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诗瑶脸上露出了气恼的表情:“其实,我早就对顾华林说过:我这辈子不会认他这个父亲,也绝对不要他一分钱财产。当初他那么狠心抛弃我们母子,十几年不去看我们母女一眼。现在他在周英华那里受了气,又觉得我母亲好了,想重叙旧缘,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肖曦本想问问顾华林与沈诗瑶母亲到底发生过什么故事,可转念一想,这是她们家里的绝对隐私,如果沈诗瑶自己不说,自己贸然去问,很可能引发尴尬,便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沈诗瑶见他不做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掌,将头轻轻倚靠过来,伏在他肩膀上,用一种凄然的语气说:“贾大哥,你前几天跟我说过:你是个孤儿,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八岁开始就一直跟你师父生活。其实,我们可以算是同病相怜。

    “我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虽然比你好一点,但其实也是一个没爹的苦孩子。所以,我从小就立志要出人头地,改变我和母亲的命运。没想到,在我刚刚取得一点成就的时候,就接连出了这样的事情。今晚这一劫难,还不知能不能逃脱得掉。”

    肖曦见她在说话时,身子簌簌发抖,忙问:“瑶瑶,你是觉得寒冷,还是有点害怕?你的身子一直在抖。”

    “我是觉得寒冷,这山上昼夜温差太大,我穿得又单薄,现在山风一吹,身上觉得冷飕飕的。贾大哥,你抱抱我。”

    第096章 腾云驾雾

    肖曦伸出手,将她单薄的身子揽进怀里,同时不住地以意念驱使体内的混元真气在周身运行,一方面继续为自己疗伤,另一方面也想用真气给沈诗瑶温暖。

    沈诗瑶被肖曦抱在怀里,只觉得一股股温暖的气流从他的周身散射出来,让她冰冷的身躯顷刻间就回暖了。

    而且,他身上那股气流,不仅暖洋洋的,仔细一闻,还有一股类似檀香的香味,吸入鼻孔中,有一种浸人心脾的舒爽的感觉,并有一种安神定魂的效果,令她本来焦虑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搂抱了十几分钟,沈诗瑶忽然抬起头,低声说:“贾大哥,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肖曦点点头,说:“好,你声音大一点,最好让外面潜伏的那些歹徒听到你的歌声,让他们知道我们仍然清醒地守在这里,以免他们冒进。”

    沈诗瑶摇摇头,说:“我只唱给你听,不想让那些坏蛋听到。”

    然后,她轻轻仰起头,低声吟唱起来:“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沈诗瑶的声音非常动听,尤其是那些歌词,肖曦总觉得非常熟悉,仔细一想,终于想起来了。

    于是,在她唱完后,他问道:“瑶瑶,你刚刚所唱的这首歌的歌词,是不是《倚天屠龙记》中小昭唱给张无忌听的?难道真的有这么一首歌吗?”

    沈诗瑶惊讶地抬眼看着他,愣了很久才点点头,答道:“没错,这就是小昭在准备与张无忌分别时,唱给他听的。我非常喜爱这些词句,所以,便选择了其中的一部分,自己谱曲做出了这首歌,从来没唱给任何人听过,你是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

    原来,在沈诗瑶心目中,已经不知不觉地将拥有神奇真气的肖曦,当成了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里面那个同样拥有九阳真气的主角张无忌,而自己的命运,也恰好与深爱张无忌的小昭的命运有点相像,于是便突然想起要唱这首歌给他听……

    肖曦当然知道她唱这首歌的用意,不由怦然心动,将她搂得更紧一点,问道:“瑶瑶,你还会谱曲?你的歌也唱得很好,如果不是预先知道你是主持人,我肯定会认为你是大歌星。”

    沈诗瑶羞涩地笑了笑,说:“贾大哥,其实我最先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歌星,所以从小就学习弹钢琴,学习音乐知识,读初中时就能够自己谱曲,还参加过好几个歌唱类的选秀节目,有一次还得了冠军。但后来,有一个导演相中了我,让我去演电影,后来又到省电视台工作,一直做主持人到现在。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成为歌星了。”

    肖曦由衷地说:“瑶瑶,你可真是多才多艺,确实与林黛玉相似。不过,林黛玉红颜薄命,你在这一点上,绝对不会与她相同。”

    此时,肖曦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已经可以运转自如了,精力和体力也恢复了很多,便将嘴巴凑近沈诗瑶,悄声说:“瑶瑶,现在我们准备撤退。你先坐好,我做一点准备工作。”

    沈诗瑶惊讶地问:“撤退?我们怎么撤退?前面的出口被歹徒的枪支封住了,后面是悬崖峭壁,我们走到哪里去?”

