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花有些犹豫:“我这还不是怕你被人看轻了,听说亲王的正君侧君可都是世家出身的,比你出身高贵不说还一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世家公子……”

    杨过当即就给了他一脚:“我杨过可没有半分不如他们的地方,再说我的妻主也不是讲那些虚礼的假惺惺的贵族皇女,不然我能看得上她吗?”

    唐如花不由地就有些羡慕,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嫁了人以后还能随性地保留嫁人前的特质的,何况还是亲王府这样一个皇族后院,由此可见这位锦亲王到还真是个宽容的,不过回忆起那个有些唯唯诺诺的清秀女子,唐如花又觉得自家的发小能把她吃得死死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我还需要去拜见一下亲王殿下吗?”

    杨过斜睨了他一眼:“不用了,我那妻主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管你这点子小事,你就安心住下吧,你们唐家那摊子烂事我自有办法替你解决。再说了,你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勾引我的妻主吧。”

    这话说的怎么显得那么欠扁呢,唐如话按捺了一下这才忍住想要再次和杨过“切磋”一下的冲动:“我对杨盟主一片痴心,从来都没有办分改变,你这话是对我的侮辱,极大的侮辱。”

    这回又是轮到杨过被恶心到了:“滚,以后少一天八百遍的和我说这个话,你不嫌烦我还嫌弃呢。”

    亲王府毕竟大得离谱,唐如花的来到也完全影响不到锦瑟的生活,只是出于对杨过的关心,锦瑟在见到杨过后稍稍问了两句要不要自己出面,毕竟也算是相熟的人了,在锦瑟看来就道理上来讲客人远道而来自己也该见一面,结果话还没说完,杨过就直接大步过来掐住了她的细腰,趁着锦瑟张嘴想要说话的当口亲了下来,这个过程无法用语言来赘述,最终的结局就是锦瑟被这位因为多日未见妻主而十分渴望的杨大少拖到了床上从头到脚吃干抹净了一圈。

    而唐如花则枯坐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口里心里一直骂着杨过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不是说去和锦亲王打个招呼回来就会带他好好地逛一下王府看看花园顺便吃顿好的吗,结果这小子一去不复返把他晾在了房间里不闻不问,他又渴又饿怎么办?

    杨过把锦瑟折腾够了这才放过她,这个时候他完全忘记了还在客房内“痴痴”等候的唐如花,而是开始和锦瑟各种傲娇撒娇耍无赖,非要锦瑟同意陪他出门玩几天以解相思之情,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在江湖上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如今嫁了人了,妻主又是天人之姿让人望尘莫及。他离开王府多日生怕锦瑟被美人包围着把他都忘光了,一回来就使劲浑身解数的“伺候”她一番,同时也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天知道离开锦瑟的这段时间他有多么寝食难安。唉,妻主太美他压力好大,恨不得把她藏起来的同时又得意的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杨过的妻主——大周尊贵的锦亲王,也免得江湖上武林中一些阿猫阿狗都敢打他的主意,至少像沈月那样的杂碎他是不想再应付一次了。对于寒朝羽如何私下里替他解决了沈月这件事杨过也是承情的,他是一点不同情沈家,毕竟若非寒朝羽动作的快,沈月都预备想要在江湖上散播所谓的锦亲王恃强凌弱强娶盟主公子的传闻了,这话里话外的若是有人信了岂不是等于给锦瑟和杨过头上泼了好大的一盆脏水?他杨过虽然一直在外抛头露面,可礼义廉耻他却是一分不差,若真的被沈月得逞了,哪怕这种谣言总能水落石出,可莫名的还是等于让锦瑟背了一个黑锅。有时候小人的招数之所以有效就是因为他们足够卑劣不计后果,就算是动摇不了根基也足够让人恶心一把的。杨过如今是深恶痛绝那些对他还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了,不管明的暗的他都预备一起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杨过是心甘情地嫁给锦亲王为侧室的,而他也有十足的自信,任何人只要见了锦瑟都会毫不怀疑她的魅力,无形中就等于也是为她正了名。不过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也不能只顾着锦瑟首肯,还要看秦若临和寒朝羽的态度。

    “也好,我许久不出门了,陪你去名剑山庄几日,顺便也和你在那办个喜宴,把你的发小朋友都请来热闹也是无妨,我毕竟是你的妻主不是么。”锦瑟心里清楚对于这些男人们她是有亏欠的,因此平日里也愿意宠着纵着他们几分,不再如以往那般矫情和左摇右摆的,不过她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只要他们不侍宠而骄做出超出她底线的事情她也愿意处处配合。

