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被另一件事给烦的够呛。

    到底,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妈呢?

    ——

    在京市吃过午饭, 白茵就准备启程回去了。

    在白茵离开的时候, 司白夜忽然拉住她。白茵看了过去,她想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白茵并没有躲避和抗拒,她微微闭上眼,任由男人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茵恰好就看到了司白夜眼中一闪而过的柔和。

    微小而又连绵着,仿若春雨淅淅。

    白茵粲然一笑,她冲司白夜挥了挥手,然后就走了。她并没有看到留在原地的司白夜脸上滑过微微的怅然。

    “你这样温柔是没用的。”不知何时,董池突然出现在司白夜的身后。

    司白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多做什么。

    董池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等把董池气走之后,司白夜才用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睑。那里一看到白茵的身影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雀跃,若非竭力克制,他早已维持不了自己这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董池说的对,一直柔和是没有用的,可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对白茵若即若离样子。既然做不来,那就只剩下认命了。

    ——

    又过了十多天,白茵开学了。

    因为是高三的缘故,白茵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但就是这极少的时间,白茵几通电话之下,也发现了司白夜不对劲儿的地方。

    总觉得,司白夜从来不曾相信过她同他说过的那些话。

    想到这里,白茵明晃晃的叹了口气。

    胡曼看着白茵摇头晃脑的样子,语气变得极其严厉:“还不复习功课,干什么呢!”

    再有三个月,可就要高考了!

    但胡曼想到白茵那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绩,忽然有些泄气,“你想怎么样怎么样吧。”

    这人跟她不一样,她才不会去自虐和她比成绩呢。

    白茵看着苦思冥想的胡曼,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然后飞快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这道数学题我教你解。”

    “真的?”胡曼“啪”一声把笔放下,一脸兴奋的说:“你尽管问。”

    白茵问的肯定不是学习上的问题,胡曼想想就觉得这是一桩非常划算的买卖。

    “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白茵的表情异常的苦恼。

    胡曼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茵,“你一直就在想这个?”

    白茵诚恳的点头。

    胡曼转头就开始奋笔疾书,这问题她可回答不了,这比数学题可复杂多了。

    白茵看着胡曼的动作,若有所思。很快,她也开始翻书复习。

    既然其他人都觉得棘手,那她还愁什么,左右也出不了格。

    等胡曼写完练习题之后,她才一拍脑袋,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听人说我们这一届保送的名单上有你一个!”胡曼有些兴奋。

    她怎么能不兴奋,保送的名额全省都没有几个,现在她最好的朋友占了一个,她当然是与有荣焉。

    这可是以后和人聊天吹嘘的资本!

    胡曼见白茵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她不禁噘嘴,不满道:“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比如夸奖一下给她带来这个绝顶好消息的自己。

    白茵嘴角一抽,她放下笔,缓缓的说:“上次你说我当选了校花,实际上校花是我们同级的另一个女生。上上次你说我们学校会和省一高搞一个数学竞赛,结果竞赛是和临省比的。还有上上上次……”

    白茵还没说完,胡曼就飞快的叫停。听白茵这么一件一件的数,胡曼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但随即,她就伸出了四个指头,“这次是真的,我发誓。”

    白茵无奈的说:“这是第四次了。”

    幸好胡曼不是玄门中人,说话并没有什么契约效力,不然这得给自己埋下多少业果。

    “我是说真的。”胡曼欲哭无泪。

    白茵认真的打量了胡曼一眼,她微微一顿,这次搞不好还真是真的。

    ——

    又过了两天,白茵发现班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里面有羡慕还有嫉妒,恨不得以身相替,或者就干脆是高山仰止。

    白茵在这一众眼光里自在的很,连带着胡曼也怀揣了一颗平常心。

    班级里,班长亲眼看到了那份保送名单,他看白茵的眼神极其的复杂。他当了三年的班长,学习成绩也在年级前五,但到最后只得无奈技不如人,看着名单干瞪眼儿。

    高三的课程本来就压抑,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这下子,班里浮躁的气氛愈演愈烈,差点影响到之后的模拟考试成绩。

