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吃完晚饭就被他赶出去了,反正他也有自己住的地方不是吗?布和不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留下程楚,这会让他分心。

    在行动之前,还是要好好地把计划再重新整理一遍。那些人一个也脱不了干系,罗意凡在s市的名头太响了,而且一定会上罗雀屋,所以一开始就要把警方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光卫宝贵这一步棋是不够的,这个人就算不能在最后让他背负上所有的罪名,也要毁掉他辛苦经营起来的名声和财富。

    梁泳心的话,要好好保护起来,毕竟自己垂涎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有了程楚之后,过去的耻辱还是不能忘记。想起梁泳心来,布和就感到心中仿佛有一层什么东西笼罩着一样,看不清,摸不透。

    充满黑暗的地方还是会有柔软的部分,布和不愿意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固执地把对梁泳心的印象固定在狭小的范围内:‘反正只要自己拿到了钱,这个人就会喜欢上自己,他就是为了钱才会喜欢罗意凡的。’

    在罗雀屋内囚禁梁泳心是不可能事先计划好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但是在进入二楼密室之前,一定要先将他掳走,这样的话,就可以让罗意凡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只有他们乱了方寸,自己才可以进展顺利。

    还有那个边本颐,如果他在密室里面发现有毒品痕迹的话,也一定会方寸大乱的,因为那里根本不是他们藏毒品的地方,毒品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对边本颐来说就等于是有人发现了他的秘密而后转移了他藏匿的东西。

    这样一来的话,这个老男人心里还不得吓死,身边那些充满正义感的人看见他慌乱的神情会怎么想呢?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指责去吧,反正就算自己不动手,这个老男人也总有一天会死在监狱里,他的罪孽可是躲不掉的。

    蒋兴龙的话,对他的了解来自于程楚和卫宝贵两个人,似乎这个钻石王老五受婚姻的困扰很大,正好可以利用蒋晓梅和卫宝贵过去的那些那点破事做文章,让那个挥霍无度的女人去报复他吧,或许最后自己还可以省下动手的麻烦呢!

    想着想着,布和突然之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有哪里显得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卫宝贵确定对自己全部都说了实话吗?这个狡猾的记者还以为自己可以活到最后脱离罗雀屋拿到钱?真是白日做梦,第一间密室开启之前就要先杀了他老婆,然后再干掉他。

    自己的帮凶里面正好有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就让那个人动手好了,估计最后的最后,说不定这位记者同志才是死得最惨的。

    管他有没有全部对自己说实话呢,反正结局已经锁定,谁也跑不掉。

    塑料瓶盖里面已经塞满了烟头,很多地方都被烫坏了,布和顺手把它扔进垃圾桶里,也没有去看一眼里面的烟头是否全部熄灭,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会出意外,很多年以前就已经不在乎这条命了,或者说是杀戮越多就越不感到害怕吧,也许哪一天倔强焦躁的母亲会回来向他索命。

    那不同于其他母亲的宽厚黝黑的怀抱,力气大到可以将你勒疼的手臂,都是布和无法忘却的回忆。

    叼起一支新的香烟,布和有些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他开始想起小时候与母亲在一起的事情,吃东西的时候都要与父亲分开,各种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父亲总是沉默着‘离家出走’去打工,而年幼的自己却无法逃离禁锢,要听那喋喋不休的抱怨。

    人渐渐向一侧滑去,头撞到桌子的时候,又猛然之间惊醒。布和此刻坐在一人高的老式柜子前面,边上是家里唯一的一张饭桌,布和稍稍抬起的脸颊正对着桌子一侧边缘。

    惊醒之后便再无睡意,布和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又开始陷入沉思,香烟在他嘴边不停的上上下下,一支接着一支继续抽,这回是抽完直接按灭在地板上,然后扔进垃圾桶里。布和根本懒得去给自己买一个烟灰缸。