    杨过自然是喜不自禁了,等谈完了自己的事情后,他也想到了唐如花的事情,三言两语交代了一番后,却不料锦瑟也和他有一样的看法,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事情就不必她这个亲王出面免得落了个以势压人的评语,倒不如让后院的那些厉害的男人们去费神,想来也是轻飘飘就能解决的小事,她却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得自己竟也是开始十分的信任起自家后院的男人们了。

    而另边厢,唐如花自入了亲王府以后就再不为自家的那摊子糟心事担忧了,有锦亲王这么大的靠山谁还敢来惹他?唯一让他不满的是那所谓的未婚妻,竟敢去上唐家讨要什么公道,说是谁家的未婚夫君整日里的不着家,总是住在旁人的府里抛头露面毫无夫德,引来闲言碎语的不断,她倒是知机不敢编排名剑山庄和皇亲贵胄,可话里话外都是唐如花不知廉耻,爱慕虚荣,看上了盟主如今还对锦亲王有了妄想。知道这样的传言时,唐如花正翘着腿躺在床上嗑瓜子儿,神色间颇有些讥讽之色,他和杨过一样也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到了王府眼看着没人管束便也胆子大了起来。

    杨过倒是安慰他道:“你也不用恼,我早就和其他兄弟们商量好了对付你家一家老小的法子。我已和妻主说了,一个月后我们便回一趟名剑山庄补办婚事,让世人都知道我杨过可是嫁到了亲王府,这可是妻主给我的体面,如今名剑山庄已是筹备起了婚事,喜帖也是俱都发了出去,你们唐家自然也是没有落下,到时候我们自有法子替你收拾了他们去。”

    一听这么一茬事,唐如花顿时来了精神,三两步的跳下床走到他身边急不可待地追问道:“真的?既然名剑山庄要办喜事了,不如将我和你娘的事情一起给办了,也免得日后来回折腾两回,我要求也不高,礼仪从简也是无妨。”

    杨过:“……”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对他爹的“痴心”啊,真的心好累,都懒得和他多说了。

    而随着杨过的婚事筹备,司马琴的事情也再次被提上了案程,虽然司马公子已经被安置在府外也派人精心伺候着,可未免他三天两头的闹腾,锦瑟干脆让人持续的给他下了软筋散,但是日常照顾上却没有薄待了他,就等着司马家来人把他领回去。但司马铭在知道自家的弟弟在王府里大闹了几场后却是心急如焚,和锦瑟的交情是一回事,皇家的规矩和体面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生怕司马琴一个不慎冒犯天颜吃了亏,等知道锦瑟原来也就是把他软禁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毕竟十分疼爱这个弟弟,也不忍心责怪他,可在听说他非要和当初那个商小姐再续前缘时还是不由犯了难,左思右想之下也只能入了王府舔着脸和锦瑟再度开了口。锦瑟倒是对她这个二十四孝好姐姐十分的的佩服,对她实话实话自己并不在意司马琴的冒犯,也不曾碰过他自然也没有始乱终弃的意思。但面对司马铭的要求她如今十分的为难,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就是当日那个所谓的“商安春”让她打退堂鼓呢?要知道如今她能对着王府后院已经嫁给了她的夫君们履行妻主的职责已是极限,哪怕知道司马琴是魔之子分/身之一她也没有想要纳了他做小的意思,这倒不是嫌弃他而是不想耽误他,反正她本就对他无意,只要他自己走得出来她也愿意用亲王的身份庇护他和司马家。就如同陆尘,哪怕知道他同样也是魔之子之一,可锦瑟也没有动他的念头而是继续和他保持着主仆的距离,这是她做人的原则亦是她的底限,谁知道这个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个魔之子,莫非她还能来一个收一个?那她成什么人了。已经娶了的她没法子,可如今王府后院也算是有足够的男人了,她是不想再给自己添加新的麻烦,娶了谁便要负上一生的责任,她自认自己精力有限,顾不过来这么多。

    可司马铭这个弟控就是个十足的牛皮糖,她心知锦瑟是个心软的,只一心想给自己弟弟未来谋个他自己喜欢的妻主,别说他那所谓的“商安春”,便是喜欢哪个楼里的粉头妓子她也愿意给他弄来。

    锦瑟真心要给司马铭这对姐弟给跪了,天天儿地朝着王府跑,见面就笑嘻嘻的和她不停地说情,若锦瑟不是那个“商安春”本人指不定就会被磨得同意了,毕竟人家提的要求不过是查一下那个小姐的来历和名姓以及家在何方,可没要锦瑟仗势欺人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至于后面司马铭如何“劝说”对方这就两说了,事实上以锦瑟的亲王身份,要在大周查一个人不过是和户部打个招呼的事情,司马铭的要求可说是合情合理,可她没法答应啊,因为她就是那个“商安春”本人,偏偏司马琴又是个死心眼的,非她不要,这简直让她着实是有苦说不出。

