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站着,一点不觉羞耻,一身水珠顺着强壮肉体滑落,池底稍比地面下陷,他的性器正好就挺在许苏眼前。

    仅是半勃的样子,尺寸竟已十分骇人,上头毛发漆黑浓密,蓊蔚如林。许苏霍然一惊,晚餐时灌下的那点酒精一下全冲了头顶。

    傅云宪垂下眼睛,伸手抬起许苏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的东西。

    许苏脸红了,眼睛一气乱眨。他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被傅云宪的肉体诱惑了。

    傅云宪说:“我们打个赌。”

    “赌……赌什么?”许苏一怔,赌博需筹码,谈判要条件,自己除了对方喜欢的那副皮相、惦记的那具肉身,确实什么也没有。

    傅云宪不说话,身子往前一送,庞然大物就贴在了许苏脸上。那东西热度惊人,许苏被烫得一哆嗦。

    扶着性器在许苏脸上擦弄,皮肤很细腻,缎子似的,没蹭几下就激得下体充血,完全勃起。傅云宪情绪来了,以硕大前端顶了顶许苏的嘴,示意他将其含进去。但许苏微一侧头,紧闭牙关,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不愿配合。

    傅云宪倒也不勉强他,只以茎身继续贴着许苏的脸,不疾不徐地套弄着。

    然后,射了。

    许苏毫无防备地被傅云宪的精液挂了一脸,睁大眼睛,愣在那里。滴滴白浊黏在他的睫毛上,随眼皮一起窸窸窣窣地颤动,跟翅膀破碎的白蝴蝶似的,美得特别招人心疼。

    潦草纾解欲望之后,傅云宪出了浴池,取了件浴袍披上,吩咐许苏自己回去,就丢下他走了。

    第二十一章 石出(一)

    傅云宪那一巴掌没折了他的大面子,反倒是浴室那一幕让他心里翻江倒海,连着几宿都睡不好。

    许苏烦透了所里那些别有深意的目光,更烦自己没出息,越抵抗越易沦陷,越沦陷越想抵抗,简直是恶性循环。思前想后,索性请了几天年假,跟着韩健去办案。

    这个案子,许苏是真的倾尽所学,比韩健与庞圣楠都乐意卖力气。窝在韩健那栋破出租屋里,他研究从法院拷贝出来的卷宗与视频资料,反反复复看了几宿,一个细节不敢遗漏。直到某天天光大亮,他忽然一拍大腿,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了一处被控辩双方都忽视的关键:目击者之一的那个推婴儿车的女人,她出电梯时婴儿车卡了一下,不得不转身背对电梯门,才将婴儿车拉了出去。随后女人开始惊慌,奔跑,作出尖叫姿态并离开监视画面,可监视器上的时间显示,那个时间点邹杰的老婆极有可能已经坠楼了。

    傅云宪曾对他说过,40%的证人证词与事实存在一定偏差,当庭质证很容易扭转局面。许苏大三在君汉实习那会儿曾跟过一起故意伤害的案子,就跟瞿凌案的情况相似。当时街头探头没拍到被告人行凶的过程,却拍到了一个正在街边洗车的目击证人,法庭上,傅云宪刻意摈弃法言法语,以最直接甚至有些粗鲁的语言质问证人“背后长没长眼睛”,虽被法官敲响法槌提醒注意措辞,然而效果却十分显著,证人当庭翻供,被告人最后无罪释放。

    第二天,一宿没合眼睛的许苏又让韩健开车带他去案发小区,经过上回冒充电视台人员,他已经对这小区熟门熟路。在一栋与案发地点构造完全相同的大楼里,韩健依许苏吩咐,在上下楼梯之间来回跑了二十遍之后,许苏满意地点点头,你现在的状态差不多是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可以计时了。

    韩健虽是老实人,但对这一遍遍跑楼梯的无用功仍有微词,许苏就呼他一巴掌:“人蠢就得勤快点,你的案子你不跑,难不成我跑吗?!”

