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儿翻个白眼,奶声奶气道:“我奶说,只有黄花大闺女喜欢鲜花,李娘娘(阿姨)这么老,当然不喜欢花花哩!”

    “噗哟!”

    一个泥瓦匠差点没把,手里头砖头给扔掉。

    另一个泥瓦直接把泥,糊在自个儿的手上。

    李娇红气得满脸通红。

    “咱们去看看树再说!”

    崔玉涛拉着叶三叔上山坡,一边晃悠一边找大树。

    山坡上全都是大树,以榕树、松树、桦树居多。很多树都需要三个成人或两个成人合抱才行。

    崔玉涛瞅到一根十分粗壮的榕树。

    “这两棵是一整棵榕树。”抱着甜妹儿的叶三叔,指着大榕树介绍道,“据说,五碧山里头,有很多独木成林的榕树。这个不好砍哩!”

    榕树是一种很奇特的树,它的根深深扎入土里,有可能从旁边在长出一棵。因此独木成林的成语,由此而来。据说,当年混乱时期,咱们队利用一棵大榕树,成功避开敌人。

    崔玉涛点头道:“县市里面都没有这么大的榕树,着实不易。”

    他指着不远处一棵桦树道:

    “这棵树被雷劈过,树枝部分已有枯状,不如叶诚同志,你将这棵树砍下?”

    这样子,他们在炼钢的时候,他就看不到二碧山的吞口。

    叶三叔环视一周,苦笑道:“这桦树太高,虽然被雷劈过,它已经长处新芽,恐怕很难先砍。”

    见崔玉涛不解的目光,叶三叔开始跟他细细讲解这砍树的注意事项。

    “砍树第一要能判断树的倒向,也就是被伐的树木树头的方向,倾向山顶上方向的,叫迎山倒;倾向山脚下方向的,叫顺山倒。倾向山腰方向的,叫横山倒 。然后在倒向方树根下开锯……如锯反了,很容易出现打柈子(土话),很危险。”

    甜妹儿与崔玉涛听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原来砍树的禁忌这么多。

    叶三叔只说一部份。

    关于拜山神、祈祷老天爷之类的,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总之,这棵树不能最先砍。”

    崔玉涛傻兮兮笑,眼睛往旁边一瞟,见李勇峰与杨国庆驾着一牛车田对面,牛板车上有菜刀、铁锅、鼎罐、菜铲、铁盆子、吞口等一大推铁器。以及抱着一堆柴火,还有一根长长的枯木回来。

    两人先把部分铁器与干柴拿过来。

    “这是煞神吧?你们——”

    泥瓦匠学徒的话,被其他人看了回去。

    一到山坡脚下,李勇涛立马把吞口,藏在死角处。招呼着李娇红守着,然后带着他不知道的‘知情人’,王二狗与杨国庆,爬上山坡。

    “叶诚同志,王二狗同志,杨国庆同志,来帮忙一起把枯木伐好,然后再搬过来呗!”

    “好呐!”

    要炼钢啦!

    甜妹儿瞪大眼睛,死死瞅着自家三叔。

    吞口!

    吞口在哪?

    不知道的她,转身蹲在土炉不远处,目不转睛瞅着炉子。

    “妹妹这里热,我们去那边儿!看得更清楚哩!”熊娃子带着她爬到另一边山坡,离得虽然远了些,因为他们俩身高问题,看得却更清楚。

    “谢谢杨哥哥!”

    “哎!”

    ……

    山谷远处,叶三叔将枯木放在粗糙的木马上,用快马子锯,截成七、八十公分长的木段,王杨二人再用大板斧劈成柈子,为烧炉火做准备。

    “你们忙,我们运柴看炉!”

    跃跃欲试的叶三叔,听到被分配的任务,只能继续埋头干活。王杨二人互视一眼,松了口气儿。

    李娇红在泥瓦匠们的帮助下,将土炉点燃,与崔玉涛他们一起,往炉坑里,放进去源源不断的柴火。

    然后是破碎的铁锅、铁铲、菜刀……放入炉里,当李娇红拿出吞口时,甜妹儿瞬间瞪大眼睛,响亮地吞咽一下口水,惹来隔壁小豆丁好奇清澈的目光。

    “姑娘啊!这煞神烧不得。”泥瓦匠也是碧山镇人,自然受地方风俗影响。

    李勇峰想起白老爷子夫妇,道:“涛子,我们还是不——”

    话没说完,李娇红已经将吞口整块放下去,的亏炉坑深,不小。

    此时,在场部分人的心却落了地。

    吞口里头那把铁制的七星宝剑,直直的对着天上,露在炉子在面看得人心里头毛毛的。

    火越烧越旺,炉里的铜身开始化掉,本来恐怖的人头像变的越来越恐怖。空气里似乎散发一股淡淡的异味。

    黑色的浓浓烟雾,飘忽变幻,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恐怖的人头像,正在痛苦地挣扎,仿佛炼狱般煎熬。

    围在火炉的气氛忽而变得静悄悄的,只是时不时安静的添柴火。

    本来挺凉爽的阴天,因高炉的温度,不一会儿,炉前面的人脸上汗水,就直往下滴着,流进眼睛里,难受极了,头发跟水洗过一般,衣服也湿透。

    感到风吹过来的热气,甜妹儿拉着熊娃子的手,往三叔那边走去。

    “三叔!”

