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挎着布袋,锁好了大门和院门后,把要带上山的食物和水都固定在了一匹马的马背上,骑上了另一匹马,我就赶着羊群上山了,来到草坡上后,我数了数羊,发现羊又少了一只,不过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丢羊的这件事上面了,而是在替我家的落南风操心他找媳妇儿的事。

    来到草坡上的时候,发现鸳歌和鹭池已经在大树下等着我们了,落南风一看见了鹭池,就无心帮我管羊了,一阵风一样跑了过去,我听见鹭池在关心他的伤势,他们说着说着,就离开了草坡,去对面的峡谷里去说悄悄话去了。

    “姐姐,这是我阿爹让我带给你的大米,是我们自家种的粮食。”鸳歌提着一大布袋的大米,走到我跟前,对我说道,说完就打开了口袋,我看见了陈旧的布袋里装满了奶白色的大米。

    “你阿爹?为什么给我送大米?今年高山里的粮食都是稀罕物,春天的时候大旱,好多秧苗都干死了,这大米一定很珍贵,你们留着吧,我不缺粮食。”我看着鸳歌轻声说道。

    “昨天半夜我穿着你给我做的衣服回去,把我在峡谷里遇见的事情告诉了阿爹,说你不但给我做了件新衣裳,还让你的狗咬死了野狼,救了我的命,我阿爹就让我来求你,求你收下我做你的徒弟,他说你是好人,他想让我跟你学裁缝,你就收我做徒弟吧。”鸳歌说完话,忽然就跪在了我跟前。

    第324章 :赌命拜师的鬼

    “起来吧,你多大了?”我把鸳歌从地上拉了起来,平静地看着她问道。

    “十四岁了,你就收下我做徒弟吧,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送一袋大米来,我们是穷苦人家,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就剩下这些粮食了,还有一头牛,不过牛要留下来耕地。”鸳歌看着我哀求道。

    “拜师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想亲自见见你的阿爹。”我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说道。

    “见,见我阿爹?他生病了,是肺痨,你最好不要去见他。”鸳歌紧张地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这个小姑娘的眼睛,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故意问道:“患了肺痨还能下田耕地?还能种出这么好的大米?”

    “如果我告诉你,我阿爹昨天晚上死了,你还会愿意收我做徒弟吗?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大米,我是把牛卖了,换的大米,剩下的钱要给我阿爹买口薄棺材。”鸳歌哭着看着我说道。

    “死了?你阿爹昨天死了?怎么死的?”我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小小年纪不但胆子大,还敢对我撒谎。

    “昨天我回去的晚,他担心我,就出来寻我,在山路上被野兽咬死了,我带着鹭池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鸳歌哭着答道。

    我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看着她那身我给她做的干净的天蓝色新衣裳,已经不相信她给我说的话了,如果昨天晚上她回去的路上找到了被野兽咬伤的阿爹,她的新衣服上应该会粘上阿爹的血迹……

    阿爹刚死,大清早的,她不去守孝,却带着她的狼来找我拜师,简直荒谬,然而我并不想拆穿这个孩子的谎言。

    “你回去吧,把这袋米也带回去,你阿爹刚死,你该回去守孝,拜师的事情不着急。”我平静地看着鸳歌说道。

    “你不相信我对吗?我阿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临死之前叫我务必要拜你为师,我昨夜就葬了他,天刚亮就来找你拜师,只有拜你为师,他老人家才会安息。你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看你去看我阿爹的坟头,还是刚培土好的新坟,你再不信我,我可以把坟挖开,把棺材盖撬开,让你看看我死去的阿爹。我只求你收下我这个徒弟,能让死去的阿爹安心地上黄泉路。”鸳歌哭着说道,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我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姑娘,直觉告诉我,她的来历一定不简单,如此这般费劲心思靠近我,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故友来报恩;第二,故人来寻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是敌还是友,我都想会会她。

    “别哭了,死了的人,又何必再去叨扰他呢。不过做我的徒弟很辛苦的,白天要放养要牧马,晚上才有时间跟我学裁缝手艺。”我看着鸳歌平静地说道。

    鸳歌见我同意收她为徒了,扑通一下跪在了我跟前,含泪感激地说道:“谢谢师父愿意收我,以后师父就是我怨歌的再生父母。”

    “好了,起来吧,别哭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只觉得这孩子可怜,如果是来报恩的故友,那太用心良苦了,如果是来寻仇的故人,那这孩子多半是被人利用了,不管是哪种可能,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来接近我这个老妖怪,都是残忍的。这么好的年纪,这么天真的脸庞,不应该把年华错付在这寂寞深山的荒芜岁月里。

