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一路上表面上观赏景色和周围的环境,实则还是在偷偷地关注着锦瑟和林素衣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亲密互动,同样地他也无法避免的发现几乎王府里的原本的侍从们都会偷偷地盯着她瞧,不少人甚至还会看傻了眼甚至忘记行礼,结果无论男女皆是一派的手忙脚乱。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以前的锦王府里本来过于清净,既然后院没什么夫侍自然也就没什么奴才,可如今男人们渐渐多了,自然就需要不断地添补新的下人打理各个夫侍们的院子,而这些人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锦亲王本人,饶是再如何坚定的意志在如今这位摄魂术秘术的传人面前都压根没有什么自制力可言,也着实是怪不得他们。而锦瑟满心满眼地都是林素衣,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旁边的小事,或者说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水云卿一路走一路皱眉,只觉得这些王府里的人实在是太没规矩,那看到亲王殿下就一脸痴迷之色的样子让他只觉得满心烦躁,心道难怪这位亲王殿下惧男,连自家宅院里都这副人心不定的样子,也实在难为她了,改日等他直接下了药,把那些没有规矩乱看主人的下人的眼直接都毒瞎了,如此大约也就天下太平了。

    锦瑟不知道身后的神医大人正想着各种狠毒的修理人的法子,她正忐忑不安地想要安抚林素衣,毕竟任谁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妻主身边环绕着如此多的各色美人都会心里不舒服,可是嘴巴一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期期艾艾地道:“素衣,我发誓,我往后绝对不碰他们任何一个人。”

    “锦儿在胡说什么呢。”林素衣反倒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便是微微苦笑,“我好容易才回府,锦儿这是要让我再度不得不离开吗。”

    锦瑟霎时间明白了,顿时一脸怒容地道:“放心,我进宫去找二姐。”大不了豁出一条命去,自家的男人还要姐姐来多管闲事,她是不是吃饱撑着了,管好她家那堆后宫不省心的男人就够了。

    “别这样。”林素衣握住她的手,那深邃黝黑的眸子里仿佛要滴出水来,“其实若临他们都是青春貌美,对锦儿痴心一片。花容月貌大好年华嫁入王府,如今依靠的就是锦儿,还请锦儿莫要辜负了他们

    锦瑟无力和他辩驳,关键是林素衣用的形容词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但是他的话是真是假她还是分辨的出来的:“素衣,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大不了以后我和他们逢场作戏,绝不碰他们一人。”她认真地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再背叛你了。”

    林素衣微微摇头,他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笑意,仿佛春风突然拂过平静的湖面,带出了丝丝涟漪,一圈圈回荡,向外散开:“过去是我太执着了,往后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这台词莫名耳熟,锦瑟想了想忽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那些三流言情小说里甚至于现实里某些地方,不要名分的小三最常用的一句用来骗人的话吗?一般这个话说出来要么是违心的要么就是准备对付男人了,总之要是相信这种话,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看到她一副神游天外双目无神的模样,林素衣知道锦瑟又想岔了,有些无奈地开始叹气,是不是他以前真的做的太过分,甚至用自尽的手段让她杯弓蛇影了,如今便是说出这样的真心话她不信了。要知道这次他说的可的确是肺腑之言,以锦瑟如此的天人之姿,尤其如今愈加倾倒世人的绝代风华,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魅力无限,绝非尘世中人所有,比之过去更为魅惑和出色,就算是他面对着这样的妻主也是很有压力,甚至于自惭形秽,真要让他将来独占恩宠和她在一起,林素衣觉得自己甚至都没有那个勇气和底气。

    锦瑟不知道自己基因改造后给了这个世间其他人一种理所当然的自愧不如的感觉,人与人之间一定的差距或许还能肖想,但当这种差距大到了一定程度甚至超越了正常的范畴以后,人们的心理自然而然地会发生变化。

    锦瑟不懂这一点,她只觉得林素衣在故意说反话,指不定面上故作大度,心里不知如何地在滴血呢,那后宫剧里不都是这样,但凡争风吃醋行事鲁莽直接的往往才是真爱,而不爱的标志就是某天她们突然变得“懂事”“贤惠”和“谦让”了,也就那些男尊世界里的蠢男人们傻傻搞不清楚,还欣慰自家的女人们终于为他们着想了,实则这就是他们踏上死路的开始啊。

