他正想拉门,又被贺栖川一下拽了回去:“就这么走了?”

    祝良机简直要被他的不按套路出牌弄崩溃了:“那还要干什么?”

    半晌沉默后, 贺栖川用下颚蹭了蹭他的发顶, 温暖的雪松香充斥着周围空间:“晚安。”

    “晚安。”

    背后的人这次没再拦着他,祝良机连忙拉门离开。那句晚安梦魇般如影随形, 出门后他忍不住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

    好烫……

    当天晚上祝良机没睡好,一闭眼, 新都桥的雷雨声便让他想起停电时那个人的吻。辗转反侧到了天蒙蒙亮,祝良机干脆起床看日出。

    旅馆的天台正朝雪山,太阳还没出现。祝良机到时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个人。姜子殊坐在天台边, 他正拿单反相机调焦。见对方回头,祝良机率先打了个招呼:“你也来看日出?”

    “是。昨天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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