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亲王府,要看戏容易得很,请个戏班子进府就是了,出嫁到贵族尤其是皇亲贵胄家的男子,哪里可以轻易地抛头露面,甚至与一群女子们在一起,其实就算是苏寅也不能免俗,毕竟大家公子再如此出格也知道如此做不单单是给自己丢人现眼,也是让自己的姐妹和妻主抬不起头来。

    说到底,唉,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那么锦瑟还为什么要跟着来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杨过在怒气冲冲地离开前对她说了句:“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洁身自好的锦王,不也一样沦为下流,陪着这些富家女们寻花问柳……”

    这话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个彻底,不过锦瑟倒是不介意,杨过对她的的评价越低,她就越有机会早点完成杨昊交代的事情,于是干脆得顺势故意道:“让杨公子失望了,本王可没有义务为你守身如玉,何况连本王的王君都不敢质疑,你又凭什么管到本王身上来,还是早点回去吧。”言罢拂袖而去。

    不过她嘴上说的风流不羁,暗地里却还是偷偷地握了一下林素衣的手,也不知道他会过意来没有,就见他始终不语,只平静地低着头,倒叫人看不透他的神情。

    见她说得这般毫不留情,杨过更不由冷笑,说道:“好,好极,如此看来,还是我多事了,告辞。”

    这才气冲冲地走了,没有给锦瑟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如此这般的,锦瑟便被赶着鸭子上了架,实则内心苦不堪言地被带走了。

    戏台上已经有人开唱了起来,而随着这乐声,台下早已点起了无数彩灯,将所有人身边美貌少年的面容与玲珑身躯,映照的清晰无比。

    便是她此时身旁的这位,据说是怡红院新来的头牌之一容沁,那薄如蝉翼的红纱,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也足以引得大周无数的女人血脉喷张,偏偏锦瑟此时无心流连花丛,她满心满脑地琢磨着怎么回去和素衣交代。

    想着他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眼神,锦瑟感觉自己有种红杏出墙的罪恶感,于是不管是入口的是什么酒,她此时都尝不出味道来了,只觉得心事重重,味同嚼蜡。

    然而毕竟她是亲王,所有人自然都善解人意的把如今最美最红的花魁指给她,只是再细细打量过去,在座的每一个陪侍的都可算是气质不俗的美人,并非普通的庸脂俗粉而流于媚俗,可见花钱好办事,就算是京都首屈一指的红楼,也是只有花得起钱的人才能请到这一票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平日里极难得见的尤物。

    锦瑟看着身旁的人袅袅束腰,心想他若是个女子放在现代倒是可以迷死一群人了。而这男子也是个人精,看得出来眼前的锦亲王是生平仅见的贵人,满桌的富家女子无一不对她恭恭敬敬的,何况包下这梨园和今夜怡红院所有花魁的大手笔自然非寻常可比。于是虽然殷勤却并不敢造次。

    当然这也是他聪明和善于察言观色的地方,否则的话依着锦瑟的性子早就落荒而逃了。而这也是大周各地的青楼都无法与京城怡红院相比的地方。

    戏台上的人唱的热闹,台下的女子们也连声叫好,有大方的时不时就一句“赏”,便是几十两出去了。

    苏瑜是头一个大手笔赏赐的,尤其是见到台上一个扮相极其俊美的少年唱时,更是眼睛一亮,一开口就是一百两银票,那旦角历来是男子所饰,异常娇美妩媚。只是那一百两若放在普通百姓家都可以让全家老小过上一年的了。

    “锦亲王平日里在京都皇城,想必也是看多了公子美人。便连怡红院的花魁容沁在身边斟酒,都还能面不改色,坐怀不乱……”此时在座的,除了苏瑜,也没第二个人敢这么和锦瑟开玩笑了。

    无视一旁苏苑递过来的眼色,她继续笑道:“不知亲王觉得如何?若是喜欢他,那我苏瑜便做主替他赎身,赠予亲王。”

    锦瑟知道她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干脆也顺势说道:“确实不错,不过本王刚才畅春园里看到的苏小姐身后的几个公子更是难言的清丽……”她本想着那些公子们都是各人的家眷,早就随着大部队回去了,如此随便一提也算是推脱了苏瑜的话,众人更也分不清谁是谁。谁知话音刚落,一旁方才敬酒的女子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亲王若是有意,也不过是几个男人罢了,若能被亲王看上倒是他们的造化了。”

    啥?锦瑟还没回过味来,就见那女子朝身后的自家小侍耳语了几句,片刻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竟然走上来数十位衣着华丽的公子们,有长有幼,最小的那个看起来甚至不过刚十二三岁,显然还是个幼齿。