    第457章 第四百五十一章

    451、

    司马琴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了,他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之身,不清不白不说还曾经嫁入皇家,就算亲王仁慈没有计较他的屡次失礼,可他知道自己背负了个什么名声,想必在某些人的眼里自己如此的不识好歹实在是十分的可笑吧。甚至他还利用姐姐对他的情分厚着脸皮在出府后替他向锦亲王请求找到心上人,可是他也是实在走投无路没有其他法子可想。司马家的人素来就是这么个性子,倔起来的时候和牛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特点,那就是痴情,认定了一个人就绝不会放弃,连司马铭这个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荒唐家主也是一样,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正因为如此姐姐才会不遗余力的帮他。

    他也不贪心,知道打听到这个少女的下落,剩下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麻烦这位亲王大人,以后他们也算两清了。

    而司马铭心里也直泛嘀咕,她也知道司马琴的性子,这才会努力的把他和玉锦瑟拉郎配,在她看来,任何人在锦瑟面前都是星与月争挥,完全不堪一击,就算当日的那个青涩少女十分的可爱娇俏,可在绝代风华的锦亲王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嘛,就算她是个女人都会经常看迷了眼,何况自家的小弟呢。

    谁料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弟就是认定了那个少女不回头,让司马铭也十分的为难,饶她司马家再如何有权有势也没法在泱泱大周找一个连人家真实的名姓和来历都不知道的人,思来想去的自然只能向锦瑟求助。

    而同样万般无奈之下的锦瑟则只能转头试着和寒朝羽求助,她知道他素来主意多,干脆把前因后果对他和盘托出,在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下勉强交代完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而柳侍玉此刻也同样随侍在一旁,亲王府如今规矩森严,又被整治得和铁桶一般,因此在侧君面前他只能站着听候吩咐,不过寒朝羽也从未为难过他,亲王府里虽有规矩却绝非是用来搓磨人的。

    ”妻主就是太好性了。”他淡淡笑了一笑,坐直了身躯给锦瑟斟茶,“司马家这是顺竿子往上爬,妻主完全可以不予理会,都出了府了还要做妖,将我们皇族当成了什么。”他自己本就是皇族出身,说这话时语气虽是淡然,可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还是无形中散发出来,令人不敢直视。

    不过自家妻主那有些偏软和重情义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何况锦瑟对他的依赖也让他很是高兴,见锦瑟果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地又有些好笑,心知是自己方才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气势震住了她几分让她不好意思多说,这才收敛了周身的凌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妻主也是顾忌着和司马家的情分,这也不难办,就让户部假造一个户籍,然后弄一个不明失踪的结果,更甚者直接让这个身份来个亡故。”说到这里他看到锦瑟一脸恍然大悟随即十分钦佩的眼神,又是止不住的摇头失笑,“就是怕妻主觉得这个法子晦气,我才不好提议呢。”

    “这个法子好啊,实在是太妙了。”她哪里会在意这所谓的晦气不晦气,当即就拍了板,”你这脑子也太好使了,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我的难题啊,真不愧是寒皇子,足智多谋,睿智无双。”

    说这话时她一脸的雀跃之情,甚至情不自禁的就对寒朝羽大加赞美,便是寒朝羽觉得自己无非是随口一提的法子,也是给夸得有了一点找不着北了,笑意霎时就加深了几分:”妻主你这嘴莫不是抹了蜜了,其实我还有其他的话没说完呢。”

    “莫非还有什么法子?”锦瑟对寒朝羽的智谋素来是深信不疑的,虽然对他眼下的提议已经十分的满意,却也不介意他还有其他的建议说出来听听。

    寒朝羽轻笑,沉声道:“司马家毕竟不是好糊弄的,光有了户籍可还不够,还得有方方面面的布置,依我看来这位司马公子不是容易死心的人,单单一个消息过去他定然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想要亲自上门探查一番,不肯承认现实之下找到一些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妻主更要惹上一身腥了。”这道理倒是完全没错,何况寒朝羽素来考虑周全,从不会无的放矢,毕竟他考虑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出过岔子。

    “还是你想得周到,的确应该细细布置一番,确保万无一失。”锦瑟若有所思地道,但听寒朝羽却又是忽然低低一笑,不由疑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就算都布置周全让人找不出漏洞来,妻主只怕日后也是永无宁日,万一那司马公子误以为是妻主将他的心上人害死了怎么办?”

