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翻譯:艾路,這女的怎麼會在這裡?你們怎麼在一起?尹立也來了嗎?快帶我去見他!看什麼看,快點!)
    艾路冷眼盯著竹籠裡跳上跳下跺腳大吼的花栗鼠「瓏陽在發什麼神經?」要揭穿柔雪還真困難重重,有證據的冊子丟了,唯一的證人又不講人話。
    小滿聳聳肩。
    「吱吱吱吱吱,吱吱!」(翻譯:你才發神經,混蛋!)
    小滿蹲低,觀察怒咬竹籠的花栗鼠「難道瓏陽想出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翻譯:對對對,快打開籠門。)
    看花栗鼠點頭如搗蒜,艾路想到一個法子,既然無法做申論題,那就改成是非題或選擇題「瓏陽,我問你,這個柔雪根本不是黃鼠狼妖公主對不對?」
    激動花栗鼠突然停下動作,愣在原地「吱吱吱吱?」(翻譯:什麼意思?)
    「別一直吱,沒人聽得懂,給我點頭或搖頭。」艾路壓下性子。證人不但不講人話,好像還是個蠢蛋。
    花栗鼠托腮沉思,今日細想一番,柔雪公主的確有很多古怪。百年前他自選婿脫穎而出,跟隨柔雪公主左右不下十餘年,十年前,他跟柔雪公主告假上葛山遊玩,意外被尹立打成重傷,然後讓尹立撿回家治療,直到痊癒化為人形後,開始諸事不順,原來那些意外是柔雪公主有意分開他與尹立從中作梗的陰謀,然而古怪就古怪在這,柔雪公主向來貪好男色遊戲人間,執著於他一隻小小花栗鼠大動干戈實在不像她作風,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心一意直指尹立謀財害命,而壓根都沒懷疑到柔雪公主頭上。
    對阿,他怎麼沒想到,那趟回去後,柔雪公主老愛拉著他閒晃,他常常得陪笑臉,同樣是玩樂,他就覺得不如跟尹立一起有趣,那時他總覺得一切都是尹立害的,現在想起來,柔雪公主根本不是這種黏人類型。突然各種古怪湧上心頭,強制熄燈的房間、限定腰部以上的觸碰、異常乾澀狹小的甬道.......不會吧......
    花栗鼠臉色慘白的跪臥在竹籠裡。艾路腦殘就算了,他瓏陽還是個眼殘,上那麼多次屁眼居然都沒發現。
    「瓏陽,瓏陽,你怎麼了,醒醒,你不能死!」小滿一緊張,趕緊拿起竹籠搖晃。
    本來只是精神上受到打擊,現在頭部遭到撞擊的瓏陽真的昏了過去。花栗鼠奄奄一息躺在籠子裡「艾路......」小滿看花栗鼠一動也不動,都快哭了「瓏陽他怎麼了......」
    「如果他死了,一定是妳害的。」艾路無奈的打開竹籠,抓出垂死花栗鼠,攤開小滿的掌心,給她捧著「拿好,別亂晃。」
    軟軟熱熱的毛茸茸小傢伙在小滿掌心上昏睡,可以感受到他呼吸均勻起伏。
    從瓏陽的反應來看,可以確定目前這個柔雪確實不是真的柔雪公主,雖然不知道假扮柔雪公主的正體是什麼,他艾路身為夫婿,有責任教訓假柔雪找回真柔雪「阿福。」
    阿福進屋「是的,主子。」
    他下意識伸手,阿福手旋一圈憑空變出一把黑紙傘遞給他,兩人默契十足。
    「艾路,你要去哪?」小滿認得艾路專用戰鬥傘「是柔雪也好,不是也罷,她只是一心想要人陪伴而已,我們可以跟她好好談,不須大打出手。」跟柔雪相處的這些日子,小滿隱約感覺出來柔雪眼底的落寞,黏人任性只是一層糖衣,含在嘴裡化開後,裡頭全是對情感渴求的酸澀,笨拙地令人牙疼。
    艾路皺眉「不許妳幫她說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若世界上什麼行為都可以被同情,那只是造就更多傷害與悲劇的藉口。
    「這麼堅持,是因為真柔雪嗎?你擔心她?」
    艾路冰冷的瞪她一眼「那是我的責任,我艾路不會對任何人上心」他俐落舉起黑傘直指她的鼻尖「包括妳。」
    被艾路這樣一說,小滿不爽回嗆「幹嘛特別針對我,我看分明是把我放在心上了。」
    這丫頭明明笨的差點弄死花栗鼠,跟他艾路吵架卻很伶牙俐齒,他冷哼一聲「我要做的事,輪不到妳插手。」撇傘轉身就走。
    小滿見狀要跟上,心中一驚,小穴裡的東西又開始作怪,該死,她都忘了艾路那超沒水準的混蛋,剛剛留下新一批吸盤在裡面,現在他頭腦清醒倒是運用自如。她顫抖著忍不住在原地蹲下,淫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眼睜睜看艾路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艾路離開寢宮後,交代阿福協助小滿離開妖界,這假柔雪對小滿似乎異常執著,直覺告訴他小滿不宜在此地久留。不管是身為柔雪夫婿的責任還是為了小滿的安危,他都不能放過假柔雪,雖然能假扮柔雪這麼多年的妖一定不好對付,也不知道正面交鋒勝算有多少。
    他回望寢宮最後一眼,頭也不回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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