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公司还行,包揽了医疗费用,还给他们家赔偿一笔钱。今天就算是出院,曲总就送他回远安旧县的老家。

    我告诉曲总到远安走黄花,并不是因为路好走。而是我另有原因。

    我不能让救护车走当阳,因为走当阳要过金银岗。金银岗公墓的野鬼太多。我只想再收两个就够了。

    一个植物人在山路上行走,很容易被路上的野鬼惦记。我不想惹麻烦。

    野鬼除了晚上,还有个时间会出来。

    正午午时。阳极而阴,也是他们在路上游荡的时候。一个没了魂魄的植物人,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我只要两个,两个就够了。

    “你在笑什么?”曲总问我。把我从思考中唤醒。

    “没什么。”我说道:“我没笑。”

    “来,抽根烟”曲总给我打了一根黄鹤楼。

    车过了小溪塔,中午的时候,就到了黄花。快要出黄花集镇的时候,曲总把车停下,我问道:“怎么啦?”

    “没烟了。”曲总递给我一张一百的钞票,“帮个忙,去路边的商店买包烟,再买两瓶水。”

    第372节

    我拿了钱,走到路边,看到一个妇女在一个遮阳伞下,摆了一个摊子。我走到她跟前,买了一包黄鹤楼,两瓶绿茶。等着那个摆摊的妇女给我找钱。钱拿到手上了,看了看,对妇女说道:“你钱给错了。”妇女把钱拿回去,重新点了一遍,对我说道:“没错啊,找你七十六块。”我说道:“数目没错,但是钱是错的。”妇女捏着钱,把我看着,等了好大一会,才把钱给换了。我拿着钱和东西,回到车上。把烟和绿茶放到驾驶台上。“你在跟那个卖烟的说些什么啊?”曲总问道:“裹(宜昌方言:磨蹭)了半天。”我说道:“她开始给我找的五十的是假钱,我要他换。”两个人讲着话,车开了好大一截。曲总,把烟一打开,嘴里叫苦,“你净防着假钱,就没想到烟是假的吧。”我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曲总把烟盒一打开,嘴里奇怪的“咦”了一声。我看到烟盒里,且不说什么真烟假烟,里面根本就没有卷烟。全是跟香烟一般粗细的香。曲总骂道:“妈的,太过分了!老子现在回去找她麻烦。”话虽然这么说,可曲总看看后面的病人家属,也只是嘴上骂骂咧咧一番。不用说,绿茶估计也喝不成,曲总要把烟和饮料都扔到窗外,我连忙阻拦,“算了给我吧。”“你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曲总问道。“看着蛮好玩的,”我敷衍,“我拿着玩玩。”我把烟盒中的香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了。扔到路边。开过了七八里路之后,我又点燃一支香,扔到车外。曲总问我,“你在干什么?”我说道:“丢的好玩呗。”“你在骗我。”曲总突然说道:“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啊,没得事做,烧香烧得好玩。”“你开车,我帮你烧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也不算在骗他,“保佑你开车平安。”车上有个植物人,我身上有个用筷子和稻草编的小人,藏在腰间。这两个东西,味道能飘出好远。等会正午时候,我的动静估计会有点大。我要先给点买路钱。让曲总掏钱,可不是我吝啬,而是这个买路钱,必须要司机来给。我不停的掏出手机看时间。眼看十一点就要到了。曲总问道:“你急个什么。我都没急。你怕几天赶不回宜昌啊。”我没说话。又把头伸到窗外。看了看四周。车正在开一个上坡,已经开到半山腰。正看着,曲总嘴里突然喊道:“兔子,兔子。”车子猛然加速,我连忙向前方的路面看去。果然路面上有个灰色的兔子在车前跑着,并且左窜右窜,但兔子就只是在公路上跑,不跑到路边。曲总的方向盘随着兔子奔跑的轨迹晃动。脸上露出一点兴奋。我对着曲总一声大喊:“别追!”曲总没听见,我凑到他耳边,又喊了一遍。曲总猛的清醒。把车减速。车后面病人的家属,埋怨曲总起来。曲总讪讪的说道:“我刚才怎么看见兔子就想去轧呢。”我安慰道,“正常的,很多司机走山路无聊,看见路上有兔子,就喜欢去轧。”“然后这就翻了。”病人的一个家属说道:“走山路的货车,很多都是这么翻的。那些在公路上跑的兔子,都是横死的人化的……”一席话,把曲总说得脸上治淌汗。因为曲总正在驾驶着车开始放下坡了,并且前方有个九十度的大弯。这种路上,把注意力放在兔子上面,会有什么后果,曲总很清楚。我把头扭到后面,对那个家属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啊?”“我可没开玩笑。”那个家属说道:“我们山里面经常翻矿车,很多司机都说是追兔子追翻车的。等翻了后,就看见兔子变了人样,来掐脖子……估计能说这些的,都是命大没被掐死的。”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完全相信他没撒谎。因为,我看见,一个人影,已经站到救护车的车后厢,我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这是个老头子,穿着一身灰色衣服。我对着他喊道:“喂,看过来。”病人的家属都问道:“叫我吗?”我没理会他们。继续对着灰色的老头子说道:“你别惦记了。”车里的人,包括曲总,都把我看着。曲总说道:“疯子,你怎么啦。”我现在没时间跟他们解释。那个灰色衣服的老头子慢慢转过来,看着我。他头顶上一个窟窿。但是已经没有血迹了。脸上白白的,创口处的骨头裂口也是灰白色。“过来——”我说道。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嘴里开始念驱鬼咒。用手点着他的额头。“你他妈的在干什么?“曲总猛的踩了刹车。车停了。车里的人都一阵摇晃。那个植物人开始叫唤起来。他的家属连忙去把他身体扶正。我趁势把那个灰色的鬼魂收到我腰里的稻草人里。“你刚才用手指着空气……”曲总质问我:“你到底在捣什么鬼?”我无法向曲总解释,我脑袋反应太慢了。不能像王八那样随机应变。我诺诺的说道:“刚才好像看到这个人站起来了。”手指着植物人。“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病人的家属对我骂道:“拿病人开玩笑。”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第373节