    许苏大学那会儿不这样,也就是这些年在君汉、在傅云宪身边,变得愈发骄纵、蛮横、不讲理,他自己也清楚,但偏就不乐意改,小爷就这德行,你们爱谁谁。

    于是韩健又跑了第二十一回 ,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累得跟狗似的。

    许苏满意地掐了表,继续说:“八点整电视剧结束,八点零二分瞿凌已经报警110,根据那目击者自己的口供,你想想,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太有没有可能在短短一分多钟内从自己居住的楼层来到案发地点,目睹整个行凶过程?推人下楼致死与别的杀人手段不同,杀人行为只有一瞬间,现有证据无法确定邹杰老婆坠楼身亡的确切时间,但证人证言明显与常情常理相悖,所以不能排除是公安人员先入为主地对此案进行了定性,并且刻意误导证人作供。”

    类似的案子许苏也跟过。一个女人在家中遭割喉而亡,丈夫手持尖刀浑身是血,原本证据确实充分的案子二审完全翻盘,关键点之一就是邻居证词与案发时间出现冲突,被傅云宪辩成了女子自杀身亡、丈夫抢夺利器未果。

    傅云宪的每个案子许苏都记忆犹新。

    庭上的傅云宪太帅了,旁听席上的许苏每每心潮澎湃,恨不能拿小本子记下他的每一句话。

    爬二十回楼梯折半条命,韩健好容易喘过气来,向许苏坦言,那天去君汉所之前,他跟庞圣楠压根没想过无罪辩护,仍然想辩酒后激情犯罪,强调瞿凌主观恶意小,请求法官网开一面。

    许苏睨着眼睛看他,满脸不屑:“拉倒吧,生理性醉酒是自限性行为,刑法明确规定,这类醉酒犯罪应负刑事责任,一句话就被检方驳倒了。”

    “你小子可以啊,当年学的东西还没忘记。”韩健憨厚一笑,老话重提,“我真是不懂,那天老庞也没说错,你干嘛不回去重读本科呢,你要当律师,早晚超过傅云宪。”

    韩健这驴脑袋就够烦人的,不为瞿凌一条命,谁乐意跟他朝夕相对这么多天?许苏带他出了小区,望着道旁柳絮,风中飘飘无所依,愈觉心烦意乱:“你管得着么?!管好你自己手上的案子吧,还有什么困难,说给哥哥听听?”

    “就是被害人家属那边闹得太厉害,记者都被他们招来了。”韩健想了想说,“这点对我们辩方相当不利,我干律师这两年也明白了,说什么司法不受舆论干预,那都是愿景,舆论压力大了,很容易影响案子的最终判决。特别是一审判下的故意杀人,二审改判无罪,压力可想而知。老庞倒是想了一个主意,他想着私下去跟那些闹事的沟通一下,这么多人十之七八不是亲属,趋利而来的人最容易打发走了。”

    许苏听明白了庞圣楠的意思,想用钱摆平呗,他庞大少爷是有钱人,为赢官司不稀得花银子,但人家里是死了人的,都当庭放弃民事赔偿了,还能为一点钱就动摇?搞不好再参你一本,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认认真真思考半晌,许苏问韩健:“高院所在辖区的派出所,你有人脉没有?”

    韩健细细回忆,随即摇头:“我没有,但老庞一定有。”

    许苏跟韩健凑着脑袋分析,中院一审做出死刑判决,倒未必是收了被害人家属多少好处,实在是这群在法院外示威抗议的人借瞿凌的前检察官身份大做文章,这年头法院也怕被媒体轻易扣上“检法一家”的罪名,所以难免矫枉过正。二审如今被害人家属又要去闹,未免最终判决再次受舆情影响,得让那些群情激奋的人自动滚蛋才行。

    许苏说:“还记得我们上回调查时听她邻居说的么?邹杰的老婆没有工作,正经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结交的尽是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所以那些在法院门口集结抗议的人除去她的亲属,很有可能就是毒友。”

    韩健没懂许苏的意思,懵着问:“所以呢?”