    锦瑟因为从来不是个会注意公子们装扮的,此时方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这些被她误以为是女子们家眷的公子们原来大部分都是她们的侍君们,富家女子们别提三房四妾了,富甲一方的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家里后院比起皇家亦是不遑多让,毕竟男人们的多少也是显示自家财势的途径。

    只见这些男子少年们款步上前,个个眼角含羞,前来见礼。有人窘迫有人羞涩,风情各异,直把锦瑟看得头都差点晕了。

    那富家女子们还殷切地说道:“眼下略嫌仓促,难免准备不周,待我们遣人回家再送些风情妩媚的,送给亲王过目。亲王若是喜欢,随便选了喜欢的,倒是我们的荣幸了

    噗,一口酒险些被她喷了出来。

    “得了,你们还是退下吧,所谓先到先得,我家小弟先到,理应他先得才对。”此时此刻,苏瑜居然还知道揶揄锦瑟。

    “苏瑜,不得无礼。”还未待锦瑟说话,苏苑已是当先沉下脸道,“你以为亲王是什么人?”

    苏瑜嘻嘻笑道:“自然是好姐妹嘛,还记得江南时我与锦王便是一见如故,情同手足。”锦瑟面上一抽,又听得她道:“所以她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她的王君自然也得是我的弟弟才能亲上加亲嘛。”笑眯眯地朝她肩上一拍,“不过我们家小弟可不是别人吧,说起来也算是我们苏家唯一的公子,他平日里也是谁也看不上的,如今却都没指望做亲王的正君,想来堂堂亲王府里多纳一房侧君压根也算不得什么吧,毕竟以后入府的公子只多不少,我家小弟能早一刻是一刻,先拔个头筹再说,锦瑟你也见过我家小弟了,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凭我家小弟的容貌才情,到哪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啊,如今他这样高傲的人都愿意甘为侧室,亲王你可是艳福不浅啊,若是这喜事成了,我苏家的嫁妆自是不必说了……”无视苏苑发青却不敢即时发作的脸色,锦瑟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对面的苏瑜一眼,这刹那间,容沁才清晰地看到了她抬起视线时的那双明眸,如寒星般晶莹璀璨,仅仅这随意的一瞥已足以让他心头一跳,心道:好亮的一双眼睛,莫怪世人皆道锦王容色天下第一。

    过了半晌,她才终于开口道:“苏小姐的美意心领了,然而在下却委实不敢委屈苏公子……”

    笑话,皇姐的赐婚她逃不了,外面的人再想塞进来就是做梦。

    只是见她如此说,苏瑜却居然毫不气馁,细长的凤眼笑得弯弯的,煞是好看:“亲王既如此说,小妹也不强求了,只不过日后若是改了主意,随时告诉小妹一声即可。眼下就请先干了此杯,来。”

    苏苑见苏瑜如此,已是舒了一口气,哪里知道她其实心里另有盘算,便低声凑在她耳边道:“苏瑜,以后别再给小弟乱做媒了,否则回去以后要你好看。”

    苏瑜笑着瞟了她一眼:“原来大姐是舍不得小弟啊……”

    苏苑明知自己从来都没有其他想法,可眼下却还是被她这看似了然的一眼弄得心虚了起来,不由也只能低头喝酒。

    酒过三巡,锦瑟本就心理惦记着素衣,心里有事,喝到后来被便寻了个不胜酒力的借口离开。

    众人挽留了一番却也没人当真再拦着锦王不给回家了。

    然而当锦瑟到了门口时,却忽然遍寻不到自家的王府车驾了。

    只听一人笑道:“亲王果然华贵,锦衣玉食,身旁仆从入云,莺莺燕燕,不绝于耳吗,甚至到了哪里都有为之倾心的公子想要嫁入王府。”便见得一条人影从一旁的楼上飞落下来,衣袂飞扬,身影翩翩,虽是一身儒装,但身法美妙,只觉美不胜收,直接掠到了她的身边。

    “杨昊?”锦瑟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然而杨昊却是不避不让似乎压根不知道男女有别似的朝前一步,“亲王看到我怎么尽朝后躲呢,莫非……是知道了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怕我来替我家过儿讨个公道?”

    锦瑟微眯着眼看着他:“这么说,你是想来替杨过出气?”

    凝视她片刻,他笑道:“过儿回去哭了半日呢,唉,我这个做爹从小到大,何尝看他流过一滴眼泪。”说着斜睨着锦瑟,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所以没法子,我只有亲自来见亲王了。”

    锦瑟冷笑一声:“当日让我劝杨公子死心的是你,如今觉得他受了委屈了要找我算账的也是你……怎么,你预备揍我一顿?”

