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阳间的温暖,以及自身的踏实感,让我明白,这回总算是活着回来了,他们两个也是一样坐起身。大花猫的在一旁急促的说:“你们总算是活着醒过来了,要是再不行,我都打算找大夫给你们抢救。”

    刘奇说:“阴曹地府果然是危机四伏,要不是回来及时,我看着回魂灯也要灭了。”

    是啊,我们几个过阴的时候,每个人的身旁都点了一盏灯,刘奇拿着自己的那盏油灯上面呢,火苗极其微弱,就在数秒钟以后,火苗缓缓的熄灭。

    当时并不会感觉如何,可在后期仔细想想,确实会让人有些后怕,毕竟,如果没有回魂灯引路,那可能我们几个就算是跳还魂崖也不一定会落在哪里,有可能是人身,也有可能是畜生。

    过阴的确不是简单的事情,只要是你听说谁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出阴曹,第一、这个人是骗子,第二、他距离死也不远了。

    大花猫说,我们已经过阴了两天一夜,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为了避免落下病根儿,赶忙喝了点雄黄酒驱体内的寒气。

    该做的事儿也都已经都做了,刘奇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说:“当然是开坛遣阴曹兵马!”

    时间不等人,为了能尽快抓到李大仁,返回阴曹地府去找阎罗王理论,我们几个开始分头行动,由刘奇去找土地爷,大花猫去找荒坟,马景义去地藏王菩萨庙宇打探偷偷上届的李大仁踪迹。而我只需要去准备一些道具来拆差遣阴兵。

    首先还是要将鹤真人给我的那几个名单送去庙宇供奉,甚至还要进行超度等一系列的法事。这主要也是为了化解阴兵身上的凶煞之气,对他们同样是一种减轻自身痛苦最好的办法,毕竟那些人是死在战场上等化身阴兵以后还会无时不刻的感受生前的痛苦。除非设立祠堂受到百姓祭奠,再以终生愿力化解,否则战魂在转世前一样会受到痛苦。

    也甭管现在是几点,我们几个立刻开始分头行动,各自去筹备自己的事情,最终定准了明天中午之前回到工地来碰面。

    出去的时候是临近傍晚,可北京城里也不是特别的熟悉,想找寺庙,也是非常的难。像刘奇是正统的茅山道士,有着祖师爷护体可以与土地爷相护以平辈论交,如果我们要请阴兵,土地爷肯定是第一个先发现的,只有把他答对好了,才能够顺顺利利的去进行下一步。

    而大花猫去找的荒坟墓地,主要也是为了避开人群,阴兵出世,绝非是普普通通的鬼魂出现,那种声势非常浩大,掀起的滔天阴雾,足以对普通人造成影响,而荒坟之地必然是少有人烟,那你可以避开老百姓的视线也能免得有凡人冲到阴上,导致丢了性命,所以说我们三个的工作都是至关重要,缺一不可。

    马景义相当于踩盘子,虽然我们几个招来的阴兵鬼差也是足以办到,可这次去的毕竟是地藏王菩萨的寺庙,如果太过于贸然,会显得有失礼数,但若是由马景义登门打探,事情就显得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了。

    傍晚的时候,走出工地,一路向北,连问带打探的走了一个多钟头期间还换乘了几辆公交车,总算是停在一户庙宇的门前。

    第四百八十章 北顶娘娘庙

    由于我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司机还提醒我,他是最后一班车,如果下车以后,一定要在九点十分来这里等车,否则太晚了就没车了,想要靠步行的话,需要走十多里的路才能到市区,周遭又由于工程搁浅导致非常荒凉。

    “谢谢了大哥,我去庙宇拜拜。”

    “大晚上的拜庙?真是年轻人的生活理解不了,记住我的说的话啊,如果想回去就到点来这儿等车,十多里路呢,看你也是外地,我好心提醒一句,大半夜的多不安全。”

    司机善意的提醒我很清楚,八十年代的生活的人是刚刚在农村步入城市,民间传说虽然被压制过,可仍然无法改变老百姓口口相传的故事。

    何况,荒野古庙,凡人求福,野鬼求渡,是自古以来就流传的风俗,朱红墙门那是为了挡住鬼魂的路,门前撒白米是为了饲养游魂野鬼,所以说,古庙这种地方白天香火旺盛还好,到了夜间如果没人,自然要少去的,保不准就会撞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目送着司机的离开,站在荒凉的街道上,庙宇上的牌匾写了几个个大字‘北顶娘娘’。此庙在当代可是大名鼎鼎,零八年逼的鸟巢移位的灵异事件更是享誉全国,它是京城五顶八庙中五顶之一,庙内供奉碧霞元君、天仙娘娘、送子娘娘、东岳大帝、关帝、药王等神祇。

