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华立马怂了,点头哈腰的跟我认错,说如果我能帮他母亲把整件事情都给搞清楚了,事后给我封一个三万的大红包。

    对嘛!态度要端正。

    我这才答应和马国华见面。

    挂了电话,我出了客厅,刚刚打开‘门’,我就退回到屋子里面了。

    好险啊!

    刚刚拉开‘门’,一股哈哈叔的脚丫子味差点把我打倒,这大金牙除了呼噜响,这脚丫子也这么臭?

    ‘奶’‘奶’的,外表看上去是个土豪,其实是个丝!

    我掏出电话,给大金牙打了个电话。

    大金牙接通了电话,直接跟我说:我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少放葱‘’,少放蒜,不然吃了嘴里有味。

    敢情这家伙以为我在外面吃饭,让我给他带外卖呢。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我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我呸你个大金牙,你就光管嘴里有味没味?你脚丫子呢?好家伙,我出去差点中毒,人家的脚只是臭,你的脚那是辣眼睛,给我赶紧把你鞋穿上,我屋子里没蚊子,用不着你帮我熏。”

    打完电话我就坐下玩手机了,我可不想着急出去,怕因公殉职。

    过了十来分钟后,大金牙才拍了拍我的房‘门’,说可以出来了。

    我这才出‘门’,虽然客厅里还是一股奇特的豆豉味,但总体还能接受,不至于头闷气短。

    我跟大金牙说:金爷,我求你了,今天晚上你去外面开房睡好不好?

    “那怎么行?出‘门’在外,就要在朋友家里住,不然没有人情味啊,是不,小李爷?”大金牙给我递了一根烟。

    我接过烟,真不知道怎么反驳大金牙,只能晚上回家好好督促他洗脚。

    我和大金牙出了‘门’,大金牙这孙子,依然打扮得和土豪一样,我倒是像他经纪人,见了马明慧的时候,马明慧对大金牙一拱手:这位大哥,您就是那位高人吧?电话里面多有得罪。

    大金牙是个老江湖了,完完全全的江湖老炮儿,特别懂场面,只见他把手一拱,用一种故意拖长的音调说:这位爷,只怕你是认错人了,我……也就是一个小碎催,在北京潘家园那边,也只能算小有名气,有那么几个人给我一份薄面,喊我一声金爷,您再看看我旁边这位,正儿八经的!祖上可是清朝开国皇帝努尔哈赤的手下爱将。”

    有了大金牙这番近乎吹牛‘逼’似的吹捧,马明慧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一分虔诚,连忙双手合十,跟我鞠躬,嘴里连连说对不住,说电话里得罪我一次,现在认错人了,又得罪了一次。

    我说没事,让他坐下来谈谈。

    马明慧坐在我对面,把两个杯子毕恭毕敬的推到我们面前,说这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是这家店里的招牌。

    大金牙端起来喝了一口,噗嗤一下,把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他也没跟马明慧说话,直接按了呼叫服务员的“呼叫器”。

    几分钟后,服务员过来。

    大金牙把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说你们这家店还开不开了?什么破茶叶也敢拿出来卖?

    服务员一愣神,说这茶叶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

    “少来这一套,这是陈茶,放了三四年没卖出去的破货,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得跟你们说道说道。”

    这下子服务员慌神了,茶馆的经理也来了,听大金牙说这杯茶是陈茶,二话不说,立刻道歉,说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可能服务员太匆忙了,所以上了陈茶,现在就去换新茶。

    经过这事一闹,马明慧彻底正视我们了,不但跟我再三的道歉,说他照顾不周,怠慢了我们,而且还把事后封红包的价格,提高到了五万块!

    要不说大金牙是个‘混’社会的老炮儿呢,这老将出马,都不用谈钱,人家自动加工钱,这叫什么?用大金牙那北京四九城老顽主的话说玩的就是个气场!

    价格也提高了,好茶也上了,我们得谈点正儿八经的事情了。

    现在马明慧彻底信任我们了,那我说话也开‘门’见山。

    我跟马明慧讲了我去参加过他母亲追悼会的事情,也说追悼会上的怪相,烧的香两长一短。

    我说这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追悼会上烧出了这样的香,代表死者死不瞑目,是冤死的。

    马明慧压低了声音,也说:大师,不是我排挤我弟弟,我也发现这事有点蹊跷,实际上我老妈身体硬朗着呢,半年前还带过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医生说我老妈身体没暗病,可就这短短半年时间,就心脏病猝死了,这让我想不通啊。

    想了想,马明慧又说:其实我上个月带我母亲出去逛街,她身体还好得很呢,一口气逛五条街不费劲,这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你有没有跟你弟弟说这个事?”我问马明慧。

    马明慧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说他生意比较繁忙,照顾母亲照顾不过来,一直以来,母亲都是跟着弟弟生活,如果他跟弟弟马国华说母亲的死有些蹊跷,这不是打弟弟的脸吗?面子上的确不好看。

    我点点头,现在母亲马丁香的死到底是谁整出来的还不好说呢,胡‘乱’怀疑的确会让兄弟反目,确实不太好。

    我又问马明慧:最近你们家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有?

