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引起了薛逊的主意,不知是哪家大胆的闺秀,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健壮侍女仆妇,急冲冲的过去。

    “到底热闹起来了。”薛逊感叹。

    “都是大人治理有方。”魏江奉承道。薛逊可信的人不多,金兽等老人早已分散各方,最差也是知县。魏江作为后面依附过来的,难得薛逊青眼相加,留在南昌任知府。

    “魏兄说的是,在大人的治理下,咱们南昌让多少人羡慕啊。”张瑜笑道。

    “没有梧桐树,难引金凤凰,今日不就引来你表哥吗?”薛逊打趣道。

    张瑜是当初被推道杭州城下诈开城门的倒霉鬼,王叔奴官当不成了,但接手的是王蕴,张瑜和王蕴也算拐着弯儿的关系。

    “末将自是南昌守将,不敢乱攀亲戚。”张瑜正色道,被亲戚关系绊倒一次已经够倒霉了,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好了,走吧,王大人该到了。”

    薛逊带头回布政使衙门,王蕴果然已经到了。南昌此时繁华,薛逊却生不出半点骄傲自满。他以为自己会在短时间内占据长江沿岸,收拢两湖两广,当初朝廷派戚威到南昌驻扎的目的会被他一一实现。事实上,谁都不是傻子。薛逊有野心,难道当地地方官是傻的吗?薛逊努力这么久,势力还是集中在江西境内,地盘还是当初那么大,欣慰的是江西百姓渐渐归心,尤其是分田和解放女子作为劳动力之后。今年秋收,百姓发现税收果然如同当初承诺的那般低,放下最后的顾虑,安心在江西扎根。

    不仅地方官不傻,中枢官员更是老奸巨猾,给予地方更多的自治权,有多加挑拨平衡,地方依旧以中央为尊。单左入京之后火速赶往西北边境,挡住了西蛮人的入侵;南方海战过后朝廷修养身息,百姓开始发挥强大的韧性,火速复苏;西南苗夷等少数民族根本没机会作乱就被安抚镇压,平稳得好似从未起过波澜。各地开始大规模剿匪,去年打出造反旗号的几支起义队伍被消灭,类似小白龙王这种不是被中央军消灭了,是被地方势力收编了。原本摇摇欲坠即将分崩离析的天下居然又稳稳当当的立起来了。

    薛逊感叹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被下属几句话一捧,都以为自己虎躯一震,一统天下。现在这个情况,朝廷如何对付他们,薛逊心里没底,这不,王蕴过来拜访,他就顺着梯子下了,不顾他们之前瓜州生死之仇,也不管之后为了长江水运打成烂羊头。

    “哎呀呀,薛先生,你可到了,让某久等啊。”薛逊一进门,王蕴就赶紧迎了上来。

    薛逊两眼放光,温和谦虚道:“不敢当王大人的礼,不敢当。”

    两人执手相看,互诉衷肠,一个比一个谦虚。

    “两位老弟何必如此客气,都是自己人嘛。”王叔奴笑着打趣,他和两人都认识,关系也不是太差,由他来做润滑剂再好不过。

    “王兄说的对,薛某不客气的叫一声老哥哥啦。”

    “薛贤弟客气,如此亲热才好。”王蕴满眼笑意得答道。

    薛逊拉着王蕴一路进了客厅,分宾主落座,王蕴迫不及待道:“一路走来,只有南昌恢复得如此迅速,百姓穿得干净整齐,妇人戴的首饰精巧,坐在街边的老人家也慈祥可亲,走到坊内,还有朗朗读书声传出,一派盛世之像啊!刚刚在城内看见无数商人往来,更可贵的是,路上人虽多,可井井有序,并排的马车也畅通无阻。只此一件小事,就知薛贤弟治理有方啊。”

    “王大哥过誉了,都是官吏用心,将士用命,百姓自强,不敢居功,不敢居功。”薛逊说起套话来也是得心应手,套路张口就来。

    “唉,薛贤弟定以为我虚言夸赞,却不知乃我肺腑之言。还记得去年薛贤弟给我一个锦囊妙计,如何提高瓜州赋税。薛老弟在南昌做的,和当初给我的锦囊一模一样,只是当初我见识少,没有魄力实施,而今看到江西富庶,才知错过了啊。”王蕴起身作揖,道:“当初是我错怪薛贤弟了,给贤弟赔不是……”

    薛逊一把扶住,道:“请起,请起,快请起,如何怪的了王大哥,是我当初有意卖弄,不过一个大概模型,干货没有,怪不得王大哥!”