    为了这件事,班主任还特意把白茵叫到了办公室,嘱咐她一定不要招摇。

    那语气,已经透露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白茵当然笑着答应。

    到了离高考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学校忽然在周一的日常大会上宣读了这一届保送生的两个名额。

    胡曼的两只手都伸出来准备鼓掌了,却赫然发现“白茵”这两个字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胡曼不死心,她伸手就要拉自己班的同学再问一遍。

    白茵拦住了胡曼,摇了摇头,“别问了,没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曼急的额头都冒出了汗。

    好好的保送名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胡曼勉强忍到了大会结束,等散会以后得第一时间,她就拽着白茵走到了班主任的面前。

    班主任一看拦下他的是胡曼和白茵,他脸上顿时闪过了愧疚和不自在。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班主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班主任在心里祈祷白茵能够识趣一些,免得他这边也难做。

    白茵还没说什么,胡曼那边就忍不了了,她直截了当的问:“当初不是说好的两个保送名额里有白茵一个么?怎么说变就变?”

    胡曼因为说的有些急,语气拿捏的并不是十分的恰当,甚至有隐隐的责怪的意味。

    这下子,班主任的脸色也挂不住了,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当初的时候那是还没有定下来,后来经过校方深思熟虑,就将白茵同学的名字划掉,换到了另一个热爱同学,孝顺父母的同学身上。”

    胡曼憋气,“我怎么不记得每年的保送生是按品德选出来的?”

    胡曼也不傻,她听班主任顾左右而言他,就知道这就是个托词而已。

    然而就算是这么问,最后也被班主任一句“一切听从学校安排”给打发了。

    “白茵同学,你不要气馁,以你的成绩,考个省状元都没有问题。”班主任安抚白茵,想了想,他又说:“你不用争这个东西,后面还有更广阔的天空等着你。”

    白茵拉住想要发飙的胡曼,她笑眯眯的说:“那是当然。”

    “打扰老师了。”白茵的态度十分的良好。

    班主任顿时就满意了,他拖着步子就离开了这里,看样子是要继续去开教职工会议去。

    等班主任影子都不见了以后,胡曼才露出气的通红的脸:“这怎么能算了!不行,我们去问校长去!”

    这名额,说什么也要弄清楚!

    “你别急。”白茵挑眉,她笑着道:“我也不是个大方的人。”

    如果真的是她的东西,那就没有人能抢的走!

    “现在不问,到时候高考完了,木已成舟,就挽回不了了!”胡曼在原地转圈。

    白茵耸肩:“班主任也说了,我是有能力考个状元的。”

    “那这保送名额就不要了?”胡曼还是气不过。

    明明就是白茵的东西,凭什么就拱手让人?

    白茵笑了笑,“到时候让记者查不就行了,多省事儿。”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状元会接受地方台还有省台采访,这已经是惯例了。

    胡曼听完,眼立刻就亮了,“好办法。”

    接着,她看到白茵往教室走,她连忙问:“你干嘛去?”

    现在回去铁定会被同学嘲笑。

    白茵无奈的摊手,“我要临时抱佛脚。”

    她的学习虽然不算拼了命,但该写该记的都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既然她都有了这个打算,总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毕竟省一高里的学生得实力也都不可小觑。

    白茵琢磨了一下,然后准备给自己和胡曼搭一个辅助用的文昌塔。既然都决定临时抱佛脚了,那就抱得彻底一点。

    胡曼一听白茵要学习,立即狠狠地点头。

    不过除此之外,胡曼还准备请些外援。晚上,胡曼就拨通了胡向歌的电话,“爸,你认识的那些教育局的叔叔能帮个忙么?”

    “什么事儿?”胡向歌不解。

    胡曼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这名额恐怕是被人顶了。”这么说完,胡向歌的语气顿时就变得有些怪异,“你要帮白茵?”

    “对啊,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胡曼以为胡向歌要推诿,赶紧求情。

    胡向歌那边沉默良久,他语气有着深深的无奈:“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为什么?”胡曼提高了嗓音。

    “因为你们学校要倒霉了!”胡向歌的声音异常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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