    为什么叫做北顶?好多人都不太清楚,因为此庙是京城中轴线北端的延伸,而‘顶;则是因为京城把泰山顶上的碧霞元君移植请神请到了这里,按照咱们现代人来说,那就叫做‘劫胡’,碧霞元君若是下界必然是来到北顶娘娘庙而不是去泰山。

    传说,此庙大门上的牌匾上书写着:“敕建北顶娘娘庙”,‘敕’字可是皇家代表上天的敕封的意思,同样昭示着此庙深厚的背景。

    看着破旧的外墙,知道它也没能躲过红色浪潮的破坏,好多的围墙已经破损,在周遭的破烂环境对比之下更显萧条,我一步步的走过去,站在庙宇的门外,大门虚掩着的,本来我是打算找个能够超度亡灵的庙宇,如今却又意外来到了古庙。

    推门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算了,还是再去别处看看,这么破旧的地方,想来也不能会有人做法事。

    可是,突然间在庙里面跑出来了个人,就差一点把我撞倒,隐约中感觉头有些发昏,只见面前嬉嬉闹闹的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位孩童,不过如此的没有礼貌可不是好事儿,我忙说:“喂!你们两个撞到我应该赔礼道歉的。”

    小孩儿同时转过身,他们二人印堂发黑,面色惨白,眼睛周围也像是打了熊猫眼影似,原来是两位小鬼!直视他们二人时,我已经悄悄的准备好符咒,就刚刚那么一下冲撞,假如是面对的是普通人,可能最少也得病上一些时日。

    小男孩儿说:“叔叔,你进门的时候没敲门,是你不礼貌在先。”

    女孩儿说:“对呀对呀,我们怎么知道你在门口,这是我的家,出门难道还要问问有人在么?”

    “真是的,怎么还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走走,宝强咱们继续去玩。”

    小鬼怎么都如此的伶牙俐齿?难道说我看错了?不能啊,点向眉心再开阴阳眼,没错,他们俩的确是夭折的小鬼,眼看着他们要离开时,庙内又跑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手里拿着戒尺,指着俩小孩儿喊:“快点给我回来学习,再不回来屁股蛋子打开花了!”

    俩小鬼做出个鬼脸,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这一切被我都看在眼里,身旁妇女被气的喘粗气,显然就是普通人的模样,并且,他肩膀、头顶的阳火旺盛,显然正是普通的活人。再看古朴的戒尺上雕刻着弟子规,样式古朴,质地有些还黄,像是应该也是有一些年代了。

    “见过大师,在下廖一贫,乃是路过此地的阴阳先生。”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要是普通人就得被这俩孩子给害死,唉,真是性子顽劣,不服管教啊。”她摇头叹息了几句,又问我来这儿干什么?

    见到切入正题了,我赶忙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女子沉思片刻,她说:“超度的事儿还是有些麻烦,毕竟我的法力也不够,但明天上午会有庙会,来上香的人肯定多,借助众生缘力倒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时间紧急,倒也是可以试上一试。

    妇女把我请进了庙宇,简单的聊天,她说自己的岳秋琴,是留在北顶娘娘庙里管教游魂野鬼,免得他们出去害到凡人。

    “您的意思是,庙里面修行的都是凶灵不成?”

    我特别诧异,毕竟,只有那些凶恶之极,或者生前受到很大屈辱的鬼魂才可以化身凶灵复仇,这样的鬼魂连寻常的阴阳先生都不愿意招惹。

    其中分别以水溺、上吊、坠楼、饥饿、火灾者为最凶,水溺者气绝于水,身在大地,魂入水中导致水土不相交,怨气越积越深,还有上吊,魂不入天不入地,飘荡凡间,导致凶念很大,其他几种也大都数如此。而且,这几类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仍然会产生出其他的效果,所以说,非常的不好惹。

    谈话间我到了庙宇中央,只见破旧的房屋内有两间是没有窗户的,她告诉我,这两间一间是休息,一间是学习,之所以让鬼怪学习,则是因为书中有贤者的智慧,外力的超度永远也不集自我的救赎,而学习便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多数鬼怪凶戾气太重,根本就沉淀不下心思,这个时候就得需要她来管教了。

