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 我只是随手揣了起来, 这种小口径的□□,对付除了头之外击中任何地方都不疼不痒不影响行动的僵尸作用不大。匕首被我绑在了腿上,做为保命后招使用。

    张强也重新换过了武器,他选择了陌刀,又拿了一些装备, 我甚至看见了几颗□□。

    “给你。”张强拿出一副医用口罩,“里面可能有细菌战武器残留,用这个以防万一。”

    “我以为你会借隔离服。”我笑着接过口罩塞到口袋里,对我来讲一般的细菌已经不起作用了,如果是那种超强超牛叉的细菌——这口罩也没什么用,只有隔离服才能起作用。

    “我还真借了,在家里试穿了一次,那东西太影响行动了,听力视力都受到限制,而且破了个口子防护作用就会大减,在试验室和医院穿着还行,在地形复杂的要塞里面穿纯属找死。”说罢张强也把口罩塞到了口袋里。

    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准备进洞,就在这个时候黄书郎耳朵动了动,“上面有东西。”他抬头看向天空。

    我也抬起了头,天空中似有白点一闪而过,但看不真切,张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应该是无人机。”

    确实,既然已经惊动了军方设立哨卡,派一两个无人机甚至是动用卫星监视我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继续清理行囊收拾东西,全部弄好之后爬上半山腰……

    那里还有前面不知哪队人马留下的绳索,他们进去了,但没有回来——“孔熙文有张峰带领,之前马教授又是谁带着走过来的呢?”

    张强摇了摇头,“马教授带的人里面没有道门中人,估计是倭人和米国人带的人里有懂五行八卦的。”

    “啊?怎么可能……”

    “倭国本来就有阴阳师,更不用说华裔遍布全球,海外亦有道门传承,米国人能找到懂奇门遁甲的人并不奇怪。”张强说道。

    “你是说他们知道这里有阵法拦路?”我问道。

    “他们知道也不稀奇,要塞的位置和里面的情况对我们来讲是谜团,对倭人却不是,当年731部队的专家中甚至有一个做过倭国的卫生部长,他们很有可能私藏了记录,甚至派人来查看过,知道这里有阵法拦路并不奇怪。”

    张强的推论非常合理,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要塞内部的复杂程度多了一些心理准备。

    因为洞口已经打开很久了,里面的空气还算新鲜,依旧是体型小行动快的黄书郎探路,我跟张强在后面。

    我们顺着绳子爬下来,打开手电向前照去,要塞是屯兵防御使用的,道路非常平整,足够一辆货车通行。

    要塞的选址和通风作得很好,没有什么霉气也没有多少潮气,道路两侧的墙壁全部由水泥浇筑非常结实,弧形的顶部各有用途不同的电线、通讯线路,每隔两米有一盏灯,在使用的时候,这里必然每日灯火通明,人员来往频繁。

    往前行走了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面前出现了岔路,路标已经被人故意毁去,不是最近的事,从灰尘痕迹来看已经有几十年了。

    “向左拐。”黄书郎从左边传迅给我,“左边有人类留下的气味。”

    “向左。”我指了指左边。

    向左道路比起主通道略有些窄,零星能看见通道两侧的水泥壁上有弹痕,有人在这里开过枪。

    这里应该是没有发生过战斗的,倭国投降之后,驻守在这里的守军消失了,根据记载应该是混入普通部队投降了。

    一阵冷风吹过,我瑟缩了一下,寒毛竖立……有东西……我们被什么东西窥视着。

    “找到了。”黄书郎的讯息传来。

    我跟张强快步走到他的附近,只见地上凌乱地扔着几个背包,我捡起背包查看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考古队的人,他们的背包里有手套、铲子、小刷子、各种盒子,其中有一些盒子里装着写着日本字的烟盒、火柴盒、罐头盒,好像他们发现了垃圾筒一样。

    “这些是军需品。”我指着烟盒上的字说道,他们能找到这些东西是很奇怪的,倭人纪律性强,虎林要塞因为是被俄人攻占的,找到了很多战利品,像这种被放弃封闭的要塞,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能“泄露”情报的“垃圾”存在。

    难道这里并没有被放弃?从要塞的规模来看,像是虎林要塞屯兵一千多人夸张了,几百人的兵力是有的……难道……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这里既然是预备“玉碎”,“同归于尽”的细菌战前哨,在倭国战败,他们撤退无望的前提下,为了不让罪证和细菌战人才落入俄人之手,他们很有可能封闭要塞后,全部自杀。

    这样的话,那些资料还存在吗?

    或者他们在自杀前遇到了不可抗力?或有人不甘心自杀发动了“兵,变”?

    一切只能等待继续查找了……

    就在我们查看这些人的背包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尖叫。

    我们三个互视了一眼,这里还有活人?

    我们向尖叫处快速移动……

    可尖叫声很快停止了,这个地方声音被各种通道和墙壁吸收折射,只听到一次,很难找到尖叫的来处。

    黄书郎的鼻子动了动……“起雾了。”雾气不知从何处飘来,由淡变浓,手电筒的光照距离也从几十米远变成了不到半米,这雾来自哪里?

    “靠着墙壁走,雾里没有毒。”张强说道,我听从他的指令,靠着墙壁向前。

    黑暗的环境、潮湿带有一丝烟火味儿的雾气,让我愈加的紧张……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会从雾里出来,向我们发动突袭。

    只有张强的脚步声和我依靠的墙壁,给我一丝安全感……

    忽然,我的身后一空……我向后栽了下去!

