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锦萝下意识惊呼一声,躺倒在木桌上。水红色的小衣被木桌上的茶水渍浸湿,顺着布料纹理,一瞬渗透进去,苏锦萝只觉肌肤一凉,浑身一紧。

    男人闷哼一声,修长指尖捻着那纤细脚踝,缠在腰上。苏锦萝惊慌失措的撑着腰想起来,却被男人压着肩膀按了下去。

    “不不行……”

    “嘘。”陆迢晔阖着眼,贴上小妇人红肿的唇,将她的话尽数吞入口中。

    苏锦萝红着眼,一双藕臂被迫缠在陆迢晔脖颈间,指尖触到男人丝滑的外袍,小腿颤巍巍的几乎勾不住。

    明远与雪雁候在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眼观鼻,鼻观心。

    一阵云雨渐歇,苏锦萝累的气喘吁吁地瘫软在陆迢晔怀里。她伸出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小嗓子软绵绵的略带沙哑。

    方才后罩房的大门和槅扇尽开,苏锦萝羞耻之余身子愈发抖颤,惹得陆迢晔兴致大起,直逗弄的人娇泣涟涟才罢休。

    “备香汤。”用外袍将人罩住,陆迢晔搂着人,出了后罩房。

    苏锦萝蔫蔫的躺在陆迢晔怀里,从头到脚都被罩在那件外袍里。她的腰软软的,腿软软的,整个人都软软的连动都动弹不了一下。

    从后罩房过穿廊,进正屋。净室内香汤已备好,陆迢晔揽着人,径直走了进去。

    雪雁顿在净室门口,与明远对看一眼,纷纷出了屋子,站在户牖下。

    早上的天气还算好,一过午时,天际处就暗沉沉的压上一层云。

    雪雁仰头看了看天,想起那只鸡,赶紧吩咐小丫鬟让厨娘去收拾了。

    屋内,陆迢晔替人擦过身子,拨开锦帐,放到榻上。

    苏锦萝蔫蔫的搭拢着一双水雾眼眸,扭着小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纱被,覆在香喷喷的玉肌上,简直让人食指大开。

    陆迢晔上榻,撑在苏锦萝上方,双眸深谙。

    苏锦萝蜷缩成一团,用纱被裹住脑袋,“不要了,太累了……”话未说完,苏锦萝便已然睡了过去,小嘴微噘,红粉粉的似是十分委屈。

    陆迢晔笑一声,轻触了触苏锦萝露在外头的那只玉耳,然后翻身躺在外侧,也阖上了眼。

    论理来说,一般都是女子睡外侧,这样更容易伺候夫君起身。今日晨间,也要比夫君先起,安排洗漱穿衣。可到了苏锦萝这处,便全反过来了。

    榻外侧是陆迢晔在睡,每日晨间也都是男人先醒,安排好了一切,苏锦萝才在雪雁的三催四请下慢吞吞的睁开眼。

    若这样的福气被外人知道,那真是要羡煞旁人了。

    苏锦萝这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才迷迷糊糊的起来,还没睁眼,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旁,已无余温,男人应当是走了挺久。

    “雪雁?”苏锦萝拨开锦帐,往外唤一句。

    雪雁急急进来,打上锦帐,扶苏锦萝下榻。

    “爷呢?”苏锦萝掩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雪雁蹲在地上,替苏锦萝穿绣鞋,听到她的话,笑着仰头道:“王爷正在小厨房里给王妃做佛跳墙呢。”

    ……

    苏锦萝去时,小厨房里只陆迢晔一人。

    小炉子里正在炖着东西,香味扑鼻,直惹得人口水涟涟。

    苏锦萝在后罩房内被陆迢晔折腾半日,直到现在滴米未进,闻到那香味,小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小妇人颠颠的跑上去,探头探脑的看。

    陆迢晔拿着蒲扇,正坐在小炉子前扇火。明明是个应当在月下风花雪月的君子哥,此刻却在这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做佛跳墙。

    “咦,你,你怎么……”苏锦萝一侧头,看到陆迢晔双眼红红的,衬在白皙肤色上,惹眼的紧。男人正垂着眼帘,露出一颗朱砂痣,沉默不言,乍看之下,竟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一脸惊奇的瞪大了一双眼。“你是哭过了吗?”

    陆迢晔偏头看一眼苏锦萝,对上她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小妇人换了一件桃红色的小袄,半蹲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看他时扭着腰肢,款腰摆尾的模样尤其勾人。

    特别是粉颈上刚刚被自己啃出来的痕迹,就这样大刺刺的露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男人微闭上眼,缓过一阵。然后睁开眼眸,看向小妇人,把手里的蒲扇递给她,再把人按到那只小木墩上。

    小木墩上残留着陆迢晔的余温。苏锦萝愣愣坐下去,在男人的催促下,下意识扇了扇手里的蒲扇。

    蒲扇一起,小炉子里就掀起一阵香碳灰,呛得苏锦萝一阵咳嗽,双眸瞬时就红了。

    “现在明白了吧?”男人伸手,在苏锦萝那张水灵灵的白嫩小脸上抹了一把。苏锦萝红着眼,小脸上瞬时就多了两条黑扛扛。瞧着灰扑扑的可爱。

    “自己的佛跳墙,自己扇。”陆迢晔话罢,便扔下苏锦萝去外头吃茶了。

    小厨房外有一个庭院,不大,但却种着一排菜地,树上拴着两只羊,正在埋头吃草。

    听到动静,其中一只羊扬起前蹄,偏头往陆迢晔的方向看过来。

    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斜视过去,羊哆嗦一下,赶紧趴到地上继续吃草。

    “爷。”明远上前,端了新茶来。

    陆迢晔指了指那头羊,道:“去挤碗羊奶来。”