    王蕴一双虎目含泪,道:“薛贤弟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薛逊被看的鸡皮疙瘩直冒,心说王蕴是中了什么邪,好好的郡主之子,何等矜持高贵,现在怎么比他还不要脸。

    “王大哥这么说置我于何地,从来没有怪过。”薛逊看王蕴一直躬着腰不起来,无法,妥协道:“原谅王大哥了,原谅了……”

    “好!这才是好兄弟,如今咱们同气连枝,正式同心协力的时候。男子汉大丈夫,说开了,就不许放在心上。”王叔奴做粗鲁豪侠姿态,拍着两人的肩膀。

    虽然知道是演戏,但薛逊还是颇为感慨,人家王蕴都眼中含泪了,他也不好不入戏,哭不出来,只能长叹一声,感慨道:“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难得两位王兄胸襟开阔,请上座,容我置办酒席,晚上为两位接风洗尘。”

    王蕴王叔奴附和点头,连连称谢。王蕴在心里回味着“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句,感叹自己果然不该带着偏见看人,薛逊不仅擅长商贾事,治理地方也有一套,现在看来诗词造诣也是不俗。当初瓜州的事情已经理清楚了,双方都互有隐瞒,最后却是薛逊技高一筹。薛逊赢也赢得有风度,最后还把降低赋税、改进设施、服务商贾的对策说给了他,只是他不信而已。如今见到江西的盛况,才知薛逊当初没有骗自己。

    薛逊如果知道王蕴这样想,估计要感叹果然君子还是君子,被这乱糟糟的世道磨砺了这么久,还相信有“君子”这种生物呢。薛逊当初是给了办法,可没给具体措施,居心不良,他也承认。更何况薛逊能做的不代表王蕴能做,薛家商业据点遍布各地,尤其是南方市场,做起商贾事来事半功倍。又有薛逊这个“高瞻远瞩”的大发明家,虽说只是理论巨人,可世人的智慧不可小觑,薛逊稍加点播,下面人就呈上一个又一个令人惊艳的成果。

    “京中传来消息,陛下退位于九皇子殿下,礼部已经在准备大典了,不知会不会召地方官入朝觐见。”王叔奴率先开口道。

    “就是陛下相召,可召不到薛某的头上啊,薛某可不是朝廷命官,不过是非常之时非常之举罢了。”薛逊耍无赖道。他之所以说古人不是傻子,这位九皇子殿下就是明证。这个天下之所以还能黏合在一起,多亏九皇子殿下力挽狂澜。人家才是真正的霸主气概,带着西北积攒的军功杀回京城,马上接手京城城防护卫。谁又能想打当初“发配边疆”的九皇子是笑到最后的赢家呢?

    “薛老弟真是风趣。”王蕴轻勾嘴角,道:“陛下圣明烛照,登基大典过后该有大赦吧。”

    这位陛下也不知说的是太上皇,还是即将登基的新皇。太上皇人老心更老,怕自己做了亡国之君,逮着个勉强能看的,就把江山托付出去。九皇子有实力,接得住这烫手山芋,还剥皮抽筋,慢慢同化的京城后边的势力。陕西、山西、河南、山东一带已经俯首,再次把手中的权利交给了皇帝。名噪一时的白龙教也灰飞烟灭,京城再次固若金汤。

    怪不得史书上说明君更可怕呢,从前还不明白,只看如今出了一位雄主,现在天下的势力又陷入带来观望了姿态。薛逊还想着摧枯拉朽得摧毁封建势力,解放生产力。九皇子登基的消息传出来,“谨慎”的大家豪族又开始把女儿拘在屋子里了,现在薛逊提倡女子授田分地拥有财产,日后皇帝是什么章程还不知道,这些豪门可不想跟错了风向。

    “大赦也不赦十恶之罪,就是能赦,也是这一代。”薛逊冷脸道。

    “是啊,我虽是朝廷命官,可战火纷飞之时,也有几道没收到的政令;表兄虽已辞官,可还在衙门助我一臂之力。正如薛贤弟所说,都是非常之时非常之法,可圣心难测,说起来也是一桩罪过呢。”王蕴苦笑。当初大庆朝廷眼看要完,王蕴再忠君爱国,再流着宗室血脉,他也不是皇族啊,自然干了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事情,等皇帝站稳脚跟,肯定会遭到清算。他的情况不比薛逊好多少,这也是他们今天能坐到一起说话的前提。

    “是啊,不知两位王兄有何高见?”薛逊试探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哦~

    第63章 薛逊列传

    两位王大人对视一眼,王叔奴开口道:“薛贤弟可曾记得东晋时‘王与马公天下’的说法?”