    “不会吧。”锦瑟顿时一个激灵,心里莫名的有一点发寒。

    “怎么不会,之前人还好好的,为何他一去找人就忽然暴毙身亡了呢,皇族威严不可冒犯,阴谋论起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要知道他先前可是亲王府的司马侍君呢,指不定就以为是妻主容不得旁人觊觎皇族后院的男人,直接送人上了西天,就算妻主对他无意,可纳进了门的侍君对外头的女人情根深重,谁能咽的下这口气。所以若是这司马公子想歪了认了死理可就不好收场了,到时候妻主是要继续看在司马家的份上宽有呢,还是一次次地宁可被那司马公子找麻烦?”

    锦瑟顿时满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寒朝羽的话实在是给她泼了好大一盆冷水,整个人心都凉了,再想想那个司马琴的性子,把她想成这般十恶不赦之徒也不是没可能,反正什么叫先入为主她算是见识到了。

    叹了口气,她也算是看出来寒朝羽的目的了:“寒皇子啊,你若是有啥好办法你就直说了,真的别卖关子了。”

    “这事你怎么看?”谁料寒朝羽竟然问起了柳侍玉的意见,让对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分诧异,随即就反应过来寒朝羽这是给他机会表现,不由地精神又是一振。如今锦亲王后院里的男人就这么几个,大家彼此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也都熟悉各自的优劣势,寒朝羽皇族出身因此惯常最善于的是皇权政治上的争斗,这些小事情上的勾心斗角他不介意让其他人表现一番。

    “其实依侍玉看来,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告诉司马公子,殿下伪装的那个少女本是男扮女装,让司马公子直接死了这条心。”柳侍玉缓缓而道,声音清冽温雅,可偏偏如此如暖玉般的声音出了的却是个极为阴损的主意,连锦瑟都一时惊呆了,而寒朝羽则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知道这个柳侍玉表面温雅内里也是个黑的。“好主意好主意,看妻主的样子扮男人应该不是第一回 了,保准马到功成万无一失。”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锦瑟此时的表情实在是太难,可说是生气她也犯不上,但是心里却是知道自己眼下是被自家的两个男人给涮了一把,不由地苦笑道:“行了你们也别和我取乐了,说真的我是真没对他有什么情义,能把他送走我都是谢天谢地了,都认真点儿给我想个辙行吗?”

    被如此冒犯的锦瑟并没有生气,反而对他们有几分纵容,别人或许分辨不出,可柳时玉最擅长于察言观色,知道锦瑟对他的不敬和玩笑之语病没有半分的不悦,如今他们都已经确确实实地成为了锦瑟的男人,自然私下里也亲近了几分,无需像过去那般战战兢兢的,而且锦瑟惯常都是个好性儿的人,即使说话随意些也不会在意,而若是轮到他去伺候锦瑟的时候,哪怕两人什么也没做什么也足以让他回味和满足好几天,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十分的愉悦,嘴角也是浅浅的上扬。幸而当初被陛下赐给了亲王殿下为侍君,嫁给这样的妻主至少不必担心做规矩,或者一点点的冒犯就受到惩罚,又或者说话不当心惹恼妻主,锦瑟脾气宽和,他们便可以活得舒心自在,连他这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如今也变得胆大起来了不是么,何况他也知道自己肮脏的过去,可亲王还是对他如此温和,而且私下里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鄙薄,便是当初第一次真正的侍寝的时候她也是面不改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嫌弃或异样来,显然见得她是真心想要替他遮掩这段过去,能有这样的妻主就算让他死也甘愿。

    “我们给亲王殿下出的两个主意可都是最好的,还是说妻主终究还是舍不得司马公子,想要将他再重新接近府里来?”寒朝羽戏虐地问道。

    锦瑟闷闷地摇摇头,其实在寒朝羽看来,这件事最简单的法子就是釜底抽薪,直接让这位司马公子“病重”甚至“病逝”,人都没了自然也没有了妄想,只可惜锦瑟心慈手软,既然如此她不想做的事情就由他来帮她解决,若这个司马公子继续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下去,他也预备要出手了,用什么法子不论,反正这位司马公子是自愿出府的,当初谁也没有逼迫他,何况若真的那么喜欢锦瑟怎么会连一个人的气质都分辨不出来,就算形容样貌改头换面总会看出几分熟悉,更不该对锦瑟不敬和敌视。

    事实上寒朝羽在这件事上的想法也有些偏激了,毕竟在他眼里锦瑟实在是完美无缺,即使他不喜欢别人觊觎锦瑟,但同样也容不得别人敌视她甚至不喜欢他,这种想法虽然矛盾但确实这个王府后院里每个男人的共识,因此在对待司马琴的事情上大家基本上都是同仇敌忾的。——那就是让他知道真相,同时还让他死也回不了府,活生生呕死他。