    肖曦胸有成竹地说:“你先别问,按我说的话做。”

    然后,他脱下自己的衬衣,将它撕成条状,又一段一段接起来拧紧,变成了一根带子。

    “瑶瑶,你伏到我背上,用手攀住我的肩膀。”

    沈诗瑶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依言伏到了他后背上。

    肖曦拿起那根用衬衣拧成的带子,将沈诗瑶的身子紧紧地绑在自己的背上,将手枪别进自己的裤腰里,手电筒放到裤袋里,玩着腰悄悄地来到了护栏西侧的那棵大树下面。

    沈诗瑶马上就猜出了他的用意,紧张地低声问:“贾大哥,你是想从山后的悬崖上逃走?”

    “对,那悬崖我原来观察过,虽然陡峻,上面却生长着很多松树。普通人肯定无法从那里下去,但我练过功夫,又有混元真气在身,可以借助那些松树,一路攀援下去。我其实早就想到这条路了,但当时我背上的伤阻碍了我真气的运行,无法用真气护身,所以没敢马上实施,现在机会来了。”

    沈诗瑶虽然有点害怕,但想起肖曦的本事,马上又安定下来,乖乖地伏在他的背上。

    “瑶瑶,你双手一定要搂紧我的脖子,千万不能松懈。尤其要紧的是:等下我从一棵松树荡到另一棵松树上的时候,你一定要闭上眼睛,同时手要牢牢地箍紧我的脖子,不要怕勒着我,箍得越紧越好,明白了吗?”

    “明白了。”

    肖曦感觉到沈诗瑶已经箍紧了自己的脖子,便耸身一跃,攀上了西侧的那棵大树的枝桠,然后一个引体向上,将双腿牢牢地夹住了那棵大树的树干。

    就在这时,下面的杀手听到了塔顶上不寻常的声响,忽然从草地上一跃而起,从西侧往大树的方向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打在大树的枝叶上,发出刺耳的“噼啪”声。

    在杀手的枪声响起的同时,肖曦已经跳下大树,借着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瞅准悬崖最上面的一颗大松树,耸身一跃,身子急剧下坠,在坠落到那棵松树旁边时,闪电般伸出手,牢牢地攀住了一根最粗壮的枝干。

    随后,他就像电视剧里面的人猿泰山一样,顺着生长在悬崖上的一排排松树,一棵一棵地荡下去,瞬间就攀援到了悬崖的中部。

    此时,剩余的两个杀手也赶到了悬崖顶上,往下面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举起枪对着下面的松树随便开了几枪,生怕肖曦他们逃到下面后报警,赶紧转身往山下逃去。

    被带子绑在肖曦背后的沈诗瑶,在他攀着松树枝桠下坠的过程中,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云端里飞行一样,既刺激又好玩。

    虽然下坠的过程很急促,也很惊险,但她心里却一点也不惧怕:肖曦那宽厚的背部、强劲有力的臂膊、从容潇洒的攀援动作、鼓涌全身的混元真气,都给了她强烈的踏实感和安全感,觉得只要在他的保护之下,哪怕真的是从高高的天空掉下来,自己肯定也能安全着地……

    在下到悬崖底部后,肖曦将沈诗瑶放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展眼一望,下面还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枞树林,枞树林再下去,就是一座小山村。

    在穿过枞树林时,饥肠辘辘的肖曦不停地用手电往四周照,想找到一点野果子之类的东西充饥,却只发现了两三窝金黄色的枞树菇。

    于是,他顺手在树林的荆棘中扯了几根藤条,飞快地编织成一只小篮子,将这些枞树菇全部捡进篮子里,笑着对沈诗瑶说:“等一下我们去敲响一户老乡家的门,我给你下一锅枞树菇面条,保证让你大快朵颐。”

    沈诗瑶看到这些金黄的枞树菇,眼睛都亮了,抢过他手里的篮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些蘑菇,说:“我最爱吃的东西,就是枞树菇,就是没地方买,没想到今晚捡了这么多。等下你给我下一个枞树菇面条,还要给我炒一个青椒炒枞树菇,行不行?”