    鸳歌跟着我放着羊,我并没有和她聊自己的往事,傍晚的时候,落南风才和母狼鹭池一起回到草坡上来,看着他们甜蜜地走在一起,肚子都撑得圆圆的,看来他们在对面峡谷里猎到了大的猎物,不但填饱了肚子,彼此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不过,看着落南风醉意朦胧的双眼,我猜他多半是跟鹭池在草坡上“打过滚”了,我也没问,看他跟鹭池如胶似漆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那头母狼身上了,坠入爱河的人也多半这样,坠入爱河的狗,更是变形得露骨而直接。

    赶着“队伍”回农庄后,鸳歌帮着我做好了晚饭,晚饭后,我给她收拾好了一间房间,让她早点休息,明天晚上开始学裁缝手艺,她也乖巧地点头同意了。

    夜里,我刚关灯睡下,没多久,就听见了院子里落南风和母狼鹭池做爱的声音,旁人听来无非是狗吠狼嚎,奈何我听得懂动物的言语,无奈地躺在床上,听了一夜的“娇嗔”,到后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

    天亮后,我疲倦地起床了,来到院子里,发现鸳歌已经做好了饭了,而落南风和鹭池还抱在一起,睡在了他们的小木屋里。

    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跟了我五年多的落南风,从来都是围着我转,每天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现在有了媳妇儿了,就不管我了,太阳都爬上山头了,还不知道起来帮忙。

    鸳歌走到他们的小木屋前,想要喊醒他们,让他们帮忙赶羊上山,被我阻止了,我轻声说道:“让他们睡会儿吧,今天我们俩上山放羊就行了。”

    就这样,鸳歌陪着我在山上放了一天的羊,傍晚我们回来后,发现落南风和鹭池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估计是跑出去找猎物去了,晚饭后,天都黑了,他们才回来。

    我站在屋前,看着院子里的落南风和鹭池耳鬓摩斯地在说着什么,声音很小,我根本听不清,白天在草坡上,我根本没敢松懈去休息,因为我担心鸳歌一个人看不好那么多的羊和马,加上昨夜没落南风和鹭池的嗔叫扰了睡眠,此时日暮,我已经倦怠不堪了。

    “落南风,你过来一下。”我无奈地看着此时眼里只有鹭池的落南风喊道。

    落南风朝我走了过来,满脸春风得意,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今天晚上,你们,你们可不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不要在院子里,声音太大了,吵得我睡不好,我在房间里听得到你们的叫声,还有你们打滚的时候喊的每一句话……”我无奈而尴尬地看着落南风说道。

    “好吧,今天晚上我带她出去睡。”落南风看着我轻声回道,眼神里却带着委屈,好像是我要赶他走一样。

    忽然觉得好累,可是昨天晚上已经答应鸳歌了,今天晚上要给她“上课”,教她剪纸样。这孩子好学,缠着我问了一晚上,直到深夜十二点,我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睛,她才肯识趣地去睡觉。

    等我一觉睡醒,发现天下雨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我起床来到了大厅,发现鸳歌还在练习剪纸,下大雨了,不能赶羊群和马儿上山了,鸳歌告诉我,她已经给羊和马喂过干草了。

    “落南风呢?”我看着安静的院子,轻声问着鸳歌。

    “不知道呢,大清早就没见他们俩了,也许是去对面大峡谷里玩去了吧。”鸳歌一边剪着纸样,一边轻声回道。

    我撑着伞走过院子,来到了羊圈边,数了数羊,这两天一共又丢了两只羊!

    “鸳歌,我们的羊又丢了两只,你发现没?”我回到了屋内,边吃着鸳歌做的烙饼喝着茶边轻声问道。

    “师父,我的狼不偷羊。”鸳歌敏感地看着我,辩解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睡得沉,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我平静地看着鸳歌说道。

    鸳歌放下了手里的剪刀,神秘兮兮地朝我走了过来,看着我的脸,阴阴地低声说道:“师父,说实话,这两天晚上,我听见了羊叫,跑到了院子里,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羊圈里,不过很快就没了,像鬼一样……”

