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算是过了一段甜蜜日子,但是这家爹爹看不过去,觉得他一直挨打,但是小夫郎只被打了一段时间,他觉得不舒坦,于是经常在儿子面前挑唆小夫郎的事情。他儿子生气了,就动手甩了小夫郎巴掌,那孩子就小产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爹爹?”

    宁爹爹叹口气,“这家爹爹小心照顾着小夫郎的身体,抱着他痛哭,劝他认命。所以,宇儿你明白了吧,自己在生活里不堪,就想有人同他一样不堪。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主君乐意给自己儿子纳侍郎,积极主动的给别的府纳侍郎的原因。还有一些就是考虑着姻亲关系谋利益。”

    宁宇蓦地想起一句话,自己跪久了,也就不想别人站起来。所以有不同寻常出彩的小哥儿,反而是小哥儿群体拒绝的声音多。

    就读书来说,言蹊就比他优秀得多,还要装作不经意间给他提示,就怕他面子上过意不去生气。他又不是那等见不得夫郎优秀的人。反而是那些小哥儿,经常在背后说言蹊,太优秀了会把夫君的光彩压下去,这样不讨喜云云。

    “主君,少爷,夏公子来访。”

    宁宇忙问:“人呢?”

    “少主君在花厅接待。”

    “爹爹,我先走了。”宁宇来不及等他爹爹回复,就急匆匆的赶往花厅,他没有给言蹊说过夏子衿一事,若是夏子衿贸然在言蹊面前提起,言蹊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一点刺激。

    宋言蹊刚睡醒午觉,头发未束,还接连打着哈欠,身体懒洋洋得很,眼睛也是似睁非睁,听到小侍的禀告,后脚夏子衿就出现了。

    宋言蹊一身慵懒随性的气息,和在外面看到的那个端庄大气、衣服服饰考究,发髻一丝不苟的宋少主君一点也不同。

    “小竹,带夏公子先去花厅招待着,容我洗漱片刻。”

    宋言蹊很不想动弹,他就想这样懒散的躺着,最好是窝在宁宇怀里,无奈还是修整了衣服,洁面漱口,梳好头发后没有挽发髻,就简单的用发带绑了起来。这还是他夫君要求的,不让他头上带尖利的簪子头饰,恐怕会伤了他自己,再者他喜欢躺着,簪子不太方便。

    “子衿,让你久等了。你怎么有空来了?”

    夏子衿没有见过宋言蹊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衣服宽松的穿着,显得身体臃肿,不像以往那样束着腰身,显出纤细的腰,和柔弱曼妙的身姿。

    宋言蹊看夏子衿一直打量他的目光,笑道:“让你见笑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因为水肿,小腿都有以前大腿般粗了,鞋子也是一换再换,穿不下,给夫君做的鞋子我反倒是自己穿了。”

    小哥儿都爱美,可是宋言蹊说起这些话面上一点芥蒂都没有,脸上的洒脱柔美反而是冲淡了身体的不美观,一点都没有影响宋言蹊的貌美,而是从内到外的散发出另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夏子衿因为刚才的等待也没有了来时的怒火,开门见山道:“宁宇没告诉你吗?我要嫁给他当平夫。”

    宋言蹊被嘴里的酸梅酸的脸都皱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喜欢夫君?”

    夏子衿再怎么胆大妄为,也还是未成亲的小哥儿,喜欢二字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不像小妖精,嘴里都说好多遍了。

    “不、不是。”夏子衿正了正神色,“我嫁给他不好吗?我又不喜欢他,不会和你争宠。这样也能帮你挡掉其他的侍郎,我又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你们该怎样还是怎样。白天我还能和你谈诗论词,作画下棋。”

    宋言蹊吃完了嘴里的酸梅,看了夏子衿一会,然后笑着摇摇头,“你还是个孩子。”

    夏子衿觉得宋言蹊是小看了他,恼怒道:“我和你一般大。”

    “言蹊,”宁宇的声音带着点急迫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就到了宋言蹊前面,上下查看着宋言蹊的身体。

    宋言蹊克制住一看见宁宇就想伸手要抱抱的动作,拿起帕子擦着宁宇额头上的汗珠,“做什么这么急?”

    看宋言蹊无碍,宁宇才有空对夏子衿说道:“夏公子,我们还有事情要忙,不方便招待你,你还请回吧。”

    夏子衿被这般不客气,显而易见的嫌弃要赶走,当下脸就涨红了。

    “夫君,你去书房忙吧,我和夏公子有话要谈。”

    “言蹊,”宁宇满脸的不赞同,他不知道夏子衿和言蹊说到哪了,但是他不能放任任何一点意外,只等着把夏子衿弄出去,再好好同言蹊解释。

    宋言蹊满眼的笑意,“我知道,放心。我们小哥儿的谈话,男人可不能偷听。你去书房看书吧。有事情我叫你。”

    宁宇被赶去了书房,拿着书一点也看不下去。虽然言蹊的表现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但是他一点也不放心。

    言蹊在他眼中娇贵又柔弱,身体瘦弱,力气又小,善良又柔软,受了欺负都是逆来顺受的。总觉得合该让他捧在手心疼宠着,揽在怀里呵护着。

    若是夏子衿给他说了那事,不知道在背后里怎么偷偷的哭鼻子呢。但是言蹊不让他插手,还把他赶了出来。

    宋言蹊看着宁宇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这等粗鲁之人,你是怎么受得了和他在一起的?”

