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还能执勤。”

    “莫探员非常专业,尽责。”霍尔金转头对老友说。“这案子跟我们5年前在墨西哥抓到的贩毒组织有关,看来新的接班人没记取前人教训。”

    “那就让这帮混蛋再吃点苦头。”威廉笑了一声,又问。“我听说有个热心的民众提供重要线索?”

    莫恒立刻起身走到坐在角落边,弯下身拍了对方的肩膀,只见那人畏畏缩缩的,脸色有些紧张,在莫恒带领下,威廉眉开眼笑地伸手紧握冯同学,表达感谢。

    班珏从监控屏幕看到这幕,微瞇起眼。

    ──看来霍尔金还没停止这些小动作。

    会议结束后,莫恒来了电话告诉他霍尔金在办公室,他尽量避开人群走另一边的楼梯上去,推门进去时就看到里头的莫恒、威廉跟霍尔金。

    他反手关上门,霍尔金此时把酒倒满了四个杯子,一派轻松地望着他:“我以为你会出国度假。”

    “班?”威廉就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态度殷切。“没想到会见到你,你父亲还好吗?”

    他眉头紧蹙,觉得对方话中有话。

    下一秒就见威廉从腰间拔出枪,朝他腹部砰了一枪。

    莫恒飙出脏话,抓起电话就喊医护组,霍尔金迅速拉住威廉,场面一触即发。

    “上帝还是怜悯你,让你感觉不到痛。”威廉的脸瞬间胀红,咬牙道。“我的儿子却为了你父亲而死,身首异处,天晓得他有多痛!”

    “你得要庆幸他死了。”班珏直视威廉的眼睛。“否则身为缉毒署全球副主管的你,唯一的污点就是有个身为洛杉矶最大可.卡.因大盘商的儿子,我至今仍配合着与你们的协议,让世人误以为小威廉巴金斯是我们的人质。”

    威廉全身颤抖,咒骂:“你跟你那罪恶的父亲都会下地狱!”

    身穿白袍的医疗人员们很快地冲进来,见状都愣得不敢动作。

    “我让你打这一枪,算是给你尊严。”他神色自若,把重点放在后句。“还有,注意你的用词,我不想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

    威廉的这一枪完美避开要害,但班珏仍需静养一段时间。

    此举让班珏的专属医师非常不满,直言协议都是空口白话,身为班珏二十一处联系人的莫恒就这样被老医师骂了半小时,最后在班珏的喝止下才停止争吵。

    “上回是你看我躺在病床上,这回换你了,真是风水轮流转。”送走了老医师,莫恒才坐下来开了玩笑。“不过还是有差别,你感觉不到痛,所以我这样看着你没事人的模样,搞得我没啥罪恶感。”

    他吃着粥,沉默。

    “威廉的事确实是我们失职,抱歉。”

    他放下汤匙,凝视莫恒:“与你无关。”

    “我知道你不想谈10年前的事,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是怎样的恩情都不值得你助纣为虐。”莫恒说。“我明白你想要导正这些错误,可你不能因为与霍尔金关系矛盾,就停摆搜集情报的事。”

    班珏没有否认这句话,安静地继续吃粥。

    “今天的会议,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感觉,只是那个人质不该出现在那。”

    “霍尔金对冯同学这次帮了大忙很满意,威廉也想表达感谢,所以才特别安排,不然确实一般民众不会参与报告。”莫恒说。“照理说你也跟这次案子无关,但我不希望你离太远,所以我还是让你来旁听。你有空要不要跟冯同学见一面,或许你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

    “我就当你是太累说了蠢话。”

    “什么意思?”

    “我不是探员,发掘问题是你们的事。”他说。“而且线人跟线人之间不该有交集,你就不怕我为了搜集资料,把那个学生交给马爷的人?”

    莫恒瞪大眼,失笑:“你不会吧?”

    “利益交换,投其所好,这是最好打关系的方法。”他淡然回应。“我以前从不让人质活着离开我,就是避免泄漏信息,这次破案纯粹是康教授愚蠢让你们捡了便宜,若你们抱持这样的心态继续面对马爷,我也有选择自保的权利,没道理我要为你们的犯蠢丧命。”

    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不短的沉默。

    最后,莫恒临走前说了一句感慨万千的话。

    “要是换个时空背景,你会是个出色的探员。”

    作者有话要说:  2/21-自己觉得很刺激again!!!

    明天男女主又见面啦:&gt

    第12章

    林隽半年会来做一次妇科检查,自己熟识的医师换了医院服务后,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看诊,结束后准备搭电梯离开,当电梯门打开时,便见到一个眼熟的人,对方瞬间眼睛一亮:“你好。”

    她很快就想起这位是那时在警局,替妹妹作证的酒吧老板。

    “你好。”

    “你怎么也来医院?生病了?”

    她淡淡一笑:“定期身体检查。”

    “哦,我是来看朋友的。”对方很积极地找话聊。“我这朋友就是莽撞,这回中枪就是……”

    “中枪?”