    我应该是摔在了一处水泥地面,地面略有些湿,我原地打了个滚快速地站起来,无论面对的敌人是谁,躺着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找到落地时摔出去的手电握在手里,向周围照去,眼前的景像却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里像是停尸房,一俱又一俱的尸体被白布包裹整齐地码放在一起,按道理,七十年的光阴应该让尸体和白布一起腐烂,可这里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好似最后一俱尸体昨天才运来。

    我摸索着拿出口罩戴好,走到离我最近的尸体“堆”前,掀开了白布……

    里面的尸体脸上全部都是红色的斑点,眼睛圆睁,鼻孔流血死得极不甘心……

    就算是我经历过许多的战斗,仍旧被吓得头皮发麻……

    “别碰。”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打着手电向声音的来处看去……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少年,他穿着条纹裤和白色的病号服,皮肤青白……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你是人?”他反问我。

    “嗯,我是人。”

    “你是哪一国的人?也是被他们捉来的吗?我没见过穿成你这样的人。”

    “我是中国人,我不是被捉来的,我是——来自2015年的现代人,我是来找人的。”

    “2015年?民国2015年吗?”

    “不是,是公元……不,西元2015年。”

    “西元……”他被我弄迷乎了,“你什么都别动,等一会儿我大哥他们就回来了,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做什么去了?”

    “他们去打鬼,子了,鬼,子可坏了,把我们捉来给我们扎针,抽我们的血,开膛破肚……后来我们听说鬼,子败了……他们却不打算投降,想要杀了我们再自杀,有个鬼,子军医心眼好,故意把钥匙扔给我大哥,我大哥带我们冲了出去,抢了武器……”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后来……我就在这里了……”

    “你没出去过吗?”

    “大哥让我等着他们,可他们一直没回来……”他抓着头发,滑坐了下来,脸上满满都是困惑,“我一定是睡着了,还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你大哥是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他回答完之后脸上的困惑更深,“不是前天,是昨天……不对,他们走了有大半天啦……”

    时间久了,鬼魂的时间概念都会有些混乱,如果他说的没错的话,他已经在这里困了七十多年了,仍然还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原来知道,现在不知道了。”他摇了摇头,“门被卡住了。”他指着一个方向道,我用手电照向那个方向,那是一扇巨大对开门铁门。

    在门的旁边有一俱尸体,尸体没有被包裹只是坐在那里,双目紧闭,他的脸上没有斑痕,胸口血红一片,应该是中弹了,手上有某种印记。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儿的?”我问他。

    “我叫二狗子,我跟我哥一起赶集的时候被抓的。”

    “你说的大哥就是你哥吗?”

    “不,大哥是大哥,我哥是我哥,我哥早死啦……我哥死以后大哥保护我……大哥可厉害了,据说还是关里八,路,军的团长。”

    “你记得我是从哪里掉进来的吗?”

    “那里。”他指着天。

    我抬头看去,在弧形的棚顶确实有形似门的石缝,这应该是一道暗门。

    “你在哪里?”一个声音钻进我的脑子里。

    “我在一处暗室,这里全都是尸体。”我说道。

    “小心尸体!我们回去找你。”

    他不提醒我也会小心的,不要说他们很有可能是未启动的僵尸,就是细菌试验的遗体也一样很可怕。

    “大哥回来了!”二狗子欢喜地说道,几道虚影穿过了铁门,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瘦得皮包骨的男子,他没穿病号服,而是穿着破旧的军装,手里拿着一杆抗战神剧里常见的三八大盖枪。

    在他后面的人或年轻些或年老些,穿得五花八门,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衣衫破旧体型瘦弱,最后进来的人穿着美军军装,个子比这些人高出一个头来,同样的瘦。

    他们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但不像二狗那样惊讶,“生人怎么来这儿了?”为首的男子说道。

    “大哥,这个姐姐是好人,没有见到我们就杀,也没领着倭人!”二狗子说道。

    他们应该是遇见过前两拨人了,见到鬼就杀?像是张峰的作风,领着倭人……是马教授他们。

    “那也不能留着她。”一个缺了一只手的“人”说道,“大哥,你还记得吗?头一拨人也是看起来很好的,谁知道领头的是个狗汉奸,他的队伍里居然藏着倭人。”

    “有米国人!里面!徐,你太性急了!太……”那个美国大兵笨拙地说着中文。

    “你不是说米国人在打倭国人吗?那些米国人可能也是战俘。”徐怒道,“见到米国人你就没原则了。”

    “不是!川口军医说战败了!战争结束了……”美国大兵急切地解释。

    “你们别争了,问问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大哥”制止了他们的争执。

    “我问你,现在是哪一年?”他正色问我。

    “现在是西元2015年。”

    “你是哪个国的人?”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很利落地回答。

    “领导国家的是哪一党?”

    “共,产,党。”

    我回答完大哥就笑了,“哈哈哈……果然,果然!那些人没骗咱们。”

    “我不信!我不信!”姓徐的那个人摇头,“我问你,知道国,民,党,吗?”

    “打跑了鬼子,国共内战,党,国,民,党逃到了台湾。”我没有跟他们解释那些复杂的东西,直接简明地回答了他们,以免他们被弄糊涂。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俄,国,人帮了你们?”姓徐的应该是国,民,党一方的,摇头不信。

    “不,理论上没俄,国,什么事,他们也不希望出现阵营里中国这样的大国。”我历史学得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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