    又一个无眠的思绪纷乱的夜晚。

    直到凌晨时分,布和才爬上凌乱的床铺沉入梦乡,天亮了就代表自己不会再做噩梦,所以他会睡得比较安稳一些。

    ‘今天的行动要晚上才会开始,白天的话尽量补足精神吧。’睡着之前布和这样想着。

    程楚可能是因为上班的原因,一天都没有来打扰他。布和一直睡到下午3点多钟,才迷迷糊糊地从床铺上爬起来。

    看了一眼手表之后,他若无其事地开始刷牙洗脸做准备工作,幸好起来的不算太晚,天黑之前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利用。

    一切准备停当,布和在腰间别上的一把弹簧刀,顺手关上突出的门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眼角瞥向房间一侧的密封冰箱,这些东西今晚要全部运走,虽然说东西不是很重,但需要带着冰箱一起走,得弄一辆车才行。

    ‘天黑之前,它应该会在哪里吧!哼!居然蠢到会去拜托一只小狗,不过,还是去看一趟比较保险。’

    布和虽然在心里诟病父亲戳穿他的方式有些可笑,不过还是不放心要先去看一下,万一小土狗比一般的狗要更通灵性的话,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快要走到父亲居住的车库门前的时候,布和放轻了脚步,故意隐藏在大树或者建筑物的阴影下面前进,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直盯着车库附近的几个垃圾桶,他并不清楚父亲所说的土狗经常去玩的垃圾桶是哪一个。

    这个时候,一个异样的情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只三色的,看上去还不到一岁的花猫冲着离车库最近的那个垃圾桶后面喵喵直叫,并且不断地呲牙,好像是在威胁什么东西一样。

    布和稍微再凑近一点,想看清楚垃圾桶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不过由于视线被阻挡,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的阴影,其他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花猫向垃圾桶后面的阴影处靠近了一些,弓起背伸出前爪迅速、使劲地向什么东西挠过去。与此同时,垃圾桶后面瞬间露出小半截短短的白色尾巴。

    ‘对了,就是它。’布和一阵惊喜,赶紧又再向前挪动了几步,心里想着:‘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听话的,看来自己确实是来对了。’

    为了不引起那一猫一狗的注意,布和始终紧贴着墙角移动,并尽量减轻自己的脚步声,不过猫的感官是极其灵敏的,就在他即将走完最后几步的时候,花猫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发现了后面的窥视者,喵地一声惊叫,跳起来就逃走了。

    可是花猫这样的举动在小白狗的眼里看来,却成为了主人回来的信息,因为每次主人靠近垃圾桶,花猫也会像这样突然间跳起来而后逃走。

    所以小狗做出了与花猫完全不同的反应,它兴冲冲地从垃圾桶后面跑出来,主动跑到了布和的脚下。

    这个时候任再傻的动物也会发现不对劲了,白色土狗怔愣了一秒之后,抬头看见布和的脸,立刻呜咽着转身迅速向后逃走。

    可是布和的行动比他更快,小土狗刚刚转过身布和就抬起右脚狠狠一脚,直接踹在了土狗的屁股上面,将他踢出好几步远。摔到地上的时候,可能是由于腿部受到重击抽筋了,白色土狗很痛苦地蜷曲着身体,不过,它依然没有放弃逃跑的想法,在后面的人靠近之前使劲挣扎着向前移动。

    看着很容易就控制在自己手里的猎物,布和非常庆幸它不是一只凶恶的大狗,要不然今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放松一下身体,看似随意的向还在奋力逃跑中的猎物走去。

    也许是觉得这只狗不会有什么杀伤力,布和有些掉以轻心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抓白色土狗脖子上的项圈,将它拎起来,没想到手指还没有碰触到项圈,白色土狗突然回过头来狠狠一口咬向他的手背。

