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梁平冷下脸来,冷嘲道。

    “大不了就让你们告去好了!撑死了也就判个三年,又不是死刑,有什么大不了的!”杨泽重怒声说。

    “你还留着让人给你疏通关系的妄想呢?”梁平讽刺地说:“你也不想想,没了人在后面给你撑腰,我们想在狱里收拾你有多轻松,弄不死你,你说弄残容不容易?”

    杨泽重闻言脸色苍白,但是他依然强撑着一口气怒瞪着已经撕破脸的梁平。

    在两人僵持的关头,曾施忽然笑了起来,他一笑,那张圆脸就变得憨厚讨喜起来,他伸手按住茶桌上杨泽重跃跃欲起的小手臂:

    “算了,师父。”曾施笑眯眯地说:“就让我们听一听他们的要求好了。”

    杨泽重深呼吸几下,强压下胸口的愤怒,这才将目光移向一旁不言不语地薄荧。

    看到杨泽重冷静下来,薄荧这才神色从容地开口:“问我有什么要求,不如你们想想,有什么能提供给我的?”

    “我?我们这些狗仔除了消息外还有什么能提供给你的?”杨泽重冷冷嘲笑。

    看到薄荧提起嘴角,杨泽重脸上表情变了变:“你真要消息?”

    薄荧但笑不语,身旁的梁平则漫不经心喝着茶,杨泽重只有将目光重新看回薄荧:“……你要谁的消息?”

    “看你有谁的了。”薄荧轻声说。

    “……安安?”杨泽重试探地问。

    薄荧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轻抚面前洁白的茶杯茶耳。杨泽重从那声轻笑里听出一声轻视,他又试探地说:“……时守桐?”

    这回薄荧连轻视的笑都没有回应他了,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她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耳,让杨泽重有种下一次他再回答错误,她就会直接起身离开的预感。

    杨泽重没法,看向身旁的曾施,希望自己这个面憨心奸的徒弟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没想到却看到曾施直勾勾地看着薄荧,杨泽重刚刚心生不快,就见他看着薄荧,直接问了出来:

    “你想要秦焱的情报?”

    杨泽重心里一惊,连忙看向薄荧,在看见她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只是放开了手中的茶耳,抬眼向旁边的曾施看来时,心里的惊吓变了意味。

    “……你真想要秦焱的情报?”杨泽重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像是第一次看到薄荧那样,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不成你还想报复回去?”

    “你知道秦焱的经营漏洞吗?”薄荧目光温柔。

    “我又不是他助理,怎么可能知道。”杨泽重想也不想一口否定了,一脸鄙视薄荧智商的表情。

    “那你是知道他生活上的惊天丑闻吗?”薄荧依旧神色温柔。

    “我和秦焱认识也不过几个月,再说了,我想死吗?去偷拍调查秦焱?”杨泽重恶声恶气地说。

    “那你怎么觉得我能靠你的消息报复回去?”薄荧露出一个讥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杨记者,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用聪明得不明显的问题来削减我的耐心。”

    杨泽重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刷白,他强压着摔门而去的冲动,怒瞪着薄荧:“你就直说了吧!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秦焱,你所知道的一切。”薄荧温和但毫无温度的视线直直地看着他:“有没有价值,由我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菜谱发现,蟹黄豆腐的高级版就是用蟹黄,身为贫民窟出身的匹萨,想当然地让程总吃咸蛋黄版的了,我有罪,这几天创文明城市,匹萨去公车上捡垃圾了,累得不得了,这个bug今天有时间的时候再改

    ☆、第240章

    和梁平一起走出茶楼后, 薄荧戴上了墨镜, 在走进保姆车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等到上车后,梁平默默启动了汽车, 在驶出露天停车场时, 他掌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 开口道:“我没有想到你会以秦焱的信息来作交换。”

    薄荧望着窗外,没有说话。梁平的目光从正前方移向上面的后视镜,他看着薄荧平静如水的侧脸,压低了声音说道:“秦焱家大业大,你去和他斗和蜉蝣撼大树有什么区别?”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薄荧轻轻一笑,毫不在意:“没机会就算了,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他能尝尝被当做棋子玩弄的感觉。”

