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威胁点什么好?”

    明澜气的呼哧呼哧的,觉得自己已经蠢的没边了,她双手将把柄捧到他跟前了啊啊啊。

    抓了小几上的锦盒,明澜丢出去,“你的东西你拿走!”

    楚离伸手接住了,打开看了一眼,道,“是丑了点儿,那我重新挑了,明天让人送来。”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从靖宁伯府大门抬进来。”

    赤果果的威胁,明澜要不收,他就正大光明的送,这是明澜的七寸,一掐一个准。

    楚离以为明澜会任性的说你送啊,结果明澜怂了,“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大东珠,别说她了,就连老夫人都没有,还有胭脂,都是玉颜堂珍品,六百两一盒,颜色娇艳,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更重要的是那支极品血玉簪,前世她见离王妃戴过,是她心爱之物,可见有多贵重了,她戴出去,绝对是招人羡慕妒忌恨,不要

    也罢。

    这一世,这些东西不是她的追求,尤其他言语过分,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明澜一直觉得他是在换着法子羞辱她,再贵重她也不

    稀罕。

    但明澜不要,楚离也没硬逼她收,就放在小几上,是丢是扔随便她处置。

    丢下这一句,他就走了。

    明澜泄气,先前父亲还离王世子玉佩也是,送出去的玉佩不收回去了,现在楚离又这样,他们男子都这样吗?

    她不会戴出去,更不会当众把玩,只能锁在柜子里,还得担心严妈妈和红缨会发现,从而生出事端来……

    至于楚离走,他是被暗卫叫走的。

    方小少爷一直哭,奶娘哄不住,担心是不是病了,不敢掉以轻心,又没有女主人,只能找楚离了。

    楚离眉头拧的紧紧的,不苟言笑,奶娘很怕他。

    更要命的是,楚离回去时,小少爷不哭了,奶娘更是吓的颤抖,她可没有乱说话啊,真的一直在哭。

    楚离摆手道,“下去吧。”

    他朝靖宁伯府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一夜过去,第二天,阳光明媚。

    和往常一样,到了时辰,丫鬟就进屋伺候明澜起床,但这一天又有不同,红缨抢着帮明澜陇起纱帐,撩起帐帘,却不是先看明澜

    ,而是看小几上的锦盒。

    接连三天,一夜过去,小几上就多一个锦盒,实在是奇怪的很。

    碧珠说是她临睡前拿给姑娘的,她没质疑,但昨晚她最后一个走,碧珠也没有守夜,要是再多一只,那绝对是有鬼了。

    结果一大清早,还是三只锦盒,凌乱的摆放着,眼睛囫囵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第四只,顿失所望。

    “碧珠,把锦盒锁柜子里头,”明澜一边下床一边吩咐道。

    碧珠把床铺叠好,就把锦盒抱下去了,从头到尾,没人知道锦盒里装了些什么。

    用了早饭后,溜达着去长松院,远远的,就听屋子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四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这画的也太丑了点吧?”顾音澜毫不留情的笑道。

    顾玉澜唇齿相击,“三姐姐,你也别说我,你这好不到哪里去。”

    顾雪澜则挨着老夫人,撒娇道,“祖母,你觉得我们谁画的最好?”

    老夫人手里拿了几幅画,挨个的看着,笑道,“都不错,但要送人还差了不少。”

    顾音澜坐在一旁扭着绣帕道,“那可怎么办啊,我都画两天了,还是不如意。”

    她说这话,正好明澜迈步进屋,她眸底闪过一抹怒色,撇过脸去,不愿搭理明澜。

    顾雪澜看到明澜也一肚子邪火,她眼珠子一转,就道,“祖母,京都最近流行的镂空装是从二姐姐送护国公府四姑娘图纸开始的

    ,她自己送也就算了,还说府里姐妹时常自己画图纸,闹得不少大家闺秀以为我们也会画,找我们要,她们难得开口,我们又不好拒

    绝,现在画不出来又要丢脸,祖母,你说该怎么办啊。”

    最近,京都不止流行的衣裳换了花样,大家也开始自己设计衣裳了,玩的是不亦乐乎。

    顾雪澜撒娇,顾玉澜帮腔,“就是,这事二姐姐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让她负责?明澜好笑了,“画不出来,谁让你们往自己身上揽的?”

    “人家开口了,我好意思拒绝吗?!”顾音澜磨牙道。

    明澜将耳际一缕碎发勾起来,道,“我记得二姐姐有一套红宝石的头面,正好配我新做的那件石榴红的裙裳,我想借戴几日……

    。”

    顾音澜瞪眼,那套红宝石头面是她的最爱,自己都舍不得戴,她还想借,她道,“你粗手粗脚的别把我头饰弄坏了,你自己不是

    有一套红珊瑚的玉簪吗?”

