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是什么?”

    我用手抓着脑袋,想了很久。

    忽然,我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书页”。

    可是,普通的书页,那字迹也密密麻麻的,靠这么“小”的数字,依然无法定位。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族谱!

    我激动得站起了身,问胡七七:七七……你家的族谱,能不能给我看?

    “当然可以了。”胡七七直接在桌子上,显现出了族谱。

    胡家第六门的族谱,一行四个人名。

    从上往下,有十六排,一共有二十四页。

    这么多人名,怎么着?横着是一个数字,竖着是一个数字,那还差一个数字,就是页面的数字呗?

    三个数字都有,就能准确定位了。

    我连忙问:就那个辈分最大的玄祖太爷,是第几代胡门第六门的门主。

    “第三代。”胡七七说。

    好!

    我看向了第三页的族谱,按照那玄祖太爷的数字组合“一,十二。”

    横着第二行,竖着第十二排,我找到了一个字——“夹”。

    按照这种排列,我继续找。

    又找到了第二个字——“金”。

    第三个字“山”。

    第四个字“一”。

    “线”“天”“顶”。

    一共七个字——夹金山一线天顶。

    这就是一个地名啊。

    我立马开始搜索夹金山。

    查了一下,发现,叫夹金山的山,还真不少。

    可是,再搜“一线天”,只有一个地方有。

    广州市,白云区,郊外十二公里处的一座野山,海拔八百米,典型的延绵山脉。

    我一把坐了起来:原来,昆仑仙宫的钥匙,就藏在广州?

    胡七七也是一幅奇怪的模样,说:中国地大物博,不知名的山脉,数万条,为什么胡八叔,挑选了广州夹金山,藏那昆仑仙宫的钥匙?

    我笑着点头,说:广州这边……风云际会,兵家常说,危则而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想……广州藏钥匙最容易被云集的阴人发现,但也最难被发现,因为,谁也想不到,这钥匙,就藏在这么一座野山里面!

    “可以,可以!咱们既然知道了钥匙,那先藏在心底,先去找鬼戏师,报仇了再说。”

    “报仇的事情,不着急,找钥匙最重要。”我和胡七七,相视而笑。

    当天晚上,我没有把那些推理的图纸,直接烧掉,而是直接锁在了抽屉里面,然后,安然入睡。

    在我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药香的味道。

    那药,太香了,我一闻,直接呼呼大睡。

    那药是迷香类的药物。

    等我第二天醒过来。

    我睁开了眼睛,径自走到了写字台前,看了一眼那写字台抽屉的锁面。

    那锁面上,有四道轻微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关于划痕,我曾经在北京的时候,听盗门“草上飞”吹过牛逼,他告诉我……这无钥匙开锁,绝对会在锁面上,留下划痕,一般留下七道划痕的,算是入门了,留下五道的,算是高手,留下三道的,那是他盗门草上飞。

    现在这锁面上,有四道划痕,这样看那偷瞄我图纸的那个贼僵,手艺不错嘛。

    我打开了抽屉,看了一眼里面的图纸,我昨天晚上,放图纸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横七八竖的,实际上,我知道哪个规律,现在看,图纸的摆放,和昨天晚上,有几处不一样。

    我兄弟里面的那只贼僵,昨天晚上,下了迷香,来了这个房间,要窥视一下胡七七这次到底带来了什么秘密。

    现在,他知道了“昆仑仙宫钥匙”的秘密了,他知道了……就等于鬼戏师知道了。

    “不错!”

    我笑了笑,这图纸,我没烧掉,就是要让安插在我们身边的那只眼睛看见,就是要让鬼戏师知道。

    我直接在手机上,输入了一排字,发给黄馨:诱饵已经抛出去了,鱼儿咬不咬勾,得看诱饵活不活了。

    关了手机,我出了门,对正在吃饭的兄弟们说道:两天之后,出发!准备好上山工具,下滑溜索。

    “放心吧,都准备好了,这是要上山?关于上山,我大金牙不吹牛逼,什么工具不齐全。”大金牙拍着胸脯,响当当的说。

    郑子强则说:又要上山啊?这次得带把铁锹,看看有什么山珍野味,弄过来,吃一吃,饱饱口福嘛。

    好家伙,郑子强不愧是广东人,进山还想着吃好吃的。

    我宣布完了三天之后动身的消息,出了门去。

    胡跟了出来,问我:小李爷,昨天晚上,家里有一股迷香的味道,这迷香,是神农架那边,特产的一种药草,叫蒺藜子,家里真的有内鬼。

    我摇摇头,对胡说:没办法,内鬼肯定是有,但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你回去了,也别声张哈!咱们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好!”