    “你个猪!”许苏抬手,在他脑袋上狠拍一下,“找人跟派出所的同志们沟通一下,就说请他们开展禁毒宣传,直接在高院门口设摊,派发禁毒宣传单页,并鼓励来往群众积极举报吸毒贩毒等违法犯罪行为……我就不信,那群人还敢生事。”

    如傅云宪所说,打掉证人证词之后,案子就容易多了。许苏长舒一口气,觉得瞿凌案二审改判有戏,心情大好,主动提出要跟韩健去医院探望何祖平。

    何祖平没少在公开场合抨击傅云宪,许苏也没少为此骂他“老不死”,可一旦见了真人,竟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病床边,他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同是以刑辩起家的名律,不同于傅云宪终日周旋于达官富贾之间,何祖平这些年专注替老百姓维权,通俗点说,就是“不讲政治,不顾大局”,就比如他近期关注的涉枪案,他常常自费代理这些官司,就是为了推动枪支鉴定标准的改革。

    所以可以这么说,傅云宪是枭雄,而何祖平,是英雄。

    何祖平鸡皮鹤发,瞧着清癯而文雅,一点不像那个传言中屡屡被法警架出法庭的“死磕派”。许苏恭恭敬敬地问他:“何老,什么病?”

    何祖平瞧着挺乐观,笑笑道:“肝硬化伴随肝癌,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韩健不居功,一五一十地把办案经过都告诉自己师父,坦言这案子的功劳十之八九得归于许苏。

    何祖平听得很高兴,韩健每说一句,他就慈蔼地点一点头。他夸许苏像自己带过的最有灵性的那个徒弟,是块当刑辩律师的好材料,最后甚至主动劝他离开君汉,来给自己当律助。

    许苏狠狠动了一把心,但心动而后立马拒绝,胡扯一通,说不自由毋宁死,自己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缘来是你》上一炮而红,律助多辛苦啊,哪有行政主管舒坦。

    何祖平望着许苏,良久摇了摇头,惋惜着叹气:“还是不太像。”

    后来何祖平又跟许苏聊起了自己与所里律师手里的两件涉枪案,完全不拿他当外人,直接问他的看法。

    许苏也就知无不言,放开了聊,足足叨扰了病床上的何老律师三个小时。

    最后被查房的护士撵了出去。

    意犹未尽地出了病房,许苏还问韩健,你师父说的最有灵气的徒弟是谁,总不能是我叔吧?

    “不是,我师父说过,傅云宪的能力来自他的戾气,而不是灵气。”韩健按下了下行的电梯按钮,两人等在电梯门口,“是已经过世的一个,我也没见过,只知道他叫何青苑。”

    这个名字他当然是听过的,许苏有点发懵:“像吗?”

    “我见过照片,长得一点不像,但听我师父口气,你们对每件案子的热忱劲儿,倒是一样一样的。”

    许苏不再说话,若有所思。

    电梯来了,门打开,人进去,徐徐下行,满耳轰鸣。

    第二十二章 石出(二)

    事实证明傅云宪是对的。

    瞿凌与程嫣的婚礼之后,夫妻二人双双从万源离职,程嫣在家待产,瞿凌为养家糊口又找了份工作。昔日象牙塔内的天之骄子,从检察院到民营上市公司,这回的落脚处已是个不足三十人的小私企,实是越混越回去。抽了一天空闲,许苏带着明珠台工作证摸去了瞿凌的新公司,跟前台小姑娘一通猛唠,“美女”二字不离口,还许诺让她去明珠台上节目。