    寒朝羽和柳侍玉也是,因此在锦瑟看不到的角落,两个人在谈到司马琴的时候眼神中都有一丝冰冷,在他们看来,司马琴让司马铭过来逼迫锦瑟,可以说真的是做的过了……锦瑟或许是和司马铭有交情,可他们没有,有些事她愿意一笑置之,可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若是不好好教训对方,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来,事关锦瑟,他们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三人随意的聊了两句,寒朝羽便去见王府管事和各地的管事,处理庶务去了。其实平日里这些事一般用不着他出面,基本上都交给了柳侍玉了,不过今日按照日子轮换正好是柳侍玉伺候锦瑟,寒朝羽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让人家心里不舒坦。

    而他离开以后,柳侍玉便吩咐人熏香和送上香花茶,这些后院的男人每个都有各自的习惯,比如寒朝羽就不太喜欢熏香,但是柳侍玉却是极为擅长调香,也知道哪些香锦瑟闻得惯,更甚者有时候房里面有些幽香更添情趣,而香花茶这东西本是闺阁男子们最爱的,原本不适合让亲王殿下品尝,只是柳侍玉偶然发现锦瑟对其也很有兴趣,因此便特特为每次为她备下这些男儿家喜欢的精挑细选的香花茶,让她尝尝鲜。

    “殿下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烦心吗?”换了一身常服以后,柳侍玉重新回到了锦瑟的身边伺候着,私下里他就素来都是个最体贴不过的,安静悠然,跪坐在案几前他为锦瑟捶着腿,一举一动却依然优雅韵致,令人挪不开眼。

    ”我说过私下里不用称呼我什么殿下,和其他人一样随便称呼便是。”锦瑟拒绝了他捶腿的服务,她还不想搞得自己像是个封建王朝的土霸王一样。

    柳侍玉若杏花瓣的唇弯起一个极佳的弧度,身姿款款地站起身来,说话间微微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礼不可废。”无论任何时候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也永远轻柔和缓,似一阵拂过山林的清风,叫人听了就心情舒缓,说不出的悦耳。

    “其实依侍玉看来,这位司马公子一方面无非是仗着殿下和他姐姐的情分有恃无恐,另一方面是他以为他的心上人是个无名小卒,只是个替亲王办事的人,因此这才生了妄想,若是让他知道了事实真相,以他的心高气傲反而会羞于再提回到亲王殿下身边,殿下为人光明磊落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当初又曾拒绝过司马公子一次,如今便是堂堂正正的把话摊开来说也是无妨,这件事本就不是殿下的错,是他一心强求,所以殿下不必为此感觉为难。天下间本没有强娶强嫁的道理,何况殿下还是皇族亲王,也没有始乱终弃过,又何必惧怕区区一个司马家的逼婚,不喜欢的直言拒绝即可,把该说的道理都说说清楚便是了。”

    柳侍玉对人心的把控程度让锦瑟再一次对他有了新的认识,而且他的话有理有据完全说到了锦瑟的心里,打量了他片刻后锦瑟方道:“这话是寒侧君让你来劝我的?”

    柳侍玉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无数道流光在他的深眸中缓缓流淌,几乎叫人挪不开眼去,莞尔一笑,声音浅淡悦耳:“只是侍玉的一些粗知拙见,让殿下见笑了……”顿了顿,他又道,“但我相信这也是寒侧君的意思,殿下乃是皇族亲王,又何必处处忍让一个区区的司马家公子,不想要的人拒绝便是,这府里无论是正君还是侧君都必然会站在殿下这边,若是殿下觉得不便,我们也可以代殿下向司马家解释并劝说司马公子。”

    他垂眸说着,俊秀的脸上神情自然不动声色,显然也是早有了成算,整个人更是显出一分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风神如玉来,玉颜无双如美玉流光。他素来在后院众人面前都是寡言少语的默默无闻,显得很是不出彩,但关键时候又总能一鸣惊人,这样的人其实并非是真的不爱说话,而是胸有大志隐忍蛰伏,若是当日让柳侍玉顺利的进了宫,以他的沉静稳重却又心思敏锐的性子,现在必然早已是一宫主位了。

    其实柳侍玉的话的确是有些打动了锦瑟,她本来就是个怕麻烦的,每天应付司马铭又不能说实话实在是苦不堪言,如今听起来自己能把这个烫手山芋直接丢给身边的男人们去做顿时豁然开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锦瑟想到这里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以往是不是真的太傻了,身边的男人个个都比她看得明白,比她聪明,干嘛不好好利用起来。其实她如今的日子可说是再滋润不过了,安澜那里不需要她日日上朝,只需要她偶尔记得过去点个毛卯就成,王府里的男人们一个个则是十分的懂事,每日里对她照顾的方方面面都是颇为细心周到,吃得用的没有一样不精心服侍,林素衣的身子更是日渐好转,而随着他的康复,秦若临和寒朝羽也十分大方的同意锦瑟时常的过去陪伴他,但锦瑟知道这样宽容的前提是她也没有冷待府中其他的夫君们,否则的话……