    薛逊悚然而惊,“你们想学魏武?”没看出来啊,王蕴可是留着皇族血脉的宗室郡主之子啊,怎么会想要学曹操协天子以令诸侯,而今大庆开国不过百年,可没有汉室四百年的威望。再说九皇子这位瞎子都看得到的明君已经登上历史舞台,王蕴和他背后的人到底是多大的胆子,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是薛逊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王蕴尴尬咳嗽一声,道:“薛贤弟误会了。”

    此时就看出了王家两位名义上的表兄弟,其实是王蕴为主王叔奴为辅,王叔奴接着解释道:“老夫的意思是——世家。此时与汉唐末年何其相似,陛下虽雄才大略,可也挡不住这人心纷乱,要收拢国政,更要时间。薛贤弟不可犹豫,就算贤弟一腔忠心热血,出了这非常之时非常之事,陛下再也不信我等了。贤弟愿意退,可贤弟的长子才三岁吧,稚子何辜?陛下也忍得,也只能忍到贤弟仙去啊。”

    “贤弟也不必担心势单力孤,不只你我有这样的想法,天下仁人志士何其多。”王蕴补充道。

    “云湖郡主知晓王兄的想法吗?呵呵,两位忘了,薛家可也不是什么世家。”世家,消亡在历史长河里多少年了,世家消亡皇权崛起是历史的必然,现在想要弄出一个世家与天子共治天下,想的太美了。科举制度实行近八百年,还有什么世家能垄断朝政。

    薛逊正计划着打破封建制度,怎么可能与世家合作。

    “家母深明大义,未有他言。”

    “贤弟何必妄自菲薄,无论那个世家都是起于微末,一统天下的秦国起初不过是周天子的牧马奴;盛极一时的琅琊王氏祖上也不过贫寒武夫,薛家早已立族,显赫百年之久,正当在薛贤弟手上发扬光大啊。”王叔奴苦口婆心道。

    薛逊嗤之以鼻,斜靠在椅背上,轻视之情溢于言表,戏谑问道:“不知有多少志同道合之士啊?”

    志同道合四字念得怪声怪调的,讽刺意味十足。王叔奴尴尬端起茶盏,不着痕迹的向王蕴寻求意见,薛逊双眼微闭,漫不经心的,好似全不在意。

    薛逊这么不给面子,这就尴尬了。

    他们之前说的全是废话,王蕴不是真的想恢复世家的荣光,之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乱世,也没见王家跳出来做领头羊。他们王家的确曾经辉煌过,可就王蕴本人而言,他如今的地位是靠着宗室郡主的娘来的,他心知肚明。薛逊也不是真的瞧不起这些传承千年的家族,王蕴能在盛世做辅佐君王的能臣,也能在乱世保住杭州城的平静,与家族给予他的教育和支持分不开。

    双方说来说去,实质是大家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出口的两个字——结盟。

    薛逊态度不明,王蕴不敢透露太多,只笑道:“有你我兄弟还不够吗?薛二弟的货船在杭州可是一路畅通无阻。”

    呵呵,之前打烂在河道里的船只破木板还浮着呢,这睁眼说瞎话的劲儿。

    “两位大哥说的事,只是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啊。”薛逊祭出了拖字决,笑道:“还请两位大哥一步东厅,小弟为两位接风洗尘。”

    王蕴的意思很清楚,皇帝不会放过他们到,与其被分化打压,不如结盟对抗。可是谁有能保证结盟之后不被坑,和这些老油条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薛家若是倒了,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保证就是他们。

    薛逊不着急,叫了魏江来陪客,接风宴过后邀请他们在南昌城里玩儿。几人都是做官的,对管理颇有心得,南昌城的管理其实没多大秘密,让他们学了去也实施不了,不是谁都有薛逊出身背景。

    结盟一事,连召集幕僚商议都没有必要,薛逊一个人就能拿主意。反正他们只能卡则长江入海口,实在不能从杭州过,他就从无锡过,水路不止一条,王蕴拿捏不住他。

    年前给无锡知府的年礼没有白送,总算找到联系的借口了

    薛逊把陪同的任务打给魏江,自己却转回内宅去了。薛王氏这一年来,没有再多管外面的事情,夫人外交上还时有纰漏,但按照朱清的说法,“进步显著”,薛逊和她也找回了当初在金陵的感觉。

    其实只要薛逊想清楚了主母与他期待的妻子不是一个东西,薛王氏就不必为难了。

    而今薛蟠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天真活泼,非常有趣。

    薛逊来到后院正厅的手,薛蟠正摇摇晃晃的在客厅中间来回跑动,迈着短小的肥腿,一颤一颤的。客厅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桌椅被全是圆润的幅度,还包着厚厚的棉花,撞上也不疼。

    薛蟠追着拿布老虎逗他的丫鬟,小跑两步,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薛王氏远远看着惊呼一声,心疼不已。让薛逊满意的是她没有马上跑过去抱起薛蟠,在朱清的“帮助”下,压下心疼,鼓励道:“蟠儿,蟠儿,站起来,站起来。”

    小孩子最是审时度势,看没有大人将就他,也不哭,麻溜爬起来,继续追着布老虎。拿玩具大丫鬟不敢在多逗孩子,顺势让他抓住了鲜艳的布老虎。

    薛逊从门外走进来,从地上捞起这个小家伙,大笑道:“蟠儿真了不起,三岁就能抓老虎啦。”

