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得很难听,连赵丽云都说:“表姐,你伤还没好,这样压不疼吗?”

    任她们咋说,我都无心、更无力去辩解,还是那个特护好心。

    她拿了衣服帮我换上,又叫了医生,重新帮我包扎伤口。

    这特护是叶琰请的,叶琰曾交代过她,我有啥情况,要告诉他。

    她要打电话给叶琰,被我阻止了,但没多久,叶琰还是来了。

    原来特护觉得我是被楼湛天强迫的。应该跟叶琰说下。

    没想到叶琰刚来,赵丽云居然跟他说,“叶琰哥,你劝劝我表姐吧,不能再乱搞了,伤口再裂开可不好了……………”

    “闭嘴!”

    “闭嘴!”

    我忍无可忍地怒喝,叶琰也同时出声呵斥。

    “我、我只是为表姐好——”赵丽云还想辩解,被叶琰冷冽的眼神,骇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特护趁另外两个护士不在,把她们的话、学给叶琰听。

    叶琰越听越怒,当即打了个电话,大意是要院方开除那两个护士。

    “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的。”我觉得很难堪。没有多看叶琰一眼。

    “你们都出去!”叶琰沉着脸,冷眼扫过赵丽云等人。

    赵丽云不愿出去,可怜兮兮道:“叶琰哥,我不舒服,要歇息了。”

    叶琰走到赵丽云面前,她估计想歪了,竟羞红了脸,小声说:“叶琰哥,不用担心,我睡会就好。”

    “那你到外面睡!”叶琰倏地揪住赵丽云的衣领,直接把她丢到外面去。

    特护识相地离开病房,并把房门关上,叶琰才道:“谭音,我不知道你们真正的关系,如果你想摆脱他,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叶琰和韩云卿一样,至始至终都认为是楼湛天强迫我和他在一起的。

    我和楼湛天的关系咋能告诉别人?也没人能帮我摆脱楼湛天。

    对上叶琰真诚的眼神,我心里苦涩不堪,“不用了,谢谢你。”

    叶琰欲言又止,大概不知道该咋安慰我,只问:“能告诉我,他的身份吗?”

    “叶琰,你不用对我太好。”我摇头,自然不能把楼湛天的身份告诉叶琰。

    我也觉得叶琰对我好,是因为把我当朋友,要是让楼湛天误会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他。

    叶琰一眼看破我的想法,神色微异,“你怕他对我不利?”

    我没吭声,心里难受得不想说话,叶琰识相地没再多问,也没要走的意思。

    他坐在我床边,一坐就是好久,令我很不自在,“我没事,你回去吧。”

    叶琰依旧坐着不动,我意识到不对劲了,他该不会是想等楼湛天回来吧?

    “你休息,我不会影响你的。”叶琰冲我安抚一笑,还帮我把被子拉好。

    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我觉得很不正常,又不想往深处想,只能不断地赶他离开。

    ******

    接下来几日,楼湛天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在我面前出现。

    他这样,分明是不把我当回事,可我除了不理他。又无法将他咋样。

    我之所以这么憋屈,全归咎于实力的悬殊,如果我比他强、或者道行不差于他,就不会再被他压制、欺凌。

    叶琰一日不落地来看我,要是碰到楼湛天在的话,一人一鬼,如同死敌般。

    要不是叶琰事先得过我的劝,肯定会忍不住和楼湛天动手,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而赵丽云,她被叶琰扔出病房时,磕破头了,伤得也不轻。

    叶琰干脆让人给她换了病房。省得影响我休养,说我闲话的护士,则被开除了。

    我每天压抑不已,很想快点出院,但伤恢复得很慢。

    孕天珠早就被楼湛天要回去了,不然,我真想用孕天珠疗伤。

    这样苦闷的日子,又过了好几日,我才被允许出院。

    赵丽云怕我把她丢下,也想出院,自她那天对我落井下石,我已不想再管她的死活了。

    出院的这天。叶琰说他爸要见我,在酒店订了包厢,一起吃个饭。

    我不好拒绝,好在楼湛天没反对,但他也没打算和我去。

    不去更好,有他在,到时别说吃饭了,说句话都难受。

    叶琰他爸名叫叶正坤,我以为像他这样的人物,应该很严肃、通身带有威严之感。

    结果,和我想的不一样,相反。他很平易近人、更不会摆架子。

    不过,叶正坤在我出院这天,特地抽空见我,肯定希望我快点去易家看看。

    果然,饭后没多久,叶正坤就提出去易家。

    叶琰担心我身体吃不消,很不赞同,“爸,谭音刚出院。”

