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纷纷大惊失色,今天受到的惊吓和震惊简直多的说不过来,但是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来的猛烈。他们看着景媛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匹恶狼般,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歹毒心肠又自私自利无耻之极的女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连太子和皇子都敢诬陷,是觉得命太长了吗?

    “你胡说,胡说!”景媛嘶声大喊,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疯狂的不顾一切地冲向景绣,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景绣,就算她死她也要拉着景绣一起陪葬!

    “啊!”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来得及碰到景绣,就被旁边飞来的一脚重重的踹飞,如一个破布娃娃般飞出几米远,重重地撞到不远处的假山上然后重重地落地。

    鲜血不停地从嘴中汩汩地往外冒,可是她却依旧眼神阴狠狠地落在景绣脸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含糊不清的诅咒。

    崇明帝挥手道:“带下去,好好看管!”

    立刻有两个侍卫领命,然后走过去毫不怜惜地将景媛提起来带走了。

    如果这一脚是落在其他的女子身上,大家或许会觉得踢出这一脚的人未免太过残忍,可是这一脚是落在景媛身上的,众人只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踢一脚,纷纷在心里欢呼,濬王踢的好!

    景绣对着司马濬微笑,对方却木着一张脸又退回原地站着了,低着头根本不看她。景绣心里觉得有那么一丝怪异,跟着走到他身边去,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像感觉不到她的视线一样,看都不看她,她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崇明帝站起声来,似乎沉思了一下,才高声道:“传朕旨意,太子识人不清不辨是非受人怂恿欲害人性命陷害手足,但看在其是受人蒙蔽并没酿成大错,二小姐无事的份上饶他性命,现废除太子之位,暂在太子府中闭门思过!”

    众人骇然下跪,现场气氛陡然严肃凝重起来。

    崇明帝说完这话像是用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般,脚步虚浮地离开,身后的宫人见此想上去搀扶,通通被他给挥开了。

    景绣抬眼看着他落寞透着哀伤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发酸,对于崇明帝此刻的心情仿佛能感同身受般。虽然他子嗣众多,但是太子毕竟是第一个孩子,从一出生就寄予厚望悉心教导,没想到太子竟然是如今这个样子,崇明帝只怕既寒心又伤心,心里的难受程度恐怕不会比皇后和太子本人来的少。

    崇明帝离开许久众人才一个个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离开了太子府。只剩下景绣主仆和司马濬,南宫洐兄弟三人,还有景天岚贺延八人默然地站在原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周围依旧充斥着血腥味,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景绣伸手接住从眼前飘落的叶子,心里说不出的寂寥和怅然。

    许久之后,贺延率先开口道:“丞相节哀顺变,大小姐也是咎由自取。”说着嘴角微勾看了景绣一眼转身离去。

    景天岚木然地抬头看向景绣,眼眶红红的,面上难掩悲怆和痛心。

    景绣知道这不是做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景媛此去必定难逃死罪,崇明帝不牵连景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景天岚就算再心狠再利益至上,也不可能对景媛即将到来的命运无动于衷。

    “父亲可是怪我?”景绣对上他含泪的双眼问道。

    景天岚抹了把眼泪,叹息一声:“你没做错,错的是我,为父没教好媛儿才让她落得今日的下场。”说着转身也离开了。

    景绣看着他虚浮的脚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原以为看到沈柔和景媛得到报应自己会开心,却没想到此刻竟然如此平静,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

    南宫洐兄弟三人也都抬脚离开,路过景绣身边时都关心地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虽然浑身是血但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才都放了心,大步离开。

    一时间原本这僻静的一角只剩下景绣和司马濬以及青霜三人,景绣转身看向司马濬,问道:“原来你早就找到宗易了!”刚才她听蒋迁说了,那个刀疤男名字叫作宗易,两个月前司马濬就将宗易的画像交给蒋迁让他寻找了,半个月前蒋迁才找到宗易,这半个月宗易一直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就在前两天发现宗易和景媛接触了,所以景媛的计划其实早就被司马濬给识破了。暗处跟着保护她的人除了青铜还有另外几个人,刚才青铜制服了那宗易,那几个人也从暗处出来了,刚好蒋迁也过来了。

    景绣从那宗易口中问出景媛的具体计划,就沾了宗易的血迹,然后让蒋迁和青铜他们先带着宗易离开,自己睡倒在这里将计就计了。

    司马濬不做声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转身离开。

    景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只是短暂的两秒钟景绣还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不对劲,原来之前的感觉并不是她的错觉。

    他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忽然对她冷淡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不是吗?

    景绣茫然地看向青霜,青霜也是一脸茫然疑惑,王爷看小姐的眼神一直都是温柔的,而且王爷要么是和小姐并肩走要么就是走在小姐身后,除非有危险才会走在小姐前面,但那也是护在小姐身前的,今天王爷却更像是撇下了小姐,这种情况以前是没有的。

    景绣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一丝委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怎么就忽然不理她了呢?

