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那个带着对皮肤不好也不舒服。”景绣不赞同地说道,不过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又想到面具下那张脸,这人不管带不带面具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的确不太方便。

    面色苦恼起来,忽然眼前一亮,信心十足地说道:“就算不用易容我也能让别人认不出你!”

    司马濬挑眉,景绣笑道:“你还记得修堇吗?”

    修堇不是瞒过了很多人吗?连南宫洐那么精明的人和她面对面而站都没能发现她是景绣。

    “你还不是被我认出来了?”司马濬忍着笑不给面子地说道。琥珀色的眸子越发显得亮闪闪的,精明无比。

    景绣也不恼,笑道:“那是我没有认真装扮,若是我真的真正装扮了,保管你也不能认出来!”

    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相貌,只要她在他脸上稍加改动一些地方,一定让人认不出他来。

    “好,那就麻烦绣儿以后时常替我装扮了!”司马濬看着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忍俊不禁地说道。

    景绣听他这么说,反而正了正脸色,困惑道:“你要时常装扮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带着这张面具出门了。”司马濬抬手摸着脸上的面具,听不出情绪地说道。

    景绣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最近好像一直在偷偷背着她做些什么一样。

    下了马车,一进府门,就见雪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白衣胜雪人如其名。

    “二小姐,快快请进,雪儿听说你要来,已经让人将你以前住过的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

    景绣和司马濬相携着往前走,听到她的话扭头笑问青霜,“青霜,我们昨日刚离开的,怎么觉得只过了这一夜,雪儿就不认识我了呢?”

    “雪儿想必是贵人多忘事吧,不过小姐也不用伤心,有王爷时时刻刻记着您呢!”青霜轻蔑地看了雪儿一眼。

    “不,雪儿怎么会不认识二小姐了呢,二小姐如此美貌,让人见之难忘……”雪儿面上尴尬,焦急地解释道。

    景绣只当没听见看都不看她一眼,被一只大手牵着往前走。

    “司马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高呼。

    几人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看到南宫珏,司马濬眉头一皱,拉着景绣就要接着离开,不打算理会他。

    景绣拉住他,仰着头恳求地看着他,南宫珏昨日刚为她挨了打挨了罚,她连去看望一下都没有,心里正过意不去呢,现在既然他来了正好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司马濬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门口拦着南宫珏的侍卫摆了摆手,侍卫立马退到一边放南宫珏进来了。

    南宫珏走过来,面色不善地看了司马濬一眼,又看向雪儿,疑惑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雪儿见司马濬不介绍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福身道:“民女名唤雪儿。”

    南宫珏打量着她,赞道:“倒是人如其名,肤白胜雪。”说着看向司马濬,含笑道:“濬王府随便一个丫鬟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真是令本皇子佩服啊!”

    “你若喜欢送你好了!”司马濬轻哼一声,拉着景绣就要转身。

    雪儿的身子轻轻一晃,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濬,眼眶含泪,我见犹怜,“殿下……”

    司马濬却看都不看她,拉着景绣只管往前走。

    南宫珏大步跟上去,敬谢不敏道:“本皇子可不喜欢这样的,这样徒有其表的女子也只有濬王殿下能看的上了。”

    雪儿听到这话,身子又是一晃,袖子下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满脸受伤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她,徒有其表?真正徒有其表的那个人应该是景绣吧!

    青霜看了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一眼,轻哼一声忙跟上景绣他们。

    “你的伤如何了?”景绣一边被司马濬拉着走,一边打量着南宫珏问道。

    “一点轻伤。”南宫珏云淡风轻地说道。“今天怎么又出宫来了?”

    景绣好笑道:“我又不是宫里人,怎么可能一直住在宫里,这才住几日,四皇子殿下就已经那么讨厌我了,再住下去我真怕他一时冲动对我动手……”

    司马濬牵着她来到她的房间,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有事要谈,等会再来看你!”说着就转身和南宫珏一同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景绣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一样。

    这两天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总觉得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掩盖着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一样。

    皇上、司马濬、南宫珏,包括淑妃……他们都让她觉得异常。

    “小姐!”青铜被司马濬派出去办事,早上刚回来,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听说她回来了,立马起身赶过来了。

    景绣收回思绪,带着他们兄妹进了屋。

    “林秋水一直没有下落吗?”看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景绣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知道青铜青霜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办事一向谨慎可靠,但人总有大意马虎的时候。他孤身一人监视林秋水,不可能分身去监视一个丫鬟,这不是他的错。

    青铜摇头,“没有,王爷说她既然擅长易容,我们是不可能找到她的。”本来他一开始发现林秋水不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回王府禀告了王爷想借王府的人手出去找她,好将功折罪。可是王爷说不必找了,林秋水既然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走了,易容手段如此高明,他们想找她几乎不可能。于是就作罢了。

    景绣点头,又问道:“相府那边什么反应,景天岚派人出去找了吗?”

    青铜眉头皱的更紧了,满目困惑,“相府还没人发现她不见了!”

    “什么?”景绣震惊,林秋水都已经失踪好几天了,相府竟然还没人发现?

    她又不是不受宠的人,就算平时没什么人来往秋水阁,也不至于一个大活人不见了都没人知道啊。景天岚之前不是三天两头往那边跑吗?

    “景天岚这几天就没有去过秋水阁?”

    “没有。”青铜摇头道。

    景绣见他眼下重重的黑眼圈,说道:“你先去歇着吧!”