    胡点头。

    我转头下了楼。

    这两天,我哪儿都没去。

    一个人在小区外的公交车站的等候席上坐着,没有和任何一个兄弟在一起。

    我在等消息。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祁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皱了皱眉头,接了起来:涛子,我们分手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怎么又打?

    “我这不是忍不住嘛,都两三天了,你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阿七姐姐的仇,还报不报了?鬼戏师和木华还抓不抓了?老风还救不救了?这都是事,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呢?”

    我对祁涛笑了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在等诱饵上钩呢!

    “等诱饵上钩?你还真在等啊?到底行不行?要不然,咱们找人……找人,整死那鬼戏师。”祁涛有些暴躁了。

    我对他说:放心吧!安心等着吧。

    我把祁涛的电话给挂了,挂电话时,我再次警告祁涛,千万不要主动跟我打电话,小心暴露!

    祁涛再三保证,一定不再主动跟我打电话。

    我则,继续坐在公交车等候席上。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的头顶上,传来了“嘎,嘎”的两声。

    我一抬头,看见天空,飘着一只纸鸢飞鸽。

    纸鸢飞鸽,扑棱着翅膀,飞向了我。

    我伸手,接住了纸鸢飞鸽,这是风影失踪后,给我写的第二封,血书了。

    我打开了信件,又给了我二哥李善武去了一个微信消息。

    李善武给我把那段“满文”翻译了出来。

    满文都是勾勾画画的,笔画很少,这也是风影选择用“满文”写信的原因所在。

    我拿到了李善武翻译的汉文后,看了一遍。

    老风说他现在似乎在车上,中途在一田地里,拉了一泡屎,接着又被关到了车里面。

    “哼哼,老风现在在车上,这说明,鬼戏师和木华,开车回来了?他们听到了昆仑仙宫的钥匙……按耐不住了吧。”

    我暗笑了一番后。

    直接给祁涛发了一封短信:明天早上……夹金山一线天顶,你带着阿七去埋伏好,明天见机行事,鱼已经开始咬饵了。

    接着,我又跟黄馨发了一条短信:鬼戏师已经上钩,你那边的兵马,也得动了!

    两条短信发完后,我收起了手机,哼起了小曲,回了家。

    鬼戏师……明天……夹金山,我要你死!

    ……

    回了家,胡七七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发找钥匙。

    她说:等找完了昆仑仙宫的钥匙,我得把钥匙送回胡门去!

    “我说不着急。”

    “咋能不着急,这次,我们胡门的现任门主已经发飙了……说我们只要找到了鬼戏师的踪迹,直接发暗号……胡门上下十八位野仙大手,会一起到场,要把那鬼戏师,挫骨扬灰!”胡七七说。

    我对胡七七点头,说:这日子,不远了。

    这天过去,第二天又已经到来。

    今天,是我带着兄弟们,上夹金山,去寻找“昆仑仙宫钥匙”的日子了。

    我一大早,就去了公交车站的候车厅里,接着等“纸鸢飞鸽”。

    之所以没有立即就去,是因为我还在等一个消息,鱼儿的嘴巴,被钩子彻底钩穿的消息。

    我等了很久,终于,我等到了那个消息。

    那个消息依然是风影发过来的,风影说,他被困在车里后备箱麻袋里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人说广东话,鬼戏师,已经回广州了。

    纸鸢飞鸽飞行速度很慢,在我拿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其实鬼戏师和木华他们,已经来广州至少半天了。

    我将纸鸢飞鸽的那团纸,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面,上了楼。

    鬼戏师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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