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萍叹气,“你别操心了,有娘呢,难道娘不知道,还要你来跟我们说说,行了,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郦芜蘅急忙起身,飞快穿好衣裳,今天所穿的这身衣裳,是关氏前段时间给她做的,新衣裳,衣服上没有一个补丁,选的也是她最喜欢的米白色碎花布,做出来的衣裳也很好看,郦芜萍还在她的衣裳上面绣了漂亮的图案,看起来很漂亮。

    郦芜蘅出来之后,才发现郦沧山和郦恒安都已经吃了饭,郦恒安去喂马,郦沧山去找韩氏去了。

    等她吃完饭,就看到韩氏穿着一身新衣裳提着一个包袱朝他们家走来,远远的看到郦芜蘅,她就开始说:“哟蘅儿这身衣裳好看啊,你看,这小衣服穿得,显得她多白净啊,你再看衣裳,一个补丁也没有,这是你娘给你做的吧?”

    郦芜蘅笑了笑,没说话,韩氏还没完,上前扯着郦芜蘅身上的衣裳,左看看右看看,“这布料不便宜吧?哎哟,你看看我身上的衣裳,这衣裳比我的衣裳还要好看,花了多少钱啊?”

    “奶奶,快点上马车,走了!”

    郦恒安叫韩氏,韩氏马上笑着就走了过去,嘴里还一个劲的叨叨:“哎哟哟,两辆马车啊,我的天,我说恒安,你们家这是弄的什么东西呢,两辆马车,这也太……有钱了吧?你们在县城开什么铺子啊,我坐哪里啊,我跟你说啊,奶奶这辈子还没出过远门呢,这下托你们的福,能坐上马车了,今天隔壁林大妈说要跟我去县城看看,我都没答应,我知道……”

    韩氏一个劲的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说着说着,她也就不说了,坐上了马车,马上就把最好的那个位置给占了。

    郦芜蘅和郦沧山随即也上了马车,郦恒安在外面赶车,和另外一辆马车的车夫一起,观赏看着他们被满满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禁落泪。

    关老头在一边说道:“多大的人了,他们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哭?多丢人啊?”

    关氏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啊,我就是忍不住,年纪大了,这眼泪就越发忍不住了。”

    郦芜萍在一边笑,“娘,你别哭了,等爹和哥哥回来,给你买了好东西,你就不哭了。”

    上了马车,一开始韩氏很兴奋,这边望望,那边看看,总是不安生,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始觉得无聊。

    郦芜蘅知道坐马车很无聊,因此在拿了几本书,都是从澹台那里借来的,这么久了,她也没还,澹台也从未问过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看话本。

    古白话的话本,看起来不算吃力,只不过上面的情节实在是太烂大街了,要是她来写……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太阳正大,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都快冒烟了。

    郦沧山问韩氏,“娘,家里都安排好了吧?”

    韩氏下意识回了他一句:“没关系,你媳妇儿不是在家吗?”

    郦芜蘅一听这话,就从书中抬起头,“奶奶,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家里那一堆的事情,难不成都交给我娘?之前可没听你说啊!”

    韩氏白了郦芜蘅一眼,有些傲娇的扬起下巴,缓缓说道:“这要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我家里的鸡啊猪啊什么的,我就一个人,不交给你娘,难不成交给你那死去的爷爷啊?你这孩子,一点也不会说话。”

    郦芜蘅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奶奶,你这么说……你没跟我娘说,我们也没听你提到过,万一我娘忘了呢?”

    韩氏骄傲的瞥了郦芜蘅一眼,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狡猾的光,“我跟你林奶奶说好了,等吃饭的时候,她自会跟你娘说的。还有我家的稻子,我哪有钱找人割稻子,你娘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割了稻子,顺便给我晒干……”

    郦芜蘅气得都笑了,郦沧山在一边紧张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娘,你连稻子都没割啊?我家里一堆的事情,她没时间……”

    “她怎么没时间了?沧山啊,我跟你说,你可别傻乎乎的替她说话,你们家有什么事啊?稻子有人帮你收割了,还有什么事?再说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老头子嘛?怎么着,难不成他就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啊?儿子啊,你是不是傻啊,你连我都不耐烦,你替别人养老,你傻啊?”

    郦沧山涨红了脸,郦恒安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掀开车帘子,“奇了怪了,难不成我爹把银子都给了外人不成?我外公吃我们家住我家没错,可是我外公没伸手朝我们要一文钱,还经常帮着做事,倒是奶奶,你地里那些稻子,难不成是你自己做的?我爹是你儿子,可我娘是我外公的女儿,他将我娘养大了,给郦家生儿育女,你说话这么刻薄,也不怕将来遭到报应吗?”

    韩氏有那么一瞬间慌张,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指着郦恒安的鼻子骂道:“我怕什么怕?我自己的儿子,我生他,养大他,难不成他长大了不应该赡养我?我就那么说了一句,你,你就咒我遭报应,你,你个天杀的短命鬼啊,你,你……”

    郦芜蘅把书重重的摔在车厢底部,“奶奶,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了!”