    青铜领命退了出去,青霜见她一脸沉思,也悄无声息地跟着出去了。

    景绣脑中乱作一团,将从去静安寺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发现越想越乱,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

    敲门声响起,景绣抬头见进来的还是青铜,疑惑道:“怎么了?”

    “小姐是不是将宗易给忘了?”青铜提醒道。

    景绣恍然想起来,重重地拍了下自己光洁饱满的额头,她还真把这人给忘了。

    “他怎么样了?”忙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问道。

    青铜跟在她身后往地牢而去,回道:“情绪不稳,有些疯疯癫癫的,这两日一直嚷嚷着要见小姐呢!”他真的不明白,好好的人,不打他也不饿他,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禁不住怀疑再过个几天说不定他就完全疯了。

    景绣挑眉,“是吗?”既然要见她想必应该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吧,希望他不要令她失望。

    进入地牢,来到关押宗易的密闭牢门前,让人开了锁。

    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桄榔桄榔的开门声响起,牢内的人仿似惊弓之鸟般,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景绣看不见他只能凭借耳朵听,让人点上灯。

    牢内顿时亮堂起来,将四个角上的烛台全点亮了。每点一盏牢内就亮上几分,床上的人就捂着眼瑟缩一下。似乎很怕光。

    景绣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剥了剥旁边的烛火,隐约可闻火烛燃烧发出声音。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看向床上依旧捂着眼睛的人,开口道:“我听说你找我?”

    青铜刚好搬了干净的椅子进来,放到她身后,她悠闲地坐了下去。青铜站在她身后,蹙眉看着床上的人,眼中带着不屑,当初他还以为这宗易会是一条硬汉呢,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只不过关了这么些日子就成了这么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宗易对景绣的话置之不理,仿佛还没适应这满室的灯光。

    景绣也不急,耐心十足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宗易才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僵硬地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声音沙哑,语气绝望地说道:“你杀了我吧!”

    景绣看着他头上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手腕上的划痕,心内了然,恐怕他已经多次试图自杀了,但是因为吃了她的药,身上没有力气,杀不了自己吧。

    “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就让你死个痛快!”景绣目光一沉,开口道。

    “你别逼我,我知道的不多,我求你了……你让我死吧……杀了我吧……”他猛的跪倒在地上,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又或者是睡多了的缘故,身子显得软绵绵的,头触地痛哭流涕地说道。

    青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实在不敢相信这还是不久前那个无惧生死的硬汉。

    景绣冷冷地看着他,不是她狠心,这宗易不是好人,十年前参与追杀她和芸娘,害得芸娘惨死,十年后再次企图杀了她。这些年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这种人轻易让他死了就是便宜了他。

    “你找我来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个的话,那恕我没有时间听你废话了,继续待着吧!”淡淡地说完,就起身欲离去。

    宗易见她要走,忙紧张地爬上前两步,声音凄惨地说道:“别走,别走……”

    景绣脚步微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值得吗?”

    宗易抬头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人家不过把你当成一条狗,你却豁出命帮她办事,值得吗?”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啊,她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不为她办事我还能做什么?”宗易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声音像机器般僵硬不带一丝感情。

    景绣和青铜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他喜欢他的主子?他这样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爱而不得吧?倒没看出来他不仅是个硬骨头还是个痴情种。

    “她是谁,告诉我,你爱的那个女子叫什么?”景绣蹲下身,循循善诱地问道。

    “嫣儿……”宗易看着景绣的眼神忽然痴迷起来,神情激动,“是你吗嫣儿,你来看我了,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景绣吓了一跳,顿觉一阵诡异。听他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可是我……”他低头看着自己,声音沮丧起来,“可是我已经老了,我更配不上你了,我这一辈子只配当你的侍卫了……”

    景绣浑身一阵恶寒,忙后退两步。青铜也一脸紧张地护在她身前,惊异地看着自说自话的宗易。和景绣相视一眼,“小姐,他莫不是真的疯了?”

    景绣转头盯着宗易,咬牙道:“疯了也要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一切来!”

    从青铜身后走出来,缓缓靠近他,蹲下身子,柔声道:“你还认识我吗?”

    青铜眼神担忧,神情警惕地看着他们,生怕宗易发疯伤到她。

    宗易抬起头看着她,神情激动又认真地说道:“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

    “你骗人!”景绣控诉道:“你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了,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宗易脸上立马现出极度紧张的神色来,“我没骗你,我记得你,你叫嫣儿,你是我的嫣儿……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景绣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认识的人中名字有带“嫣”字的,不过淑妃的名字她并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嫣”字。先放下这个疑问,等会儿出去问司马濬吧。

    水眸流转,心中已经想到怎么更好套出他话的法子了。继续看着他,嗤笑道:“我是堂堂的淑妃,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怎么敢对我有此等非分之想呢!”

    他的脸上现出困惑的神色,歪着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淑妃……”

    景绣听不清他在咕哝什么,于是又凑近了一点,他却忽然猛的摇起头来。

    “你不是淑妃,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淑妃是皇上的女人……你不是……你是我的!”

    景绣只当他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喜欢的女子成了皇上的女人,于是接着道:“我有二个儿子,以后我的儿子是会做皇帝的,我就是皇太后,是整个西临最最珍贵的女人,你怎么配喜欢我?”

    “二个儿子?”宗易竖起二个手指神情激动地看着她,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你终于生了儿子了?”

    景绣和青铜相视一眼,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什么叫“终于生了儿子”,终于……

    “太好了,你生出儿子了,还生了两个!以后她们就不能欺负你生不出儿子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让你的儿子当上太子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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