    想到这里,锦瑟简直是摇摇欲坠,脸色惨白,甚至连看着林素衣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其他男人怎么想她不在乎,可若是连素衣都变成这样了……都怨她,谁让她这么没用这么软弱,口口声声只喜欢他一个,结果不单护不住他,还惹了那么多桃花债,情越深,伤越重,素衣一定是恨死她了,一定是。

    想到这,锦瑟大受打击,脚步踉跄眸中盈盈含泪,看得林素衣都是心口一窒,说不出的难受:“锦儿!……”他抬手想要为她拭去颊边无意中流下来的眼泪,却见眼前的绝色美人泪水溺满眼眶晶莹流转,清风徐来青丝飞扬,花瓣飘洒,衬得那泪水也显得晶莹剔透,红唇紧咬眉目如画,这样的绝代佳人,绕她是个女人,世间只怕没有人会在意她流露出如此男儿家的一面。

    林素衣以为锦瑟是为他难过,如此真情流露以至于让他也跟着红了眼眶,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就紧紧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呼吸她的气息,感觉她的体温:“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不喜欢我了,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锦瑟在他的怀中闷闷地问道。

    林素衣怔了怔,方才哭笑不得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更抱紧了他几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温柔似水,充满柔情: “我自然是舍不得让你……可是我的妻主如此出色,我知道我无法独占,我更不忍心让你为难。”

    这副情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素衣红杏出墙外面有人了。连一旁的水云卿都有些呆了,这两人唱的是哪一出?他完全都看不懂好不好。

    想了想,林素衣又轻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锦儿若还是不信我,那今日就留下过夜,素衣证明给你看。”

    锦瑟的脸腾的红了,脸泛桃花,端是美丽异常,莹莹的肌肤上带着浅浅的红晕,如同天边的彩霞:“你的身体还没康复,我就只想陪着你说说话就好。”犹豫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其实我真的不喜欢那么多男人,麻烦得很,再说我记得我离开时明明没这么多人啊。”面色颇为苦恼,看到这样的她,林素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眼睛灿若星辰,满是笑意:“这些事若临他们自然会安排好,不会让你为难的,若是你愿意,往后多多来看我就是,大不了,你一夜同时招几个人侍寝,这样也不算厚此薄彼。”

    锦瑟顿时脚下一软,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

    偏偏林素衣一本正经地揶揄道:“锦儿莫非不知道,大户人家如此做最是平常不过,如此还能照顾到侍寝夫侍们的身体,让他们不至于一个人孤军奋战太过劳累。”他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边,声音暧昧温柔,“但是我不需要,锦儿对我应该和对其他人不同的吧。”

    锦瑟彻头彻尾的晕了,这些男人要不要别这么大度,这么贤惠,连她的素衣都变成了这样……

    原本内心深处锦瑟就是个最简单的女人,她不愿欺骗别人的感情也没有想过要享齐人之福,可到底她是怎么走到如今这境地的?便连素衣都已经放弃了,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她去拥抱其他男人的事实了?

    所以说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人在纠结和不甘吗?便是到了今天为止,她自认她仍然是最喜欢素衣最爱他,对于其他人她有愧疚有不舍有亲情甚至还有被当成素衣的移情作用,但基本上都是被动的接受感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从头到尾真正爱的只有林素衣一个人,即使她有时候甚至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就是有这种莫名的情感执着。

    或许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一旁的水云卿长身玉立,却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忽然间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两个人如此亲密,亲密到让人……无法忍受,若是从未得到过或许他也不会如此失落,可如今一幕幕却不断地仿佛有人拿着把刀生生地在他心窝上扎一般,让他想起他曾经也拥有过的一切。多情伤人,可无情更是伤人,明明他自觉没有什么地方不如林素衣,甚至连他们的容貌都是如此相似,可为什么锦瑟就是眼里看不到他,在回复记忆后毫不留情的就转身离去,一分一毫的眼神和眷恋都不留给他。