    “爹爹,爹,老虎,哇呜……”薛蟠看见老爹也十分高兴,兴高采烈得说着短句。薛蟠名义上三岁了,事实上只有一岁出头,这是个时候计算年龄,出生是一岁,过年又算一岁,出生年终岁末的孩子在岁数上实在占便宜。

    “浩哥小心些……”薛王氏惊呼道。

    薛逊看儿子实在可爱,忍不住和他玩儿起了“抛高高”。薛蟠是个傻大胆,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得哈哈大笑,布老虎都笑掉了。

    “放心吧,咱们儿子皮实着呢。”薛逊紧盯着孩子顺口答道。他上辈子可是听说过抛高高把孩子摔死的,虽然逗孩子玩儿,可抛得不高,眼睛更是不错眼的盯着。

    “浩哥也是,蟠儿才多大点儿,你就不让他吃奶,不让人抱他,瞧瞧,一上午的功夫摔了多少次,这厚厚的毛毡毯都压薄了。”薛王氏埋怨道,富贵人家的孩子谁不是吃奶到三岁,甚至七八岁的也有。三岁以前脚不落地的公子小姐不知几凡,就自家丈夫是个狠心的。

    “可不正好应了严父慈母这话,我好好管教蟠儿,你使劲儿宠爱他。”薛逊玩笑道,他可不许薛王氏溺爱孩子,把薛蟠养成“呆霸王”。

    “兄长每次见到蟠儿都笑成这样,可当不了严父。”朱清笑着走上前。

    “我不是严父,兴霸绝对是啦,瞧他三天不说一句话的样子,等孩子出来可别吓着了。”薛逊抱紧薛蟠,不然他往朱清怀里拱。朱清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小腹凸起,更显母性。

    “说起这个,大妹妹有孕在身,你何时让妹夫回来?瞧这小两口聚少离多的,你这般使唤人,我可替妹妹抱不平。”薛王氏接过不停扑腾的薛蟠,笑着打趣道。

    “快了,就快了。”薛逊敷衍道。

    “我也该回去用补汤了,就不打搅兄长嫂子了。”薛逊夫妻时间,朱清识趣告退。

    “今日没什么事儿吧?”薛逊问道。

    “无事,有大妹妹在呢。”朱清每日来这后院正房就是帮助薛王氏处理内宅事务,薛王氏颇有自知之明,知道朱清本事大,也不逞能,有拿不准的都问她,两姑嫂倒是相处融洽。

    一旦放弃那个“并肩而立”的可笑梦想,薛王氏就显出无比可爱来,有自知之明,不乱猜忌,把薛逊、薛蟠照顾得妥妥帖帖。

    薛蟠在薛王氏怀里扭动,挣扎着要下地,精力旺盛的和小牛犊似的。薛王氏抱不住弯腰把他放在地上,被薛蟠带得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

    “阿素!”薛逊惊呼一声,赶紧扶起后仰在地上的薛王氏。

    “别,别,别动,肚子疼,肚子疼。”薛王氏突然之间疼的脸都白了,仰躺在地上不敢动。

    薛蟠被吓得哇得一声哭起来,屋里的丫鬟见状大惊失色,赶紧动起来,喊大夫的喊大夫,哄薛蟠的哄薛蟠。

    “去拿春凳来,小心把夫人抬到软榻上。”等薛王氏缓过神来,薛逊马上指挥丫头扶他到软榻上躺着。然后让安抚好薛蟠,让丫鬟把孩子抱下去休息。

    在府里等着听用的大夫还是姓林,是当初林大夫的大弟子,一身医术十分不凡。

    小林大夫快步走来,搭了帕子请脉,一搭脉,原本紧张的神情就放松下来了,双手诊过以保确信。笑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喜脉!”

    薛王氏喜极而泣,她刚出月子就在雪夜颠簸,这两年都没动静,还以为这辈子只有薛蟠一个孩子呢。薛逊也愣住了,这位应该是“杨妃之美”的薛宝钗了吧。

    然而喜事不止这一件,等薛王氏胎满三月的时候,新帝登基了。刚一登基就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还给各地官员发放大礼包,大礼包也有薛逊的一份。

    江西布政使的门外正等宣旨的天使,新登基的陛下有旨意给薛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椒图迷焦”亲的营养液,请名字好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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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薛逊列传

    宣旨的天使在正厅等着,祁红、张瑜、魏江陪着薛逊前去领旨。铁兴霸在外围已经包围住了整个南昌城,府内张龙带领护卫严阵以待,后院薛王氏和薛蟠被朱清、卷碧护着,随时准备撤离。

    薛逊走进正厅,周边上茶侍立的“小厮”全是精壮男子,薛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防备和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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