    马明慧想了想,说他倒是没有遇上什么怪事,但是他二弟马国华家里有怪事。

    我让他把这个怪事讲来听听。

    马明慧讪笑一声,说这些怪事也是听三妹马兰芳说的,不好说是真是假。

    我说:但说无妨。

    马明慧这才开始讲,他说自母亲死后,弟妹田思怡身体出了一些‘毛’病,开头是说胡话,后来就无缘无故发特别大的脾气,别人说点什么事情,她就发燥,一发燥还狂砸东西。

    我说你二弟妹很可疑啊。

    马明慧连连摆手,说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二弟妹,他说田思怡和母亲的关系特别亲密,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这是两母‘女’呢。

    “是吗?”我又问还有别的怪事吗。

    马明慧说还有,他说马国华家里老是能够听见奇怪的声音,像是敲‘门’声,可是打开‘门’一个人没有。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个怪事:二弟妹去医院检查,医院检查不出个好歹来,没办法,三妹马兰芳去找了一个道士,道士说马国华家有厉鬼作祟,所以在‘门’上贴了一道黄‘色’的符纸,贴完之后,家里深更半夜敲‘门’的声音更大了,但二弟妹田思怡的头痛发燥症更加剧烈了。

    马明慧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算是可以了,反正只是深更半夜有敲‘门’声,家里人平平安安就好了。

    我对马明慧的想法不发表意见,转头问大金牙:金爷,这事,你怎么看?

    “我看,我看就是你母亲过来索命来了。”大金牙指着马明慧说。

    马明慧听见索命二字,人一楞,手一松,茶杯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http://

    他连忙起身,摇着手说:大师,可不敢这么说啊,我们没做什么对不起老妈的事,他怎么会索我的命呢?

    事情到这儿了,索‘性’我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我跟他们两人承认,我曾经见过马丁香老太太的鬼魂。

    但是老太太的鬼魂,非常善良,丝毫看不出有恶意,要说老太太索命,估计不太现实。

    大金牙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磕着桌面,拖长了音调:小李爷,你可听说过恶鬼……离魂吗?”

    哎哟,我的思路一下子被大金牙点醒了。

    我怎么把“恶鬼离魂”这一茬给忘掉了呢?

    第十八章 狗婴

    马明慧问我什么叫“恶鬼离魂”。

    我跟他介绍,说这人一共有三魂六魄。

    这三魂是阳魂,‘阴’魂,离魂。

    三魂里,阳魂说的就是我们的阳气,没了阳魂人就要死,随着岁月的延伸,人的阳魂会越来越弱,直至消亡,这就是人死亡的原因。

    ‘阴’魂和离魂通常是捆绑在一起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

    不过‘阴’魂是人纯洁的魂,真诚、善良、没有攻击‘性’,是人的善念。

    而离魂则是人丑陋的魂,凶狠、毒辣、具有强烈攻击‘性’,是人的恶念。

    平常人恶念和善念是并存而且很和谐的,变成了鬼魂后,‘阴’魂和离魂相互制约。

    可一旦人的怨念太深,‘阴’魂和离魂的制约失去平衡,离魂就会脱离‘阴’魂,单独行走。

    我猜马明慧的母亲马丁香实在是死得太冤枉了,所以离魂先出窍,‘阴’魂后出窍。

    我当时见着的,就是马丁香的‘阴’魂,如果当时我见着的是马丁香的离魂,那完犊子了,没准那天晚上,我就得‘交’代在黄馨家。

    马明慧被‘阴’魂和离魂的概念搞得有些神经错‘乱’,不太理解我讲的是什么。

    大金牙简洁明了的总结:我小李爷那天晚上见着的‘挺’善良的老太太鬼魂是你妈,那是你母亲的善念,现在天天‘骚’扰你们家的也是你妈,那是你母亲的恶念,明白不?

    “明白了,明白了。”马明慧的脸上开始往外冒冷汗,谁家的鬼魂缠着自家人,想想都心累。

    他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说得去看看现场,看看那马国华家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马明慧连忙点头,说明天一早就去。

    我说还等明早干啥?新出世的鬼白天是不出来活动的,早上去那不扯淡么,现在就去。

    马明慧连连点头,开车带着我们去了黄馨的小区。

    到了马国华家楼下,马明慧伸手准备按‘门’铃,让二弟把楼底下的‘门’打开。

    我阻止了马明慧,说我们考察现场,可不是去你二弟家里,而是窝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看看大半夜的,到底是谁敲你们家的‘门’,这件事咱们最好先不要让马国华知道。

    马明慧说没有二弟开‘门’,根本进不去这栋楼。

    我说咱们等等嘛,等有别的业主开‘门’,咱们三个‘混’进去。

    马明慧连连说好。

    过了十几分钟,真有别家的业主来开‘门’,我们三个人‘混’了进去,一直坐电梯到了马国华家的楼层。

    出了电梯,我带着马明慧和大金牙蹲到了电梯‘门’对面的安全‘门’里面。

    安全‘门’里是楼梯,我们往上坐了一点,刚好能够瞧见安全‘门’外的一个巴掌宽的缝,如果是有人来捣‘乱’,那在这个角度自然看得见,如果是恶鬼上‘门’索命,那我们也能够听见她拍‘门’的声响。

    “大师,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我跟马明慧说。

    我们三人一直坐在楼梯上望着安全‘门’外,人都快等成雕塑了,可惜还是没有等到我们心中所想的人或者鬼。

    到了半夜两点半,马明慧说实在是累了,顺带还请教我们为啥蹲到三根半夜都不累,越晚越‘精’神奕奕。

    我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没有说话,大金牙扯开了,说自己一干活成天成天的不睡觉,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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