    想到这里她其实偶尔也有一种其实她才是被宠幸着的人的感觉,要不然谁家王爷能像她这样连“翻牌子”的权利也没有的,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底里腹诽一番,明面上是绝对不敢摆出来的,因此无形中现在的锦瑟越来越有些被夫管严的架势了,还是被一堆夫给吃得死死的。

    而另一面,名剑山庄也被锦亲王殿下即将上门来重新迎娶少主的消息给炸晕了,人人都都惊呆了,连整个江湖都炸锅了,杨过嫁给了锦瑟的消息名剑山庄内部的人都是清楚的,可江湖上毕竟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实情啊,谁能料到原本傲娇任性的杨家少爷最终居然嫁入了皇家,本以为以他的性子压根不可能嫁人了,之多便是招赘一个妻主被他管束,毕竟杨盟主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动过心思和杨昊提亲,只是都被拒绝了,不少人还以为杨盟主真的预备招赘了呢,却不料人家早就被亲王殿下看看中了。

    只是锦亲王是什么人,大周的第一才女,又是传闻中风姿绝世的美人,怎么就会看上杨家那个假女人杨过的?任凭江湖上其他世家的人怎么想,对名剑山庄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和天大的体面了,接到消息后人人都是喜笑颜开地筹备起来婚事,亲王殿下肯到名剑山庄来依着江湖和武林的规矩给自家少爷做一次脸,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经此一次也没人敢说少爷是嫁不出去的公老虎了,更勿论对方还是尊贵至极的亲王殿下,愿意迁就少爷亲自来杨家办喜事。便是杨昊也是完全没想到,愣神之余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家的混小子又干了什么缺德事赶鸭子上架的逼着人玉锦瑟做不想做的事了,反正以自家儿子那臭脾气总不可能是以柔克柔把人锦亲王给迷得五迷三道的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吧。毕竟哪有女人还肯纵容夫君到他的父家再办一次喜事的,但疑心归疑心,有这样一个给儿子做面子的好事杨昊还是不遗余力的安排了起来。

    杨过自然也是感动的,觉得锦瑟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让他激动的无以复加,这几日整日里就拖着唐如花絮絮叨叨的,同时激动万分地准备着自己的嫁衣,他毕竟也曾经做过梦,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穿上大红嫁衣热热闹闹锣鼓喧天的拜堂成亲,本以为能嫁给玉锦瑟已经是奢求了,这些期望就渐渐地抛诸脑后了,谁料锦瑟如今还能为他做到这一步,还用如此给他做脸的方式,一时间让他快活的觉得死了都甘愿。

    其实无论杨昊还是杨过都是想多了,锦瑟只是不忍心自家后院的男人们一个个的只能轮流着陪伴她,且自己知道平日里都是逢场作戏的多,除了对林素衣其他人她都基本上没交付真心,所以在有些小事上也愿意为他们着想,尽可能在其他方面满足他们,对杨过如此,对其他人亦是如此,毕竟谁能永远对那些对自己付出真心的人无动于衷呢。

    不过是成个亲搞个婚礼仪式罢了,反正她是女人对这事没啥排斥的,也不怕麻烦,只要合规矩,哪怕后院里其他的男人人人都要求来一遍她也没意见。

    第458章 第四百五十二章

    452.

    名剑山庄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尤其还是办这么大的喜事,连往日里十分沉稳的杨昊如今表情也看起来有了几分形于外的愉悦,儿子能有这样的体面就意味着他颇为受宠,锦瑟能这么喜欢杨过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算是放心了几分。毕竟皇族贵族出身的女子很少有愿意娶江湖男子的,便是收受了也不过是新鲜一时罢了,待过了开始一阵便会觉得他们礼仪规矩不如贵族世家出身的,上不得台面百般挑剔,更别说大张旗鼓的给他们办婚事了,能一顶小轿子偷偷地抬了进去也就罢了。因此若非是信得过锦瑟的人品,杨昊是绝对不想和她做亲家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总是百般阻挠甚至还私下里特地去警告玉锦瑟。若非是自家儿子不争气搞了个生米煮成熟饭,他也不可能让他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嫁入王府,可如今看来,他的日子过得倒是颇为滋润,锦瑟没有给他做规矩不说,便是王府里其他的人也没有看轻他,还给了他一个侧君的位分仅在正君之下,足见她的豁达(虽然这位分的安排纯粹是刘忠因为干了缺德事而亏心补偿的),但其实这个世上真正豁达的女人又能有几个。