    粗鲁?宋言蹊掩嘴偷笑,宁宇在他面前可一点也不粗鲁,只对其他小哥儿不假辞色,当然这话宋言蹊没有说出来。

    夏子衿的倔强劲宋言蹊在前世就已经领教过了,夏子衿说那话时他是惊了一下,可是后来仔细想想,便放下了担忧。他夫君又不是李寒,他不信任任何人,还能不信宁宇吗?宁宇再怎么样都不会伤害了他,

    他们两人的情谊和缘分可是隔着前世今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也没有人能参与进来。

    夏子衿不管是前世闹着嫁给李寒,还是现在在他面前说要嫁给宁宇做平夫,在宋言蹊看来,行为幼稚的都像一个孩子,太过天真。

    “我不用别人帮我挡掉侍郎,因为我们家没有侍郎。还有,我并不想与你谈诗论词,作画下棋。”

    夏子衿被宋言蹊这直白的话弄得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

    “因为我要照顾小苹果啊,”宋言蹊摸着肚子,“小苹果就要出世了,我肯定要照顾他。而且夫君要读书考乡试,我要关心着他的身体和吃食。若有空闲的时间,我更想和夫君待在一起,赏花聊天,作画下棋。陪他去逛街吃东西,游湖划船。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并没有时间,也不想和你谈诗论词。”

    “你、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俗气?你该琴棋书画才对。”

    “所以才说你还是个孩子。我会弹琴给夫君和小苹果听,和夫君下棋,画画给他看。我所有的事情都只想和宁宇做。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这种感觉了。”

    夏子衿想一起玩耍的人并不想和他玩耍,还嫌浪费时间。“可他还不是会纳侍郎,他要陪别人,到时你怎么办?”

    “他为什么要纳侍郎?”

    夏子衿恼怒,“哪有为什么?不都是应该的?男人不都是三夫四侍?”

    夏子衿的傲骨傲在表面,平日里趾高气扬,目下无尘,心里却妥协默认着侍郎和庶子的存在,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而宋言蹊却傲在骨子里,表面上柔软温和,可若是宁宇三夫四侍,他无法接受。他不舍得伤害宁宇,只会自己放手,与宁宇相忘于江湖,也绝不会等在院子里,垂怜宁宇偶尔的宠爱。就算是对别人逢场作戏也不行。

    宋言蹊摇摇头,“夫君不会。既然你不喜欢夫君,就去再找其他的男人。我不需要你挡侍郎,也不想和你谈诗论词。我和夫君有我们自己的生活,并不想你插在中间。”

    夏子衿一恼,“若我喜欢宁宇呢?”

    “夫君只喜欢我。喜欢他的人很多,想嫁他的更多,也不差你一个。”毕竟宁宇那么优秀,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没人喜欢才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从1号到5号有日万活动,就是每天更新一万,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一想就萎了,嘤嘤嘤

    第62章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 你若只是赌气, 也不该拿成亲来胡闹。若是你以后不幸福,没有人能代替你受苦。”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受苦?”

    “你现在在府里是有父亲和爹爹疼爱, 兄长也照顾你。等你以后成亲了, 他们鞭长莫及。”就像他前世那样, 宋府不好插手宁府的事情, 再者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顾不上他, 到最后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很多事情并不是依着自己性子就可以的。”

    夏子衿讨厌宋言蹊现在说话的口吻, 像那些俗气的主君和他爹爹,宋言蹊成亲后也变成了那样的人,不再是他记忆中光风霁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世俗的很, 他心里对宋言蹊很失望。

    “说这么多,还不是你因为你善妒。你是怕我以后争你的宠爱, 宁宇会更喜欢我吧?你害怕了。”

    宋言蹊怜悯的看着夏子衿,“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原来读得都是小哥儿的德行书。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令人厌恶吗?”宋言蹊心软善良,但也不是那等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他看在夏子衿替他中毒小产的份上, 对他多了一分宽容。可前世那件事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虽然他没有吃了毒~药,但是下毒的罪名却安在了他头上,他被诬陷因此受到了惩罚, 他并不欠夏子衿的。这件事也不能是夏子衿要来抢宁宇的凭仗。

    既然好言相劝改变不了夏子衿的想法,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夏子衿他是有多讨人厌。“我和夫君生活的平静快乐,我们一起期待着小苹果的来临,然后夫君按部就班的读书习武。你却非要来插足,扰乱了我们的生活,你该不会没看出夫君并不欢迎你吗?”