    布和的反应也非常快,他迅速往回一缩手,土狗的这一口咬在了他的袖子上,看得出来小狗是用足了吃奶的劲在咬,立刻袖子上薄薄的布料就被撕下了一块来。

    站起身体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布和有些生气了,“真麻烦,害得我还得回去换衣服。”一边嘀咕着,布和一边伸手去摸腰间的弹簧刀,他本来就是想用这把刀来杀死这只土狗的。

    “原本还想和你玩一会儿,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不想和我多耗费时间,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布和紧追几步,一脚踩住了跑出没多远的小土狗的脖子,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做晚饭,再加上这个小区本来流浪狗猫就多,居住的人大多数也都养不起猫狗,所以就算被偶尔路过的几个人看到,他们也不会为了一只白色小狗来找麻烦。

    踩住狗背后的项圈之后,小狗拼命地在地上扑腾挣扎,它的整个脸部紧贴着地面,根本看不清后面的状况,只能用两只前爪使劲抓挠布和厚实的鞋底,但这种反击基本上是无用功。

    不慌不忙俯下身体,布和想要一刀结果了白色土狗,但是由于小狗挣扎的实在太厉害,而且指甲尖利,布和为了躲开它不停抓挠的前后爪,好几刀都落了空,在小狗的背部留下几条浅浅的伤口。

    最后布和不耐烦了,把手缩进破烂的袖子里面,隔着袖子一把抓住白色小狗的两条后腿,致使它的肚皮朝天,然后一刀就捅在了肚子上面,小狗发出凄厉的惨叫,随着布和拔刀的动作,鲜血从小狗的腹部喷涌出来。

    没有等地上小小的白色身体停止挣扎,布和就挪开脚扬长而去,他认为这一刀足以要了这个小不点的命,无需自己再留在这里监督。

    这是布和给自己留下的第一个疏失,他在下刀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看扎在什么地方。

    小狗虽然伤势严重,出血也很多,但是布和的这一刀并没有伤及要害。而且昨天晚上布和是躲在卷帘门外面偷听自己父亲所说的话,所以他并没有了解到父亲将警察的照片塞在了小土狗脖子后面的项圈里。

    就这样留给了警方一个可以指引到他身上的证据,此刻是4月27日傍晚时分,距离5月5日晚上,左澜他们发现这只小狗还有差不多八天的时间,这八天里我们不知道白色小狗是用怎样顽强的生命力熬过去的。

    但是它确实是一只顽强、聪明、极通人性的动物,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成功找到了警察,不仅为自己的主人报了仇,还为自己的未来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归宿,这件事最终,左澜在与枚小小一起调离平龙公安分局的时候,将白色小狗留在了自己身边,成为它新的主人。

    白色小狗的事情,我们先告一段落,来看接下去布和的行动。

    布和很快回到家中换下了被咬破的衣服,因为马上要去饭店做一件特别的事情,所以他必须给自己‘全副武装’,上衣的长袖袖口带有那种可以系紧的松紧绳,休闲裤的裤腿口也是一样,鞋子是那种半高筒的轻便靴,正好将裤腿的边缘掩盖住,这样一来再戴上手套,外加可以套到下巴处的帽子,不管做什么行动都不会留下自己的皮屑或者毛发了。

    父亲去雅顿酒店订房间,面部虽然经过人皮面具的伪装,但是布和不可能看到他订房间的过程,而且根据程楚的排班来看,父亲订房间的时间肯定会在他上班之前,所以很难确保没有服务员记住父亲的样貌,就算是戴上面具之后的样貌也是非常危险的。

    因此在罗雀屋之上杀死父亲的时候,必须要将他的脸部毁掉,而且要毁掉他用来易容的人皮面具,这个该怎么做布和已经想好了,绝对不可能有人发现父亲的秘密。

    坐在家里等待着天完全黑下来是一件难熬的事情,紧张感冲击着布和的神经,直到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布和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赶紧站起来,匆匆朝门外走去。