    其实此刻水云卿更为心塞的是,整个院中其他人她都被遣退了,连墨儿现在都不在这里看他们卿卿我我,偏偏就他被她忽略了,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他转身离开,再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水云卿觉得自己都要心口窒息得无法呼吸了,这是自虐,彻头彻地自虐。每一次他都想让自己恨她,可刚才只是看着她流泪难过的样子,水云卿就觉得自己再度沦陷了一次,他连恨她这样的情感都不忍心有,甚至都恨不下心肠去为难她,又何谈报复报仇。

    锦瑟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而林素衣却淡淡地看了一眼水云卿的背影,眼底划过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是未变。

    “我听说,殿下当日亲自千里迢迢地去西塘,就为了给君傲皇子求来神医治病。” 林素衣的手指沿着她的脸部轮廓而下,轻轻摩挲,温柔得让人心动,可他的话却让锦瑟冷汗涔涔,生怕他吃醋和误会:“不是的,素皇子是为了救我而受伤,而且我也是想找到神医为你……”

    “我知道……”看到水云卿跑来和女帝告状甚至为难他,林素衣其实早就什么都明白了,锦瑟最想要的还是找到神医为他解毒,虽然阴差阳错之下惹出了这些桃花债,可归根结底还是他林素衣这个因,不等锦瑟回答,他一把拉着她,猛地就低头就吻上了她,温润的唇瓣辗转相碾,他轻柔的舌像羽毛一般轻轻刷着她的唇,然后长驱直入。

    这么主动,完全不像是那个病弱的林素衣啊,锦瑟一边惊讶一边又觉得高兴,只要林素衣不生她的气,她就心满意足了。

    感受到锦瑟的配合,林素衣的动作愈加温柔,良久,他离开了她的唇,眼帘半垂,神情专注而深邃:“其实……他毕竟是我的堂兄,妻主若是看在我的面上,就对他略好一些吧。”

    锦瑟一愣,随即脸色微红道:“他对我来说只是给你治病的大夫罢了,你别多心。”严格说起来锦瑟还是有些心虚的,就算她当初是误把水云卿当成了林素衣,移情作用下和他万般亲密,可终究还是算“出了轨”的。何况他和林素衣还是堂兄弟,她又不是清絮那个百无禁忌的,怎么可能让人家兄弟一起嫁给她,至于水云卿已经在她这里失了清白这个事,锦瑟只能暂时像个缩头乌龟一般地选择性忽略了。

    “我身子不好,若是锦儿平日里来找我侍寝的话,我可否让堂兄代替我好好伺候……”

    “你胡说什么呢?”锦瑟嗔了他一眼,被他这句挑逗而直接的话闹得有些窘迫,“我可不是急色鬼,就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吗?哪儿那么多侍寝侍寝的。”

    第一次和锦瑟如此主动推销自家的堂兄却被拒绝,林素衣自觉也有些不好意思,同时还有一阵说不得的隐秘的欢喜,白皙的脸颊顿时泛起一层红潮,瑰丽而又冶艳,他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度,亦没有那样虚弱,只是自己做戏做过了头,和水云卿一起骗了锦瑟而已,如今事到临头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也不由有了几分心虚和懊恼。

    但锦瑟怎么忍心看他怅然若失的模样,她伸出手,抚上他如玉般的清俊脸庞,柔声道:“行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趁这没人的机会说说话?”语调中满是纵容和宠溺。

    林素衣轻轻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轻笑道:“说的是,一会锦儿可就要左拥右抱去了,我可只有现在这个机会独占你了。”话虽如此,声音里却并没有很多的醋意,反而有了一丝愧疚,“早知今日能回来,当日我实不该那么冲动,在女帝圣旨来临的时候如此鲁莽。”害得锦瑟为他担忧不安了这么久。

    想到他身上当日的刀伤,锦瑟脸色又是一变:“对了,你当日身上的伤可好些了?”那么重的一刀下去,在锦瑟看来简直和开膛破腹没两样的重伤,她焦急地问道,“快把你那伤疤给我看看!”