    叶正坤何等精明,哪会让叶琰把话说完?以别的话题,截断他的话。

    不成想,去了易家之后,易先生的儿子易平远已另请了‘高人’。

    叶正坤显然不知道易平远另外请人来看事,脸色很不好看。

    “叶叔叔,您来了,怎么不先告诉侄儿,侄儿好去接您。”易平远笑道。

    他对叶正坤很恭敬,但不咋理会叶琰、和韩云卿。

    “谭音,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韩云卿对我低声道。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觉得易平远不是啥好鸟。

    他印堂狭窄、人中不正、眉凸眼凹,分明是阴险小人的面相。

    “你爸怎样了?我前些天说过要带一个很有本事的姑娘来。”叶正坤说着,示意我过去。

    不等他向易平远引见我,易平远非但假装没看到我,反而让他找来的高人过来。

    “叶叔叔,这是刘道长,龙虎山第一零八代弟子,是真正的高人。”易平远面有得色。

    他大概是觉得他找来个高人,而叶正坤却找了我这个历不明的丫头。

    我不由打量一眼所谓的高人,一个约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崭新的道袍,胡子很长。

    他拿着一把铜钱剑,斜眼扫了下众人,表情极为高傲,“贫道道号清虚,大家可以叫贫道清虚道长。”

    叶正坤眉眼含愠。却笑问易平远,“想必这位清虚道长很有本事了,看过老易没?”

    易平远察觉到叶正坤动怒了,态度收敛了些,“还没呢,正要去看。”

    易先生的卧室在三楼,他请叶正坤上楼,看到我也要上楼,立即出声阻止,“等等!叶叔叔,这丫头到我爸的卧室,恐怕不合适。”

    “别看这丫头年轻。却很有本事,让她给老易看看也无妨。”叶正坤道。

    易平远以眼角余光打量了我一下,“叶叔叔,现在招摇撞骗的骗子很多,您可别被骗了。”

    他的眼神让我很不爽,冷笑道:“易大少爷,你最近秽梦做多,可要悠着点。”

    秽梦算春梦的一种,但因为梦中淫乱的对象不是人,所以,称之为秽、而非春。

    易平远印堂发黑、眸色浑浊、精气稍显不足,明显是艳鬼缠身、吸去精气所致。

    我打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来没打算说的,现在说了也没啥。

    看易平远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清虚道长却怒了,“一派胡言,易大少爷不过是忧心过度,哪会做什么污梦?”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道长,压根就不知道啥是秽梦,以为我是说的是普通的春梦。

    易平远脸色微变,笑看着我,问叶正坤。“叶叔叔,该如何称呼这位?

    叶正坤见他态度突然转变,顿时了然,看向我时,多了几分笑意,“叫谭姑娘就好。”

    “谭姑娘,楼上请!”易平远让了让身体,请我上楼。

    我没说啥,跟着上了楼,那个清虚道长狠瞪了我一眼,故意走在我前面。

    刚走到楼梯口,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来,“易大少爷,不好了!易先生发病了!”

    “贫道来了,还敢作祟!”清虚道长怒喝一声,快步窜进护士跑出来的那个房间。

    我也要进去,叶琰拦住我,“先别进去!”

    韩云卿也凑了过来,低声道:“那家伙一看就是个骗子,让他先进去碰碰钉子。”

    他的声量不小,易平远听后,脸色非常难看,但没说啥。

    “啊——”突然,那房间里爆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分明是清虚道长的声音,易平远吓坏了,不敢再靠近房间。

    我疾步来到门口,往里面一看,见一个瘦得皮包骨的老头把清虚道长扑倒在地上,咬着他肩头不松口。

    这老头就是易先生了,他皮肤黑得如同黑人一般,以他为源头、整个房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清虚道长满脸痛苦地冲我挥手求救,“啊,快救、救我…………………”

    我没有犹豫,拔出桃木剑砍在易先生身上,“神兵火急如律令!”

    “吼!”易先生疼得仰头暴吼,并把清虚道长甩向窗口。

    玻璃窗被砸得破碎。清虚道长整个人直摔出窗口。

    这是三楼啊,摔下去、非断手断脚不可,我没空管他,拿出一张太上净身安神符拍在易先生身上。

    来这里之前,我不确定易先生是不是饿鬼附身,也没想出驱除饿鬼的方法。

    本打算先看看易先生再说,倒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作。

    从易先生的样子看来,我已确定他是被饿鬼附身了。

    房间里的臭气熏得我想吐,看来附在易先生身上的,应该是无财饿鬼中的臭口饿鬼。

    这类饿鬼口臭不断,入口食物最会成火炭,食量也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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