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就是喜欢。”

    “我走了,你回宿舍好好休息,刑慕白,晚安。”林疏清说完就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在他的腿上转了相反的方向,下车。

    刑慕白随后就跟着下来,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绕向驾驶座那边。

    林疏清打开出租车的后座车门坐进去,门刚关上,另一边就被人拉开,刑慕白坐到了她的旁边,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串车钥匙。

    林疏清诧异地扭头瞪着他,“你跟过来干嘛?”

    刑慕白对司机报了林疏清家的地址,抱肩往后一靠,侧头对她扬了扬眉,嘴角噙着笑说:“送你回去。”

    “啧,”林疏清笑说:“队长这男朋友做的还不错。”

    刑慕白低哼着笑,没搭话。

    ……

    出租车到了林疏清家楼下,刑慕白让师傅稍等会儿,同她一起下了车。

    林疏清闹他:“怎么?要跟我上楼?互飙车技?”

    刑慕白皱眉,笑她:“胡说八道什么。”

    好吧,林疏清想,她家队长确实够纯爷们,完全不懂她的污。

    “队长来不来啊?上来坐坐我请你吃夜宵。”她不怕死地逗刑慕白。

    刑慕白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去。”

    “夜宵以后有的是机会吃,今晚就免了。”

    林疏清促狭地挑眉,还未说别的,刑慕白又严厉地对她讲:“别随便领人回家。”

    “你也不行吗?”她歪头笑语盈盈。

    “啧,”刑慕白似笑非笑,“你说呢?”

    “上楼吧,早点睡。”

    “嗯。”林疏清踮脚抱了抱他,“那就晚安,队长,你回去也早点睡。”

    ……

    把林疏清送到家,回去的路上刑慕白落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抽,目光盯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若有所思。

    等他到了宿舍,一推门就看到魏佳迪穿着背心短裤坐在他房间里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桌子上地球仪玩儿。

    魏佳迪听到声响,立马抬眼看过来,站起身紧张地问:“老白你不会让许支队长给训到了现在吧?”

    刑慕白皱眉:“什么?”

    “今天下午许支队长往队里打了电话找你,我说你回家了,怎么,他没找你吗?那你去哪了,大半夜才回来!”

    ……

    许建国找刑慕白主要还是想说一下他过几天面试的事情,但给他打电话这小子没接,打到他家去后刑晗珺接了电话,同他说了自己的意思,许建国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隔天下午,休息好的刑慕白去了支队,一进支队长的办公室许建国就放下了钢笔,对他扬了扬下巴,“坐。”

    “您昨天找我?”

    许建国问他:“考核面试的事儿,你打算怎么着?”

    刑慕白稍稍挑眉,话语平静,“这是可以让我选择的意思?”

    许建国听出他话里有话来,拿起手边的钢笔就丢了过去,“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刑慕白接住,把笔放回桌上,笑了下,说:“没,就突然有点受宠若惊,领导竟然要听我个人的意愿了。”

    “啧,”许建国睨他,“你还有完没完?你以为我们几个喜欢压着你逼迫你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还不是为了你好!”

    刑慕白点头,敛了些笑意,正色起来,“我知道。支队长,我有自己的打算,今年就算了吧,再等一年,等我明年送走队里那几个要退役的老兵,就转职。正好也趁着最后这一年多练练新进来的家伙,不然就这样匆匆忙忙的离开中队,我放心不下。”

    “哟,居然想通同意转职了。稀奇。”许建国还以为这小子会说不转职这种混账话呢。

    “对了,和上次那个相亲的女孩子相处的咋样?”许建国关心地问道。

    刑慕白的嘴角上扬,回:“还行,挺好的。”

    许建国更诧异,他目光探究地盯着刑慕白,“今天这是咋了,你小子之前可最不喜欢我们同你谈论转职和成家的事儿,这救个灾回来,开窍了?”

    刑慕白点头,“嗯。”

    开窍了。

    昨晚在送林疏清回了家后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想了一路,脑子里闪过这些天的种种。

    发生地震后联系不上小晗,那种至亲生死未卜自己还要忍受着内心的不安去搜救灾区人员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还有和母亲通电话时平日看上去坚强的女人对他哭的泣不成声,刑慕白太清楚刑晗珺的性子,当着孩子的面脆弱这种事,从小到大他只见过一次,就是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母亲哭的厉害,而这次是为了小晗。他就在想,如果他真的……他不想让母亲因为失去儿子而掉眼泪,也不想再让她整天整夜地为自己担惊受怕。

    和林疏清被困在废墟的洞里的时候听到她哭,刑慕白当时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让她这样难受,不要让她哭,尤其为他。

    这世间很多的事是无法控制的,比如天灾人祸,没有人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少一点儿遗憾。至少要做到不会因为少陪伴家人而后悔,不会因为愧对国家而自责。

    刑慕白彻底的想通了,他会用最后呆在特勤中队的这一年把队里所有的事全都处理交代好,放心的退离一线,然后同他爱的女人结婚。

    剩下的几十年,和家人安安稳稳度过。

    ……

    晚饭前刑慕白被刑晗珺喊回家,说一起吃晚饭,他便驱车回了家。

    结果一进家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刑信晗拼命地给他使眼色,刑慕白不解,走过去坐下,“妈。”