    先承诺一下:

    帖子我不会太监。

    我从算沙后的写的故事,相信大家也看到了。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

    我已经很努力的扭转这个困境。可结果不让人满意。

    我没有这么频繁的断更过,连续两天都没写字,写了半年来,基本没遇到。

    说明写东西真的有个什么瓶颈期。

    我现在真的是无法构架情节了。

    故事的素材和框架都在那里,可是却跟海市蜃楼一样,我想得到,但是我写不出来。勉强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干瘪了,我自己都无法忍受。

    本来我想坚持一下,把《黑暗传》写完,再写最后的终结篇。

    帖子就结束了。

    可是我发现,我竟然连倒数第二章《黑暗传》都写不出来。我不想让自己现在如此糟糕的状态,把最后一篇的故事给糟蹋了。

    我写故事,都是逆向思维的。每一篇都是先想结局,再构思过程和开头。

    整个《诡道》系列也是如是,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最后一章。

    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按照我的构想,把最后结局顺畅的写出来。

    我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跟大家道个歉。

    ——我从今天开始,要休息了。

    也许一个月,那时候我肯定已经回国了。

    也许半个月,希望那时候,我也已经回国。

    十天,最少休息十天。

    连续写了200天(宜昌版是从4月开始更新的),休息十天应该不过分吧。

    希望休息之后,写的帖子会恢复到刚开贴的水准。

    如果不能,我就没办法,只能用槽糕的故事把帖子应付完。大家到时候就凑合着看吧。

    是好是歹,王八和疯子还有一章半。

    这个是我保证大家,肯定会写出来的。

    最后,我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你们的喜欢。

    是你们的支持,让我有动力写下去。

    蛇从革

    第374节

    曲总说道:“几年没见,怎么变得古里古怪的。”

    我还在向家属陪不是。躺在担架上的植物人刚好嘴里开始叫唤起来,呻吟一声比一声痛苦。这人虽然没了思维能力,但是还能感知痛苦。他的家人连忙去照料。

    十一点左右,车到了这家人的屋外。我看了这家的房子,心里想到,原来世间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联系。表面看来不相干的人和事,总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例如这家人,虽然我已经不认得他们,但我小时候,却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

    他们的家在沮河旁的一个村落里,我小时父亲在附近大山里的江北厂上班,所以夏天我经常到沮河来游泳,到沮河的路上,必须要经过他们家。

    我之所以能很快的想起,是因为他们家门口的那个手压式的抽水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向这家讨水喝,这家的女主人,就让我自己去压水上来喝。其实我更多的是想去玩抽水机,而非口渴。但这家人还是给我很深的印象。

    曲总和病人家属进屋去了。我在稻场上转悠,走到抽水机附近见了个泥块到手上,看了看。

    等曲总在病人家里安顿好了,走出来。病人的家属也跟着出来送曲总。我对着家属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问道:“你们家以前的那颗皂荚树死了,为什么不重新种一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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