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骆明镜有准备,但仍是接受不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他想。

    时敏给了他思考的时间,但不长。很快,她说:“洗洗睡。”

    她眼睛里的笑意非常直白,带着一种攻城略地的霸道,她悠哉地观察着骆明镜的窘态,像一只猫,开荤前仁慈的给予猎物一点点表态的时间。

    当然,她根本不会考虑他是接受还是拒绝,到开吃的时候,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亮出獠牙。

    猎人与猎物。

    猫和她手掌心的老鼠。

    时敏和骆明镜。

    骆明镜感觉到了,他大脑一片空白。

    “咳……浴室地方小,没有热水器。”骆明镜做最后的挣扎,“附近有家快捷酒店,要是你能接受,今天就先住酒店……”

    时敏说:“凉水澡,有益健康。”

    骆明镜慌不择路,抛出了杀手锏:“你妈……可能会找来吧?”

    “他们今晚十一点才能落地。”时敏说,“她就是非要厚脸皮杀来,也得等后半夜了,不耽误睡觉。”

    骆明镜无话可说,起身打扫里间。

    时敏果然是一身燥热不怕凉,神情自若地冲了澡,吹了头发,裹着浴袍站在门口看骆明镜铺床单换被罩。

    骆明镜还是不死心,准备了几张小薄毯,打算最后进行一次谈判:“我可以睡沙发。”

    看着他抱着毯子软着语气跟她商量,恍惚中还有点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时敏更开心了。

    “床上暖和。”

    “……沙发也不冷。”

    “你身上暖和。”时敏说,“我需要一个温暖的被窝。”

    沉默过后,骆明镜放弃了。

    “来吧来吧。”他说,“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要睡我。让你睡让你睡,来吧……”

    人小姑娘都提出要求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扭扭捏捏寻找借口推辞就显得太不要脸了。

    骆明镜哆哆嗦嗦洗了澡,出来见时敏没上床,而是换了身睡衣,倚在床边看书。

    她的行李箱大开,里面放的什么骆明镜也没有刻意去看。

    “过来睡,别站着。”时敏拍了拍里面的空位。

    骆明镜愣了愣,问她:“我睡里边?”

    “嗯,来。”

    骆明镜睡衣睡裤穿的整齐,轻叹了一声,卷着被子滚上了床,自觉贴墙边。

    然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靠墙睡里侧,就是把主动权完全交给了时敏,自己无路可退。

    果然,所料不差。

    时敏慢悠悠卷袖子,这个动作,像极了厨师在处理砧板上的肉之前要做的准备工作。她倾身过来,慢条斯理地舔着骆明镜的唇,一吻即离,满意笑道:“挺好。”

    骆明镜有点恍惚,时敏拽过被子,干脆地擒住他的手腕时,他本能的反击,动作到一半,被时敏给扣押了。

    很快,几乎是瞬间,双方就完成了一次博弈。

    两个人都对对方的反应有点惊讶。

    骆明镜被时敏抵在墙边,双手反扣,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天真地表达了敬佩之情:“嗳?你……学过?”

    “乍一看,你也跟学过一样。”时敏笑了笑,说道,“我都有涉猎,以前跟舅舅学的巴西柔术算最擅长的。”

    她没有放开骆明镜,相反,她从行李箱里抽出了一根皮带。

    等皮带一样的东西束上手腕的时候,骆明镜懵了。

    “时敏!姐、姐……你可别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不玩那个……”

    时敏说:“我怕你不配合。”

    支配欲强的人,在床上也一样。

    时敏束紧皮带,咔嚓一下扣上锁扣,终于开始品尝大餐。

    她轻轻按住骆明镜的肩膀,慢悠悠给他解扣子,骆明镜微皱着眉,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限制自己的行动。

    他手动不了,就没办法阻止她的动作,只能躺平等宰。

    她解着扣子,指腹轻轻擦过他的胸膛,沿着人鱼线一路抚摸下去,欣赏着他的表情。

    骆明镜闭上眼睛,轻声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以为感情没有到那么深的时候,你不会动手。”

    “一见钟情,你以为是什么?”时敏理所当然的说,“是欲望。我不是青春期的女生,还在幻想柏拉图式懵懂的爱情。”

    她剥开骆明镜的上衣,轻笑一声:“刚刚就想说,还穿什么,你总是不坦诚……若不是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坦露真实的想法?”