    第325章 :最可怕的鬼影

    “鬼?你见过鬼吗,小丫头?”我喝了口茶,淡然地看着鸳歌问道。

    “见过啊,当然见过,葬我阿爹的那片山头就有好多鬼,那天天没亮,我在山上葬我阿爹,看见不远处的老坟头上坐着一个女鬼,蓬头散发的,在坟头上低声哭泣着,惨白的双臂扒在墓碑上,灰白的脸上淌着血红的泪,那红色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墓碑上,我借着夜色仔细看那女鬼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是没有瞳孔的,好吓人,如果不是鹭池陪着我,我差点就吓晕过去了。”鸳歌低声地讲述道,我听见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给茶杯里续了茶,淡淡地说道:“没有头的,没有手的,没有脚的,没有上半身的,各种各样的鬼,我都见过,鬼其实没那么可怕,最可怕的鬼,是在人的心里面。它没有模样,没有声音,却能摧毁人性,害人杀人于无形之中。”

    鸳歌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低声问道:“人心里的鬼?师父,你怎么看得出人心里有没有鬼?”

    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严肃地盯着鸳歌的眼睛低沉着声音答道:“看那个人的眼睛,凝神仔细地看,我就能看见她眼睛里的鬼影子。”

    鸳歌被我吓到了,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低声说道:“师父说的话好瘆人,我还是去练习剪纸样吧。”

    我拿起茶杯继续喝着茶,听着大峡谷里的风雨声,入秋了,满院子都是枯叶,雨滴落在叶子上,浇湿了枯叶的一生,就像一个人在灯尽油枯的时候,还要遭受一场眼泪的洗劫。

    下午的时候,我又困顿了,指导了一下鸳歌剪纸样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午休了,天凉了,雨声淅沥,恍惚中我听见了有人在大厅说话,我醒了过来,起床披了件外套走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看见岑梵之穿着一件浅蓝色格子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坐在大厅里和鸳歌聊天,鸳歌给他递了一张棉帕,他拿着帕子在擦头上和肩上的雨水,他的脚旁边搁在一个大背包……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寒暄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九岁的小伙子,怎样看他们,都觉得像是一副青春靓丽的画,有那么一刹那,我多么希望,我就是那个生命还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的十四岁的小姑娘。

    “我师父醒了。”鸳歌看见了我,轻声唤道,岑梵之转脸看见了我站在房门口,我害怕看见他的眼神,他眼里的深情太滚烫,而我的心太冷了,他就像春天里新生的藤蔓,充满了对生命对激情的渴望,而我就像是秋天里的曼陀罗,看似娇艳,却满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毒。

    “怎么了?又病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岑梵之拎起他的大背包一边关切地询问着我,一边朝我大步走来,浑身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想起他前几次对我施加的暴力激情,我本能地后退着,害怕靠近他,他走进房门,关上房门后,将他的大背包放在了房间里的柜子上,就转身朝我走来,我不知为何,看见他就本能地后退着,我越是后退,他越是追得紧,房间没多大,我退到无路可退,被他逼到了墙角里。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他抓住我冰凉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难过地问道。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含着泪看着他年轻帅气的脸,无奈地问道。

    “我想什么时候来找你,就什么时候来找你。”岑梵之看着我的脸,温柔而倔强地回道。

    “你什么时候走?”我看着桌子上那个岑梵之带来的大背包,对他轻声问道。

    “我才刚到,你就急着赶我走了,我不走了。”岑梵之把我揽进怀里,一把将我从地上拦腰抱起,把我轻放在了床上,解开了我胸前的衣扣看了看我的身子,我瞪着这个狂徒,刚要发怒,发现他又认真地给我把扣子都扣上了,给我盖好了被子,从被子里拿出我的手,开始给我把脉。

    “大神医,你看出我有什么毛病没?”我看着还在认真给我把脉的岑梵之,低声问道。

    “看出来了,你的毛病是‘缺心眼’。”岑梵之把脉完,将我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凝望着我的脸,严肃地说道。

    我淡然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是缺心眼,我是缺心,你把我的心脏藏哪儿了?师父走之前交待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那颗心脏,然后一把火烧掉它。”

    岑梵之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别信他的话,你的心脏当年我就拿去喂了狼群了,你不用找了,早没了。”

    我看着岑梵之眼里的冷光,知道他在撒谎,我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了,搁在了身上,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师父就是你的师父,你瞒了我那么多年,又是何苦呢?论辈分,你得算是我师兄了吧。师父临走之前交待的话,那就是命令,你一向狂傲,谁也不放在眼里,可是那是师父去阴间之前最后的嘱咐,你必须帮我,告诉我那颗心脏的下落。”