    宋言蹊缓了缓气说道:“你家里应该没人同意这件事吧?因为你一人,闹着全部人都不开心,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仗着别人的宠爱肆意挥霍,伤害着亲人,不觉得你很卑劣吗?因为你一人的任性妄为,夏府和宁府都不得安生,你难道不觉得无耻吗?”

    夏子衿‘唰’的一声站了起来,颤着手指指着宋言蹊,从来没有人这么不客气得对他说话,指责他,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夏子衿很想反驳过去,并找到攻击宋言蹊的东西,脑子急速的转着,宋言蹊不就是怕他嫁到宁府吗?

    “你不就是不想我嫁进来吗,我偏要嫁给宁宇,你能奈我何?”

    宋言蹊低着头摸着肚子,然后冲夏子衿笑了一下,表情奇异,“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后院的暗潮涌动好了。让你涨涨见识。”

    还没等夏子衿反应过来,宋言蹊就挥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然后捧着肚子,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慌张,“来人。”

    夏子衿目瞪口呆的看着表情平静的宋言蹊,不知道那种声音他是怎么叫出来的。

    宁宇对夏子衿很不放心,门口守着好几个小侍,命令他们时刻注意着花厅里的动静,一有动静便过去禀告他。

    门口的小侍一听到声音,就有一个跑着去了书房通知宁宇,剩下的跑进花厅看有什么事。

    夏子衿震惊的看着宋言蹊的表情一瞬间换成了满是痛苦的样子,“我肚子疼。”

    小侍一看这种情形,腿脚利索的已经跑去请大夫了。宁爹爹特意拨了几个有经验的小侍随身伺候着宋言蹊,当下就过来查看情况,轻声安慰着别紧张,深呼吸。

    一群人把夏子衿挤了出去,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情。宁宇过来后就让开了一条道,宁宇走到宋言蹊身前,“言蹊,”宁宇还没来得及询问哪里痛,就见宋言蹊冲他眨眨眼睛。

    宁宇脑袋一转,心里才大松了一口气,面上紧张道:“别怕,大夫一会就来了,我抱你到床上去。”

    宁宇把宋言蹊横抱起来,经过夏子衿身边时,夏子衿还看到宋言蹊在宁宇怀里,一脸痛苦的呻~吟着。

    夏子衿大叫道:“他是装的,他根本一点也不痛。”

    一旁的小侍面色冰冷,“夏公子还请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们少主君平安之后,若与夏公子没有干系,自会证明夏公子的清白。”

    门外小竹吩咐着小厮,“去夏府禀告一声,我们少主君和夏公子单独相处,却意外动了胎气,如今少主君情况不明,夏公子担忧心切,暂时不回夏府了。”

    夏子衿就被扣在花厅里了,门口有护院看着,夏子衿想出去,护院就直接抽出了剑,挡在前面纹丝不动,根本不像夏府的下人拦他那样,他一往前走,他们就后退。

    去通知夏府的小厮和夏如风擦肩而过,夏如风一踏进宁府,就觉得和平常不同,周围的下人面色紧张,空气里都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宁府的下人自然认识夏如风,“夏少爷,我们少主君在看大夫,少爷在屋里陪着,恐怕要请夏少爷稍等片刻了。”

    “怎么回事?”夏如风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就是夏子衿冲撞到宋言蹊了。“夏公子来这里了吗?”

    “夏公子目前在花厅等候,少主君和夏公子在花厅单独聊天,少主君突然喊肚子疼,其他事情小人不知。”

    夏如风就想到了阿晟的早产,就是和阿晟那个弟弟说话,然后推了阿晟才早产的。

    小辣椒的脾气不好,一点就着,可千万别因为一时恼怒冲撞了宋言蹊,导致了宋言蹊肚子疼才好。

    夏如风先去了花厅,还没进门就听见夏子衿中气十足的在里面发着脾气,嘴里还讨伐着宋言蹊的不是,夏如风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大,脚尖一转,就没有进去看夏子衿,他可不想受夏子衿的迁怒,进去受气。

    夏如风等在门外,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宁宇面色不好,“如风来了。”

    夏如风小心道:“我、我来看看宋言蹊,他没事吧?”

    “进来吧。”

    夏如风跟着进去,就见宋言蹊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小侍擦着他脸上的汗水。一旁的大夫收了针灸包,“这位小夫郎没什么大碍,胎相已经稳定了。”

    夏如风问道:“宋言蹊怎么了?”

    “怒火攻心,动了胎气。小夫郎已经到了待产期,应该小心照顾着才是,万不可再惹他生气。”

    一旁的宁宇点头称是,小侍出门去送大夫。

    宁宇坐在宋言蹊旁边,宋言蹊问道:“夏子衿呢?”

    “在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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