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纪得的生物钟很准时,尽管不寻常……她还是很自律地率先醒了。

    迷蒙间想探出手去拿表看时间,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好像被困在一个铜墙铁壁中,翻身都不自由。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陆禾熟睡的脸,顿时一个激灵,记忆回笼。

    昨晚他们那般胡闹,前所未有,她回味着细节,羞红了整个身子。

    说到身子,陆禾的手是放在哪里!

    纪得此时平躺,男人的双腿剪刀状将她困住,难怪是怎么都挣脱不开。

    身下硬邦邦的某物紧贴着她一侧臀部,触感清晰。

    睡衣聊胜于无地松散了扣子,男人的手搭上她的细腰,另一手罩住她的椒乳,浑圆在他手里变着形状。

    这一晚下来,两边尽是指痕迹,好不可怜。

    就是梦里无意,他都时不时使劲,把玩得不亦乐乎。

    纪得暗窘,想来是自己真的太困,竟一夜毫无察觉。

    侧颈处他平稳的呼吸,均匀喷洒在她颈项,正是她最敏感的位置,频频引起颤栗。

    稍稍往旁边退了退,想逃离这禁锢。

    谁知才起这傻念头,身子便被人整个拉过去。

    一个反转,她柔柔得趴在了某人身上,小脸贴着胸膛,发丝服帖的散开垂着,不吵不闹的样子乖巧得可人。

    陆禾胜券在握,半靠着起身,将胸口的小姑娘提了提,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正好舒适。

    方才她小脑袋转来转去,窸窸窣窣地声响,自己就已经醒了。

    他不出声是给她时间,等她适应两人这暧昧纠缠的睡姿,手上还稍稍使了劲,假寐着换着花样。

    哪知道小姑娘又是一个想逃离的意思。

    一时气急,整个将她困于胸前,看她如何躲藏。

    纪得想逃,是羞于面对他,如今这般局面,更是有理说不清。

    说他强硬,但自己也未曾拒绝。

    这一场艳情,总归是平分秋色。

    但昨日他君子止步,确实给了她无比大的震撼。

    她知道陆禾疼她,却是这般宝贝地疼着,着实自喜。

    这会儿她乖巧地任他搂着,只要不见着他的脸,也不作反抗。

    抱着就抱着吧。

    娇俏的女孩双腿分开跨坐在男人身上,两团秀气圆润压着他的一对胸肌,互相抗衡。

    他搂得紧,粉臀更是压着他昨日委屈了的某物。

    此刻昂首之资,让她也有些心里发怵。

    又是一动不敢动。

    陆禾把玩着她的秀发,时不时亲吻着额头,惬意不已。

    纪得敷在他身上左右不是滋味,又僵着身子,不敢整副气力都使出来,生怕压坏了某处赤热坚硬。

    又累又气,急得红了眼眶。

    偏偏身下的人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抬手捏他,娇气地说:“要上班了呀。”

    昨夜折腾下来,扰得好一番休息。

    此刻声音中带着媚人的慵懒,尾音俏色,让原本冷清压抑的陆总一时欲望又起。

    真是个小妖精呀,娇嫩的柔夷那样轻抚着,配着娇媚动人的语气,就是要他一条命都不在话下。

    什么?上班?上什么班,任凭多重要的国事天下事,都没有此刻香软在怀要紧。

    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多好啊。

    陆禾一身精肉平坦坚固,纪得想掐他都下不了手,戳得手疼也伤不了他半分。

    而暧昧的音色,也让她吓一跳,只说一句,已然是被他笑话了。

    两人腻腻歪歪总算抵不过时间临近,到底是纪得还残留几分理智,不理会他胡闹,率先起身去洗漱了。

    陆禾昨日匆匆拿了换洗衣物,洗漱用品还在对面,见她狠心不招呼自己,只好是一脸不情不愿回去了。

    临走时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得纪得暗自好笑,明明比她还年长几岁,怎么竟是这副小孩子脾气。

    从前的稳重可靠,纪得是怎么都回想不起来了。

    每日照例成双成对地上下班,陆禾拿着上次绑架说事,纪得也拒绝不过,只要应着。

    尽管低调不张扬,公司的流言蜚语却还是暗自发酵,纪得既知是事实,便也不去反驳什么,总归没有说错。

    而陆禾的盘算,暗自筹备着将两人的关系公开,便不急于这一时澄清什么。

    另一方面,两人赤裸裸的地下恋情,夜深人静的公司,上班路上的同车而行,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陆禾才不会傻得主动打破这场和谐,自然是藏着掖着地戏弄她,看她怕被发现,急红了脸的模样,最是好看。

