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鸢:“你能联系到她?”

    时迁被她的说法给顶了一下。

    范琼的魂魄,从那晚上来找过何鸢一次之后,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迁一个肉体凡胎,他要去哪里找?

    “先打开看,事态紧急,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在另外想办法。”时迁当机立断。

    何鸢比他动作更快,二人一但做好决定,就都是行动派的。

    说话间,她已经拿起手术刀,打开了范琼的肚子。

    范琼死了有一段时间,又因为冰冻的,几乎没有血液,这使他们开膛破肚的难度降低了一些。

    何鸢打开一条小口子,皱着眉伸出手进去试探一番,半晌,从里面拿出几颗冰糖状的东西。

    时迁见了,脸色大变。

    他:“阿鸢,再打开一点。”

    何鸢遂把口子弄得更大,时迁这下顾不得什么恶心不恶心,检查一番之后,他们从范琼的肚子里找到了一包散开了的白色固装物体。

    时迁压低声音:“运毒……”

    何鸢扔下镊子,拿起针线,缝合了肚皮。

    她:“我以前遇到过这种尸体运毒。”

    时迁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何鸢:“我觉得怎么说服众人相信才是一个大问题。”

    确实,尸体运毒不是一个很常见的案子,问题是这尸体如何运毒,如何让普通人相信她自己能活蹦乱跳的过海关过安检,这都是属于神学的范畴,唯物主义论的人确实很难相信。

    她回过头,肯定道:“霍梅一定知道什么。”

    时迁黏上来:“我陪你去一趟霍家。”

    何鸢挑眉:“不怕被打出来?”

    时迁撒娇:“阿鸢,你罩着我呗……”

    何鸢:“……不准拖拉声调。”

    第36章 抓捕霍梅

    时迁把何鸢说的话理了一遍。

    按照她说的, 二人现在的猜测是跟赶尸人有关。

    但是赶尸人真的存在吗?

    存在之后,为什么赶尸运毒?

    这件事情在之后就真相大白了。

    时迁托人去调查了一下霍梅的企业。

    他们姐弟三人每个人的企业方向都不同, 并且都是独立的。

    只有霍明继承了自己家的产业, 另外两个姐姐都是拿着一部分资产创业。

    霍梅的公司被调查出来,时迁发现她拖欠了巨额的债款。

    这笔数字堪称天文数字, 不知道她从哪里欠的。

    时迁拿着单子,皱着眉:“她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何鸢:“调查一下霍梅今年的私人行程。”

    时迁看了她一眼, 把霍梅一年的飞机行程调了出来,发现她经常飞往某国的一个繁华的都市。

    何鸢开口:“赌城。”

    时迁:“豪赌输了?”

    何鸢:“嘴巴说没有用, 证据呢。”

    干警察这一行的,都讲究一个证据。

    他们就算是心里已经相信谁谁谁是犯罪嫌疑人,但是拿不出证据,嫌疑人就会逍遥法外。

    时迁:“要不然……我们也去赌一赌?看看能不能碰见她。”

    何鸢:“她赌钱是不是会打欠条。”

    欠人家钱打欠条,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时迁恍然大悟:“账本!”

    何鸢:“今晚上去……”

    时迁盯着他。

    何鸢慢慢的吐出一个字:“偷。”

    时迁:小姑娘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霍梅住的别墅在淮京的一处高档小区里面, 保安把控严格, 不大好混进去。

    时迁拿出手机, 翻了翻通讯录。

    何鸢:“你做什么?”

    时迁:“打个电话问一问有谁住在这里面的。”

    他的交友范围很广, 果然三下五除二的就联系到了一人。

    时迁和她站在小区门口没等多久,里面便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梳着背头, 看起来刚刚回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时迁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那人:“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

    时迁:“路过呗。”

    他介绍何鸢:“何处长, 我的领导, 顶头上司。”

    接着又跟何鸢介绍这人:“吴源, 我朋友。”

    何鸢点头。

    吴源诧异, 心道:这么年轻就是处长?

    时迁道:“看什么,带路啊,上回我给你拿的那个特产你吃完了没……”

    有吴源带路,何鸢和他在小区里畅通无阻。

    此时还没到晚上。

    吴源留二人吃了晚饭,过后时迁借口要去小区里转一转,何鸢默默地站起来尾随其后。

    二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小区东面靠江,现在天气还没有回暖,江风一吹阴寒刺骨。

    何鸢正拿着一张白纸叠小人,她身上骤然多了一件外套。

    何鸢手一顿,抬头望去。

    时迁摸了摸鼻子,不自然道:“江边冷,你穿的太少了。”

    何鸢向来只穿两件衣服,里面一件短袖,外面一件薄薄的外套。

    她看了时迁一眼,没说话。

    时迁面上红的很,好在他脸红的时候很少上脸,就耳朵尖红的能低的出血。

    他很少对同龄的女人献殷情,头一回做,做的还有点儿不熟练,纯情的一比那啥。

    初中生似的。

    何鸢古怪的盯着他的时候,他还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岔开话题:“你在叠什么东西?”

    何鸢手上的纸人已经叠好了。

    时迁注意到,这个纸人轻飘飘的,叠了两层。

    手和脚都是随意撕扯出来的,但奇怪的是,这个纸人不似寻常寿衣店里直挺挺的纸人。

    何鸢手里的这个纸人是个半蹲着的姿势,双手抱在胸口,好似抱着什么东西。

    她咬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那纸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时迁见了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道术,现在淡定的看着何鸢跟在纸人的后面慢吞吞的走。

    他站起身,问道:“这个纸人是什么用的?”

    何鸢:“找霍梅的住宅。”

    时迁:“你在纸人上面写了什么?”

    何鸢:“她的生辰八字。”

    时迁诧异:“这东西不是很少外传的吗,你怎么打听来的?”

    何鸢:“算的。”

    她赶在时迁继续问东问西之前开口:“闭嘴。”

    霍梅的宅子在最里面,挨着江边建筑。

    时迁望去,黑暗中只能分辨出这是一栋西洋风格建筑的小洋楼,一共三层。

    时迁心道:要在三层里面找到账单账本确实是一件难事。

    他压低声音,在何鸢耳边问道:“你确定霍梅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家里?”

    他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何鸢的耳朵下面,叫她有些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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