    骆明镜把脸埋在枕头里,紧锁着眉,等时敏真的没有停下,一直向下走,碰到最敏感的地带时,骆明镜抖动了一下,微微挣扎着想躲开。

    “姐、姐姐……时总时总,求你……别……”

    时敏好奇地看着他的反应,忽然,她好像明白了,按住他,转过他的脸,问道:“谈过几个女友?”

    “……好多个。”沉默了好久,骆明镜闷声说。

    时敏冷笑一声,手指一紧,骆明镜猛地缩成一团,求饶:“王祖贤邱淑贞林青霞关之琳……我知道错了,停手停手。”

    时敏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骆明镜自嘲一笑,微微喘息着说:“没有。”

    “……初恋呢?”

    “……虽然承认起来很丢人。”骆明镜说,“没有。”

    “你有隐疾?”时敏垂下眼,思考着要不要脱掉他的睡裤,骆明镜瞧见她的关注点,顿觉不妙,“正常!一切正常……”

    时敏完全不信:“就没人跟你表白?”

    “……印象里好像有吧。”骆明镜说,“不过也不好说是不是给我的,没有当面表白的,都是隐约听同学们聊起才知道的。我……我上学的时候,没什么精力考虑这些事,即便是学生时代的恋爱,也要耗费很多精力时间,我妈……她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不太稳,家中情况比较复杂,我分不出神来去想风花雪月。”

    “一直到现在?”时敏很不能理解,“我以为你起码明白一点。”

    骆明镜闷在枕头里笑了起来。

    之后,他正色问道:“你真的没什么特殊癖好?”

    “没有。”时敏笑的很神秘。

    她俯身,给了骆明镜一记深吻,之后,笑着抬起头,眯起眼说道:“男人真容易起反应。”

    她把骆明镜衣服穿好,欣赏着他在热浪中沉浮的恍惚神色,然后,她说:“你还记得,我说过要罚你吗?”

    骆明镜哭笑不得:“别是我想的这种罚……”

    “答对了。”

    时敏慢慢脱下自己的睡衣,在看到骆明镜眼眸变深,一抹向往的欲\望之火燃亮后,她轻轻亲吻了他的眉心,道了一声:“晚安。”

    关灯,睡觉。

    时敏卷走一半被子,身体紧紧贴着他,笑了起来。

    骆明镜差点哭了,他动不了,也不敢动,前面就是时总裁柔软的身躯,而他正在滔天的热浪中苦苦挣扎,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发。

    黑暗中,骆明镜的喘息声一直未停,时敏笑着,听着他酥麻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喘,仿佛在欣赏美妙乐曲。

    骆明镜说:“时敏……我心服口服了……”

    总裁并没有吃他,而是把他撩拨起来后,自己睡了。

    终于,到了后半夜,骆明镜平息了,他太累了,浑身都是汗,陷在床中,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这睡意朦胧中,门口传来了激烈的拍门声和一个女人极具穿透力的喊声:“时敏!时敏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离家出走,你有本事开门啊!你快把妈妈气出心脏病了!开门!开门!!”

    骆明镜睁开眼睛,一脸惊恐。

    完蛋了,要被捉奸在床了!

    夜色中,时敏坐起身,给他解开了束缚,低低说了声:“没事,别慌。”

    她不急不慢穿衣,回身撑着床,低头看着骆明镜,笑了笑,极快亲了一下,开了灯。

    时敏穿好衣服,坐下来给他揉手腕,轻声道:“不着急,你慢慢穿。”

    “你妈?”

    “嗯。”

    玻璃门都要被时妈拍碎了,但她仍然没停:“时敏,我看见灯亮了!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别躲了!”

    时敏叹了一声,抓起电话,开了机,先给时楚拨了过去。

    时楚悠悠一声:“喂?”

    “你既然说了地址,为什么不说他是男的?!”

    时楚神经病似的爆出一长串畅快的笑,慢慢说道:“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不如让妈亲眼见见……怎么?坏你好事了?”

    “滚!”

    时敏扔了电话,前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丧……点了家烧烤,结果好难吃……

    第16章 丈母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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