    她可不能只听凭林素衣自己的话,不亲眼瞧瞧他的伤口,她可不信他已经好转了,手下更是迫不及待地拉开他的衣襟。

    闻言,林素衣的脸上顿时眉眼轻展,宛如桃花盛开,双眸更是含情脉脉,宛如美玉般的手指主动缓缓地解开自己的衣物:“既然锦儿要看,为夫自然不敢怠慢。”事实上他身上的伤疤在用了祛疤的药物精心养护后早就消弭的差不多了,只是随着衣服一件件飘然而落,他青丝散开,衣裳半敞,光滑洁白的肌肤像莲花一般,白玉无瑕,一尘不染,身姿虽然清瘦,却是无暇如美玉,修长美好,宛如一幅画一般。

    看着眼前几乎快要半裸的美男,锦瑟顿时头脑发晕心脏乱跳,这姿态,怎么就这么诱惑呢,她真的只是想验个伤而已啊。

    “锦儿不是要看伤口么?”看到锦瑟有些尴尬的样子,林素衣心中一叹,主动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那一处眼下唯有一些红痕的位置,语气轻柔而优雅地问道:“可看得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的嗓音实在是太勾人了,结果一按上他的肌肤,锦瑟的手就禁不住一抖,灵气微微外泄,惹来林素衣浑身一阵战栗,口中险些就要溢出呻/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锦瑟,如玉的脸庞更是通红,莫非自己长时间没有承宠,竟是如此克制不住的想要她?

    听到林素衣的声音,锦瑟即刻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她如今就是个人形□□,若是不加收敛压根都控制不住,只是指尖触摸到林素衣的肌肤之际她更想到了自己的摄魂术灵气似乎不单单不会损伤男子的身体反而还可以滋润他们,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犹豫,干脆直接将手反复地在林素衣已经不显眼的伤疤处轻轻地抚摸了起来,一阵阵难言的快感从她的指尖传递到了林素衣的全身,引得他激动地不断颤抖。

    锦瑟本意其实是想试着用灵气通过手指先渡给林素衣看看,可她这副模样却被林素衣以为她屈服沉迷于自己的美色了,因此才会如此亟不可待,心中不由地就泛起一阵隐秘的欢喜,脸上更是绽放出了笑意反抱住了锦瑟,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在妻主眼里是有诱惑力和魅力的,哪怕自家的妻主美貌完全都胜过了他,但锦瑟的反应毫无疑问地给予了他自信和快乐,让他的嘴角都忍不住地不断上扬。

    锦瑟还在认真地“治疗”着林素衣,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如兰花一般,萦绕在她周身,让她越发的眷恋,可见她迟迟不进入正题,林素衣攒紧了拳,难耐地扭动起了身体,眼神里涌出了一丝焦灼和忍耐的意味,勾住了她的脖颈轻声道:“锦儿,你到底还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他已经衣衫半褪,而眼前美貌绝色的妻主却还是衣冠整齐地撩拨着他,这简直就是酷刑好不好。

    锦瑟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引人误解……,面色一时大窘,甚至都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了,即使她曾经“手法娴熟”的对寒漠苼做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可面对心爱的男人那感觉又是全然不同了,她怕伤到他,怕他的身体受不住,因此处处小心生怕一个不慎加重他的病势,只得委婉地劝说道:“你身子不好,不能劳累。”

    林素衣的神情中霎时间浮现除了一缕羞恼,眸中的神色似乎被掩盖在一层朦胧的雾气中,锦瑟的话无疑是在怀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不过那副关心之意还是让他感觉到很是幸福,尤其自家妻主那副温柔的模样,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他此刻自觉已经快要忍耐到了极限:“我本就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他靠近她,身体与她更为贴近,魅惑地低声道:“我的身体我的心早就都是你的了,只求锦儿再疼我一回可好,。”

    锦瑟汗颜,如今连素衣这么一个贵族公子出身的居然也会讲这么煽情挑逗的话,不知道她免疫力差吗?

    “公子,您的茶。”

    庭院门口传来的声音戛然而止,林素衣和锦瑟猛然惊醒,同时转头看向院门口,就见墨儿此时正震惊地掩着自己的嘴巴,吃惊地看着两人。

    问题:如果你在女尊世界看到一个女人将手放在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身上抚摸,你会怎么想?

    回答: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看他的伤口。

    谁他妈的会相信啊?