    声音轻亮许多。

    接近中午,废铁熔化的铁水流到地面上开好的槽子里,一滴两滴三滴,一股红彤彤的铁水细流,从炉里滑出来,把几人的脸照得通亮。刚流出的铁水确实非常漂亮,红光灿灿、热力四射,令人惊叹不已。

    “成功啦!”

    三个高中生像孩子一样,看着、跳着、欢叫着,高兴得犹如过年。俩泥瓦匠,毛头小子们,被抱的小豆丁们,也纷纷围过来,看些一‘奇迹’。

    “唔——没有啦?”

    那么多铁锅铁铲吞口,最后只有婴儿手掌大小一半。

    轰隆隆——

    作者有话要说:  高炉炼出生铁需要铁矿石……那把七星宝剑,唯一的符合材料。

    甜妹儿:后面给他们慢慢玩吧,不陪你们啦~

    **

    说到野花,咱们说两种玩的,紫茉莉与指甲花。

    唔——指甲花涂抹指甲,好多种颜色可选,小时候仙女们玩过吗?

    紫茉莉,我一直不知道它是这个名字,我们叫它耳环花,紫色的,可以扯丝出来,挂在耳朵上,像紫色耳环一样,还能轻轻摇晃。它的一种硬果,咬开,里面的□□涂抹脸上,会变得光滑白皙,临时的。

    然后羞耻回忆来了。

    绿叶头饰,加耳朵花,加指甲花,在批一身绿色纱窗帘,装伴新娘子传奇的小青——小叶子干过。虽然跟小青一点都不像……那时候就超级喜欢她嘛!

    **

    第101章 粒粒幸苦上

    “快!咱们把咱们高炉护上!”

    雷声特别大, 吓得李勇峰与崔玉涛, 回头看向土高炉, 与旁边两座砌一丢点儿的小高炉, 慌慌张张嘱咐道。

    高炉里烈火依旧燃烧, 高炉上面浓浓的黑烟滚滚,整个山坡的半空, 都被高炉的黑烟熏得莫名乌烟瘴气。而忽起的山风, 令黑烟与热气四处乱窜。

    “咳咳咳!啥子天气。”

    正好现在迎风口的李娇红, 似乎呛到气管, 捂嘴咳嗽不停,听其动作,似乎快将心肺咳出来。

    俩泥瓦匠学徒脸色苍白,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几分害怕,“大早上打雷闪电, 可不是一件吉祥的事儿,要不咱们明个儿再来建炉!”

    “这有啥?不过是正常天气现象!”

    此话一出,在众人眼前, 山坡上的一碗口粗细的树,“吱呀——”, 快速倒地,刚好狠狠砸在李娇红眼前,距离她不到一米距离,然后滚下山坡。

    “啊——”李娇红被吓得说不出话, 直到被树枝砸刺到脚,感受到痛觉,她才反应过来,单跳脚,尖叫不止。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这不仅仅是封建迷信,这年代读过书的人,肯定都读过三国水浒等各类史料与。

    三国志中有一段,孙坚出征之时,营内旗杆被风吹断,军师知道此兆不详,于是劝孙坚改日再战,孙坚不听,结果,他在战场上失利,还丢了性命。

    当然这也不是真实史料,但在信仰风浓郁的本地,打雷与树倒,这样怪异的巧合,绝对是一件不详的大事儿。

    当下,俩泥瓦匠学徒与王二狗、杨国庆、叶三叔,跪下来,放下豆丁们,对着树倒的方向,虔诚磕头,祈求老太爷与山神原谅。

    李娇红脸色苍白如纸,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不过她眼底与脸上,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充满惊恐与害怕。

    李勇峰与崔玉涛也弯三下腰,起身去瞅李娇红,毕竟是他们的同伴,要是出事儿,他们也都会难过自责。

    “铁水变成铁渣,不烧炉就没事啦!”

    甜妹儿眼睛瞪得圆溜,用嫩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感觉到三叔慌张与害怕的样子,拍拍他的背作安慰状,出声嘟哝道。

    众人转头看去,刚刚还黑红透亮的铁水细流,瞬间变成一小堆黑色的铁渣,虽然还在冒着热气,傻瓜都知道它恐怕废了。

    “不怕不怕。”叶三叔抱起甜妹儿轻声安慰,他眉毛鼻子皱成一团,清清桑子,也不管啥炼钢什么的,上前一步道:“玉涛同志,咱们村在抢收谷,我能不能回咱们田地里瞅瞅。”

    叶三叔心里焦急如焚,仍不忘安慰自己的侄女。他的傻脑子自是没想那么多,这是一种亲情的本能。

    甜妹儿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唇角弯弯,心里暖暖的。

    其实,她有误解他焦急的原因。

    雷劈与树倒,叶三叔是非常害怕,但还不至于脸色铁青,看起来比李娇红好不到哪去。

    他心里脑里已经被一件事占据完全,根本没时间去担心其他,那就是——稻谷抢收。

    按照村里经验丰富的老人看开,得出结论,今天虽是阴天,太阳没出来,但碧天如镜,不见乌云,应该不会是打雷下雨的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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