    明澜轻耸肩,道,“看,三妹妹拒绝起人来可没一点不好意思。”

    顾音澜气涨红了脸,“那能一样吗,府里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会见外,在外人跟前,你能帮却不帮忙,以后就没往来了!”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明澜不反驳,她道,“帮人也该量力而行,自己都不会,还硬往身上揽做什么,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第九十七章 知错(求月票)

    顾雪澜站起来道,“二姐姐这话说的不对,是你在外面说我们姐妹经常在一起画画的,别人已经认定我们都会,我们说不会,她

    们还只当我们是谦虚,要么就是不愿意送她们!”

    明澜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这话说错了吗,难道府里姐妹不是经常一起画画?七妹妹的意思是往后我送人家图纸的时候,未

    免叫人误会,应该加上一句,府里其他姐妹都不会?”

    她要是真加上这一句,她们绝对能翻天了。

    一起长大的,谁还不了解谁,一个个心高气傲,谁也不会承认比不过她,别人求图纸的时候,一口应承,觉得不就是一张图纸么

    ,她们信手涂鸦就比她好上千倍万倍了,等真画起来就知道有多难了,可是答应了别人,又不能食言而肥,只能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

    。

    这也就算了,还不愿意承她这份情,承认比不过她,而是帮她们是应当应分的,她们以为同仇敌忾,她就说不过她们了?

    明澜冷淡道,“十根手指还有长有短,一个夫子交出来的考上状元的也就一个,你们直接承认自己不会,她们还能硬逼你们给她

    画不成?再说了,祖母寿宴在即,府里姐妹都忙着准备寿礼,晚上还要熬夜绣针线,这不是现成的理由拒绝人吗,等祖母寿宴过后,

    再画了送她们,时间也充足了,指不定一段时间过去,没人会自己画图纸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这样的拖字决,你们也没少用,怎

    么现在反倒不会了?”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趾高气扬的,谁欠她们了!

    明澜的态度就摆着了,她不会帮忙的,顾音澜几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苦大仇深,咬牙切齿。

    顾雪澜揽着老夫人的胳膊道,“祖母,我们知道错了,往后不会了,可这一次,我都答应别人了,食言而肥,会被人唾骂的,该

    怎么办啊。“

    老夫人被她撒娇摇的头晕脑胀,望着明澜道,“她们也知道错了,你就帮她们这一回吧,下不为例。”

    老夫人发话了,明澜又能帮的上忙,没有理由不帮忙,否则就真是故意让她们丢脸了,但就这样轻易帮忙,那不可能。

    明澜扭着绣帕问道,“你们都答应送多少图纸出去?”

    顾音澜忙道,“我就两幅。”

    顾雪澜道,“我三幅。”

    顾玉澜松口气,“我只答应了一幅。”

    明澜额心一陇,没本事居然还答应了这么多幅,便道,“那我帮不了你们了,一幅图纸我就要想半天了,祖母寿宴在即,准备寿

    礼的时间都紧崩崩的了,实在挤不出这么多时间来,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爱莫能助。”

    “那我和她们说说,寿宴后送她们,”顾音澜道。

    别想拿寿宴搪塞她们!

    明澜把玩绣帕道,“既然寿宴后送,那就还有段时间想,你们慢慢想就是了,不着急。”

    顾雪澜急了,“寿宴后送我也想不出来……。”

    顾玉澜也恼了明澜横竖不肯帮忙的态度,她们都这样低三下四的求她了,不由得哼道,“说来说去,二姐姐就是不愿意帮我们!

    ”

    明澜脸色微沉,没见过求人还这么颐指气使的,清澈明净的眸子闪着点点寒芒,她笑道,“我记得上一次我们姐妹一起逛街就是

    去护国公府赏花那天了,还是凑巧在折桂楼前碰到,哪天我们再一起逛街去?”

    顾玉澜责怪她不愿意帮忙,明澜一点都不生气,还笑容温和的说一起逛街,老夫人都惊叹她脾气好了,就是话题转的太生硬了些

    。

    可是顾音澜几个齐齐色变。

    别忘了,那天她们看见明澜从折桂楼出来,一人打劫了她一百两银子,可没人心甘情愿的帮她隐瞒,甚至还要和老夫人告状。

    现在又口口声声一府姐妹,帮她们护着名声,她们是记性太差,还是脸皮太厚,以为她既往不咎了呢。

    开口之前,好歹记着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吧,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脑子得被门挤了多少回,才心甘情愿的帮她们的忙?

    提到这事,顾音澜觉得这把柄或许还能再用一回,便笑道,“祖母,那天我们在折桂楼,正好看到……。”

    她说着,眼睛一直盯着明澜,想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明澜坐在那里,仿佛说的不是她似的,拿了块红豆糕吃着,还啧啧说这糕点味道好。

    “正好看到什么?”外面,四太太进来笑道。

    与四太太一起进来的还有大太太。

    明澜知道顾音澜她们是在威胁她,可惜,从她们收下一百两银子开始,就没有威胁她们的资格了,试问注重伯府名声的长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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