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苧不服气,“应该不至于。”姜義摇头啧了一声,又叹了一声,这才回一句:“怎么不至于,我派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跑了。”

    原来您这么不自在是因为没看住那男人让他跑了。面对自己这爹,姜苧自然没法生气,她憋屈得不成,一团郁气横结在心头怎么都散不开,转头瞧见宋瑾,宋瑾冲她俩眼一弯,“阿苧。”

    “嗯。”姜苧顺了口气,笑着招招手,“过来。”宋瑾小跑过来,被她一把扯进了内殿抱住。

    宋瑾任由她的脑袋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不太确定地问,“阿苧你累了?”

    姜苧头也不抬,咕哝一声,“不累。”特么的她快累死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她玩^死别人,别人可能先把她玩^死了。

    “嗯。不过不累也要抱朕的。都给你蹭。”宋瑾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可着劲儿挺了挺温厚的胸膛,差点没把整个人都倚靠他的姜苧给顶出去。

    姜苧:“……”

    她有点想笑,因宋瑾温情脉脉的话?还是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间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原因。她撤开身子,踮起脚亲~吻宋瑾的眼睛,“好了,谢谢你给我的力量。”

    宋瑾被亲得脑袋晕乎,不住地点头,胡乱应着,“朕也谢谢阿苧。”姜苧又忍不住扑了上去,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怎么办?我都舍不得松开你。”

    “……”宋瑾被面具遮住的脸爆红,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手上倒是使劲搂紧姜苧。姜苧不怀好意地逗他,“你不回我一句?”

    宋瑾沉默。

    “陛下不喜欢臣妾呀?”你哭给我看看。

    “喜欢!”

    宋瑾眼里氤氲出雾气,姜苧恨不得将他揉碎塞到自己心尖里护着,她再次船起脚亲,吻宋瑾的眼睛,雾气结成水滴,姜苧伸出舌尖添^^净,问,“你想抱我多久?”

    宋瑾水润的眼一眨,“阿苏让抱多久?”姜苧被他单纯的语气反将一军,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出去吧,我爹还在等着我们。”

    宋瑾很失望地哦了一声,跟着她去了正殿。姜義老神在在地坐着,姜苧上前问道:“他何时跑的?”

    “昨夜我从宫里回去就没影了。”姜義道:“我寻了一天也未寻到。说来他既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在将军里不逃走?”

    “他约莫笃定我会用到他。先不管他了,我相信他还会来找我的。”姜苧将今日商定的各地臣子进京之事又一说,姜義点头同意,“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西南带病的杨荔城你得注意下。”

    “我晓得。”姜苧想起来暗卫营里的暗卫,杨家里应该安插的有,她转头吩咐常乐,“陛下己许本宫用暗卫营,你去召一下在杨家的暗卫^”常乐去办了。

    姜苧又问姜義道:“爹,靖南王当真没有子嗣?”姜義己了解过前因,他还是之前那个看法,“他确实终身未娶,或许那幕后之人并非他的后代,只是仗着他的名头行事,你可了解一下那玉佩他们是从何而得的,或许能得点思路。”

    在药庐的那段时间里,姜苧曾不止一次见过那玉佩,她仔细端详过,箅不上多好的玉,宋瑾却时常拿在掌中把玩,想必很重视这玉佩。

    那会儿姜苧还没同宋瑾挑明,正处于时不时给他个含情脉脉的眼神阶段,她不由心想这玉佩莫不是他心上人送的,就不甘心地去问了,“这玉可是别人送你的?”

    宋瑾没料到她贸然问这个,有点吃惊地回,“是。”然后他就觉着身前的姑娘盯着自己的姑娘眉眼都扭曲了,不知为何他忙补了一句,“我爹送我的。”

    姜苧表面上:“……哦。”可内心的欢喜都快得炸裂出来了,她恨不得围着山腰跑几圈!

    “姑娘……可喜欢这玉佩?”宋瑾当初那双眼不会飙泪,只会笑意盈盈地瞧着姜苧,眼里头有最撩人的情愫和最纯粹的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姜苧当时就觉着单凭这双眼她也愿意为宋瑾去死一死,“若我说喜欢呢?”

