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白,照在灯底下又莹又透,稍微有点颜色就很明显,此刻整张脸便是红彤彤的,触着的指腹仿佛也染上了颜色,火热热的烧起来,叫他辨不清情况。

    他换了手背贴在她脸颊试探,眉头皱起来。

    “妙妙?”邸南试着叫,她却只是缩在被子里发抖,口中喃喃呓语。

    贴近了,才听到在说“冷。”

    邸南将自己房里的被子都拿过来,顺便塞了体温计在她腋下。

    昏睡中她躺得并不安宁,邸南需要固定住她的胳膊才能放稳体温计。

    而她穿着宽松的小吊带,没有内衣束缚的胸部像柔软的气球,鼓鼓囊囊斜下来,就挨着他的手背。

    领口处袒露幽深的乳沟和大片雪白的皮肤,因为发热,微微透着粉。缎面的布料撑起两点明显的凸起。

    邸南当然知道,这片衣衫下是怎样一幅风景,而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记得有多清,清楚到形状和颜色都记忆犹新。

    愣神的功夫,她又乱动了,细小的肩带滑落到手肘,刚才在脑中闪过的景色就这样暴露在眼前。

    邸南的呼吸随之一滞,静了静,打算将那肩带拨回去,再盖好被子,只是才碰到她胳膊,一直在昏睡的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手下停顿一秒后,他面不改色地替她拉好衣服和被子。

    “别乱动,你发烧了,我帮你量体温。”

    “我知道。”她的声音平静沙哑,还带着虚弱。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且面对面地接触,一时仿佛不习惯,都没有说话。

    时间在沉默中显得漫长,手背上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触感带着温度,越来越炽热,邸南的神经也越绷越紧。

    直到妙妙闷声说:“我能自己夹住了。”

    邸南如梦初醒,松开的手转而去压了压被角,问:“烧了多久了?刚才敲门你怎么不说话?”

    她额上浮着虚汗,嘴唇苍白干燥,看起来活脱脱就是只抽了条的病猫,只是口气依然很硬。

    “我能扛过去。”

    “扛着对你有什么好处?”邸南睨着她道。

    体温计“嘀”地轻响,他伸手去取,还没碰到她,她几不可见地在被子里缩了下身子。双手顿时停在半空,妙妙自己取出体温计递给他。

    “39度,得吃药。”

    他出去取药烧水,再回到房间,她已经又昏睡过去,只是这次不喊冷了,而是踢开了被子,明显是嫌热。

    忽冷忽热,是高热时的一种典型的临床表现。

    邸南也顾不上管她是不是愿意自己碰她,将人摇起来,按在怀里喂药。

    她眉头皱得很紧,但到底吞下去了。邸南刚松一口气,却见手里皮肤滚烫的人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靠,贴着赤裸的胳膊内臂轻蹭,发出细微弱小的嘤咛。

    他心下异样,还没撒开手,她却自己清醒了,立即翻脸不认人,捂回被子里,背对着他。

    “药我已经吃了,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

    凭她平时怎么闹脾气,现在却不是由着她的时候,邸南拉过椅子坐下,守在床边。

    “还要看你后面会不会退烧,不退的话要去医院挂水。”

    “我不去医院。”妙妙低声道。

    邸南不为所动,“与其和我讨价还价,不如早点睡,出点汗还好得快。”

    她捂着被子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呼吸渐渐均匀,昏睡间体温又波动过几次,都被邸南按着被子捂住了。后来药物起了作用,她老实下来,只是身子会时不时浅浅地抽搐。

    神经一松懈,困意也跟着袭来,  邸南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

    他睡得并不安稳,后半夜的时候被微弱的抽泣声吵醒,寻声一看,妙妙正在睡梦中哭泣。

    他连忙去探她的额头,所幸温度下来了,看来只是做噩梦。

    他犹豫要不要叫醒她,突然听到她极低极小声地呢喃:“妈妈……”

    她攥着被角,浓密的睫毛挂着泪珠颤啊颤,枕头更是濡湿一片。

    邸南的心里忽然就塌了一块。他擦去她脸颊的泪,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妙妙则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紧紧捏住他微凉的手指。

    她不知积攒了多少伤心事,哭了许久,邸南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等着,坐得累了,便侧躺在床边。

    妙妙抓着他的手始终没放,逐渐又睡过去,邸南便盖了一角的被子,凑合着睡了。

    这一夜漫长又曲折,她的烧似乎是退了,只是身子依然不时地抽搐。邸南在黑暗中低叹一声,轻轻靠过去,抱住她。

    臂弯里是她纤细仿若无骨的身子,他的心越发柔软,身体却渐渐硬了。

    而妙妙与他越贴越近,抽搐也变得密集而强烈。

    她喘着气发出了媚软的娇哼,邸南终于明白了她今晚的异样。

    怪不得不开门,不去医院,与他保持距离……

    她胸前的柔软已经贴在他胸膛了,分开的腿心夹住了硬挺起来的欲望。

    邸南感受得到那里的温暖和濡湿,伴随着抽搐,渐渐包裹他。

    黑暗中,他的呼吸沉重而深长,他听到喉结在皮肤下滚动的声音。

    拍在她脊背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又渐渐松开,最后扣住她。

    薄薄的睡裤很快被悉数打湿,贴在各自的皮肤上,更紧地勾勒出性器的轮廓。龟头蹭过阴核,划开花瓣,最后微微陷进穴口。

    亲密又折磨的厮磨,隐秘又禁忌的律动,拉扯着邸南的身体和理智,他仿佛变成了一株藤蔓植物,一头不断向上,攀上云端,另一头却是不断下沉。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邹楠丁,也不去想妙妙的男朋友耿彦玻,只是沉溺在至黑至暗的这一刻。

    他可真是个禽兽,他想。

    这一觉黑甜悠长,本该是个美好的早上,邸南却被两声惊呼吵醒。

    撑起身,眉头还没舒展开,就见邹楠丁和王颖站在房门口,双双瞪着眼睛张着嘴。

    他猛地清醒,下意识地就要挡住床里边的人,却已经来不及。

    “你们怎么来了?”他坐起身,捞起落在床脚的体恤。

    妙妙从邸南身后探出眼睛,看到邹楠丁眼里闪过一阵阴郁的光,随即听到她说:“妙妙……昨天晚上发消息,说她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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