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我这点文墨自娱自乐就罢了,岂敢拿出来现眼?没得污了宜水小姐的耳。”文谦哈哈大笑,并不准备与青楼女子过多接触。

    文家自高祖起,就是清贵之臣。并没有狎妓的风气传下,文谦可不愿祖宗的美名在他这一代被毁。

    宜水小姐被这俩人话里话外调侃并没有生气,而是坐下来调了调琴声,叮叮咚咚地弹起《寒鸦戏水》来。

    一缕琴声乍起,音色清越,委婉悠长。琴声中有股压抑不住的痛苦,似在诉说着什么。却又明快跌宕,自有一番悠闲自得。

    文谦本是含笑地听着,渐渐面色郑重。

    弁彼鸴斯,归飞提提。民莫不穀,我独于罹。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

    谢仁行则是干脆以筷击碗,口里放声高歌,“君子信谗,如或酬之。君子不惠,不舒究之。伐木掎矣,析薪扡矣。舍彼有罪,予之佗矣。”

    君子信谗言,就像任人把酒劝。君子不慈爱,思考事情不周全。伐树得用绳牵引,砍柴刀顺纹理间。放过真正有罪人,罪加我身任意编。

    总督府里,风绍元再次求见。

    韩辰出去巡视兵营不在府中,风重华又畏冷不愿意出门,就拜托留在府里的方思义接待。

    方思义是谋士,像这种巡视兵营的事情他是不能参加的。

    所以就留在府中。

    听到风重华请他招待客人,就急勿勿地换了身衣裳。

    风绍元没想到风重华居然会派人招待他,一时间有些诧异,便问方思义是不是风重华的身体不舒服。

    这些内闱的事情,方思义一个做谋士的怎敢随意说?便含含糊糊地道:“小王妃前些日子在后院多呆了一会,许是受了寒。”

    风绍元想到自己是风重华的大堂哥,她一个人远在宣府生了病,可不就得他这个娘家哥哥出力吗。

    便道:“要不要我请个大夫?”

    方思义推托道:“来宣府之前,王妃特意从京城请了个太医一路跟随。”

    风绍元神色黯淡下来。

    有心想说去探望风重华的话,却又不好对方思这个不熟的人开口。想了又想,便反复叮嘱方思义,一定要告诉风重华说他来过了。

    方思义知道风重华根本就不耐烦风家的人,便只是点头,说知道了,定会转告之类的话。

    却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

    风绍元又说了一会,知道从方思义口里也套不出什么来,只得无奈地告辞了。

    方思义便送他到大门外。

    没成想,却与几个风尘仆仆骑马的人迎面相遇。

    几个人一走到总督府门前就跳下马背,见到方思义,不禁眼前一亮。

    “老方!是我啊!我听说辰哥来宣府做了总督,就紧赶慢赶的从南方赶过来了。还好一路上没坐船,是骑在马背上过来的。要不然只怕到明年春天也到不了宣府。好家伙,可冻死我了,快烫些酒来与我吃。”来人风风火火地,拉着方思义就往府里走。

    一副与汉王府的人十分熟识的样子。

    风绍元不由好奇,不知这位是何等人物。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方思义引荐他,又见方思义被来人拉进了府,只得准备离去。

    转身之际突看到一名守门的小厮正往这里张望,便招手令那小厮过来。

    “敢问小哥,方才来的是什么人?”风绍元寒给小厮一钱碎银。

    小厮得了赏脸,顿时眉开眼色的,“想来是你来府里的时日少,竟是不识武定候长子袁大公子。这位袁大公子可是打小就与我们小王爷一同长大的,情同兄弟。”

    兄弟?

    风绍元不禁抬头看了看总督气派的门脸,心中略堵。

    一个在汉王府自小长大的人,竟然能亲得过他这个风重华的大堂哥吗?

    可是看方思义的样子,竟然是很乐意招待他似的。

    正在府里困冬懒得动的风重华,听到袁承泽从南方过来了,不由得站了起来。

    上次袁承泽因为被陷害,名声大毁,不得已之下求了韩辰去了南方。

    怎么来宣府了?

    风重华知道袁承泽与韩辰关系极好,相当于亲兄弟。

    不敢怠慢。

    换了一件待客的衣裳去见袁承泽。

    袁承泽此时被方思义安置在敞厅中正在奉茶,见到风重华来见他,连忙站了起来。

    “见过嫂嫂。”

    风重华上上下下打量了袁承泽一眼,见到他只是黑了些疲惫了些,精神头看着倒还好,遂放了下心。

    “承哥儿怎么这会来宣府了?这大冬天的,路上可不好走。”

    “可不是?冻死人了。往常我觉得京城就够冷了,没想到宣府比京城还要冷。”说着话,袁承泽喝了一大口热茶。

    袁承泽扫了一眼,没见到经常跟在韩辰身边的几个人,便问道:“辰哥去了哪里?”

    第264章京中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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