    岳秋琴走到一棵大桃树前用戒尺敲了敲,不一会儿,刚刚逃跑的一男一女跑了回来,他们捂着头,痛苦的跪下哀求岳秋琴放了他们俩,妇女先是一连番的教诲,又说:“你们兄妹二人身世凄惨,因为父母抛弃饿死家中,很幸运没有彼此相啖,只是怨念太深,如果肆意妄为很容易克制不住自己去害别人,也正因如此,我便更得好好的教化你们。”

    “宝强宝丽知道错了。”俩孩子跪地。

    岳秋琴面容严肃:“伸出手。”待他们俩照做之后,这板子也是毫不留情的狠狠拍了下来,连续打了好几下,随着呜呜的哭声,板子打的也是非常的狠,连我都看傻了眼,没想到她手里的板子居然可以直接打鬼?而且他们还好像很疼的样子。

    待俩小鬼灰溜溜的进入了岳秋琴指的学习的屋子后,她又对我说:“见笑了。

    我说:“哪里话,这小孩子不管是人是鬼,性情顽劣就是需要管教。不过,大师手中的法器可是很厉害,居然可以打鬼形而不散,令鬼因痛而惧。”

    这是真的心里话,杀鬼与训鬼不同,他不听我的,我除了灭了他以外就是镇压,哪里能像是岳秋琴这样像,好似普通的教师打孩子一般狠狠的教训他。

    她说:“小友有所不知,此戒尺乃是李毓秀当年所制。”

    “您是说弟子规?”

    岳秋琴不否认的点点头,李毓秀顺治到雍正年间的山西人,有名气的教育家,弟子规的前身是《训蒙文》,被后来修订改名为《弟子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有名气的著作比如《四书正伪》等。

    说来此人也个剑走偏锋的奇才,人生经历平实,性情温和豁达,因而缺少传奇故事。史料记载,在年轻的时候,李毓秀师从同乡学者党冰壑,游学近二十年。科举不中后,就放弃了仕进之途,终身为秀才,致力于治学。精研《大学》《中庸》,创办敦复斋讲学。来听课的人很多,门外满是脚印,许多的高官御史都来听课,十分佩服他的才学,有被人尊称为李夫子的名号。但实际上,此人平生只考中了秀才,所以说,能力与学历的关系并不是绝对的。

    岳秋琴则声称,他这把尺子就是李毓秀一个字一个字雕刻上去的,不论是人鬼,皆要敬重‘天地君亲师’,师同于父,这把尺子抡下去,甭管是多大的鬼魂,都会被打个老老实实,原因则是它是代天去打、代父母去打,只要尺子举起来,那么就不会有鬼魂敢抗拒,否则必然会被天道判定为忤逆之罪,哪怕不被雷劈死,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十八层地狱受刑。

    那两间屋子我没有进去看,按照岳秋琴的话,每当有太过凶狠的恶灵,她发现了都会带回来管教,再管教妥当以后,由鬼魂学习、诵经来超度自己的凶气。

    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修行者,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她一辈子没有结过婚,至于原因,她没说,可我想也与所从事的行为有关,毕竟,一个整日以来与鬼打交道的凡人,又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命格?

    去了主殿,在她的帮助下我开始写下每个阴兵的名字,虽然只有三十二个人,可也足够了,做完了超度牌位摆下之后,我留在庙宇睡了一夜,夜晚的梦中,耳畔朗朗读书声回荡于耳,书是民族的灵魂,文字又是文明的传承的阶梯,每一个字,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着神性的存在,不论阴阳先生、道士、儒生都是神规莫近,不信可以好好回想下身边那些品德高尚,满腹经纶的老师,他们一生所接触皆为天地正气,在鬼魂的眼里,此类人头上的光芒可通日月星辰,就连死了以后也是会被阴差恭恭敬敬的请走,并且不戴脚镣,见阎罗王而不跪。

    第二天一大早,娘娘庙的庙会开始了,我被热热闹闹的声音吵醒,走出门以后,还特意看了眼昨夜无窗的小屋,现在也是大门紧闭,不经意间还能在木门的缝隙中看到有人影略过。

    “起来了。”

    我感激道:“谢谢大师招待。”