    抬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边走一边沉思着,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这是忽然的怎么了?

    到了太子府外,只见他木然着一张脸背对着府门站在马车旁,景绣走过去上了马车,打算等他进来再开口好好问问他怎么了,可是下一秒帘子掀起进来的人是青霜。

    青霜对上她疑惑的视线为难的摇头,进来坐下。

    马车徐徐的行驶了起来,景绣心里闷闷的,她向来就是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什么事情就说开,不喜欢生闷气也不喜欢让对方生闷气的人,可是他却连解决问题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这么不想见她吗?

    “小姐,你别生气,王爷他可能是因为今天小姐遇到刺杀心里气愤一时心情不好……”青霜小声的开口劝道。

    景绣撇嘴道:“不会劝人就不要勉强!”

    青霜咬唇低下头去,她的确不会劝人。

    景绣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惹她生气的人是司马濬又不是青霜她不该迁怒到她身上,于是缓了脸色和语气,问道:“那些丫鬟将你带到那房间只是喝茶而已吗?”

    青霜抬头道:“奴婢当时觉得那柳侧妃不怀好意,而且那些丫鬟又太过殷勤又是劝我喝茶又是劝我吃点心的,我觉得不对劲就留了个心眼,假装喝了茶水然后趴在桌子上装晕,她们将我锁在那屋子里了,我见小姐许久不回来,就逃出来找小姐了。”

    景绣点头,青霜找到她的时候刚好蒋迁他们离开,她就让青霜躲在角落里等众人出现后再出来护着她的“尸体”,因为她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笑出来,这样埋在青霜怀里,只要不笑出声别人是不会发现的。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景绣透过一侧的小窗子向外看去,对青霜道:“你先下去吧!”

    青霜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跟司马濬说,于是点点头出了马车。

    景绣坐在马车内不动,许久也不见外面那人进来或是出声,心里郁积的火气烧的更旺了,只是默不作声的坐着。

    过了许久,马车又动了起来,她能感觉到马车掉了头,然后继续不急不缓地行驶起来。

    当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在濬王府门前了。

    景绣透过马车的小窗子看着他清瘦的身影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门,心里那股闷闷的委屈感越来越强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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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司马濬发怒

    过了好一会儿景绣才深吸了口气从马车里下来,闷着脸走了进去。

    青铜带着她来到王府地牢,宗易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景绣跟着青铜下了青砖铺成的楼梯,抬眼打量了一圈,这个地牢并不大,虽然幽暗潮湿但是没有任太大难闻的味道,也并不见多少刑具,看来这里并不常使用。周围有三条黑漆漆的过道,不知道过道那边是怎样的情形。

    冷眼走到被绑在一根有两只碗口粗的木上桩的宗易面前,打量着他,他的功夫和青铜几乎不相上下,而且对景媛看似尊重其实根本就不屑一顾,眉眼间全是傲气。她回忆了一下当年追杀她和芸娘的那帮人,那些人的确就是些乌合之众,算不上真正纪律严明的杀手,做事情很马虎很随意,一见马车掉入悬崖就收手回头,连求证一下都没有。

    只有这个宗易很是谨慎,趴在悬崖边上再三确认,景绣依旧还记得他脸上那狐疑的表情。这样武功高强行事谨慎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经过专门严格的训练,绝不是普通的江湖草莽,也绝不是沈柔母女能驱使的动的。

    宗易原本是闭着眼睛的,感觉到有人靠近才睁开眼睛,看到景绣嘴角不由勾起一丝不屑又阴森的笑容。

    景绣在他面前站定,嘴角挂着抹似笑非笑。“宗易,没杀得了我是不是很失望?”

    宗易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看她,脸上的疤痕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狰狞可怖,“你以为抓住了我你就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想杀你的人多的是,你已经多活了这十年,不可能再多活十年的!”

    景绣在青铜搬来的凳子上悠悠地坐了下去,云淡风轻地说道:“就算我活不过十年,也比你活得久不是吗,你如果惹我不高兴,我会让你活不过今晚!”

    宗易毫不在意的一笑,粗噶着声音说道:“自从我跟了主子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很好,是条汉子!”景绣抚掌赞道,忽然语气一转,站起身来看向青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按我说的做,记住我不喜欢屈打成招!”