    “师父都去了,你既然说我是你师兄,长兄如父,父命如山,我以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再去找那颗心脏的下落。”岑梵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给你一根杆子,你倒是还真敢往上爬,师父的魂魄去了阴间,他在那里做大阴司,你违背师命,小心他夜里来找你,来教训你。”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狂徒低声训斥道。

    岑梵之不屑地回道:“他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还是这个态度。”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狂徒,你出去吧,我累了。”我倦怠地看着岑梵之英气的脸庞,低声说道。

    岑梵之没有理会我,而是走到桌前,打开了他的大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写了字的信纸,还递到了我手里,我大致看了下,是一个男孩子写给女孩子的情书。

    “写得怎么样?”岑梵之笑着问我。

    “没想到你这么无聊,会写这种酸溜溜的情书,真幼稚。”我看着岑梵之漠然地回道。

    “我?我为什么要写情书,几百年来,除了你,其他的女人,只要是我看上的,就直接上前推倒,我才不会这么无聊。这是你儿子明念昔的大作,他暗恋着他们班的一个女孩子,这是他写的情书,只是这小子没用,不敢送出去。那天我怂恿他,让他在学校操场等着那个女孩子,没想到,那女孩子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手牵着手走在操场上,念昔伤心了,把信扔到了垃圾桶里,是我捡起来的。”岑梵之笑着说道。

    我又把信看了一遍,叹道:“这个傻小子,也知道动情了,跟傻和尚当年一个德行,只会躲起来伤心。”

    可是岑梵之听了这话不高兴了,看着我说道:“当年你在学堂和泠风私下传递信笺,暗送秋波的时候,我也是躲起来伤心的,我也写了不少情书,可是一封也没送出去,为什么你不能说我们的儿子念昔像我呢?”

    “像你?像你就完了。”我冷笑着看着满脸醋意的岑梵之轻声叹道。

    “你就是故意气我的!我还没说你呢,好好地在这深山大峡谷里生活了五年多了,怎么忽然想要收徒弟了?还收了一个年级这么小的小姑娘做徒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查过她的底细吗?”岑梵之轻蹙眉头看着我严肃地问道。

    “我知道这个小姑娘来历不简单,何必查呢?是人是鬼迟早会露出真面目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闭上了眼睛,倦怠地轻声叹道。

    “你睡会儿吧,我去给你熬药,你的脉象很虚,好像最近刚刚被什么利器伤到过脏腑。可是我刚刚看了你的身子,你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岑梵之满脸疑惑,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第326章 :嗜血狂魔如我

    我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浑身疲惫,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入夜时分,岑梵之熬好了药,端到了房间里来,叫醒了我,扶起我,看着我把药汤喝下了,他又拿着药碗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给我端来一碗羊肉汤。

    “你又杀我的羊。”我看着岑梵之无奈地说道。

    “你养了那么一大群的羊,你又不卖它们,也不吃它们,养着它们干什么?它们那么笨又那么蠢,不杀来吃,放着不是浪费吗?你身体很虚,需要好好补补,快点趁热吃。”岑梵之看着我严肃地说道。

    我闻着羊肉汤的香味,还是抵抗不住肉汤的美味……

    岑梵之看着我喝完了肉汤,高兴地端着空碗出去了,又搬来了大浴桶,给我烧了一大桶的热水,在浴桶里泡满了草药,关上了房门,亲自给我洗药浴,说这样我的身体才会恢复得快。

    我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清香的药草,让我又困乏了,岑梵之在耐心地给我擦背,我扭头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草药?为什么我泡在这药浴里会这么想睡觉?我已经昏昏沉沉断断续续睡了一天了。”

    “这药浴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你放心睡吧,今晚我守着你。”岑梵之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泡完药浴后,岑梵之守在了我床边,我又沉沉地睡着了,进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境里,梦见一个小姑娘拿砍刀砍进了我的后背,刀从后背穿胸而过,我疼得从梦里醒了过来。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被自己吓到了,我竟然穿着一身黑袍,站在了自己家的羊圈里,天空下着雨,我满手都是鲜血,嘴里还咬着带着皮毛的生羊肉,而我的胸口还插着从后背穿过的刀刃,我一低头,看见鸳歌昏倒在了我脚下,而岑梵之手里拿着我洗衣服用的木槌。

    “不对,这一定是噩梦。”我忍着剧痛,丢掉了手里被我撕咬致死的肥羊,又把嘴里的羊肉都吐了出来,瘫坐在地上,恐慌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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