    肖曦点头笑道:“你是不是也很饿了?刚刚你在我背上,我听到了你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诗瑶脸一红,举起拳头在他肩膀上轻轻擂了一拳,又转头看看悬崖顶上的野猪岭,担心地问:“那些歹徒不会跟下来吧,我们还是快点走,不能大意。”

    肖曦摇摇头说:“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刚刚那样的悬崖峭壁,除了我和猿猴之外,不可能再有人能够从上面平安下来。而且,这里已经是龙盘山的北面,那些歹徒想要绕道过来追杀我们,没有五六个小时,根本做不到。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找得到路呢,所以你根本不必要担心。”

    沈诗瑶点点头:“等下我们进入老乡家后,首先要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去龙盘山捉拿那些坏蛋。”

    肖曦想了想,说:“等一下警察肯定先会来救你。如果他们问起昨晚你被追杀的事情,你不要说是我救的你,就说你被他们追到了望塔,那个姓张的护林员舍命掩护你逃跑,并因此而壮烈牺牲……”

    他刚说到这里,沈诗瑶就警惕地睁大眼看着他,疑惑地打断他问:“你呢?你难道不接受警察盘问吗?昨晚本来就是你救了我,那个张姓护林员是无辜牺牲的,到时候我肯定会捐钱给他们家里,但你救我的事情,我一定要跟警察说,这样对你有好处。”

    第097章 伤别离

    原来,沈诗瑶经过昨晚的大难,察觉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神功盖世、温暖可靠的“中年道士”,但又担心母亲反对,也担心社会舆论非议。

    所以,她想要通过警察大张旗鼓地宣传“贾道长”救她的英勇行为,让世人知道她爱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道士,而是一个大英雄、大好汉,最大限度地消除粉丝和舆论对她与一个道士恋爱的不解和非议。

    但是,肖曦因为现在是乔装打扮,担心身份被揭穿后,引起沈诗瑶、沈丽萍等人的不满和怀疑,更担心警察发现自己身上与杀手有同样的标志后,会解释不清。

    更主要的是:他认为沈诗瑶喜欢上的,是现在这个满脸胡子的“中年道士”贾宜生,而不是真实生活中的肖曦。一旦自己的伪装被警察拆穿,她可能很难接受,甚至会反感和愤怒。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悄然离去,将那个美好的“贾道长”形象,永远地留在沈诗瑶的心里。

    但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跟沈诗瑶说,只好撒谎说:“我自然也要接受警察盘问的。只不过,我想将救你的功劳让给张叔叔,让他有一个体面的身后之名毕竟,他是因为我们而牺牲的,对不对?至于我,是一个山野闲人,虽然没到视名利如粪土的境界,但对于什么英雄义士之类的虚名,还是不大感兴趣,请你理解。”

    在说这番谎话时,他自己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颇有点愧疚。但沈诗瑶却坦然不疑,只是仍旧坚持要宣传他的英勇行为。

    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了枞树林,并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左右,那户农家的男主人很忠厚老实,听说他们在附近遭到了歹徒袭击,立即拿出手机给沈诗瑶,让她报警,还给赤着上身的肖曦找来一件衬衣让他穿上。

    肖曦让沈诗瑶先报110,然后再打她母亲的电话,自己则到厨房里忙碌了一阵,下了一锅枞树菇面条,炒了一个青椒蘑菇,又开了一个蘑菇肉片汤,与沈诗瑶一起饱餐了一顿鲜嫩的枞树菇。

    肖曦裤兜的钱包里有两张银行卡,就是沈丽萍和顾华林分别给他作为报酬的一百五十万元,此外还有备用的一千元现金。

    在吃完饭后,他从现金中拿出八百元,塞进了主人的口袋里,喜得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叔眉开眼笑,将老婆叫起来,让她去给肖曦和沈诗瑶收拾床铺,说警察进山来,最起码要一个两个时,请他们去床上休息一下。

    肖曦知道这个大叔将他和沈诗瑶当成了一对情侣,所以请他们睡一间房,有点尴尬地看了看沈诗瑶,却见她虽然脸色微红,也有点羞涩和尴尬,但并没有反对,知道她可能是心里还有点害怕,需要自己陪伴她,只好与她一起走进了那间客房。

    “瑶瑶,你到床上去睡,我就在这凳子上坐着陪你,同时继续练功,争取将后背的伤口治愈。”