    “是。”明远应了,端了一只青瓷碗去挤羊奶。明远没挤过羊奶,那羊又凶的紧,踹了他好几脚。

    明远在地里滚了半天,连一滴奶也没捞着。

    小厨房里,苏锦萝举着蒲扇,黑着一张小脸兴冲冲的跑出来。“好像煮好了。”

    陆迢晔扬手,招过明远。

    明远赶紧捧着青瓷碗过来,一脸蔫蔫的,身上都是被母羊踩出来的蹄印子。

    “去看炉子。”

    “是。”明远应声,接了苏锦萝手里的蒲扇去看炉子。

    陆迢晔起身,牵过苏锦萝的手走到那只母羊面前。

    母羊警惕的看着陆迢晔,正欲扬起羊蹄子,就被陆迢晔一把抓住栓在了树上。

    “再叫,炖了你。”男人懒洋洋的吐出一句话,母羊瞬时安静如鸡。

    “过来,教你挤羊奶。”苏锦萝乖巧蹲下去。

    明远坐在小厨房里,探头看到外头的动静,红着眼幽幽叹息一声。

    唉,他家王爷真是个重色轻奴才的啊!

    第84章

    苏锦萝没有挤过羊奶, 但她十分虚心好学。

    陆迢晔撩袍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青瓷碗做示范。

    苏锦萝认真的盯着瞧,然后突然觉得这样的手法……好像有些熟悉。她下意识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前, 然后目光怪异的往陆迢晔看过去, 小脸臊红。

    男人依旧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青瓷碗里的羊奶也越来越多。是她多想了吧……苏锦萝喃喃想着。

    陆迢晔已挤完半碗,他将青瓷碗递给苏锦萝,忽略小妇人那一脸怪异的神色, 道:“学会了吗?自己挤。”

    “哦……”苏锦萝愣愣点头, 去挤羊奶。

    但她的手生, 刚一上手, 母羊就开始撅蹄子。

    苏锦萝被唬了一跳, 手上一用劲, 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一坐,立时就被喷了满脸羊奶。

    “啊……”闭着眼,苏锦萝呜咽出声, 发髻上也沾了些, 滴滴答答的顺着面颊往下落, 滴进脖颈里。

    苏锦萝挥着手找陆迢晔。

    陆迢晔蹲在旁边, 看到小妇人一脸羊奶, 忍着笑, 上去舔了一口, 然后哑声道:“不要浪费了。”

    脸上湿漉漉的不舒服, 苏锦萝用宽袖随手抹了一把, 低头看到刚才陆迢晔挤的那半碗羊奶也撒了,立时面露可惜。

    “快些挤,不然晚上就没奶吃。”陆迢晔眸色深谙的看了一眼苏锦萝下颚处和粉颈处沾着的羊奶渍,径直起身,进了小厨房。

    苏锦萝看一眼那随时随地准备撅蹄子的母羊,蔫拢着小脑袋,声音绵绵道:“呐,我就挤一点点,你别踢我啊,你要是疼就跟我说,我轻一点……”

    一边说着话,苏锦萝一边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

    母羊照势撅起蹄子。

    苏锦萝瞪眼,气呼呼的学着陆迢晔的样子道:“再踢,就把你给炖了。”

    母羊耷着眼皮,目光十分不屑。

    苏锦萝低着小脑袋,终于是不甘的捧着青瓷碗去了小厨房。

    陆迢晔拎着两根绳子出来,将母羊捆上,苏锦萝蹲在地上,折腾半响,终于颤巍巍的出来半碗羊奶。

    看着那乳白色的羊奶,苏锦萝深深吐出一口气。这年头,吃口奶都不容易。

    ……

    正屋内,掌上灯烛,苏锦萝洗干净了小脸,坐在炕上,跟陆迢晔一道用晚膳。

    炕桌上置着一盅佛跳墙,一碗虾丸鸡皮汤,一碟腌的胭脂鹅脯,还有一碟四个的奶油松瓤卷酥,并一大碗热腾腾碧莹莹的绿畦香稻粳米饭。

    苏锦萝吃的满嘴鲜香,简直舍不得放下筷子。

    “晚上易积食,你又不爱动弹,少用些。”陆迢晔早早放下玉箸,端着香茶轻抿。

    香茶是以茶叶末配豆蔻、沉香、檀香、薄荷、甘草等香料,碾碎后熬制而成的饼状物。陆迢晔此刻吃的是“香茶木樨饼”,就是以桂花为佐料制成的香茶饼子。

    桂花味十分浓郁,苏锦萝嚼着嘴里的粳米饭,不由自主的便凑过去想尝上一口。

    陆迢晔一手搭在苏锦萝额头,一边偏头开口道:“吃完再喝茶。”

    苏锦萝噘着油油的小嘴,蔫蔫的把小脑袋缩回去,扒完了饭,然后让雪雁也给自个儿沏了一碗木樨香茶。

    用完了膳,正是闲暇的时候,

    丫鬟上前,撤了炕桌上的菜,重新置上一个小方盒,里头都是各样细巧果仁肉心,并一碟梅桂菊花饼儿。

    苏锦萝迫不及待的捻了一块梅桂菊花饼儿,细细嚼着,小脸上显出笑意。

    真好吃。

    吃了两个梅桂菊花饼儿,苏锦萝捂着自己鼓涨涨的小肚子,想起今日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几味药,便与陆迢晔道:“我今儿进你书房,瞧见你纸上印着几味药,是谁又来求医了?”

    陆迢晔端着什锦小茶碗的动作一顿,微阖上眼,道:“是文国公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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