    第两百六十章 从ai的80%全员综合计划第九幕:恶魔f和他的帮凶们

    上一回全员综合计划中,我们详细阐述了蒋兴龙和梁泳心在对待蒋晓梅问题上各自所引申出来的人和事。

    这一次我们来说说全员综合计划的后半部分。

    “自以为聪明的e招惹来了邪恶的f,也可以反转说f利用了e的需要。通过f,e又想办法带进了h和i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最后,c其实与f和i都由深浅不同的关系。”

    这一段话看似简单,实则涵盖了布和与几个帮凶之间所有的关系,其中并没有把费古带进罗雀屋的x算进去,在小说的后面,我会单独开一个章节将这位x与悬崖底下用来代替蒋晓梅的神秘女尸的身份和过去详细写明。

    其实这个神秘女尸如何被诱骗到罗雀屋,并被杀害的全过程之前已经有写过,而且是非常明显地写了出来,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

    自以为聪明的e,说的就是无良记者卫宝贵,在认识布和之前,他先与蒋晓梅认识,两个人在干了多年揭发别人隐私的勾当之后,卫宝贵勾搭上了杀人不眨眼的布和,而这件事蒋晓梅并不知道。

    所以也可以说,布和实际上是卫宝贵招惹到梁泳心和蒋兴龙身边来的,布和自从认识费古之后,对罗雀屋内的财产就开始垂涎,但是,金钱具体放在哪里他始终得不到自己父亲的回应,而费古也不是傻瓜,不会一口气把关键的秘密全部告诉布和,所以这就造成了布和把重心转移到卫宝贵的调查上面,希望他能带给自己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利用这一点,卫宝贵成功向布和灌输了梁泳心与罗意凡是情人的假消息,为自己以后能够利用这一点不断炒作打下了基础。

    但是反过来讲,布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决定利用完卫宝贵就将他最早杀掉,以免卫宝贵这张聒噪的嘴,在行动过程中暴露他们之前的交易。

    在这样的互相利用之下,布和当然更胜一筹,他主导着整个事件的行动过程,卫宝贵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包括想既要拿到钱又要报复丈夫的蒋晓梅也是一样。

    至于‘通过f,e又想办法带进了h和i,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h和i当然指的就是费古和何蜜娜两个人,为什么说他们两个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其实很简单,程楚从二楼逃出来之后,是谁要求他把x的尸体放到书房与卧室墙壁隔间里面的?是费古;是谁拼死也要将布和的罪行呈现在罗意凡面前的?是费古;大家还记得在三重密室之中,罗意凡交给蒋兴龙的那两把打开地下室另一头出口的钥匙吗?就是那把生锈的大铁钥匙和一把绿色的小钥匙,其中绿色的小钥匙就是从费古的嘴巴里得到的。

    所以说,费古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对于布和来说的。而何蜜娜就更简单了,她一心一意爱着布和,却被布和当炮灰使了,还被残忍地重伤,而且还亲眼目睹布和折磨梁泳心的全过程,崩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最后的返回虽然没有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但是她毕竟拼尽全力帮蒋兴龙和罗意凡清除了地下室的障碍,也算是对布和的一种报复,所以说何蜜娜也是‘败事’者之一。

    费古和何蜜娜是布和发展的帮凶,但是为何又说他们是卫宝贵带进罗雀屋的呢?因为如果没有卫宝贵的牵线搭桥以及打探来的信息,凭他们生活的圈子怎么可能知道蒋兴龙和梁泳心要开放罗雀屋找临时租客呢?