    “姑娘若喜欢,宋某定双手奉上。”宋瑾笑时勾人,不笑时更为勾人,他那认真的神情及微抿的唇角一下一下地敲开姜苧的心口。若宋瑾此时神志淸醒,大抵上也得承认当初他就是以色勾了姜苧。

    “罢了,既是你父亲送你的东西,我怎好意思要?收起来吧。”

    姜苏想起来那时她是拒绝了的,并亲眼瞧见宋瑾将玉佩收了起来。她是想过拿着玉佩问问宋瑾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宋瑾曾为先帝的病黯然伤神的模样就作罢了。

    姜義见她眼里愁绪浮浮动动,不免心里一叹,“你可记得之前那个算命的怎么说你的?”姜苧听罢眉头一皱,“提那做甚?”

    姜義继续道:“他说你命中吃一大亏,我瞧着这个亏你是吃定了。”担忧的目光游向宋瑾,宋瑾正揪着眉看奏折。

    “爹您不知道啊,吃亏是福,福!”姜苏咬牙强调,再说遇上宋瑾怎能算吃亏呢!她不悦地又道:“您进京是帮我的还是瞧我笑话的?”

    姜義闭嘴了。

    宋瑾眼巴巴望着姜苧。

    姜苧回他以微笑。

    姜義察觉,道:“今日来也无其他事,明日我去见几个人,说不定能问到点什么,你可有想打听的?”

    姜苧低语,“慈安宫那位。”姜義啧了一声,“你是诚心为难你爹我啊。”他一个大男人去打听后宫女子,委实难开口,姜苧也想到了,凑过去解释,“就问问那位和陛下关系如何。”

    姜義了然地点点头,这就简单多了。他去罢,宋瑾从御桌那跑过来,好奇地问:“你和爹,不是,你和你爹说什么了?”

    “夸你。”姜苧推着他往寝殿去,“该休息了。”宋瑾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我今天要睡里面。”

    “外面。

    “里面!

    “那抓阐。

    宋瑾不满道:“为什么朕抓的总是里?”

    “你运气不好,怪我呀?”

    “……不是。”

    “那就抓!”

    宋瑾坐在床上嘴里止不住地委屈地哼唧,“为什么朕抓不到里?”

    姜苧写纸条的手一顿,侧头望了过去,宋瑾己经翻身滚到了里面,“朕不想睡里面了!”

    姜苧转眼将写好的纸条撕了。

    “陛下!”

    烛火温暖,宋瑾嗯了一声,探头出来,姜苧微笑道:“我问你件事,你若不伤心,我就保证你能抓到外。”

    “好!”宋瑾盘腿坐在床上,“阿苧你问吧。”姜苧取了玉佩来,“你曾告诉这是先帝送给你的,也曾要送给我,我没要,你可能记起之后这玉佩怎么了吗?”

    “阿苧说谎!”宋瑾指着那玉佩,模样倒不难过,只是很奇怪地问,“阿苧若没要,那玉佩怎么在阿苧手里?”

    第30章 情话【30】

    姜苧只好换了个思路,“也可能是你丢的,我捡来的。”上了床,宋瑾接过她手中的玉佩端详几眼,竞点头附和道:“这个朕好像就是丢了。”

    天下之大,除非申虎那帮人跟在宋瑾屁股后面才有可能捡得到吧!姜苧再问,“你在哪儿丢的?”

    宋瑾:“阿苧在哪儿捡的都不晓得?”

    姜苧:41……”

    我的心肝!别总捣乱成吗!

    姜苧顒了口气,帮他回忆道:“我回西北后这玉佩可还在你手里?

    不在,“那你丢哪儿了?”

    宋瑾:“朕给阿苧了啊。”

    “……麵我没要,“可阿苧走的前一夜朕把这塞阿手包袱里了。”

    离开的前一夜,宋瑾非要给她收拾包袱,她因想着荊麓那边的情况没在意宋瑾的动作,现在想来宋瑾确有可能将玉佩塞包袱里,然为何她回了姜家没发现呢?难不成赶路途中丢了?申虎那帮人是跟在自己后面捡的?

    越往深处想,姜苧脸色就越难看,她意识到自己应该一开始就被申虎他们盯上了。宋瑾偷偷窺了她一眼,“阿苧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朕刚刚开了个玩笑,这玉佩没丢。”

    姜苧内心狂吼:我的心肝!你赶紧睡吧!把宋瑾往床里面赶,可宋瑾跟焊在床上一样牢固,“朕没难过,朕能睡外面!”

    姜苧又推了几次,宋瑾死死地坚守阵地,揪着她的衣角,“抓阄,朕要求抓阄。”姜苧战畋!