    锦瑟这次是随身带了几个侍卫就轻装简行甚至乔装打扮地来了名剑山庄的,因着要办喜事庄子内这几日十分的热闹,人情往来不断,锦瑟这样带着几个装成武林人士的侍卫们过来拜访也不算特别突兀,她本就不想搞得太大张旗鼓的,就只是为了给杨过和杨家做个面子而不是来示威的,自然没必要把自己的出行弄得过于隆重。而一入了名剑山庄,杨昊就亲自过来招待锦瑟,他给她安排的是山庄最精致典雅的一个贵客院不说,更是派了不少贴身的奴仆伺候她,只是一一被锦瑟拒绝了,住的地方倒也罢了,可伺候的人太多她也不习惯,要知道她可不是那些规矩作派特别多的世家女子,并不怎么喜欢讲排场,带着几个女侍卫一路赶到名剑山庄也不过是为了路上打点的时候便于行事罢了,如今到了人杨过的父家她是更不可能摆谱了,毕竟在她看来杨昊可是她的公公。

    “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讲究了。”她对着杨昊寒暄了两句,遂笑道,“杨过呢?”

    一提到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杨昊就有些头疼:“这孩子如今天天地招待他那些公子哥儿的朋友,忙得不可开交。”只怕妻主来了都还不知道呢,每天都上窜下跳的光顾着炫耀了,“我现在就派人唤他来伺候殿下。”

    锦瑟倒也无所谓:“不必打扰他,难得回家和朋友聚聚,让他自在些也好,我这里不用盟主费心。”

    杨昊就是欣赏锦瑟这一点,虽是亲王之尊但永远进退得宜,能为旁人着想,这是十分难得的品质,因此眼底的笑意也就更真挚了几分。

    等这些下人退出院子后,就有人悠悠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位亲王殿下长得可真好看哪。”刚才近距离之下连她们这几个久经江湖的女人都被惊艳的一时回不过神来,尤其这位主还没有一点的架子更是不难伺候,也难怪能把他们家的少主迷得自甘为妾嫁入王府。照理说他们杨盟主家的公子就算不能嫁入顶尖的贵族,可武林中的名门世家也是趋之若鹜的,怎么也不可能去做小,如今虽说是亲王侧君上了皇家玉蝶,可还不是要在正室的面前磕头敬茶做规矩,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嫡女,虽说有些家里的主夫也未必刻薄能够宽以待人,可都是伺候同一个妻主的谁会看得惯其他人,不给人小鞋穿都算是菩萨了。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我家少主那是什么人,长得好看不说更是武功高强,亲王殿下宠爱还来不及呢,不然怎么还会特地来名剑山庄和他拜堂成亲?”几个人一边八卦一边离开了主院,没留神一旁的假山石后一抹淡藕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公子……”待这群人都走开以后,假山后方才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两个少年慢慢地走了出来,只是其中一个正紧张地腿脚发颤,脸色发白,“我们可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走可就要冲撞贵人了。”

    而另一个少年则让人看了眼前一亮,他一身藕色烟罗金丝线绣着的短袄,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整个人看起来端庄秀丽,一股大家闺男的韵味。只是那眼眸里却隐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听了身边小侍的话语,他不为所动地低声道:“你听到他们说的了,刚才进去的那个被前呼后拥的可是锦亲王殿下。”因着锦瑟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因此她这一路上都是带着斗笠面纱的,将真容掩藏在层层遮掩下,更时时处处都让侍卫们包围着,方才入了内院见了杨昊这才摘了下来,旁人自然是瞧不见她的模样。

    “想来应该是的。”否则杨盟主又何必亲自招待,热情地将对方迎到了这一处守卫森严的院落中,显然也是怕人打扰。

    “我要进去看看,听说这可是杨过的妻主。”

    “使不得啊,公子。”小侍大惊失色的阻拦道,“那可是亲王殿下,哪是我们寻常人可以见得着的,何况那还是即将要娶了杨公子的妻主,公子你可别做出糊涂事。”

    对于杨过早已经是锦王侧室的事情,江湖上的确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只以为这婚事刚成,亲王殿下这是重视他这才会亲来杨家求亲甚至还在名剑山庄拜堂。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免得主夫找不着我们心急。”小侍从还在一旁焦急地催促着,其实他更怕一会杨盟主出来会注意到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后来是自家的公子一个劲地要求非要跟着过来查看一番,这才偷听到了其后出来的一些奴才们的窃窃私语。