    刑晗珺抬起眼看了他一下,说:“慕白你上次不是说对那个相亲对象没有感觉吗?我又托人物色了几个女孩子,你先看看照片……”刑晗珺把照片从茶几上推过去,放在刑慕白的面前。

    “妈。”刑慕白皱眉,“我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你都三十一了,该成家了,先看看,想和哪个见面聊聊妈给你约。”

    “我和林疏清在一起了。”刑慕白拿起刑晗珺让他看的那几张女孩子的照片,反扣在桌上,同刑晗珺对视着,目光坚定,“不要再找其他女孩子了,她就挺好的。”

    刑晗珺本来还算和善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差,刑慕白是没想到本来希望他能和林疏清谈对象的刑晗珺突然间有这种反差,但他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一些。

    “杨队长联系你了?”他问。

    刑晗珺抱肩坐在沙发上,说:“谁都可以,她不行。”

    刑慕白觉得不可理喻,刚要说话反驳,刑信晗就在旁边说:“妈,我觉得林医生挺好的,你怎么突然就不同意了啊?”

    “这些事儿你不懂,”刑晗珺说完就对刑慕白说:“我不管她对你是什么心思,总之我不同意你们俩再来往。”

    刑慕白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妈,我不管你是什么态度,她是我喜欢的姑娘,我不会放手。”

    “工作和感情你就不能有一个顺我的心吗?之前你答应让我在中队干到三十岁转职,但中途把我调走两年我没说什么吧?你托许叔给我找对象,让我去相亲,行我去,我现在看上人家姑娘了,你说不行就不行,凭什么啊?”

    刑慕白掐着腰在客厅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气不顺,拿了外套就要出门,走之前对刑晗珺说:“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您听清楚了,我对她只是真真实实的喜欢,她能让我心动,就这么简单,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多复杂的感情。还有,明年转职后我就会和她结婚。”

    “唉,哥!晚饭你不吃了?!”刑信晗在后面叫他。

    刑慕白沉着嗓音,头也不回道:“你们吃吧,我回队里。”

    话音未落门就被他关上。

    刑慕白和刑晗珺的对话刑信晗在旁边听了个糊里糊涂,但也不敢多问,只得默默地跟着脸色不好的刑晗珺起身去餐桌那边吃晚饭。

    ……

    刑慕白并没有回中队,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林疏清家的楼下。

    刑慕白把车窗落下来,点了根烟,靠在驾驶座上一口一口的吸,心情烦躁。

    把烟抽完,刑慕白拿起放在储物格里的手机给林疏清打电话。

    那边接的挺快,“队长?睡饱了?”

    刑慕白听她这样问自己,莫名的就有些好笑,他“嗯”了下,问她:“在哪儿?”

    林疏清说:“到小区了,怎么?想约我?”

    刑慕白轻啧,“赏脸吗?”

    随后听到后面一声鸣笛,刑慕白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笑了笑,下车。

    林疏清下了车小跑过来,一把就勾住他的脖子,浅笑嫣然,仰起脸问:“这么主动,居然跑过来找我。”

    刑慕白捞住她的腰身,垂眸和她含着笑意的眸子对上,“组织还满意?”

    林疏清乐了,“队长陪我吃顿晚饭我会更满意。”

    刑慕白眉梢一抬,“走。”

    林疏清松开他,回了车里拿刚才在超市买回来的东西,然后腾出一只手对他勾了勾,笑说:“跟我走。”说着就抬脚往楼里走去。

    刑慕白顿了下,跟上,拿过她手里的袋子们拎在手中。

    林疏清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这次有她一起,刑慕白不用再爬楼梯,林疏清带刑慕白进电梯后刷了卡,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三楼,她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从他的手里拿过一个棕色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随手在玄关柜子上的杂物篮里拿了剪刀把标签剪掉,将拖鞋放到地上,说:“穿这个吧。”

    刑慕白把她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一颦一笑,她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都会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

    昨天他第一次来她家,她的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今天下了班她就去超市给他买了一双回来。

    这样把他真正放在心里的女人,叫他怎么不喜欢?

    刑慕白把手里装着菜的袋子放到旁边,脱了自己的鞋,把脚放进她给他买的拖鞋里。

    旁边也换好鞋的林疏清低头瞅了瞅,问:“合适吗?我买的是44码的,应该可以吧?”

    刑慕白点头,“挺合脚的。”

    她勾起笑,拿了食品袋就转身要往厨房走,嘴里问他:“队长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人堵了嘴。

    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林疏清被他狠狠地用力箍在怀里,完全动弹不得,只得承受着他落下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犹如砸下来的滂沱大雨,汹涌而猛烈。

    他的吻一贯的强势凶狠,林疏清很快就承受不住,女人在这方面向来就是弱势的,她哼唧了几声,气息不匀,咬着他的唇迫使他松开自己。

    可她越咬,他越不松,反而更加放肆,直接把她逼到了旁边,让她后背贴到了冰凉的墙壁上。

    刑慕白的动作并不温柔,林疏清的蝴蝶骨被碰疼,她低哼了下,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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