    青铜点头,“是!”说着对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宗易被人解开强行带走进入了其中一条过道,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景绣皱眉喊道:“你要杀就杀,搞什么幺蛾子,我宗易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做不出背主之事,我劝你别白费心机,没有用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依旧不断的传来,骂骂咧咧,景绣掏了掏耳朵转身。

    青铜跟在她身后狐疑道:“小姐,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虽然这种人会难对付了点,但是他有的是手段,顶多费些时间费点精力,但是总还是会让他开口的。

    景绣摇头,她不喜欢刑讯逼供,更喜欢用温柔一点的法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你把这个喂他吃下,防止他想不开。”

    青铜接了过来,心里有些不以为意,“不打不骂不饿他,他怎么会想不开?”

    景绣顿住脚,斜睨着他,“你不相信我?”

    青铜立马站直身子正色道:“不敢!”

    景绣也不管他说的是真话假话,轻哼一声:“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青铜不敢再说话,只是心里依旧对她的话表示怀疑,那样一个铁血硬汉,即使用上各种残酷的刑罚都不一定能让他开口更别说什么都不做好吃好喝的供着了,真是不明白小姐到底在想什么。

    景绣在他的指示下走进另一条足有三十米长的阴暗过道,过道两头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人,身姿笔挺面容冷肃,对她这个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人一点都没表现出好奇。

    过道更显幽暗阴冷,只有她和青铜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穿过过道入眼之处就是几间牢房,每间差不多只有十五平大,里面都铺着干草,只有其中一间里面有人其他几间都是空的。

    景绣走到唯一有人的一间,那人正背对牢门而坐,背脊挺直好像正在练功,对他们的到来恍若未觉。

    恍惚间景绣只觉得这人的背影好像十分眼熟,给青铜递了个颜色,青铜会意忙从墙上拿过烛台向牢内的人照过去,然后疑惑地看着景绣。

    景绣越发觉得眼前的背影和身姿熟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假咳两声,可是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青铜费解地看着景绣,只觉得她的神情和举动充满诡异。试探地问道:“小姐认识这个人?”

    景绣看向他,脸上的表**哭无泪。

    青铜更是觉得诡异起来,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景绣对着他用口型道:还不快把门打开!

    心里后悔不迭,之前在太子府,青铜和宗易过招的时候她发现有人隐藏在暗处于是眼疾手快的就射了银针将人弄晕了过去,因为时间急也没去细看是什么人就直接让青铜用黑布将他头套上和宗易一起带回来了。现在真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她当时怎么就看都没看一眼呢?

    青铜得了吩咐虽然心中依旧不解,但是看她的表情也不敢耽搁,忙对一旁站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拿着钥匙将门打开了。

    牢内的人依旧毫无反应,景绣心里不禁嘀咕起来,难道是银针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这人还没完全的清醒?

    就在她疑惑间,那人缓缓的站起身然后转过身来,一脸木然地看着景绣,说不上生气但是景绣能感觉到他的心情绝对不会好。

    青铜仔细看着他,盯了半天发现自己不认识,于是又询问的看向景绣,只见景绣抿着嘴,表情有些扭曲。

    这样的她是青铜从不曾见过的,青铜心里对面前这个被他绑回来的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林枫一动不动地站着,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景绣,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

    景绣深吸口气,猛然抬头看向他,震惊道:“林侍卫怎么是你啊?”转头呵斥一头雾水的青铜:“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林侍卫抓回来了,你不要命了?!”

    青铜虽然不知道这林侍卫是何人,但是看景绣一连串的反应也能猜到肯定来头不小,于是立马诚惶诚恐地低头道:“小的该死请小姐责罚!”

    景绣拿眼小心翼翼的去瞧林枫的脸色,见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内心不由自主的开始凝重起来。

    之前南宫新月出宫时崇明帝派过来保护她的人正是这个林枫,当时她也没怎么在意过这个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人恐怕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估计是崇明帝最得意最信任的人之一。

    今天崇明帝应该是接到消息才会过来的,恐怕从太子府一传出要举办宴会之时就已经在崇明帝的监视之中了。景媛和太子图谋不仅被司马濬提前识破了估计也被崇明帝提前知晓了,至于崇明帝为什么没有阻止,她想或许崇明帝也想借着这次的契机废掉太子吧?或者也有可能他想看看她的能耐,能不能从太子和景媛的计划中安然脱身?更或者他是知道了司马濬也在幕后看着这一切,所以他不动声色,想借此探探司马濬的底?

    ……

    景绣身上不禁出了层冷汗,林枫是崇明帝的人他的武功反应和警觉都不会差,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她发现了呢?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她的一根银针就放倒了呢?

    林枫会不会是故意被她发现故意被他们抓来的?这座地牢的存在崇明帝到底知不知道?

    她不会是给司马濬惹麻烦了吧?

    此刻,景绣已经没心思去想自己绑了林枫崇明帝会怎么对她了,她的心里全是对司马濬的担忧,生怕自己给他惹来麻烦。

    林枫走出去,在她面前站定沉静地问道:“请问二小姐,我可以走了吗?”

    景绣僵硬地挪开身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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