    自觉似乎是撞破了什么了不的事情,墨儿慌张地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托盘:“我,我以为殿下和公子要用茶,对不起,我……我这就离开。”

    锦瑟恍然看到似乎有个类似于“急色”的称号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就将一个还应该在养病中的“爱妾”脱得差不多了还上下其手,锦瑟觉得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不会觉得她是个正人君子了。而应该将这一切解释清楚的林素衣本人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合上衣襟,表情非常淡定,甚至还委婉且暧昧地提醒锦瑟道:“锦儿今天晚上可别忘记过来…继续验伤…”

    第411章 第四百零八章

    408,

    湖边,一群姿色各异的男人静静地侍立着,午膳的时间早过去了,锦瑟方才偕林素衣姗姗来迟,

    但在场的众人却无一人面色不虞甚至流露出一点不满的,至于心底里怎么想的就谁也不知道了。

    看到众人行礼,她轻轻颔首,目光扫视过来,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激起四周一片惊涛骇浪。

    白衣无暇,穿在她的身上如同谪仙一般,她的美在他的眼里已经超过了极致,可最让他们动心的还是她始终如一的气质,似山涧里的清泉一般干净透彻。

    秦若临脸上挂着温文儒雅的笑意,亲热地迎了上来:“亲王殿下,素衣弟弟。”毕竟是女帝下旨申饬过的人,锦瑟可以不在乎规矩地称呼他为林侧君以表明她的态度,可秦若临却不能罔顾国法和后院的规矩,也算是难为他了,既要顾忌锦瑟的心情,又要不违背女帝的旨意,干脆就一个似是而非的“素衣弟弟”统称倒也不算失礼,而语气中的亲热示好更不会让锦瑟觉得他慢待了林素衣。

    果然锦瑟是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这其中的门道,而林素衣眉梢微挑也没有显出任何受宠若惊的态度出来,显然他的态度是有些大不敬的,可他一贯在众人眼里都是嚣张惯了的,何况锦瑟对他的偏心有目共睹,拖了这么久才来入席谁知道两个人在房内干些什么呢。(实则还真的什么都没干)

    林素衣其实也是个有傲气的,既然有些事是说不清了,那倒还不如不说,不过真见到了林素衣,他还是恭敬有加的行礼,显然他知道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

    将锦瑟引到已经被布置的很是精致的花园中时,锦瑟又是犯了难,身为王府之主,锦瑟自然是应该上座的,可林素衣就不同了,别说他现在身份不够,就算他还是侧君位分,按照王府里尊卑的规矩,他也只能排在寒朝羽和素景然这两个皇子之下的,换言之,这席位并非开了几个大圆桌大家开开心心用饭的规格,而是正正经经按照皇族的规矩来的。

    亲王和正君的位置实在整个花园最前面的位置,一张小桌单独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其次依次落座的就是各个侧君和侍君,而每个人的面前也有各自的小案。也就是说,除了正君秦若临有资格坐在锦瑟的身侧以外,其他人都不过是在下首依次落座陪酒。而秦若临也算是照顾林素衣的,林素衣的位置严格说起来离锦瑟并不算远,恰好就在杨过的下手,若照着他现在的位分来说,本应该是根本挨不上边的角落。

    “我看还是再加个椅子在我旁边吧,都在自己家里了,没必要搞得这么煞有介事的。”锦瑟一看这位置安排就知道了这规矩是照着皇室来的,以前府里的男人不多没必要搞这么复杂。只是她的偏心眼再度伤了一堆男人的心,如文夏咏这种怎么都藏不住心事的,顿时就满脸不甘带着怒火地瞪着一脸坦然自若地的林素衣,心中暗骂他不要脸,都已经滚出王府了还舔着脸回来,明明身体不好还死活霸着亲王殿下。所幸寒朝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让文夏永咏心头一寒,同时也警醒过来的低下头去,不敢让锦瑟看到自己目光中所流露的愤怒。

    不过也有更多城府深一点的男人,不以为意甚至面色波澜不惊地看着秦若临,锦瑟离开王府多日,秦若临的威信也在与日俱增,至少如今整个后院里都差不多以他马首是瞻了,因此众人都相信秦若临定然会有办法对付……或者说劝说锦瑟。