    对方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随即掌了自己的脸颊以下:“瞧我说什么呢?是旧伤、旧伤,我口齿不清罢了。”

    林隽也没继续纠结,反倒对方的热情让她有点难以招架,最后对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汤是我熬的,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提一下,我这一路上都怕撒了,手还提着这些东西太酸了。”

    她本不是热心助人的那种,但念及林咏那次的事也多亏这个老板帮忙,便说:“那我就跟你过去吧。”

    电梯门打开,她随着老板往前走,不远处一个病房门被推开,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转身时与他们对上眼。

    她蓦地睁大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可那男人没有丝毫认出自己的意外反应,而是平静地低头对老板说:“我已经吃饱了。”

    “你最近不补补吗?别想死在我家。”这话说完就转身走进病房里摆东西。

    林隽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颤抖,没有料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再次见面,脑中有很多想问的事,但到口时却只化成三个字:“又受伤?”

    只见那男人神色极淡,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上下打量自己许久,薄唇轻启:“你不舒服?”

    她别过眼,冷噱:“别总转移我话题。”

    他沉默,视线环视周遭几秒后,才答:“进来说。”

    两人进去时,老黄已经把东西都放好了,随即尴尬地上前接过林隽手上的汤:“很重吧?抱歉。”

    林隽没有答话,仅是微微颔首,而视线则随着男人走去窗边拉上窗帘,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老黄也发现到老板娘对老友的关注,便说:“这是我的朋友,班,然后第二个字我每次看着都不会念。”

    她低头瞄了病床前的识别卡,淡淡地说:“珏,班珏。”

    窗边的人好像听到名字被唤的时后有了停顿,但很快就旋身走来,目光放到老黄脸上:“你今天开店?不先回去?”

    老黄一脸想起来的震惊表情,赶紧说:“那我就先走啦?”说完后就收好提袋杂物,转身离开时顺便轻轻带上门。

    林隽有些诧异,但语气冷静:“看来他忘记我是跟着上来的。”

    “他没忘,因为他知道我把你留下来。”男人走到病床边翻身上床。

    “他怎么会知道?”

    “两件事,其一是我刚才问他不先回去,如果要让你跟他走,就不会让他先。”

    她微楞,顿了半秒又问:“那其二呢?”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凝视着她。“我跟我朋友谈过你。”

    她似乎听懂了弦外之音,双手紧紧握住皮包手把,故作镇定:“谈我什么?”

    “你觉得,一个男人会跟朋友谈起的女人,该是什么想法?”

    林隽不是傻子,深吸口气:“你对我有意思?”

    “你对我没意思?”

    又来了,又是这种反反问,林隽没来由也有了脾气:“你哪里看出我对你有意思?”

    他好像皱了眉头思索几秒,挑眉缓缓开口:“你会随便给个男人代号,叫做甜棒棒?”

    “……”她微微提起头,掩饰羞窘。

    “看来,我们达成了基本共识。”他说。“回到门外的问题,接下来谈的是身份。”

    这句话来得毫无头绪,林隽紧蹙眉头,缓缓走向他:“什么身份?”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突然抬头看她。

    她咽了口口水,差点脱口而出要说他不就是马爷固定送来的礼物男伴吗?可这句话她却无法说出口,感觉太瞧不起人,而且她认为眼前人极有可能不知道他自己被当成了馈赠,贸然说出她这单方面的认知太不妥。

    再者,自己潜意识里也不把这人当作玩玩的对象。

    随后,她挑了含糊的回答带过:“我只希望,你能远离你目前所处的环境,若你愿意离开,我会安排好随你走。”

    “那你妹妹呢?”

    他望着女人双眸里的两种情绪交织,下定决心的笃定与难以割舍的哀伤。

    “我也会带她一起走。”好半晌,她说。

    他慢慢伸出手,这回不是搭上她的肩膀,而是抚摸她白晰的颈项,拇指轻轻的拂过她颈部动脉的位置,在感受她因为紧绷而明显的喉结吞咽动作,她颈后的皮肤温凉且柔软,只要他意图使手掌完全贴合她的后颈,就能把她轻松的攫进怀里。

    可他,还不能。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问题?”凭着呎尺距离,她提着心大胆地问了。

    “因为问问题很简单,给答案很难。”他说。“给出一个答案,表示你要承担得起这个答案。”

    她微眯起眼,嘴唇抿紧。

    “我可以承担得起问题与答案,但你却不行。”他细细地注视她脸上的每一吋肌肤。“当然,要是你想冒险,我或许能考虑回答你门外问的问题。”

    林隽吸气,淡淡地说:“你们受高等教育的人,都这么解答的?”

    “林隽,你不了解我。”

    她稍微退了距离,一瞬不瞬地盯着班珏,胸口微微发麻。她确实不了解他,直到这一刻要不是他表露情感而给自己暗示,她不会意识到自己真的陷入未知麻烦里。

    从没有一个“礼物”会知道自己的本名,而他显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自己是他的猎物?还是另有目的?

    这男人谨慎又狡猾,自己因为被喊名字而讶异的反应,可能正中他的预期,只见他带了点饶富兴味的语气说了一句:“聪明的女人。”

    她明白,说出自己名字是他蓄意给予的提醒,她猜自己的个人信息早就被摸透,而她还蠢得只把这男人当成无脑大块头,若不是他对她别有用心,可能自己莫名其妙就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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