    当时找临时租客是由于蒋兴龙和梁泳心两个人希望事情发生的当天,罗雀屋内人员越多,越乱越好,最好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这样的话就算蒋晓梅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来可以把他们当作证人,二来也可以用繁琐的事情来引开警方的注意力。

    但是,没想到却被卫宝贵和布和利用,不过这件事也成了布和自掘坟墓的举动。

    ‘最后,c其实与f和i都由深浅不同的关系。’

    c当然指的就是程楚,程楚和布和的关系现在不用多过于解释了,而他与何蜜娜则不仅仅是情敌关系那么简单,何蜜娜由于之前的情伤太重,导致她一心一意把感情托付于布和,后来发现自己被骗之后又想要托付于更不可能属于她的蒋兴龙,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感情比金钱重要得多。

    只是她自己强迫自己认为,和布和在一起更多的是为了钱和稳定的生活。可是,大家想想,布和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给她这两样东西呢?所以何蜜娜的悲剧是注定了的,遭遇连续背叛之后,崩溃也是注定的。

    程楚从一开始就不属于那种特别疯狂的人,他只是被贪婪控制了,但是当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在布和眼里也像是蝼蚁一般的时候,他就开始倒戈了,这一点从罗意凡和恽夜遥在罗雀屋中的推理中就可以明显看出,通过蒋兴龙的坦白,他们猜测了程楚的行动过程,虽然其中有所错误。

    他们只是在程楚与费古两个人究竟是谁死亡的问题上面出现了错误,在行动轨迹上大部分还是正确的。

    程楚遭遇背叛之后,他的思维就比何蜜娜要清晰得多,他首先想到的是自保,而且程楚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信任布和,对金钱的贪婪占比也比感情要多得多,所以说这样一个人反而在最后比较不容易死亡,清醒的头脑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全身而退。

    何蜜娜和程楚的本质区别就在于这个地方,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人之中一种变相的关系。

    所以说,整个从ai的80%全员综合计划,除去罗意凡与罗芸那20%的个人关系,其余的人员全部被包括在里面,而且清晰地指出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纽带。

    第两百六十一章 罪恶的舞台——费古篇一

    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是风吹在脸上依旧寒冷,深夜,小河边的石墩上面,费古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一切,可以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身上单薄的衣物根本挡不住夜晚的冷风,而且天空还有要下雨的趋势,可是费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根本再没有钱去买一件新的衣服。

    况且他也不想花这个钱,因为寒冷能够使他的大脑更加清醒,寒冷也能够驱散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可怕的‘恶魔力量’。

    是的,可以让他不再难受,不再痛苦,不再口吐白沫,甚至不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么多年以来的治疗,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发病的次数减少了一些,或者说他可以自己控制某些时候的病情。

    比如说,当他让自己极度激动,或者极度亢奋的时候,病情发作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了,医生也嘱咐他一定要保持情绪平稳,这并不难做到,不过不平稳的时候也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费古在何蜜娜面前就做了好几次戏,自己造成自己的情绪极度亢奋,然后发病,让那个女人把自己送进医院,这样子一来,何蜜娜就会死心塌地认为自己对他是一往情深,也会在布和面前替自己‘说话’,减少那个家伙的怀疑。

    伸手拉了拉单薄的长袖外套,费古发现衣服手肘处被磨破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抠着手肘处的破洞,表情带着一些玩味,但更多的是寂寞和无奈。

    在这一生之中,寂寞永远伴随着费古,就想像是一个永远忠诚于他的好友一样,但是谁会喜欢这样的朋友呢?费古当然也是不喜欢的。

    ‘五岁以前我到底是什么样子?本该有的幸福家庭到底在哪里?’

    在记忆中只留存着那栋房子像玻璃一样碎裂的印象,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可是却想不出原因,记不得房子里人的容颜,明明五岁已经懂事了呀!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呢?

    费古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要对自己如此残忍?那短暂的,应该是非常幸福的记忆,费古一直都想要想起来,亲生父母的样子,就好像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谜团,疼痛不堪。

    “唉!”

    轻叹一声,费古把思绪移到养父的身上,养父其实是一个非常老实本分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讲出来,费古根本不可能想到他居然与当年的那次事件有关。

    当然瘸腿叔叔不可能算是他的养父,他的养父只有后来那个将他好好养大的姓王的男人,是这个男人用他的聪明才智设计了罗雀屋里所有的机关和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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