    杨昊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不语,忽见其宽袖潇洒一扬,锦瑟只觉得周身一窒,好一招隔空点穴,顿时周身如入冰窖,如此高深的功夫,恐怕就算西塘皇子也只有望其项背了。

    “我怎么敢……揍亲王呢,不过毕竟我家过儿受了委屈,我这个做爹的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说不得只有得罪了。”

    “堂堂武林盟主,气量就是这般狭小吗?”

    “不错!”

    又是个仗势着会武功而乱来的男人,这不是女尊世界吗?

    也许这个世界里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会武功的男人!

    在锦瑟熟知的人里头,好像个个都会点武功!也意味着各个都是麻烦。

    以后要让皇姐下一道谕令,凡是男子都不准习武!

    锦瑟心中暗骂。却见杨昊已经一把轻松地将她腰身揽过,身轻如燕的跃上了屋檐。

    “王府的侍从呢?被你藏到什么角落去了?”

    杨昊轻笑:“我以为锦王会更关心自己要去哪里呢。”

    锦瑟冷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把我带到哪去?便是天涯海角,御林军也能掘地三尺地把我翻出来。”

    耳边风声阵阵,显然杨昊轻功炉火纯青,即使多挟持了她一个,也丝毫不能阻滞他的身形。

    “这是自然,我从来不怀疑皇上的本事,所以……我还是主动把亲王送到皇上的眼皮底下吧!”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过了片刻,锦瑟才终于明白过来杨昊的意思,的确是皇上的眼皮底下——后宫。

    当今世上,能这般在皇宫中来去如风而不被人发现的,也许除了杨昊也没有其他人了。可是把她送进后宫,即使随便哪个冷宫的男人的床上,她玉锦瑟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锦瑟此刻,简直有种要骂脏话的冲动,谁知杨昊却仍然只是微微含笑,他一面在皇宫中飞檐走壁,一边甚至还有闲心怡然地四周眺望,而右手仍然极其娴熟暧昧地扣住她的腰身,甚至在她吸气的当儿,还低下头附在她耳侧,堪堪离她粉面只有一线,面上倒是笑容和煦:“亲王不必担心,杨昊只是想和亲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这后宫这么大,皇上的侍君又那么多,想必今夜也不会被发现,可即使真被皇上发现了,相信以亲王的名声,也没人会相信亲王能做出什么伤风败德的事来,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鬼!锦瑟气得面色发白,片刻间,杨昊已经停了下来,他倒是会选,居然找了一处宫中相对最为豪华宽敞的殿楼,即使只看外表,锦瑟也知道,这不是贵君少说也是哪个贵人的居所。

    只见他一路身形翩飞,如入无人之境,丢了一个石子随便引开宫门主院前几个宫侍的注意,便堂而皇之大喇喇地带着锦瑟入了内间。

    锦瑟环顾内殿,只见四周布置清雅不凡,正中一个精雕细琢的香炉,馥郁香气,依依而燃,房内物间俱是精致名贵,一袭颜色大小均匀的滚珠帘,窗棱床前更覆以月牙白的白幔轻纱边角以金线绣着几朵似梅非梅的小花,四角上缀着一颗夜明珠,一扇墨色屏风隔开了床前,黑底绣着绿竹白兰,别具一格。

    杨昊点了锦瑟的哑穴,遂将她轻放到床上,又低低一笑:“不知这里是哪处贵人的居所,想来必然深受恩宠,只是让亲王在此不免还是有些委屈了,还请亲王见谅。”

    锦瑟没法说话,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后者还不忘朝她眨眨眼,随即一个转身,临去前还唇角带笑地道了句:“保重!”遂飞快掠出长廊。

    只留下殿内床上欲哭无泪的锦王爷,一人看着窗外的明月,简直想立马将那可恶的杨昊大卸八块。

    此时已近深夜,这诺大的宫殿却是冷冷清清的,除了门口来来去去的几个宫侍。

    当然,对锦瑟来说,她无意追究这宫室里到底住的是谁,她只向天祈祷在她的穴位自行揭开之前,谁也别进来。然而天不从人愿,仅仅是过了半个时辰,锦瑟便开始渐渐察觉到宫门口人声不断,屏风外人来人往,还有人抬进了一个名贵的松木桶,虽然此时隔着珠帘与屏风,宫侍们看不到床上的锦瑟,可是她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她虽不算熟知后宫的规矩,可也知道,这必然是某位贵人即将侍寝归来。在大周,任何后宫嫔妃都不可在安澜的寝宫过夜,除了凤后,任何后宫侍君侍寝前都会被赐予御园清池沐浴,精心打扮后由侍从引领至安澜寝殿,而后半夜则必须要被送回宫室,眼下这些宫侍们必然是在为这位贵人预备侍寝后的沐浴热水。