    谁知道岳秋琴一改昨日世外高人的模样,语气急促道:“不谢不谢,正好庙会也快开始了,我这边没有人手,一会儿我负责看功德箱,你帮着我去卖香,五分钱一根儿,不允许外带,看到的有人带,你就帮我撵出去,今天人肯定多,你帮帮忙,超度的我就不收你钱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功德香

    岳秋琴突然之间的转变,让我有一些始料未及,昨夜她还是谆谆教诲的老师,可今天早晨一睁眼睛,怎么就变成了寺庙里的香客骗子,最主要的还是她垄断性质的销售,高价贩卖香火钱,以五分钱一只的话,这在当初可是相当于现在的五块钱呢。

    一大早上起来,太阳光很足是,外面热热闹闹,敲锣打鼓还有吆喝卖糖,各种各样儿的职业是层出不穷。看了她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岳秋琴又碰了我一下说:“别傻站着,快点帮忙我去前面守着,你把这件衣服穿上,然后把门打开,等等我庙会结束,赚的多了,我给你分点。”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必须要利用众生愿力超度阴兵,但是这个时候他如果不帮忙的,我要是出去再找别的人,必然是会很麻烦的,甚至在时间上也会来不及。

    最终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按照她说的做,不过,也就是我们两个的年纪相差比较悬殊,免去了一场老百姓的口舌。得假如我也已经50多岁了,和一个女居士共处一间庙宇修行,这在某些思想不良的人眼中都是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他们心底肮脏,却把这一类的事情是归于社会的责任,真不知是社会复杂,还是人心复杂。

    就好比现代人,经常会调侃,寺院旁边会有尼姑庵,老衲师太一家亲。还说什么?这是为了给和尚提供搞对象的机会,虽然说历史上也不免有一些男女暗生情愫吃了禁果。但实际上的初衷却并非如此。

    古时候,庙宇道观,多处山林幽静之地,封建社会的世道比较乱,许多年轻的妇女出了家以后,还会遭受到强盗地痞流氓去尼姑庵里面骚扰。这个时候,妇女的安全就会得不到保证,于是乎,就有了尼姑庵不得离和尚寺庙太远的规定,导致今天很多有尼姑庵的地方,不远处大多会存在寺庙。包括道士也是一样,有修乾道,也有修坤道的。

    在开门之前,岳秋琴已经变成了满脸神圣庄严的人,她在娘娘庙前设立功德箱,又给人求签算卦,我这边则要站在正门处,帮他看守香摊儿有人进来蛮香,只要收钱就好。

    中国的善男信女一直都有很多,不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庙会往往是最热闹的地方,大街小巷全都是人,以及当时年轻人并没有什么户外活动,赶庙会有着不亚于过年一般快乐。

    这一天开始,陆陆续续的人进进出出。不说别的,到了下午3点关闭庙会之时,就那五分钱一根儿的香我帮着他都卖了好几百块钱。岳秋琴满面红光,走向我裂着嘴问:“怎么样?你数了吗?一共赚了多少?”

    我大约看了一眼,告诉他一共又600多吧,给他乐够呛,他说成本一共才花了不到20块钱,居然赚了600多。也许是彼此之间的修行方式不同吧,我不太喜欢这样市侩,像我这种阴阳先生,是属于游走江湖的行脚人,而岳秋琴这样的修行人则是住在庙里祈福的人,但他还是有些不同,两个屋子关着的厉鬼,我是有所了解还行,若是不了解的人,一定还以为他是一个骗子。

    “哇,这回可是真发财了,要是天天都有庙会,我肯定会成为万元户!”

    他将一大堆的零钱接到了手中,非常兴奋的装了起来,又在里面掏了掏,递给了我几个,还说今天要谢谢我,按照我的推算从烧香再到功德箱,以及解卦算命,这些钱加起来也得有个两三千,这庙宇看起来也实在是太赚钱了。

    本来以为这些钱都是他的,我没要看这天气也不早了,我催促他能不能帮帮忙,快点将那三十几位阴兵超度一下,我还要带着他们出去办事呢。

    妇女心情大好,一点没拒绝的意思。

    就当我们转身回到大殿之前,庙门被人在外面咣咣的砸着。

    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门也关了,这个点儿还能是谁来呢?不过,岳秋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一瞬间显得很紧张,我还以为他是得罪了某些人,劝她不要怕。

    岳秋琴却立刻将所有的钱都塞到我的手里,做出噤声的手:“这些钱你先帮我拿着,如果有人问你的话,你就说这些都是你的好不好?帮忙一会儿我再多给你十块钱。”

    当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岳秋琴走到大门前,先是整理下衣服,看面容有些尴尬,却仍然打开了大门,短短一瞬间,外面的人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他们穿着的都是道袍,怎么来了一大堆的道士?

