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尽可能地恢复状态,好抵挡下一波雷劫。

    等到体内法力恢复大半,头上的雷劫也终于积蓄好了力量,继续冲着下方劈过来。

    第二波的九道雷劫是火雷,火是天火,比修士的丹火厉害多了。

    伊舟还是用剑抵挡,但中间九道比之前九道威力要大了许多,理所当然伊舟受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等到第二波的九道雷劫全部落下,他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

    全身黑乎乎的少年修士连跟师父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雷劫刚一停下,他便立马盘膝打坐。

    体内的法力被用掉大半,金丹颜色也变得暗淡,就在他闭眼调息之时,原来在天劫下显得有些稀薄的灵气又变得充盈起来,几乎不用他怎么调动,就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身体。

    伊舟唇角扬了扬,之后便全身心的打坐吸纳灵气。

    第二波天劫与第三波天劫中间间隔的时间更长,直到法力被填充完毕,那天上将落不落的雷劫才正好劈下来。

    第三波是纯正的雷劫。

    一道落下,便让伊舟身体麻了半边。

    他提剑挥舞抵挡,但这雷劫却能沿着揽月进入他的体内,每次进入一丝,伊舟身体都会稍稍僵硬,受伤的几率就更大了一点。

    伊舟觉得有点头疼。

    他不可能不用揽月的,揽月是他所有的攻击手段。

    但这一直顺着本命灵剑找过来的雷劫,却让他很是头痛。

    揽月大概是知晓了主人的想法,轻鸣了一声,那一瞬间一人一剑仿佛心意相通,对着又一道降下的雷劫,伊舟下意识往剑中注入法力,往前挥去。

    灌入剑中的法力被逼至剑尖部位,随后在在剑身外凝出一道剑形气劲,往上方雷劫斩去。

    雷劫被削去了一丝,余下的继续落下,时间太短,伊舟被劈了个正着。

    雷劫毫无阻隔进入身体,于经脉中搅动法力。

    丹田中的金丹滴溜溜地旋转,越来越多的法力涌出去,包裹住雷劫,再慢慢把它们消磨干净。

    单这一次,伊舟体内的法力就去掉大半,但他却丝毫不显焦虑,反而格外兴奋。

    他竟然可以发出剑气了!

    没让他兴奋多长时间,随着最后一丝雷劫被法力抹灭,上方的雷劫又降下一道。

    这次伊舟没有再在原地傻傻的等,他飞速后退,同时远远挥出一道又一道剑气。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现在凝成剑气的速度快了许多,总是能在雷劫赶上他前阻拦住,一点点消弱,终于把它全部磨灭。

    雷劫一道道落下,虽然越来越厉害,但伊舟受伤的次数,反而没有那么多。

    天上的劫云越来越小,似乎耗光了力气。

    一连降下八道雷劫,这最后一道却始终未能落下。

    伊舟有些困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等了半天,雷劫终于继续完力量,降下最后一道。

    那让他等了半天的雷劫却比以往更为细小,伊舟有点不敢相信,但却不敢小看。

    说不定跟他一样,浓缩之后的反而更厉害呢。

    但被他严阵以待的雷劫超出了他的预料,几乎没用多大功夫,就在眼前消失。

    望着前方泯灭的雷劫,伊舟悄悄松了口气,但几乎就在瞬间,在雷劫消失的区域,一道灰影急速飞来,冲向伊舟体内。

    劫云停止动作,既没有重新积蓄力量,也没有消散的征兆,像是在等着什么。

    而下方的修士在灰影进入的一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这是三九天劫真正的最后一劫——心劫。

    伊舟瞬间消失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

    那是个很简单的房间,房间面积不大,除了一张床外,只剩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与一个书柜。

    书桌上凌乱地摆放着许多东西,至于书柜中,放着的手办比书还多。

    伊舟从穿上做起来,呆愣着看向前方,又歪过头找寻了下,却只能看到一片白色墙壁。

    他在找谁?

    脑子里有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出现,伊舟皱眉,手掌按在额头上,难受地哼了一声。

    想不出来!

    “舟舟,你怎么还不起来啊,上学要迟到了。”房门被人敲响,脑子里的画面消失,伊舟转过头,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还是想不起来。

    见里面一直无人应答,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扭动门把手,把房门推开来。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身上围着围裙,应该刚从厨房出来。

    一进来就对他说:“快起来了,妈妈给你做了春卷,你前两天不是吵着要吃吗?”

    她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没停下,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两件衣服扔到床上:“今天星期二,不用穿校服,正好试试我上次给你买的这套衣服,你穿上肯定好看。”

    衣服扔到身前,伊舟反射性接过,他抬头看向床边的女人,见他看过来,女人有些担心:“怎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说着便上前把手贴在伊舟额头上。

    手摸了会,确定温度正常,她这才放下心来:“好的啊,根本没生病,你快点给我起床上学去。”

    伊舟还是维持着那个表情,他看着女人的脸,半响才开口说:“妈妈?”