    韩氏被郦恒安说了一通,现在又被郦芜蘅恨,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啊,她急忙移到郦沧山身边,“沧山,你看看你女儿和儿子,这,这是他们对待吧奶奶的态度吗?我的天,我就那么随口说了几句,也用不着……”

    郦沧山这一次并没有责怪郦芜蘅好郦恒安,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娘,孩子们还小,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说着竟然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说话了,韩氏一腔怒火,郦恒安还朝她吐了吐舌头,气得韩氏想发飙,可是坐在马车上,还是郦恒安驾车,只得将怒火压了下去。

    第406章半路大闹【上】

    此刻梅花村,关氏刚刚去菜园种菜回来,就看到林大妈牵着一个孩子的手,来到他们家,关老头知道这是村里的人,就端出凳子还拿出一些糖果,给孩子吃。

    等关氏回来,林大妈就将钥匙拿出来,“沧山媳妇儿,这是你婆婆让我给你的,她不是要去县城了吗?家里的鸡和猪就麻烦你照看两天,猪要要喂熟食,不能喂生的,没有那么多粮食,对了,还有地里的稻子,还没割完呢,你正好去割了晒干。”

    郦芜萍本来在厨房洗手,听到这话,就从厨房冲了出来,“什么?她这么不要脸?”

    关氏扯了扯郦芜萍的衣袖,郦芜蘅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娘,为什么不让我说啊?我们家每个月五百钱,那可是半吊钱啊,她吃的了那么多吗?还有,她三四个月前才从我们家拿走了六两银子,还朝我们要钱,她还要我们给她割稻子,我们家这么多事,难道我们都不要干活了,就给她做事去?太无耻了!”

    林大妈讪讪的,当初这个想法还是她跟韩氏说的,这些年,郦沧山对韩氏几乎是有求必应,她料想关氏会答应,可是现在看郦芜萍这态度,她有些拿不准。

    关氏也不去拿钥匙,“既然我婆婆交给林伯母,肯定是因为相信你,就像我们家萍儿说的那样,我们家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我自己家里还有三亩地呢,没时间。至于她的鸡和猪……我们家穷,我就不去她屋子里了,省得到时候说东西不见了找我!”

    “不是,沧山媳妇儿……”林大妈急了,怎么不去了,这钥匙在她手里,就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她可不想接,“萍儿还小,我不跟她计较,只是沧山媳妇儿,那是你婆婆,她说了,让我把钥匙给你拿来,反正话我已经说到了,你爱听不听!”

    说着她就要走,拉了一把她孙子,可是孩子两只眼睛就盯着桌子上的糖果,不肯走,她急了,干脆拿起盘子,把一盘子的糖果全部倒进自己的衣裳兜里。

    “你站住!”郦芜萍站出来,“钥匙你从谁哪儿拿来的,你找谁去,不要放在我家,走!”

    林大妈回头狠狠的瞪了郦芜萍一眼,“郦芜萍,你都多大了,马上就要说亲了吧?我不长你岁,也要长你辈分吧,你没大没小也就算了,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说了,这是你奶奶说的,你有什么意见,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找她去,你跟我叨叨什么啊?跟我有关系吗?就你这样的,不说我嘴碎,我看这方圆十里八村,谁能要你这样的姑娘,这嘴巴,太坏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奶奶,什么叫无耻,什么叫不要脸?”

    关氏一把将郦芜萍拉了回来,板着脸,“你给我进屋去。”

    郦芜萍满眼泪水,倔强的站在原地,关氏再一次狠狠的拉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还嫌不丢人是吧?进屋去,我没说话,不许出来!”

    郦芜萍跺跺脚,转身就跑了进去,关老头自己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所以轻易不肯说话,现在看事情发展成这样了,他想说点话,可看到关氏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不得不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林伯母,你今天带话,是我婆婆说的还是别的,我不想追究,我那婆婆虽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是,这种将钥匙给我就不管还是不大可能。我们已经分家了,我也不去凑热闹,她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她儿子,你要是想把要是丢在我家,那不可能,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想要赶鸭子上架,绝对不可能!要么,你拿着钥匙去找她儿子,这世上,除了她那傻儿子,没人愿意干,我每个月五百钱,难不成都拿去喂猪了不成?天天还想着从我们这里扒拉好处,尽是窝里横行!”

    林大妈被关氏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暗暗在心里发誓,等自己离开了这里,一定到处宣扬他们母女,哼,竟敢这样说她!

    林大妈最后气得不行,走了几步,将钥匙丢到他们家里,转身就拉着她孙子跑。

    可是由于她的孙子年纪太小了,跑得慢,跑了几步,关氏就捡起钥匙,几乎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

    正好丢在林大妈脚丫子前面,林大妈回头就看到了关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气得跺跺脚,只好拿着钥匙,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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