    这招简直无往不利,上能骗七旬老太,下能哄妙龄少女,前台小姑娘卯足劲了替他回忆,终想起来,案发前一天,瞿凌还上班了的,但是收了一份快递之后,人就突然翘班走了。该姑娘奶大嘴小样貌过人,还是个特别仔细的人,但凡快递都做记录,许苏跟她一起查了订单,原来寄件的是一家体检中心。

    许苏意识到事有蹊跷,赶紧回去让庞圣楠通知公安,以公安的名义调取瞿凌的体检报告。结果大跌众人眼镜,瞿凌是无精症患者,几无生育能力。

    他们把这消息带给了程嫣,程嫣当场失声痛哭。

    只是一念之差。

    邹杰从没用强,是她心甘情愿的,瞿凌当时刚刚丢了公职,他的专业特长不比民商法实用,他的性格特征也过于诚实隐忍,以至于就业过程四处碰壁,程嫣望着瞿凌每天出门求职时的落寞背影,突然感到害怕。衣食住行样样要钱,她已节俭到屡遭同事白眼,但仍月月收不抵支,老家的父母难得来个电话,不问她在大城市的奔波劳苦,张口仍然要钱。她不虚荣,不羡慕名车豪宅奢侈大牌,她只是害怕,这样为钱所困的日子将周而复始,贯穿她的余生。最终她架不住糖衣炮弹金钱攻势,主动向邹杰解了裙带。

    开始只是一次交易,对方承诺给瞿凌在万源法务部谋一份工作,可这刀头蜜的滋味实在太好了。她快饿死了。

    许苏深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不禁叹惋,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答应瞿凌求婚呢?

    程嫣哭得更厉害了,因为我爱他呀。

    估计是邹杰这孙子不乐意戴套,玩什么体外射精,程嫣自己都没弄明白孩子是谁的,还想着斩断过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呢。事情水落石出之后,程嫣背着所有人悄悄去做了引产手术,托韩健给瞿凌带话,她想重新开始,她会等他出来。会见次数频繁,看守所都烦了。最后瞿凌终于松口,看守所的高墙内外,曾经的一双璧人同时大哭。

    到底是庞圣楠会来事儿,先人一步找媒体刊登了一封《致法院院长的公开信》,把许苏与韩健的调查结果全部曝光给了公众,文笔倒真不错,夹叙夹议夹煽情,还顺道夸耀了一把瞿凌当检察官那会儿的光荣事迹,很能引发围观群众的同情与共鸣。

    末了落款数个大字:律师庞圣楠。

    瞿凌翻供否认杀人,证人证言存在重大矛盾,再经媒体介入渲染,高院高度重视此案,二审的结果基本无悬念了,庞圣楠正经事情没干多少,功劳倒全是他的。乘胜追击写了一封《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书》,打算让瞿凌提前出来。

    许苏在网上看见那封公开信后,当场跳脚,破口大骂韩健是脑袋被驴踢了的蠢货,不懂得给自己造势,律师这行,业务能力和理论水平都在其次,关键还得靠名声吃饭,这么大的便宜怎能全让庞圣楠一个人捡去?!

    “他没占我的便宜,本来也是你的功劳啊。”韩健心宽,嘿嘿傻乐,丝毫不计较这点个人得失,“我师父还是让我代为转达,你要真在君汉干得没意思,就算不愿意来我们所,过了司考,他直接收你为徒。”

    何祖平提供了一条貌似可行的出路,但道窄且险,他是真的没勇气。何祖平及其弟子被故意迟缓年检甚至不予年检是常有的事儿,他太像公权力的一根肉中刺,论执业风险与政治风险,远远超出傅云宪。

    许苏悻悻然于自己的没勇气,多嘴问了一句:“你师父那么厉害,怎么还要收我一个菜鸟当徒弟啊?”