    男人乐此不疲,享受得很。

    而私底下,两人间的亲密关系在撕碎那件礼服的基础上有了质的飞跃。

    纪得脸皮薄,断然是不会去他的寓所住的。

    陆禾对于她向来是耍赖无礼的,入夜时分总归能找些油头来烦扰她。

    一次两次,纪得知道赶不走他,每每放虎归山,懊悔不已。

    渐渐的,纪得的公寓多了很多他的东西。

    起初是陆禾的睡衣,接着是洗漱用品,鞋柜里加了男士拖鞋。

    书房有了他的文件,厨房有了他的水杯餐具,餐厅也放了他常看的早报,客厅也有了他的黑胶唱片……

    眼瞧着他的东西日益增加,都快赶上自己的了,纪得索性腾了一间客房给他。

    陆禾不答应,西服领带还是往她衣帽间塞,每晚拥着她入眠,一觉天明,直道夜短昼长,好不可惜。

    起初,纪得也是反抗过的。

    当日若算是意外为之,那后边的日日夜夜,纪得还是念着规矩,持着谨慎的。

    次日下班,就大摇大摆习以为常地来找她,一副回自个儿家的样子。

    见他携带着洗漱品,眉间一挑,稍一踌躇,就被来人钻了空子,过门而入。

    纪得管不住他,他安分地往客房去了,也没由头再言语什么。

    这一晃,便到了休息的时间。

    刚换好睡衣准备躺下,便被一阵敲门声惊得不得不下床应付。

    他站在门口,明晃晃的笑脸挂在面上,纪得总觉得他又有了什么主意,一双大眼直溜溜地望着他,等他说明来意。

    “小鱼儿,你这房子怎么还这么冷。”陆禾先发制人,佯装着瑟瑟发抖的模样。

    “我不冷。”

    纪得果断回绝,言下之意是,你若觉得这屋子冷,回你自己的住处也可以。

    自便吧,反正我是不冷的。

    陆禾没料到是这一出,稍一语塞,那门便要关上的意思。

    这闭门羹他可吃不下,眼疾手快地一脚拦住,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不冷,那我抱着你取取暖,刚好。”

    话一说完,闪身而入,身手矫健灵活,动作快稳准狠。

    又一次,被他趁虚而入。

    还未等她兴师问罪,陆禾又说道:“你这屋是比我暖和,我还是住这儿吧,免得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这般荒唐的说辞讲完了,便自顾自睡到了前一日躺过的位置,笔直挺着,一点不规矩都看不出来。

    纪得关了门,只留一盏夜灯,回到床上半躺着,从边上抽出一本书,顾自阅读。

    许久没有动静,除了多了一个大活人,周遭热量多了几倍以外,纪得倒是没觉察到被打搅了什么。

    男人忍了许久,见她不急不怒,便壮了胆子,手默默滑过去将她搂住。

    两条大长腿的小动作也不少,东蹭蹭西蹭蹭,窸窸窣窣一阵。

    纪得故作不理会,他反倒来了劲了,搅得她书都看不进去。

    “啪”,一掌拍在他腻腻歪歪的脸上,略带警告的说道:“不许闹。”

    然后又重新拾起书本,专心看下去。

    陆禾挨了揍,面上委屈巴巴,心里却因她搭理自己乐开了花。

    消停了一会儿,又缠上来了。

    放下书看了他良久,看不出个所以然,又将书拿起来了。

    “你,不赶我了?”陆禾闹她,自然是有理由的。

    大晚上看书对眼睛多不好,还不如看他来得养眼。

    纪得依旧不为所动,专心看着书,连余光都不扫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我赶了,你便走吗?”

    总归是说不听,还是不理他才好。

    男人被她似嗔似娇的口吻惹得笑开了花,心里像是一团棉花被烘烤得暖洋洋,膨胀着填满了整个五脏六腑。

    他脸窝在她颈弯处,吐气如兰:“你舍不得的,我知道。”

    她这会儿正一副“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专注模样,陆禾忍了一阵,长臂一捞,将小人儿嵌进怀里,整好契合,嘴上喋喋不休:“大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说话间,就把那书本丢回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好一条满分的抛物线。

    纪得不依,提脚就想踹他,却被他抢先一步,紧紧缠住。

    “乖啊,我就抱抱你,我发四。”

    这话一出口倒是真的消停了,不动她,只是安安份份地搂着。

    他不耍无赖,被他拥着,倒也觉得安心。

    那句舍不得,真真是戳了心窝子。

    一来一回总归是被他拿捏,输得甘心,也服得情愿。

    才想着,某人的手又自发地摸索了起来。

    纪得不从,扭着身子躲,反倒搅得陆禾一阵粗气喘息。

    纪得经历了昨夜那般,性智开了不少,只是隔着被子弱弱地抗议:“昨晚……你那般……我还疼着呢。”

    这下男人是倒真纳闷了,昨晚明明是放过了她,怎么会疼?

    “哪里疼了?我瞧瞧。”

    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连带着人都被翻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

    纪得拉住睡衣不让他翻,奈何抵不过力气。

    眼看着再僵持下去,这睡衣怕也是昨天那套礼服的结局,气他的粗鲁,又恼自己心软,让他有机可趁。

    这会儿进退两难之间,只能松口,却带着几分生气:“不知道你有没有趁我睡着欺负人,身上都淤青了。”

    稍稍一碰就疼,都怪他不知轻重。

    陆禾听闻,眼神暗了几分。

    方才拉扯间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从他的角度整好能看到胸前秀气的雪白被挤压的模样,隐约还能看见胸前的小樱桃若隐若现。

    此刻就着灯光,泛着青涩的指纹,狂乱地好看。

    她本身皮肤就薄,稍稍用劲就会显色,昨晚,是自己太冲动了。

    都是初经此遭,难免失了分寸。

    怪不得她委委屈屈的不肯就范的样子,怕是真的疼了。

    他的小姑娘晶雕玉琢,敏感脆弱,自己自然是要宠着呵护着。

    一方面是疼惜着她,另一方面也是苦了自己。

    想来以后若是同房,怕是要委屈自己一些了。

    不打紧,是关于她,什么都无妨,只要是她。

    陆禾爱怜地亲亲她的额头,香软玉入在怀却不敢再造次,只是拥着她。

    纪得见他没有动作,也松了一口气,乖乖靠在他的怀里,安稳入眠。

    这是他们第一次坦荡磊落地同床而眠。

    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甚至心安,一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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