    宋瑾如愿睡到了外面,“阿苧放心,朕会为你堵起一道挡风的墙!”结果他这堵垴一夜掉下去五六次。

    最后一次掉时天己大亮’姜苧坐在床上对着蹲地上十分委屈的宋瑾道:“是你要睡外面的,上来吧。”伸出手臂去捞宋瑾。

    宋瑾趴到床边握紧她的手,仰着脸泪眼汪汪,“可眹忘了朕是睡在外面的!”他己经习惯与姜苧面对面抱着睡里面了,今夜他习惯性地侧身去抱姜苧,哪料一抱抱了个空,他十分不服气,非要再去抱,那自然就直接翻地上去了。

    姜苧一夜捞他几次,可心疼了,偏偏宋瑾还不跟她换,非要坚持睡外面。此时宋瑾己摘了面具,挨着床边的脸颊抬起蹭了蹭她的手背,“阿苧。”

    姜苧心头一动,不禁凑过去低头,唇角准确地捕捉到宋瑾的唇,嘶咬一番,呢喃声缠绵,“喊我做什么?”宋瑾唔了一声,越发攥紧了她的手,“朕再也不睡外面了。”

    “甚好。”

    “阿苧,唔……”

    ^上来!,’如妃命暗卫送信过来,信中称沈音过两日要去西南,她也会跟着过去。

    西南?姜苧想到了杨家,恰好守在杨家的暗卫此时也过来了,递给她一封记录册子,事无巨细地记载了杨家所有人的行动。

    姜苧盯着册子上一行小字,琢磨片刻,笑了,与如妃派来的暗卫道:“告诉如儿,万事小心。”暗卫领命而去。

    姜苧将册子从头翻到尾,从册子上记录的大小事来看,杨郸此人行得端正,心性严谨,举止有大义,不像是要搞事情的逆贼,怪不得宋瑾之前说兵部上折子收她兵权与申虎那帮人无关。

    她与宋珩谈到杨荔城时也曾怀疑杨郸,这才寻来杨家的记录册子瞧。合着是她想岔了,老子没掺和事,问題只出在儿子身上。姜苧收起册子,吩咐暗卫,“多注意杨家大儿子杨庆城,他若往西南去,你安排个人追上。”暗卫依言去办了。

    此时宋瑾也终于将一堆奏折叠得整整齐齐了,而后他抬袖一扫,奏折又都呼呼啦啦散开在桌子上,他满足地喟叹一声,笑着喊,“阿苏,薛丞相说他病了,要请假。”

    姜苏抿口茶,这个关键点上她不可能给薛之问喘气的机会,便道:“我记得太和宫后殿一直闲着无人居住,薛丞相为国操劳以至于累病了,我们总要关心一下,陛下,拟道旨吧,让薛丞相进宫养病。”

    “好的。阿苧。

    圣旨到了丞相府,薛之问心里那叫一个苦,可又不能违抗圣命,只好跟着太医就进了宫。到了太和殿门前谢恩,里面传来姜苧的声音,“薛丞相可要在此好好养病,莫要辜负了皇恩。”薛之问气得脸都紫了。

    殿里姜苧可不管他如何,她正在一笔一笔地写情书。这是宋瑾要求的。宋瑾坐在姜苧身边,姜苧写了一行忽地停笔笑着问他,“你可有想要我写的?”

    宋瑾眼神游离,好半天才说,“想要看以前那些。”姜苧笑意盈盈地哦了一声,逗他,“以前那些是哪些?”

    宋瑾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明说,“阿苧晓得的。”姜苧唇边笑意更浓,“我是晓得,哦,臣妾想亲陛下。”宋瑾登时啊了一声,“早上亲过了。”

    “我是问你要不要写这句。

    “哎?,,宋瑾茫然道。

    姜苧扔了笔,拍案大笑,而后扑上去坐在他腿上,“陛下,臣妾觉着说与写都不如做。

    “哎?!

    薛之问收拾好住处又来到太和殿前,称想见陛下,宋瑾自然不想见。薛之问苦肉计还没使够儿,拖着病体就跪在那不动。

    “说了不见!不见!他就不能放过朕!”宋瑾在殿里捂着脑袋来回转圈,姜苧落下最后一笔,“写好了。”

    宋瑾跑过来,欢喜接过情书,听姜苧笑吟吟地说,“英恼,我有办法让他走。”

    “什么方法?”

    “先不说法子,我且问你,若是我想让你见兵部尚书杨郸,你可愿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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