    “留不住人。”韩健叹气,“特别有能力的那些都留不住,这年头谁想当何祖平啊,人人都想当傅云宪。”

    然而许苏想当何祖平。

    回家之后,许苏一鼓作气把瞿凌案的辩护词也给写了,将案子的疑点与程序违规处一点点拆散,比如瞿凌签字认罪时写的“基本属实”,“基本”二字被公安擅自划去,就不合法;又比如跟公安一同讯问瞿凌的还有后来为瞿凌进行精神鉴定的心理医生,也违了规……如此罗列十来条,光是数量就足够引起法官的重视。

    其实案子的脉络梳理一清之后,辩护词这活计就基本落不到他身上了,两位代理律师韩健与庞圣楠,据许苏了解,他们的笔头都不错。但他喜欢写,君汉所里有些律师的案子他若知根知底便也偷偷摸摸地写,有时甚至比对方最后呈交法院的更漂亮。

    写了就存着,凤藻麟章的也不为炫耀,就给自己留个念想。

    瞿凌案的辩护词一气呵成,许苏仍觉手痒,于是又写了一篇《11只猪引发的血案》,匿名发表在了网上。

    07年出台的枪支鉴定标准是在11只猪的身上实验完成的,但人能跟猪比吗?许苏质疑枪支鉴定标准不合理,一篇法律人的观点文章写得跟檄文一般,洋洋洒洒妙语连珠,自己都觉得自己干得漂亮。

    回到君汉,本想向傅云宪汇报案件进展,又在门口撞见了蔡萍。

    许苏原以为对方短暂入院治疗之后,又锲而不舍地来为儿子伸冤,准备耗在君汉所的门口打持久战。没想到蔡萍表示,她明天就要走了。

    她的嗓子基本哑了,瞧着瘦骨嶙峋,病容惨淡。蔡萍向许苏表示,自己不是来哭闹上吊的,何祖平的那位叫韩健的弟子已经接了她的案子,她今天来不求别的,只盼着能替狱中的儿子,跟傅大律师讲上几句话。

    文珺适时出现,用复杂的目光提醒许苏,别逆老板的龙鳞。许苏自然看懂了文珺的提醒,他也没那么大胆子忤逆傅云宪的意思。但他想了一个主意,圆满解决的瞿凌案是个很好的范例,他完全可以充当韩健的幕后军师,在傅云宪的提点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案子办了。不得不说,何祖平不愧是刑辩名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被何祖平夸了一通之后,许苏很有些飘飘然,英雄才被英雄惜,他这会儿也有了点英雄的感觉,胸中意气激昂,就想干点大事情。

    许苏收下了蔡萍的申诉材料,把人安抚回去之后,又把那厚厚一大叠资料全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曲线救国也是救,关键是怎么不着痕迹地套出傅云宪的办案思路,许苏正为高桦案苦思冥想,没想到傅云宪却先一步找了他。

    踏进傅云宪的办公室,发现文珺也在,正一脸愧疚地望着自己。许苏第一反应,张无忌他妈说得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靠谱,这个女人回头就把自己卖了。

    文珺不是故意泄露许苏插手了高桦案,但傅云宪既然问了,她就不能不说。

    傅云宪问许苏:“网上那篇文章是你写的?”

    对方指的应该就是那篇《11只猪引发的血案》,这种案子没有强奸案、杀人案那么夺人眼球,没在普通网民间溅起多大水花,倒被专业的刑事辩护网纷纷转载,业内反响强烈,有人说,这篇文章像极了出自何祖平的手笔,有才华,有风骨。

    许苏点头承认,不敢出声是因为有些怯了,傅云宪该是生气了。他当然会生气,谁都知道蔡萍是何祖平介绍来的。

    “瞿凌的案子是你走运,别以为无罪辩护这么容易。”傅云宪叫他过来就为骂他一顿,“何祖平的案子你少跟着瞎掺和!即使公安部的鉴定判据不合理,那也是国家法律许可的标准,一个案子,律师不从证据、程序、法理上着手,而妄图私自改变国家法律,这是最愚蠢无能的行为。”

    许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网上的文章已经全被删除了,应该是文珺联系网站,做了些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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