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目霎时划过一抹狠色,松开我的下巴靠过来,挣扎着停顿片刻,之后便好似放弃了什么一般,按着我的后脑将我牢牢吻住。

    我回顾了一下今晚与他的对话,检索了圈敏感词,发现“三哥”是个开端。

    以前我不敢想,所以许多事总是很难理解。但现在我已经可以尽情的想,盛珉鸥虽然大多感情非常单薄,但嫉妒心却一枝独秀茂盛得很。

    之前我被罗峥云下药,他在会所正好捡到我,对我种种,事后一大堆借口,说我是自己贴上去的,又说他正好精神不济,缺一个发泄的。现在想想,不是,都不是,他就是看了我手机里的视频,气得要炸,这才控制不了把我给办了。

    “……因为,我叫了别人哥哥?”我趁他稍稍放开我,赶紧问道。

    “我说了,闭嘴。”他蹙着眉,倾身封住我的嘴,让我再发不出声音。

    善嫉的人,只是一个称呼不再独一无二,就可以气到发狂。

    曾几何时,我以为盛珉鸥不食人间烟火,是谪仙入世,不具凡俗情感,但原来他也只是个凡人。

    还是个会为了不再是我唯一的“哥哥”而感到恼火的凡人。

    那真是,太好了。

    我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背脊,便好似收起了一张捕鸟的大网,将他彻底围困。

    抓到你了,我的鸥鸟。

    第62章 我好像在做梦啊

    这次终于没东西堵住我的嘴,我想叫就叫,想喊就喊,渐入佳境,更是整间浴室都是我的鬼哭狼嚎。

    可能声音实在有点大,盛珉鸥喘着气停下,不悦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将那些荤话又捂了回去。

    “唔唔……”我的脖颈后折,仰靠在浴缸边缘,盛珉鸥欺上来,由上至下看着我,眼中欲望深沉。

    “陆枫,我生气你是不是很高兴?”他每说几个字,就要狠狠钉进我的身体,凶悍地好似要将我彻底贯穿一般,“我讨厌不受控的情绪,也讨厌你总是试探我的底限,不听我的话。”

    虽然做着这样的事,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眼神却显得格外冷静。

    我伸出舌头,舔弄他的手心,带着讨好的意味。

    他眼眸陡然加深,同时也进到最深处。

    “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唔!”我一下瞪大眼,颤抖着,眼角都被激出泪水。

    盛珉鸥撤开我嘴上的手,在水下架起我的双腿,猛然大开大合起来。

    双脚勾缠在他腰后,我紧紧抱住他,指尖在他背上难耐地抓挠,将眼泪都蹭到他的鬓角颊边。

    我想说,为了你我什么苦都不怕,想说我会很乖,会听你的话,可一出口,又都是黏糊柔软,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哥”。

    而伴随着我不知羞耻的叫喊,他的动作也越发狂猛。

    我有点吃不消,跟他求饶:“哥……慢点……慢点好不好?”

    他起先没有回答,双唇从耳际移到我颈侧,喷吐着灼热的喘息,与细小的水珠一起,掀起肌肤上阵阵酥麻,我难耐地又叫他一声,指甲重重抓过他的脊背。他这才回我,语气恶劣。

    “不好。”

    话音未落,他一口咬在我的喉结处。

    我发出一声好似猎物垂死的抽吸声,指尖颤抖着僵直片刻,最终一只手无力地滑落,只余另一只勉强攀住他的肩背。

    “哥,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摇晃的视线中,我用一种平时自己绝不可能发出的,又轻又弱,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般的声音冲他撒着娇,“你……嗯……你不要这么厉害……”

    每次和盛珉鸥做,我都有种要被他彻底吞没,被他一口口撕碎血肉,被他嚼碎骨头吃得渣都不剩的错觉。

    我求饶,得不到他的温柔,只会使他更为凶残,也更变本加厉。

    挣扎越甚,他咬得越重。一旦认定,致死都是猎物,想也别想逃离他的身边。

    但我愿意,我明白,我甘之如饴。他碾碎我也好,吃了我也好,我都不会推开他。

    他是我的求之不得,来之不易。他所有的坏毛病,我都爱。

    “你还真麻烦。”

    毫无预兆地,他停下来,整个静止在那里,让我猝不及防,一下有些不上不下。

    他动起来我受不了,他不动我更受不了,当下就在他怀里扭上了。

    “哥……”我尾音拖得绵长,指甲在他背上轻轻刮擦。

    微凉的舌尖由下至上,从喉结舔到下颚。

    “陆枫,除了我以外,你如果再有第二个哥哥……”他眼眸低垂着,表情不含一丝玩笑成分,“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

    我下意识地抖了抖,胆颤不已,正想表忠心,盛珉鸥吻住我的唇,再次激烈动作起来,霎时又将我拉入疯狂的欲望中。

    大清早醒来,远远听到洗手间传来水声,我抓着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从床上坐起身。

    餐厅里,咖啡机冒出浓郁香味,盛珉鸥边系领带边从洗手间步出,见我醒了,只是淡淡扫过一眼,走到咖啡机前按下按钮,给自己倒了杯香浓的黑咖啡。

    “我等会儿要去公司,你要是想搭我的车,给你十分钟打理自己。”他看了眼手上腕表道。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头到脚不着寸缕的状态,硬着头皮道:“行,你等会儿。”