    “你小心一点,别惹火烧身。”梁平蹙眉说道。

    “代言解约的事解决了吗?”薄荧问。

    “自媒体招待会后, 以m&c香槟为首的几个品牌方就变了嘴脸, 先前还一刻都等不及,现在已经和和气气地让我解决了不实传闻大家再坐下来谈了。”梁平嗤了一声,讽刺地说。

    “《她不在那里》和《坏男人》的公映时间定了吗?”薄荧忽然转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梁平没反应过来这之间的联系, 愣了愣,答道:“虽然还没定档, 但大概的时间已经有眉目了。边毓野心很大,第一部电影就瞄准了国内电影的两个最高奖:金马奖和金龙奖,按现在的制作速度来看, 这部电影应该能在明年的九月至十二月公映,正好赶上后年三月底的两个颁奖典礼,至于《她不在那里》,这部电影早就被预定了在戛纳电影节全球公映,如果戛纳电影节开展时孟上秋依然没有醒来,到时会是戚容代他出席。”

    也就是说,这两部电影能否为薄荧捧回一座最佳女主角奖,最迟后年四月就会一清二楚。

    “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代言截止时间在后年四月以前的合约可以继续,超过这个时间的就解约吧,当然,续约不必再谈了。”薄荧说:“新的工作也不必再给我接。”

    “什么意思?”梁平差点在车流中就踩下刹车,他强压下回头的**,又惊又怒地看着后视镜中的薄荧:“你还真想要退出娱乐圈?!”

    “我只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薄荧从窗外收回视线,平静迎上梁平在镜中的愤怒目光:“你不是也答应给我一段时间的假期吗?”

    “你休息的时间也太长了。”梁平闻言脸色稍霁,但依旧难看:“你是想休息到后年四月?将近两年的时间你没有作品,你拿什么留在观众的记忆里?这么长的时间,圈子里的局势都可以洗个几遍了!”

    然而不论他如何说,威逼还是劝诱,薄荧依旧不为所动。

    “随便你!”梁平愤怒地说,随即将目光从后视镜中移开。

    然而没过两秒,他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臂从颈后缠绕了过来,梁平霎时僵硬,心脏在胸腔里激烈跳动得像要爆炸。

    薄荧的下巴抵在座椅头靠的侧边,歪着头看着强装镇定,面色却一点一点红得浸血的梁平,在青年这张平凡温和、普通无奇的面容下,藏有一个截然相反、出奇狡诈自私的灵魂,然而在此刻薄荧的注视下,这个灵魂却连侧头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厚厚的座椅,梁平只感受得到她手臂微凉的温度,她的手指却搭在他失去控制、狂跳不已的心脏上,这是恰恰踩在线上,随时可能会过界的危险距离,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比直截了当的触碰更让梁平无法自抑。

    梁平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后视镜中似笑非笑的她。

    “只要你想,没有人能从你手中逃脱。”亲口说出的话在这一刻响彻在脑海中。

    也许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也是陷于蜘蛛天网中无法逃脱的一个。

    “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吧?”她笑吟吟地问。

    “不然还能怎样?”

    “你还会背叛我吗?”

    “你说呢?”

    梁平看着镜中的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双微凉的手臂从他身上缩走了,梁平在感到放心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和怅然,但随即,他压下了这股和理智背道而驰的情绪。

    “美人计使多了会让你掉价,与其用在我身上,不如用在程遐身上。”梁平的眼神冷了下来:“只有套牢了程遐,我才不用担心休息这么长时间后你的复出问题。”

    薄荧安坐在后座上,望着他微微一笑:

    “我会的。”

    梁平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安心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他顿了顿,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我打算尽快降低这次事件的热度了,过高的曝光率会消费大众对你的同情,滋生反感,对我们的长期发展不利。”

    薄荧挂着没有意义的微笑,将目光转向了车水马龙的窗外。

    “……这件事,我们不必去收尾,让它继续发酵吧,真正因为事件曝光度过高而感到坐立难安的不是我们。”薄荧望着窗外,如冬夜结冰湖面的目光中只有平静:“会有人替我们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第二天,光影工作室发布长微博,承认此前发布的照片不实,在向当事人薄荧道歉的同时,声称自己也是受了爆料人的欺骗,光影工作室希望双方能坐下来好好协商,通过法律以外的途径取得和解,并透露正在积极接触薄荧方,愿意以任何方式弥补薄荧因己方不慎而受到的伤害。