    “你若是再这么畏畏缩缩的回头我就禀明了爹爹换个人来服侍我,我唐如秀身边可不要那等没见识的胆小鬼。”被身边的小侍反复催促着离开,唐如秀只觉得越发的烦躁,他本来就居心不正,想要偷偷在院子里找找唐如花的下落,看看到底他走了什么运,和杨过称兄道弟,借着他的东风不单单攀上了杨盟主,如今还得了锦亲王的青眼。在家里听说他居然还能入京住在王府,唐如秀早就嫉恨的快要撕烂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极为不服气,就那个丑八怪哥哥居然也有人看得上?是她们眼瞎还是脑子坏了。

    “要回你回,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是必要过去试试的。”毕竟是江湖出身,唐家又是个不小的世家,唐如秀平日里在家也是顺风顺水被娇宠着长大的,连唐如花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都没有被他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退步。

    可小侍却是能分得清轻重的,亲王是皇族贵胄,绝非可以轻易冒犯的,因此他死活拉着自家的公子不肯放手,还在争执之中,却听见身后有人冷声道:“两位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唐如秀回头,却见一个身材极为高大脸色黑得有些像炭的女子正冷冷地瞪着他们,依稀可辨是方才亲王身边的侍卫之一,那周身的凛冽气质就和常人不同,一看就是顶尖的高手,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就算是面对他们这两个少年也没有丝毫客气。两人平日都是娇滴滴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都是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抖抖索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唐如秀还算是能反应过来,勉强地道:“我们也是名剑山庄的客人,无意中听说亲王殿下在此,想要拜见。”

    侍卫姐姐听到这里就禁不住冷笑了:“殿下是什么身份,哪里是寻常人可以随意见到的,就算是攀龙附凤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

    唐如秀顿时又羞又愤,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见他们沉默,脸上却是红得仿若可以滴出血来,侍卫姑娘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念头,反而言词冷冽地继续警告道:“这里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靠近的,再靠近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便是唐如秀此刻也是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知道自己方才是异想天开了,被一个区区侍卫给狠狠地削了一顿,眼下却连正眼都不敢看对方一眼,只觉得又羞又窘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是我们失礼了。”勉强应了一声,他被小侍搀扶着离开,衣袖下的手却是狠掐着对方不放,小侍不敢呼痛只能一路忍着。

    “哼,真是什么人都有,就这副德性也敢来见亲王,真是厚颜无耻。”远远的,侍卫鄙夷的声音传来,让两人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而唐如秀则对着身边的侍从发泄般地怒道:“走的这么慢,是没吃饱饭吗?”

    小侍被他的手掐的已经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两人越走越远,侍卫方才满意地回身走到院门口继续做门神。

    唐如秀一回到暂居的院落就气得直冲内院找唐父,他不敢去生堂堂亲王的气,只能一股脑地把账都算在了唐如花的身上。他是唐家如今的主夫所生的儿子,但名分地位上却不如唐家家主前头一个嫡夫所生的唐如花来的份量重,唐母虽然十分宠爱自己如今的正夫,却也不喜欢乱了规矩,再加上唐如花学武颇有天分又和杨家公子杨过交好,连带着也被唐母看重三分,即使是正夫也往往动他不得。因此唐如秀从小就对他十分的嫉恨,时不时地就给他使绊子下眼药。本来唐家主夫还收拾不了唐如花,可等到唐如花如今及笈了好几年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后,唐如秀和正夫终于逮到了机会,他故意让自己父家的一个侄女上门提亲,这不单单可以吞了前嫡夫留给唐如花的嫁妆,更可以在他日后嫁入到他们家后任凭搓磨,被他们拿捏在手心。唐母虽然是江湖世家家主,可骨子里也同样是重女轻男的,认为唐如花长年累月地追着盟主跑却不嫁人的确不成体统,因此见了那夫家侄女觉得还过得去,算是个一表人才的,再加上正夫吹了吹枕头风,也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在她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由不得唐如花拿主意和反对。

    可这一下真的是捅了马蜂窝,唐如花的性子从来都不是个乖顺的,尤其在他查到这事完全都是那所谓的继父一手促成的,更是恨得打上了主院,趁着唐母不在以下犯上将那继父给揍的连续一个月下不了床,从此后唐如花唐如秀这两个男人之间结的怨恨简直比海还深。

    如今知道唐如花住在了王府,唐如秀自然认为他是借机攀上了锦亲王,不甘示弱之下也不想屈居人后,毕竟若是锦亲王看上了唐如花,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后他和他的父亲在唐家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父亲,如今表姐都提亲了,母亲也同意了,可这唐如花就是迟迟不肯履行婚约还找了这么尊佛替他撑腰,我们可怎么办才好?儿子这也是情急了,才会想要去见亲王殿下好好地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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