    “诸位师兄,不知今天来这儿有何事?”

    岳秋琴的态度很谦卑,与如狼似虎的道士们相比,她就好似一只小绵羊,那些道士趾高气昂的说:“岳居士,你这么做可是有点不合规矩。开了庙收到的功德钱是要上交的,可今天我们的人来了,偷偷暗中私访,发现你单独设立功德箱,还把咱们协会的功德箱给藏起来来了,又让老百姓的钱都放你放那儿了,快都交出来!”

    我站在一旁,那些人的目光压根儿就没有停在我的身上,可瞧他们一个个愤怒的模样,就像是恨不得将岳秋琴给生撕了一般,但我觉得不管多么大的事情这个妇女今年也得已经在50多岁了,可此地的道士大多数也就30左右,出于长幼尊卑,也不应该这个态度说话,再者说了,岳秋琴在此地教厉鬼走正道,这也是功德一件的大事,难道不应该被人尊重吗?

    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只能站在一边静静观摩,岳秋琴解释没有这事,可道士说什么不信,双方一来二去的争执导致多少带有那么一丝丝的火药味。是啊,这社会当中,不论是修行之人还是凡夫俗子的老百姓,大家都离不开一个字,那就是钱,有的人把钱看的重,有的人却看钱看的淡,但归根结底,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世间仍然有好多的修行者需要摒弃钱财带给的诱惑,因为只有舍弃一切,才有可能真正接触到大道的本质,而非被眼前的利益所诱惑,进而做出某些伤天害理或者违背自我良心的事情。其中带头的道士下令一声“搜”。这一刻开始,一同前来的人如狼似虎般冲入到了其他的房间开始翻找功德箱。

    当他们保利两间房屋的时候,明显都有一些词语。可是碍于上头的命令,有几位年轻的道士在身上贴满了符咒,推开门走了进去,然而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便尖叫着逃出来,神涣散,如同丢了魂儿一样。

    于是乎,场中领头的那位一步跃过去,掐住小道士的人中喊了几声咒语,又对着脑门儿“啪啪啪”拍了三下,见那人原地转了个圈,便利利索索的恢复过来。

    “师兄,这屋里的阴气太重,是师弟学艺不精,请师兄责罚。”

    “算了,你让开吧。”道士摆了摆手。

    谈起了功德箱,那就不得不多提一句,在全国的范围内,所有的道观寺庙设立的功德箱,皆会归为当地的协会所有,假如符寺庙的功德箱的收入,就要收回归佛教协会,而道观的功德箱里面的钱则要给道教协会。

    假如某个省份某个城市没有道教协会怎么办?那收来的钱就要归为佛教协会。还有一种是商家建立庙宇,这在我国的东南部一带比较常见,有某些商人把盖庙宇当作诗投资并且会招来和尚在此吃住,当然了,收到的钱是需要分成的,每天到了天黑以后都会有会计去统计账目,再把钱按照几几分成。

    所以你们供养的钱不一定就到了僧人或者穷苦人的手中,也有一部分可能被某些机构某些人中饱私囊,这里面的利益链是非常巨大,甚至让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只见那领头的道士走到怨灵休息的房间,他手持法剑,念诵法咒,口中呵斥:“贫道冲虚子,今天在此办事,尔等妖魔鬼怪,速速退去,如若不然,必降天雷惩戒!”在一连番的叫号当中,整间屋子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似人多造成的拥挤导致物件儿在不断碰倒。

    不可否认一点,这位自称冲虚子的,倒是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真本事,眼看要起了一番战争的时候,岳秋琴又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小伙子,我们赚这些钱也不是给自己花,咱们大家心里都明白,这间屋子里面的怨灵需要超度,也需要购买一些供品供养。平日里的发下来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我要是在不想办法弄一些,恐怕过不了一些时日就会有怨灵跑出去害人,就然都是功德,那又何必呢?修道者无非就是修个慈悲之心,可你们现在哪还有一点修行之人的模样,我老太太今年50多岁,没儿没女,你们要是真的要胡搅蛮缠,我可要去协会里面找会长告你们。”

    显然,冲虚子并不买账,又大声问我们钱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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