    少顷,便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虽然人数不少但显然整齐有序。

    若是锦瑟此时站在宫门外,定然会看到两队手持着琉璃盏的宫侍们正在开道,后面则是一架珠玉轻舆,缓缓地停在了宫门前,众人遂盈盈下拜,恭声道:“恭喜皇贵君,请皇贵君入内更衣。”

    随即一个位分较高的宫人上前,挑起了车帘来,一只优美如浮月的手伸了出来,轻搭住搀扶他的宫人的手,那手修长洁白,雪玉般的线条下,隐隐见得青色血管,简直是一幅工笔画卷,堪称毫无瑕疵。而那步出车舆的男子更是容颜清绝,夜色如水,素缎流泻如月华,只是容色淡淡,似乎是高山上的冰雪,只可仰望,不可亵近。

    他一路步入殿内,浴桶内早已热气腾腾,左右服侍的宫侍则正上前替他宽衣解带,虽然隔着屏风,锦瑟却仍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身形。此时,她早已紧张的额头冒汗,无法想象若是自己被人发现会是怎样的结果。思及此,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躺在人家的床上就不必说了,此时他甚至还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洗澡,这若是被发现了,锦瑟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是洗不清了。

    有人入内将衣饰摆放在屏风旁,若非那宫侍谨守着下人的本分而没有抬头,否则他一定会发现此时屏风后珠帘内,一个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王爷。

    此时锦瑟还不知道这间宫室是皇贵君的。却听得一个甚为悦耳却不失威严的男声道:“好了,都退下吧!”

    光听声音她总觉得无端的熟悉,却因为心急如焚而一时想不起来。

    水声静静,也不知这皇贵君在浴桶中泡了多久,锦瑟周身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透过屏风可见他修长的身躯正跨出浴桶,宫侍们重又步入殿内,抬走了浴桶,服侍着他穿上了贴身的薄衣,而他则当先步入了屏风后。

    此时他发梢湿润,因着是刚沐浴后预备歇息的衣物,故而微微敞开了胸前的大好春光,以至于锦瑟可以清晰地看见几滴未拭干的晶莹水珠正沿着他修长优美的颈项顺着嫩白的肌肤滑入脖颈。天知道,这个人看着冷如冰雪,底下居然是这般保养得宜,那莹润的肌肤简直能发出光来。

    而这一瞬间,锦瑟终于与他四目相接。

    “你……”一瞬间,他的面上都褪去了血色,几乎霎那变成雪白。但他毕竟久经阵仗,几乎立即便镇定下来。

    “皇贵君?”珠帘外有宫侍听得他声有怪异,不由想要入内。

    而这位宋家公子不愧是宫中浸淫出来的贵君,他竟然在这生死关头马上冷静下来,沉声道:“都下去吧,本宫累了,不需服侍了。”

    众人脚步顿了顿……似在思量这位平日里素有洁癖的皇贵君怎么不需众人更衣便就寝了。

    “出去!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他的声音隐带威严,锦瑟面对着他,几乎可以看到他额头青筋爆出,几乎可说是咬牙切齿,这正是其盛怒的前兆,宫侍们不觉吓了一大跳,急急吩咐收拾了下去,再不敢犹疑的走人不迭。

    能看到这位始终面色沉静,一贯不动如山的皇贵君露出这般神情,锦瑟居然有种也算值回票价的恶意快感。

    眼前的女子,瑰姿艳逸,峨眉清扫,仿如淡淡两弯月轻翘而悬,额头一点朱砂红,出尘如芙蓉,一双美目,恍如云霞朝生,芙蕖出渌,艳色灼灼。不是那大名鼎鼎的锦亲王又是何人。

    皇贵君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不笑犹可,这一笑之下,锦瑟简直毛骨悚然。

    “亲王是喝醉了酒,走错了路吗?”

    “…………”

    “还是算错了时间,想来本宫这里做客?”

    “…………”

    别说锦瑟此时被点了哑穴,便是她有嘴,恐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好在那皇贵君也不笨,见她不答,再端详了她红红白白的脸色半日,忽然醒悟过来,眼前的人是被点了穴,教人刻意丢到他的床上的。

    俊眉不由蹙了起来。究竟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

    然而有一点毋庸置疑的,眼下这种情形,绝不能被宫中任何一个人看到,否则的话他与亲王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不仅如此,今日他还必须装成和平日一样,如常就寝,否则难保殿外的这些宫侍中没有害他的人,正预备着将他宋润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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