    昨晚我除了外套,其余衣物皆贡献给了盛珉鸥那池浴缸水,到现还湿淋淋地丢在洗衣机里,就算要烘干一时半刻也没这么快。

    我只能从盛珉鸥的衣柜找自己能穿的,翻箱倒柜找到两件他可能当睡衣穿的白t,又将他过长的牛仔裤折起一点裤脚,再穿上自己那件牛仔外套,倒也挺搭。

    口袋里沉甸甸的,我伸手一摸,摸出个快递盒。

    易大壮既然是寄错的,我也不去看他里面装的什么,反正先替他放着,等他哪天找我来要就还给他。

    我将快递往桌上一放,对盛珉鸥道:“我好了,走吧。”

    盛珉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放下咖啡杯,也不问快递盒里是什么,西装挽在胳膊上,转身就往门口走。

    我以为和从前一样,他不会回头,也不会等待。可没想到我换好鞋出门一看,他人还立在电梯前。我轻轻带上门,他才按下电梯下行键,显然是在等我。

    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忍不住偷偷去勾他的手。

    他一下避开了,什么也没说,换了只手挽衣服。

    我撇撇嘴,没多做纠缠。电梯很快到了我们这一层,他先进去,转身见我还在原地,微挑眉梢,按住了开门键。

    “你到底走不走?”

    我冲他笑笑:“哥,我好像在做梦啊。”

    盛珉鸥一脸漠然看着我,然后松开了按住电梯的手。

    眼看电梯门要关,我心道不好,连忙一个蹿步跨进去。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我拍着胸口怨怪叫了声盛珉鸥:“哥……”

    盛珉鸥双手插兜,关注着楼层数,并不看我。我站在他侧后的位置,看到他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弧度。

    恶劣。我心中默默腹诽,脸上却露出比方才还要愉悦的笑容。

    我搭盛珉鸥的顺风车到了当铺,到的时候有点晚,柳悦和沈小石已经在了。

    沈小石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和谁发消息,见我进来,抬头一句便是问我最近有没有易大壮消息。

    “大壮?上星期还有打过电话,怎么,谁要找他?”我翻出手机通话记录查看,易大壮的最后一则通话记录还停留在沈小石母亲庭审宣判那天,“他欠人钱了?”

    “不是,三哥这两天在找他,想约个饭,但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打不通他手机。”

    我试着拨了易大壮手机号,发现也是处于关机状态。

    “可能在跟明星,不方便接电话吧。”易大壮职业特殊,这几天说不准是在蛰伏取材,等哪天网上突然爆出大新闻,他兴许就又出现了。

    不过,我现在更感兴趣的不是易大壮电话什么时候通,而是沈小石和魏狮目前到底什么状况。

    我挤到沈小石身边,压低声音故作寻常道:“你和三……魏狮和好了?”

    沈小石手下不停,飞快打着字,也不看我,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个轻描淡写的“嗯”来。

    怎么和好的,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敢细问,反正知道我们这四人组还能维系,不需要解散就行,其余的等他们想说了自然会说。

    我和盛珉鸥说要住到他家,起先也是探他口风,没有真住的意思,替换衣物一件也没带。现在真要住了,总不能一直穿他的,晚上下了班就想回去取几件衣服。

    发短信给盛珉鸥说了,坐地铁一路回了家。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老式小区,人员流动性强,又很杂乱,每到年底就要发生几起入室偷盗案。因此当我进了门,发现家里有被翻过的痕迹时,心中立时警铃大作。

    这才刚过年中就来冲业绩,是家里缺钱买棺材了吗?

    我也真是乌鸦嘴,刚跟盛珉鸥扯谎说家里遭了贼就真的遭了贼。

    “叫你再嘴贱。”我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掏出手机,站在凌乱的客厅中央正要报警,突然感到背后气流浮动,有什么靠了过来。

    人还在屋子里没走!

    脑海里才闪过这个念头,颈后猛地升起一阵剧痛,眼前骤然发黑,我努力撑着意识不散,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

    操,老天这是嫌我最近太意气风发,要设个坎儿给我历历劫?

    不知道晕了多久,迷迷糊糊再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身下是十分坚硬的地面,脖颈还隐隐作痛。我迷茫了片刻,很快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惊得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四肢都被牢牢捆绑,动弹不得。

    什么意思?现在小偷偷盗不成,还带绑架的?

    挣了挣,发现绑得极牢,一点松动痕迹也没有,我只好放弃,冷静下来观察起四周。

    关我的屋子有一股木头的气息,地上我用手指摸了摸,粗糙的很,是砂石地。不远处有扇门,门外透来暖黄的灯光,还有隐隐人声。

    我扭动着身体往那边挪了挪,将说话声听得更清晰了一点。

    “你们抓他做什么?”一个男人语气急切道。

    “我们找不到东西当然抓他,不是你急着要我不择手段把东西找出来毁掉吗?”另一个男人声音粗哑地回道。

    “你们做事有没有准数,一下失踪两个人万一引起警察注意怎么办?我给你们那么多钱就是要把事情尽量低调的处理掉,你们现在反其道而行,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这时,另一个男人也插进了对话:“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也是一起死。你放心,我们总归不可能自己找死的。”

    第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觉得有点耳熟,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从对话里能听出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我这里能有什么他们要的东西?找典当物也该去翻当铺的仓库,无缘无故到我家堵我做什么?

    我怕他们突然进来,蠕动着身体又挪了回去。

    这时,黑暗中忽地响起一阵窸窣声,我以为屋里还有他们同伙,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枫,枫哥,你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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