    “殿下,是若临安排不周,不过这上面的位置狭小,素衣弟弟想必也会坐得不舒服,何况众目睽睽的,我也不好太多偏颇……”秦若临微微敛眉,一脸的愧疚,连凤眼里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寒朝羽异常俊美的面容毫无表情,那眯起来的狭长双眼透露着一股懒洋洋迷人味道:“殿下,还是别让正君为难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是吃个饭而已,也不用寸步不离如胶似漆吧,让人看了笑话。”

    事实上他和秦若临两个人如今可算是亲王后院里的主要管事人,秦若临儒雅淡定,而寒朝羽强势凌厉,两个人一文一武配合的极好,若是一味的怀柔恐怕对锦瑟也没用,而寒朝羽此人又向来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尊贵气度,出口的话也显得极有说服力好像没有一丝私心,锦瑟果然是犹豫了,她的确也不好意思在所有人面前把林素衣架在火上去烤,想必他肯定也吃不好饭。再看看秦若临此刻一脸无奈而愧疚的脸色,锦瑟心头一动,也依稀觉得自己刚才的要求似乎有些过分了,毕竟秦若临才是正君不是,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就最看不起那些放着正宫皇后的脸面不管而只专宠那些小妖精搞得后宫不宁的蠢蛋皇帝们,好吧她不是蠢蛋皇帝,林素衣也不是小妖精……

    “殿下,我坐在哪里都好,就不必费心了。”林素衣轻轻地捏了一下锦瑟的手,便径自走到了她下首不远处,对着她微微一笑,锦瑟这才发现秦若临给他安排的位置其实就在近前处,不由地也是放下了心。

    而在旁边一直看着这出戏的杨过就一直摆着似笑非笑的脸,不由自主地悄悄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锦瑟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吗,秦若临分明就是故意摆出这种姿态的,因为他太清楚锦瑟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了,而寒朝羽则完全是吃了外貌的亏,就他这副如骄阳般俊美的外表和以往强势的性格,伏低做小大约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干脆就另辟蹊径了,而锦瑟肯定也同样买他的帐。

    至于林素衣,他才是真正的稳坐钓鱼台,毕竟谁都知道,自家的妻主虽然是个男男腔的容易心软的女人,可真遇到感情的事情却固执的和头牛一样,或者说一根筋的自欺欺人。不过好在现在大家都知道不是应该和林素衣计较的时候,关键是要留住亲王的心让她别找着借口再离开锦王府了,看看她不在的这些时日,又给别人多少可趁之机塞了多少男人进来,而林素衣回来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亲王应该不会再找着任何机会和借口在外头不回王府吧,甚至还会主动地拒绝别人送人进来。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把她的心留住,而不是争风吃醋,因此没有人会傻傻的去针对林素衣,因为没必要。

    众人落座寒暄了几句,秦若临又主动地让嫣儿将玉未央抱了过来,多日未见,原本小小的婴儿如今也是长成了粉团子一般,看上去玉雪可爱粉雕玉琢的,脸上更是肉嘟嘟的,显然秦若临把他照顾得极好。小家伙看着锦瑟虽然显得有些怕生,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摄魂术的魅力,何况锦瑟又是长得如此天怒人怨,即使感觉是第一次见面,他还是很快地就口齿不清软糯地喊了一声:“娘亲。”

    锦瑟原本就这么一个儿子,眼下搂着这孩子简直连心都要化了,而坐在下首的林素衣同样也是激动的眼睛红了,只是勉力按耐住自己才没有冲上前来抱住自己的儿子。

    秦若临此时则善解人意地提议道:“殿下,让孩子在素衣弟弟的身边一起用饭吧,他定能照顾好未央的。”

    此时别说是锦瑟了,连林素衣都是一瞬间感动地红了眼睛,却见秦若临又羞涩地解释道:“其实我也是想着让孩子多和素衣弟弟亲近,这才将他没有安置在亲王身边就坐,还请殿下勿怪。”毕竟让孩子坐在主位上用饭肯定也会让他过于紧张。

    锦瑟对秦若临的蕙质兰心更加感激起来,此时她方才把他没有将林素衣安置在身边的芥蒂一扫而空:“你有心了。”

