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姒摇头,笑笑:“我没恼,你说生多少便多少。”

    楚彧很开心,抱着他家阿娆可劲儿蹭:“阿娆你真好!”

    外人眼里嗜血残暴的常山世子,在她面前,纯粹简单得如同孩童,这样容易满足。

    “阿娆。”

    “嗯?”

    楚彧亮晶晶的眸,认真地凝视她:“我有两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萧景姒点头,乖乖任楚彧抱着。

    他似是羞赧,又忸怩,几许期待满满溢出绝色倾城的眸眼,问她:“阿娆,你是什么时候欢喜我的?”有些不好意思,往被子里钻了一点点,又问,“你有没有很欢喜很欢喜我?”

    萧景姒沉默着,思忖着。

    “阿娆。”

    楚彧软软地对她撒娇:“阿娆。”

    “阿娆~”

    萧景姒仰着头,安安静静的眉眼,温柔明媚。

    她说:“情不知所起,”微微停顿,字字清晰,“一往而深。”

    楚彧怔住,盯着萧景姒,眼眸如星灼灼其华,许久,他用力抱住她,在她耳边,笑得像个孩子:“阿娆,我也好欢喜好欢喜你。”

    她笑,只觉得心头暖的一塌糊涂。

    “阿娆。”

    “嗯?”

    “我,”红着脸,楚彧支支吾吾,“我,”

    “怎了?”

    他不好意思,又很想很想的样子:“阿娆,我想亲亲你。”

    萧景姒笑着搂住楚彧的脖子,抬起下巴,凑近她,清光潋滟的眸中,尽是笑意。

    楚彧凑近,啄了一下,又舔了一下,耳根红了,脖子也红了一片,贴着萧景姒的唇,气息相缠,她睁眼看着楚彧,眸中满满是他的影子。

    “阿娆,乖,”声音已微微沙哑,蛊惑般性感极了,他哄着说,“闭上眼睛。”

    萧景姒听话地闭上眼。

    楚彧亲了亲她的唇,耐心地舔着,又舔了舔她的脸,耳边,还有脖子,他伏在她肩上,重重喘息了片刻后,俯身便含住了她的唇,极尽缠绵。

    一双毛茸茸的猫耳蹭蹭地钻出来了,楚彧反手,将锦被盖住身体,还有躁动不停的尾巴。

    楚彧想,他这般食髓知味,又贪得无厌,怕是早晚一日要原形毕露。

    次日,天寒地冻里,开出一抹微暖的旭日,夏和大败退兵,两国暂且休兵。

    早饭用的是精致的水晶虾饺和几碟糕点,还有一蛊去了荤腥的清蒸鱼汤,楚彧同她一起用膳,但,并不许钦南王爷过来搭伙。

    萧景姒喝着汤,突然想到:“凌织郡主呢?”

    “让小灰遣送回凉都了。”楚彧也没吃几口,一直给她碗里添食,直到堆成小山才罢手。

    小灰此人,萧景姒第一次听闻。

    “小灰是何人?”

    楚彧放下筷子:“长得又黑又丑的一只,”顿住,又说,“人。”

    “……”萧景姒想,这小灰怕是不得楚彧喜欢。

    楚彧确实觉得那只灰猫丑到爆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杂种猫,哼,当初阿娆还养了它几日,那么丑,他家阿娆真善良,都不嫌弃。

    “别提那只丑人了,阿娆,多吃点。”

    “……”她还是不说话,多吃吧。

    “主子。”紫湘匆匆进屋,“主子,宫里送来了密信。”

    萧景姒放下银箸:“可有何事?”

    世子爷似乎不满被打扰了,剜了紫湘一眼。

    紫湘旁若无人:“夏和使臣来访凉都,祥帝以百姓安居为由,不欲再起烽火,停战求和,赠予城池三座,金银千担,另外,遣桢卿公主赴大凉为质。”

    夏和求和,乃意料之中,再战,势必动摇国本。

    “桢卿是何人?”萧景姒抬头看楚彧。

    他立马摇头,才不认得不相干的野女人。

    紫湘便道:“属下已让人去查实过,这桢卿公主并非夏和皇室所养,乃裕德先帝的沧海遗珠,前不久刚被夏和祥帝接回宫里,并钦封了从一品公主。”

    从一品公主,倒是比正统的皇家公主品级还要高,想来,这桢卿公主也非平庸。萧景姒沉吟了片刻:“凤旭可有动作?”

    “凤仪公主惨死一事已非密辛,坊间皆传夏和出兵乃正义之师,夏和祥帝又以百姓之名割地赔款,此番以退为进,百姓怨声载道,故此,皇帝准备择皇室公主,和亲夏和,以示盟约。”紫湘微微停顿,“且,皇帝已经下令忠平伯即日收回戎平军兵符。”

    只怕,平百姓怨声是假,和亲盟约也是幌子,帝君最忌惮的,不是外患,是内忧,这战火一日不平息,国师与常山世子便一日重兵在手。

    “阿娆。”

    萧景姒若有所思。

    “可是在想戎平军之事?”楚彧抚了抚她蹙起的眉,“阿娆别不开心,忠平伯魏铮是钦南王府的人,他的兵便是我的,我的便是阿娆你的。”

    萧景姒摇头:“和亲的公主,很有可能是竹安。”

    上一世,西陵出兵,凤傅礼送凤观澜和亲夏和以结盟约,不到一年便香消玉殒,这一世,还要那女子重蹈覆辙吗?