    “怎么了?”女人问。

    这两个字叫出来之后,余下的事情他就都想了起来。

    他叫伊舟,今年十六岁,刚上高一,每天要在七点之前去学校上早读,学校每周一周五要求穿校服,其余的时间则不用。

    想到这里,伊舟歪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此时分针已经指向五了,而他家到学校还要十几分钟。

    他稍稍惊讶:“我要迟到了。”

    “你还知道啊。”女人没好气地说:“昨晚又不知道玩到多晚,你现在都高中了,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了,要不然毕业之后卖保险的都不要你。”

    伊舟的父亲是一名保险从业人员,负责商业医疗保险与养老险这块,近些年养老医疗压力加大,关注商业险的人一下子多了许多,保险这个职业也变得吃香起来。

    作为总监级别的销售员,伊舟父亲年收入最少百万,却总免不了被母亲调侃。

    记忆一点点填充,伊舟的茫然也逐渐退去。

    他朝着床边的女人笑了笑:“我知道了妈,现在就起床,你先出去吧。”

    “那行吧,你快点,要不然迟到了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我是不会接的。”

    房门重新关上,伊舟掀开身上的被褥,拿起面前的衣服看了起来。

    衣服是一件t恤,有点宽松,往头上一套就能穿进去,但不知为什么,伊舟总觉得衣服不应该这么穿,应该从前襟开口才对。

    把手臂从袖筒中穿出去,他摇头笑了笑,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睡傻了,把t恤和衬衫都弄混掉。

    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伊舟下床洗漱。

    大概睡眠不足,今天他干什么事情都很是不熟练,刷牙的时候还把牙刷戳到牙龈上,疼了半天。

    因为起的迟加上做事又磨蹭,伊舟没来得及在家里吃饭,他抓上两个包子,嘴里塞着一个春卷就出去赶公交。

    公交站就在小区外面,每天早上六点四十左右到,伊舟去的时候,还有另外几个人也在等车。

    这里是城市规划中的另一个中心,公交车站对面就是一个新造的商业广场。

    广场刚建成,还在商家入住阶段,正对着他的大屏幕上放着招商广告。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原先在家里消失的迷茫又升了起来,伊舟低头苦思,却怎么也找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公交车到站,站牌下的乘客陆续上车,只剩一个少年低头不知想什么。

    这一站的人不多,司机也是个老师傅了,自然认识这每天都能见到的乘客。

    他对着车外大喊一声:“喂,小伙子,你上不上来啊?”

    这一喊让伊舟收回思绪,他三两步跨上车,对公交司机道谢。

    从家到学校也就四站路,到了之后伊舟下车,对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阵恍惚。

    他已经适应了自己这个样子了,不过顿了顿,就随着人流走向学校。

    险而又险地在七点之前进入教室,找到记忆中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从书包里找出课本摊开,然后对着课本上的字愣神。

    好像有点不认识。

    最后一节课,伊舟在历史老师毫无语调变化的声音中走着神,时不时望一眼墙上的时钟,等待下课的铃声。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班上的同学还没来得及起身,班主任就走了进来。

    “跟你们说件事情,明天学校组织体检,大家还是早上七点来学校集合,记得都不要吃早饭啊。”

    “知道了。”

    “好的老师。”

    下面三三两两的回道,学校的大多数人都是从本校初中部升上来,对于学校一年一度的体检已经习以为常。

    伊舟也没当回事,跟着人群出门、上车、回家。

    他父亲出差了,半个月后才会回来,家里只有伊舟与妈妈两人。

    伊舟回去的时候妈妈已经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

    “快放下书包去洗手,然后吃饭。”对着进门的儿子,她招呼了一声。

    “哦”伊舟应了一声,去厨房洗手,洗完之后坐到餐桌上,给妈妈跟自己各乘了一碗饭。

    “谢谢儿子。”伊妈妈接过儿子递过来的饭,刚准备坐下,眼睛就瞥见伊舟胳膊上青紫的一块。

    “你这是怎么了?”她拉过伊舟的手问道:“是不是打架了?”

    “没有。”伊舟摇头否认,皱眉看着身上的印痕,不确定地说:“大概是在什么地方碰到了吧。”

    “你最近怎么不是这里磕到了就是那里碰到了?还老是发烧。”伊妈妈说:“是不是长身体缺钙啊?要不改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妈。”伊舟端起碗,扒了口饭,咽下去之后说:“明天学校就组织体检,有什么问题一查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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