    沈诗瑶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很想让他也去床上躺一躺,但她终究是个黄花闺女,这样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来,只好和衣躺到床上,很自然地伸出手来,让肖曦握住。

    由于昨晚太疲累,沈诗瑶在床上躺了几分钟,便合上眼沉沉入睡了。

    肖曦在黑暗中握着她柔嫩的小手,耳朵里闻着她细软的呼吸声,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以及沈诗瑶明显表露出来的对自己的喜爱之情,不由心潮澎湃,几次想要静下心来运气练功,却怎么也无法凝聚意念,只好暂时停止了运气,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肖曦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喧嚣的声音,估计可能是警察到了,便轻轻地松开了握住沈诗瑶的手,悄悄打开后门,站到阶檐下侧耳一听,喧嚣的声音越来越近,猜想是因为沈诗瑶报案时,说有好几个持枪杀手在追杀她,所以来了很多警察。

    而向这个村庄来的警察,是来解救她的,另外肯定还有大队人马上了野猪岭搜索那些杀手。

    于是,他赶紧轻手轻脚地折返回房间,接着窗户上投射进来的朦胧月色,痴痴地盯着床上熟睡的沈诗瑶,心里不由百感交集: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中年道士,其实就是曾经与她有过一段青涩朦胧恋情的高中同学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了……

    在呆呆地盯视了沈诗瑶几分钟后,肖曦从钱包里拿出沈诗瑶和顾华林给他作为报酬的两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她的手掌边,再次留恋地看了她几眼,然后,便毅然决然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廊檐上,肖曦看到一里外的山道上,出现了很多强光手电,一群警察正朝这边快速奔来,赶紧转过身子,从另外一边的山坡上飞快地奔离了这个村庄……

    在肖曦离开几分钟后,仍然躺在那张床上酣睡的沈诗瑶,被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唤醒了。

    迷迷朦朦地睁开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抓“贾宜生”的手掌,却抓了一个空。

    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掌边,多了两张银行卡,显然是肖曦留下来的……

    “贾大哥,你在哪里?”

    在众多警察惊诧的目光中,沈诗瑶抓着两张银行卡,从床上跳下来,惶急地用眼睛四处搜寻,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满屋子除了警察之外,并没有别的人。

    “你是沈诗瑶女士吗?是你报的警吗?”

    一个警察问。

    沈诗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反问:“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是不是被你们带去问话了?”

    “什么人?我们进到这间房子时,只看到你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有别人啊!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他叫贾宜生,是……”

    话没说完,沈诗瑶脑海里灵光一闪,打住了话头,怔怔地站在原地,嘴里反复念叨着“贾宜生”三个字,突然醒悟过来了:贾宜生,“假医生”,这是个化名……

    当想到这一点之后,她立即冲到门外,一边哭喊着“贾大哥,你回来”,一边在房前屋后到处搜寻,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但是,不管她怎么哭喊、怎么搜寻,那个她念念在心的男人,却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睡梦中溜走了……

    回到家里之后,沈诗瑶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每天都是以泪洗脸,任沈丽萍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第四天的时候,顾华林来了,先到卧室看望了一下沈诗瑶,然后来到客厅,满脸担忧地问沈丽萍:“瑶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眼睛都哭肿了?”

    沈丽萍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骂道:“你个丧门星,还好意思来问?我问你:你在公安系统有那么多好朋友,这个案子破了没有?那些追杀瑶瑶的杀手,捉到了没有?雇佣杀手谋杀瑶瑶的周英华、顾琛母子,被抓了没有?这些事没搞清楚,你最好少上我的家门,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华林皱着眉头说:“丽萍,你得给我时间啊!那天特警上山,只找到三具杀手的尸体。而且,那些人都没有任何身份,估计是境外的某个杀手组织派来的,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我们虽然都猜到幕后黑手是周英华和顾琛,但什么证据都没有,公安机关怎么抓人?”

    “那你就这样算了?瑶瑶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要不是有贾道长保护,只怕早就被那伙歹徒谋害了。周英华母子既然敢做第一次,你能保证她们以后不再做同样的事?现在贾道长也走了,我们母女的安全怎么保障?”

    顾华林脸上露出恼恨的表情,咬着牙齿说:“丽萍,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保证周英华母子以后再不敢起这种歹念。”

    沈丽萍抬眼看看他,脸上余怒未消,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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