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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面有很多人,段秋寒、山鬼、狸猫、还有其余的手下和保姆。

    人这么多,却很静。

    只能听到女生委屈的哭诉。

    赵姨偷偷在角落都跟着抹眼泪,听下来真的太难了。

    但是唐先生,每晚坐在客厅发呆的时候,看着也不容易。

    唐斯年猩红的眸子看着她的脸,仔仔细细每一帧都不想错过。

    他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时,他说:“阿川。我累了。

    我想你也累了,对不对?

    我唐斯年承认,我输给你了,你赢了。

    好了吗?

    能收手了吗?

    能把你的小心思放下了吗?

    可以吗?”

    阿川在他面前愣了,连哭声都暂停了。

    他说,他累了。

    他说,他输了。

    他说,收手吧。

    他说,可以吗。

    他哭了,而她却笑了。

    阿川想了想从唐斯年的身上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好,可以。

    我不缠着你了,嗯,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几乎落荒而逃,一刻都不想停留。

    他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声:

    “阿川。”

    她还是听话的站住了脚,但没有回头。

    她微低着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掉落。

    落在地面上,碎成好几瓣。

    段秋寒就站在她的对面,如数收入了眼中。

    “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他问。

    她没有回答。

    “留我身边吧,跟狸猫一样,偶尔回伽仕看看,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

    她依旧没回答,抬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

    这时山鬼从沙发上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去,别再出什么事。”

    唐斯年点了点头。

    段秋寒等他们走后,才找地方坐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喜欢她对不?”

    “你在这别扭什么呢?

    你瞧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生的眼泪能是这么掉下来的,看着太揪心了。”

    “大哥,别再浪费时间了,你要是不喜欢她,你不会留下她的。”

    唐斯年没有说话,起身上了二楼。

    段秋寒自己孤独的坐在一楼,与AK对视。

    AK歪了一下头好像在说:发生了什么?

    段秋寒冲着他说:你爸比真的是个怪物。

    -

    唐斯年在卧室坐在床边。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是一沓相片。

    都是那个女人的。

    也都是偷拍的。

    风情万种

    千娇百媚

    清纯秀气

    调皮搞怪

    还有,阴险狡诈。

    唯独没见过她今日的模样,

    像个孩子一样纯净的模样。

    这些照片他看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在想什么时候阿川能将自己完全放心的交给他时,他一定不负她。

    但她仿佛从来都没有过。

    哪怕一次。

    唐斯年说他自己输了,不实在反讽或是刺激阿川。

    他真的觉得自己输了。

    当日阿川出狱,所有人起哄叫她大嫂的时候,她瞬间泪目。

    她低头吻他,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她明明看到了后面的情况,只要她当时说出来,

    便有时间处理后面的突袭,阿川用自己的身体向他证明,她不怕。

    她这种不要命的性格,他怕了。

    她为自己挡枪,替自己死,他比谁都疼。

    不是故意这么想她,是事实本就如此。

    唐斯年输了,输在他没有她狠。

    他也真的累了,累在这个女人永远用最极端的办法来面对他。

    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她求自己找余修。

    余修可以救她,一次一次。

    而不是自己。

    -

    阿川在路上走,一直走一直走,山鬼在她身后一路路的跟。

    她不知道去哪儿。

    山鬼不知道她要去哪儿。

    山鬼喊她:“觅姐,走,鬼哥请你喝酒,怎么样?”

    阿川站住了脚回头,“我很能喝。”

    山鬼无奈的笑了,“你怕我请不起?”

    阿川摇头,“我怕我没怎么地呢,你喝多了。”

    山鬼点了点头,“好,走,去伽仕,梦醒时分老三都叫着,我们五个陪你,行不行?”

    阿川委屈的瘪着嘴,点了点头。

    段秋寒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梦醒哥俩已经倒下了。

    阿川这回也不用藏了,吃饭前在休息室洗了个澡把假发摘了下来。

    他们吃完饭去四楼KTV的时候才叫段秋寒过来。

    段秋寒看着呆在角落里的人笑的有些虚,阿川多能喝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个人能放倒一屋子男人。

    但是那么能喝的她,

    今天却醉了。

    没装。

    真的醉了。

    她一边拿着酒杯一边说:

    唐斯年这个万年老王八精,

    老娘才他妈不喜欢你呢!

    段秋寒,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触唐斯年吗?

    你知道吗?

    段秋寒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爱的人是余修。

    说了你们也不懂,来,喝酒。

    段秋寒心想,操。

    又惹祸了。

    他进门便给唐斯年打了电话,心思能让他听点感人肺腑之言。

    这他妈哪跟哪儿啊!

    阿川你他妈在这说什么呢?

    他现在挂来不来得及了?

    啊?

    怎么办啊!?

    -

    酒刚喝了两杯,唐斯年踢门便进来了。

    段秋寒扶额,承认自己是猪队友。

    阿川看着唐斯年,

    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又探着头向门口的地方看了看,

    诶?好像真的是啊!

    她眼睛一亮,

    挥手喊道:唐斯年。

    唐斯年微笑着上前,手刚要从风衣的口袋抻出来,段秋寒一下子扑了上去。

    “大哥,大哥,别的,别的。”

    “滚。”

    他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

    连平时的彬彬有礼都不愿意再装一丝一毫。

    他走近阿川,拽着衣领将人直接提了起来。

    阿川瞬间醒了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人带走了。

    她问了一路:你干嘛呀!

    唐斯年也不说话,只不过表情异常的可怕。

    唐斯年带她回了雅颂大院,将人直接关到了他的卧室,有下一楼取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再次进来时,阿川害怕了。

    她从来没见过唐斯年这样的表情,比地狱的鬼吓人一万倍。

    不,十万倍。

    阿川坐在地上,唐斯年向前走一步,她向后退一步。

    她拼命的摇头,她仿佛感觉自己今晚可能就要栽这的错觉。

    “阿川,喝了酒才能说实话,对吗?”

    她继续摇头,害怕到根本忘了哭。

    “来吧,我今晚只想听实话。”

    唐斯年挑的都是烈酒,比白酒还烈。

    他一手卡住她的下巴让她张嘴,一手将酒成瓶的往她嘴里灌。

    没有一丝留情。

    她往出呕,他在灌。

    反反复复。

    屋子里面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和干呕的声音。

    她没求饶。

    她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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