    将多日未见的儿子抱在手上,林素衣掩饰不住激动的连连的对秦若临道谢,他毕竟也就是个后宅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日被贬出府也有秦若临的手笔在内,只是由己及人的想着若是易地而处,只怕他也不会将情敌的儿子照顾的如此之好,关键是未央完全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生父,显然秦若临将他教养得不错,时时在他面前提及自己林素衣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才会让他产生了如此的孺慕之情,一点都没有抗拒的任林素衣抱在怀里亲昵。

    看着林素衣愉悦的模样,锦瑟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眼睛里乍然泛出的光彩如同早晨海边日出时的第一缕阳光,带着清新的海风和湿润的水汽迎面而来,霎时就照亮了人的心头,印刻到了所有人的心里,不少人都是痴了一下,方才掩饰地低垂下头,心中各自思量个不停。

    美酒佳肴不断地被侍从们鱼贯端了上来,没有歌舞表演,众人就这样在清风徐徐的湖边赏景吃饭,偶尔夹杂着秦若临温言软语和锦瑟的对话,倒也别有一番意趣,而其他的侧君侍君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多余的声音和话语打扰,只是没有消遣未免有些无趣,秦若临的目光就这样缓缓地扫过了洛荷生和杨过两人,似是某种暗示,也是给他们机会表现。

    多日的后院相处,这些男子之间早已有了一定的默契,连锦瑟都不知道他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比之男尊世界的后宫女人们一点不少,往往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洛荷生是如今王府后院里长相最为出色的,而秦若临之所以愿意处处抬举他也是因为知道他早已在君傲失/身的隐秘,心知肚明锦瑟身为女人必定不会对他如何钟情(其实锦瑟压根无所谓,当然她对洛荷生本也无男女之情),像这样有容貌却永远不会成为威胁的情敌是如今秦若临最喜欢推到台前的,而杨过就更好掌控了,他虽然是武林盟主之子,但性情直爽容易掌控,身份在一众皇子中也不算高贵,秦若临如今掌管后院,自然必须比所有人都要更懂得使用平衡之术,而且他也擅长用这些方法知人善用笼络人心。

    果然接受到正君的暗示,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主动地出来自动请缨道。

    “荷生愿为亲王殿下献舞。”

    “我也愿用一曲剑舞助兴。”

    言罢两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锦瑟,一个身姿如柳,清雅绝尘,一个则身形挺拔,站立如松,显然是等着她钦点决定要观赏什么节目,锦瑟则是有些愕然,这种仿佛在夜总会里点头牌唱歌跳舞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必这么麻烦了……”就安安静静地吃顿饭不好吗,真的她不讲究……

    却见此时另一个让锦瑟眼熟的美男站起身来,他周身的气质如空谷幽兰一般,容貌也极为漂亮,声音清冽地开口道:“侍玉不才,一手琴技尚可,愿意为两位侧君抚琴。”锦瑟抬眸望去,却见眼前静立的美男像一缕吹过冰湖的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似乎盛开着氤氲云烟,而他话语里的意思更是带有了某种误导,两个侧君同时献艺,一个侍君再抚琴作陪,连正君都是兴致勃勃,锦瑟此时若是拒绝反而显得有些扫了大家的兴致了。

    秦若临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眸色微微一闪,轻笑着道:“说的是呢,反正这院子这么宽敞,杨侧君和洛侧君一个舞剑一个跳舞,定然也是十分难得一见的,我看不如兄弟们就做个评判,给他们评评胜负如何?”

    “若是赢了的人有什么奖励没有?”素景然此时不失时机的开口,还遥遥朝着锦瑟露出笑容以为招呼,和这里其他的美男比起来,他长得只能算是清秀,可这一笑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和韵味,连锦瑟都多看了几眼,并非是被迷住了,只是奇怪为什么一个如此年幼的少年却能隐隐地带着一股仿佛成人才有的沧桑,她毕竟也算是活了两世,看人还是有一些眼光的,只是这个疑惑的念头只是转瞬即过,毕竟素景然可是影帝级别的,哪里会轻易让人看出他骨子里是个穿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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