    光影工作室发布的申明让本就大幅倾向薄荧的舆论彻底倒了过去,仅仅就在三天前,薄荧还是舆论攻击的对象,三天后,被唾沫星子淹没的就换成了杨泽重和他的光影工作室,普罗大众对杨泽重的轻率很愤怒,认为他不仅伤害了薄荧,还误导了大众成为帮凶。

    所有人都等着薄荧的回应,当天零点,自出事后再也没有更新过微博的薄荧发布了新微博,这条点击量迅速过百万的微博只有短短一句话:

    “我只要应有的公道,别的你给不起,我也不想要。”

    八个小时后,杨泽重于早上八点在光影工作室官方微博上发布了公开致歉视频,承认自己受人蒙骗,将伪造的照片当做事实发布,为自己不谨慎的行为向薄荧致以最诚恳的道歉,视频的最后结束在杨泽重脸色憔悴的一个九十度鞠躬道歉里。

    网络上曾站在不同立场激烈对抗过的人们不约而同将矛头指向了光影工作室,在讨伐杨泽重一类的狗仔们为了一己之私而轻率地将一个人的人生置于死地时,自网络普及后就屡屡被提及的网络暴力也再次被推上了热门话题,曾经助纣为虐的普通人们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在招待会之前发生在薄荧身上的舆论攻击,和十多年前发生在薄荧身上的暴力欺凌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他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了网上谣言而对薄荧群起而攻之的人又和那些迷信保守的偏远小镇镇民有什么区别?

    一个普通的微博用户在当天夜里九点的时候发布了一张在丑闻爆发之初,于海南角市龙西大桥偶遇薄荧时用手机仓促间拍下的一张照片,这张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甚至因为没有来得及聚焦而略显模糊的照片在短短半小时后就登上了微博热搜第一,照片里的薄荧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干裂的,夜风拂起她长长的黑发,掩映着她泪痕斑驳的半张脸孔,掩映着她那双绝望惶然、在霓虹灯光下仿佛钻石一般,闪耀着璀璨光辉的泪眼。

    到了此时,人们一直所求的真相已经完完全全地摆在了台面上,他们相信的**照片是伪造,不正当关系是诽谤,近亲结合出身是谣言,而他们怀疑的福利院虐待、校园欺凌、随时都可能复发的重症却是真的。

    薄荧的媒体招待会之后,不论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仗义出言,陆续有著名的公众人物为薄荧发声,不论是最早和薄荧合作过《问仙》的女一号金薇玲,还是最近刚刚在《坏男人》里结束合作的彭峰,他们都通过不同的渠道表明了对薄荧的支持。

    在这场舆论之争里,吃瓜路人占据了发声人群的绝大多数,他们曾为戚容不平过,为薄荧愤怒过,为孟上秋不耻过,也曾以看戏的轻松心情观赏薄荧如何坠落,也曾唯恐天下不乱地积极参与了不实丑闻的传播,而真相逐渐大白时,他们手中的瓜渐渐变了味,从一开始的津津有味,最终转为了满口苦涩:

    阿悬:“吃个锤子的瓜,联想一下薄荧在《奇葩去哪儿》里对海水和小孩的恐惧,还有最后一集沙盘测验的表现,你会发现手里不是西瓜,是能崩出血的苦瓜。”

    风起秋冬:“再回顾一遍这短短一周内发生的事,依旧感觉眼前的一切超出了自己的接受能力,连我看过的最虐的虐文,都抵不上薄荧本身,因为故事是假的,薄荧受的所有伤害都是真的。”

    蓝色小鱼520:“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我只要一想象那些残酷的小孩把十三岁的薄荧逼到墙角拳打脚踢,强迫她看着收养的小猫被活生生溺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我就止不住地想哭。那些小孩到底是什么样的铁石心肠,才能这样恶毒地对待自己的同学?”

    皮皮狗要努力:“至今为止,我们只从当时的第三者口中拼凑出了事实,除了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薄荧初中同学承认了自己的暴行并道歉,几乎所有被人肉出来的加害者不是咬死自己没错就是直接否认曾参与施暴,他们越是如此,越是证明了薄荧当年受过什么伤害。”

    西瓜红:“刚开始只是看好戏……现在觉得实在是太凄惨了……事到如今,我反而不希望再扒薄荧的过去了,就连我这个局外人看着都难受,当事人的薄荧再重温过去又是什么心情?”

    melissa:“薄荧当时站在龙西大桥那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只差一点,我们就亲手逼死一位无辜可怜的人?”