    “阿娆莫要烦扰,等回了凉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楚彧只是抱怨,“那凤家父子一个德行,动不动便和亲,都是靠女人的无能窝囊废。”

    上一世,凤傅礼就是靠他家阿娆才问鼎了帝位,真是不要脸得紧!

    楚彧还说:“要是你不高兴,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只要他家阿娆点头,他立马就去杀。

    紫湘目瞪口呆,觉得有点粗暴了,她家主子吧,能不见血就不见血,攻计为主。而且钦南王一门忠烈,世代为大凉子民歌功颂德,她家主子哪里愿意楚彧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何况,不见血的法子很多,其中,以垂死挣扎却了无生机为最。

    萧景姒说:“我还不算笨,可以自己解决。”

    当然不笨!楚彧夸赞:“阿娆你是最聪明最棒的。”

    紫湘有点听不下去了,言归正传:“主子,信上还道,”停顿了一下,道,“太子妃有孕,已从大理寺天牢迁出。”

    紫湘不禁想,新婚夜便入了大理寺天牢的太子妃却有了身孕,想来,太子夫妇有多急不可耐,或者,多不挑地方!

    楚彧鄙夷得不得了:“凤傅礼,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禽兽!”楚彧又觉得不对,“禽兽比他好。”

    北赢的禽类,不管是大妖小妖,还是低等兽类,都比凤傅礼安分守己,不敢造次,更不敢觊觎妖王大人的阿娆。

    如此看来,凤傅礼此人就是禽兽不如。

    萧景姒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说:“凉都近来有热闹。”

    “要回去吗?”

    她点头。

    楚彧很乖很听话:“那我们回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三日后,两国的休战书已下,国师萧景姒归还戎平军兵符,启程回凉都,常山世子楚彧同往。

    回都的路上,萧景姒问紫湘古昔在何处。

    “平沙寨。”

    “为何在平沙寨?”

    “宣王殿下在平沙官道遇伏,古昔前去救援。”紫湘暗暗瞥了楚彧,“世子爷是知晓的。”

    萧景姒看楚彧。

    他理所当然:“阿娆你日理万机,要打仗,要练兵,还要盯着凉都那一堆总想害你的刁民,这种乱七八糟的人,你就不用管。”

    这乱七八糟的人,说的是凤容璃?还是古昔?

    诶,在楚彧眼中,总是有那么多刁民,用各种手段、各种蠢事,妄图分散他阿娆的精力,通通是痴心妄想!

    且说平沙寨,这会儿,凤容璃确实看上去十分乱七八糟,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五官扭曲,神色不定。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男人嘿嘿一笑:“当然是会让你欲生欲死的好东西。”

    这男人,就是平沙寨的山大王,姓朱名詹,生得倒是人模人样,衣冠楚楚也不像个贼匪头子,听说下毒的本事不小,上一任山大王便是被他给毒死的。也有山里的兄弟说,上一任大王,就是被朱詹给……玩死的,因为这朱詹,十分好男色。

    这不,近几天,又掳了个斯文俊秀的小公子上山。

    凤小公子手脚被松了绑,奈何被药了,四肢无力,只能趴床粗喘连连地咆哮:“本王要杀了你!”

    朱詹自然是知道这小俊公子是是何人,不仅不怕,还兴奋地跃跃欲试,淫邪的目光盯着凤容璃,浑身上下地打量:“嘿嘿,老子睡过那么多男人,还没碰过老皇帝的种,今天就让老子尝尝是个什么滋味儿。”

    朱詹搓搓手就扑上去。

    凤容璃横眉竖眼:“放肆!”

    这放肆,喊得可真带劲!朱詹吞咽了一下,一只脚已经爬上了榻,好生急色:“性子够烈,我喜欢。”

    “你敢碰本王一下,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凤容璃色厉内荏的模样,许是那药效上来了,湿漉漉的眸子,红通通的脸。

    朱詹哪里受得住,一把扑上去:“要碎尸万段也等老子爽了再说。”

    然后——

    某人被一只大腿压住了下半身,一双咸猪手摸上了他胸膛,斯拉一声,上衣被撕破了,露出胸前两点红……

    奇耻大辱!

    凤容璃撕心裂肺:“你去死!”

    抬手,本想一拳震碎这个该死的禽兽,却手上无力,被一把擒住:“嘿嘿!小乖乖别乱动。”

    小乖乖此时此刻,真特么想咬舌自尽了!

    “砰!”

    突然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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