    西瓜红:“作为医学生来科普一下珠蛋白生成障碍性贫血这个病,根据目前的爆料来分析,薄荧的这个病从程度上来分应该属于中间型,通常情况下,没有接受骨髓移植的珠贫中间型患者最多只能活到成年,而像薄荧这样没有经过骨髓移植却控制住了病情的少之又少,可以算是医学上的一个奇迹了,再专业的我也不知道了,毕竟不是主修这个,只希望她能早日找到合适的骨髓,尽早移植吧。”

    狍子的头发丝:“一开始还很怀疑,现在事实证明,我狍子的眼光是精准的,不论是薄荧还是林淮,被狍子喜欢的人都是好人。”

    喵吃葡萄:“这场撕逼看起来是杨泽重输了,但是薄荧也不是赢家。”

    如果说网络上的舆论倾倒还算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从央视新闻里看到这次闹得沸沸扬扬的薄荧事件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在杨泽重发布致歉视频的第二天,央视早间新闻简略播报了薄荧事件的来龙去脉,以杨泽重及光影工作室为典型,批评了现今存在的娱乐新闻工作者以博人眼球为首要目的的捏造证据、虚假报道,以及部分群众偏听偏信、以谣传谣的不正之风,紧接着就是各大网络平台和有线电视台对相关话题的强行降温,薄荧在微博热搜占据的六个爆话题转瞬之间就消失了五个,还未播出的有限电视台相关节目也紧急换档或是大幅剪辑,网络上最受认同的一种说法是说,此举是因为上面传达了要传播正能量新闻的指示,所以各大平台才会对这次事件紧急降温。

    如果说之前杨泽重和其光影工作室还打着等风头过去后卷土重来的念头,那么当央视新闻的“捏造证据”、“虚假报道”两座五指山压下来,即使是再天真的人也该明白,“杨泽重”这个人,及“光影工作室”这个招牌,已经再无翻身之日。

    在大多数人觉得大快人心的同时,也有一小部分人觉得疑惑,按照央视新闻几乎不点评娱乐行业的作风,比这次性质更恶劣的事件以往也不是没有,央视一直秉持充耳不闻入眼不见的态度,为什么此次偏偏为薄荧事件发声了呢?

    秦焱没有实时看到这一次的央视早间新闻,等他看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从高档小巧的黑色音响里放出,清晰地传荡在逸博影业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里播着央视主播五官端正的国字脸,秦焱却看也不看,他的目光钉在同一张桌上的墨绿色超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动不动。

    如果真的和他推测的一样,薄荧和那个人有血缘关系,那么秦昭远的警告也就来得理所当然了,其他人说要打压逸博集团那是痴人说梦,那个人这么说的话,逸博集团就是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薄荧对那家人来说是耻辱,一个不慎就会让他们沦为圈内笑柄,甚至断送职业生涯,他们对薄荧没有亲情,只有忌惮,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她在偏远山区的福利院自生自灭,放任她进入娱乐圈这个浑浊的大染缸摸爬滚打,冷眼旁观媒体发布编造抹黑她的黑料,但是一旦有人想要挖掘她真正的出身,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那只伸向薄荧身后的手\雷厉风行地斩断。

    外间总经办的助理在听到呼叫的铃声后,立马敲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和他想象中秦焱一脸阴沉的画面不同,这位喜怒多变的上司正撑着下颌看着笔记本电脑,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轻松弧度,让走到面前的助理心里实在摸不着底。

    “秦总,您有什么事吩咐?”助理恭恭敬敬地问道。

    “我记得上个月收到了户海市主办的扶贫基金会慈善晚会邀请,邀请函还在吗?”秦焱抬头问道。

    “还在。”助理不明就里地回答。

    “告诉他们晚会那天我会去,还有,再替我要一张晚会邀请函,避人耳目地送去薄荧那里。”秦焱说。

    “送去薄荧那里……?”助理愣了愣,有些犹豫:“要说什么吗?”

    “程遐和他的联姻对象将会一起出席这次慈善晚会,去不去随她。”秦焱一笑,那洒脱的淡笑在中途加入了一抹冷意,变为笃定的冷笑:“告诉她程遐的联姻对象是谁,她会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被我的女主角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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