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染“嗯”了声,试探着捏起一块切的很小巧的蛋糕塞进嘴里,入口即化,软糯却不黏,香甜却不腻,味道确实不错,他又吃了块,才问,“这叫什么?”

    妮可笑吟吟的眨着眼道,“初恋的味道。”

    “咳咳……”郁墨染呛着了,赶紧拿起饮料猛灌了几口。

    妮可捂嘴偷笑。

    玛娅暗暗瞪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知趣的退了出去,关上车门。

    车里,又只剩下俩人。

    郁墨染止住咳嗽时,美颜已经有些红了,玛娅淡定的道,“妮可的性子是调皮了些,六爷不要与她计较,再试试这个吧,这个应该更适合男士吃。”

    说着,把另一份看起来有些像巧克力的东西推到他面前。

    “这又是什么?”郁墨染就怕再听到什么暧昧的名字。

    玛娅淡淡的道,“苦尽甘来。”

    ☆、第十九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苦尽甘来?”这名字倒是不香艳了,却带着一股意味深长,郁墨染捏起一小块放进嘴里,初品,淡淡的苦咖啡味,细嚼,便尝到了里面夹杂着的果酱,果酱也不是太甜,但在唇齿间停留的时间长点,则觉得回味悠长,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块。

    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见状,玛娅声音里就带了一抹戏谑,“看来这家面包店做的东西很得六爷喜欢,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郁墨染忽略她的前一句,随口问,“这家面包店叫什么名字?”

    玛娅道,“兰朵”

    “嗯?”

    “兰朵是岛上的语言,翻译成z国话就是不管男女老少都会为它深深着迷的意思。”

    郁墨染端起饮料,喝了两口后,哼笑道,“着迷夸张了,顶多就是不腻歪而已。”

    玛娅也不与他多做争辩,打开车窗,看起两边的美景。

    郁墨染自然也顺着敞开的视野看过去。

    路两边的绿化做的非常好,热带的植物四季常绿,花丛点缀其中,美不胜收,时不时的还会蹿出几只小动物,真正的人和自然达到了和谐。

    偶尔有人路过,认出这是玛娅公主的车,会驻足行礼,神色恭顺,却无见到权贵的战战兢兢和刻意谄媚讨好,玛娅这时便含笑点头示意,尽显公主矜贵优雅的做派。

    “你经常这么出来吗?”郁墨染漫不经心的问。

    “一个月有那么三四次吧。”玛娅感慨道,“想看看大家的生活是不是真的过的很好,总是困在王宫里,什么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就会变成瞎子和聋子。”

    郁墨染心里一动,“不怕危险?”

    玛娅笑了笑,“z国有个成语叫因噎废食,总不能怕噎着就不吃饭,同理,我也不能因为怕危险就不出门了,小心点便是。”

    郁墨染轻哼了声,“小心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被人算计了?”

    玛娅瞬间秒懂他指的是什么事,眼神闪了闪,继而苦笑,“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想要有所得,必会有所失,我选了我想要走得路,我也知道这条路上荆棘丛生,想要走过去,怎么可能会不刺伤脚呢?但比起我想要得到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你选的是什么路?”

    “自由和平的路。”

    “那你又想得到什么?”

    “我只想岛上民众安居乐业、岁月静好。”

    郁墨染不说话了。

    玛娅原本看着窗外,这时,转过头来,“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话都太冠冕堂皇?或是太虚伪造作?抑或是觉得我……很圣母?”话落,自嘲的笑道,“用你们z国话来说,是这么骂人的吧?”

    郁墨染不答反问,“那么有人这么骂过你吗?”

    玛娅点点头,“这是难免的,总有人会揣度我的用意和心思,认为我是在作秀,是在收买人心,我都懒得解释了。”

    “为什么?”

    “了解我的人,我不需要解释,不了解的人,我解释了也无用。”

    玛娅说的洒意,明艳的脸上不见丝毫阴霾,她是真的不把这些恶意的中伤和误解放在心上,只一心去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郁墨染又不期然的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影子,都有一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心,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坚持自己的选择,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他眼神飘忽了下,忽然捂住了心口,那儿跳的有点快。

    “怎么了?”见状,玛娅关切的问。

    郁墨染不动声色的揉了两下,面无表情的道,“好像吃的糕点有点多,胃不太舒服。”

    玛娅,“……”

    胃长的那么靠上吗?

    郁墨染淡定的放下手,低头看书。

    玛娅转过脸,继续看向窗外。

    马车不急不缓的在路上跑着,清风徐徐吹了进来,夹杂着花香和果木气息,沁人心脾,在雍城,这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万木萧条,这里却如春天一样。

    哪本书上写得来,春天是最适合恋爱的季节?

    这念头出,郁墨染都在心里鄙视自己,特么的他也水土不服、导致性情大变了么?不然为什么会想起这种恶心巴拉的句子?

    这时,有人驱马小跑过来,弯腰对着玛娅行礼,然后把一封信恭敬的递上。

    玛娅接过来,挥挥手,那人便又跑远了,她当着郁墨染的面,没有半点避讳的打开,只是看着看着,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最后,眼底居然涌上肃杀。

    见状,郁墨染好奇的问,“出什么事了?”

    玛娅沉声道,“r国、h国、t国要联合在海上军演,离着马索里岛不过几十里。”话落,拍了下桌子,“欺人太甚,我岛上虽兵马不壮,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决一死战。”

    闻言,郁墨染没什么意外,他早就从天机那儿知道了,不过他讶异的是玛娅的这种决心,“岛上有多少兵力?不贪生怕死不是开战的理由,你若是让他们去,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

    “那不然呢?就任由别国欺我们至此吗?”玛娅傲然道,“你们z国不是有句话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我们也一样,宁可站着生,绝不跪着死。”

    ☆、第二十章 乐于助人

    这一刻,她又成了那个傲慢的公主,却傲慢的不让人讨厌了。

    郁墨染放下书,坐直了身子,敲了敲桌面,“我们z国还有句老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什么意思呢?就是在遇到强敌时,不要硬碰硬,那不是勇敢,而是莽夫所为……”

    玛娅打断,“是么?我怎么还记得z国有句诗词是至今思项羽、不可过江东?不是在赞美项羽死也死的骄傲且悲壮?比起苟且偷生,留下一身傲骨难道不是更好?”

    郁墨染哼笑,“他要是肯过江东,卷土重来未可知,为什么非要死呢?死比活着容易,在我看来,那是懦夫逃避的行为,因为他面对不了失败,更不敢筹谋卷土重来。”

    玛娅蹙眉沉思。

    郁墨染也不打搅她,端起杯子来喝了几口水。

    半响后,玛娅神色平静下来,“那依你之见呢?我们该做什么应对才好?如果只是退缩,伤了王室颜面倒在其次,我怕寒了民众的心。”

    郁墨染道,“当然不能只是退缩,该抗议还是要抗议的。”

    “如何抗议?”玛娅问。

    郁墨染反问,“你相信我?”

    玛娅淡淡一笑,“我们不是盟友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郁墨染扯了下唇角,提醒,“我们还没签署协议呢。”

    玛娅毫不犹豫的道,“关于那份协议,你若还有其他条件,都随你提,只要我能做到,必不会推辞。”

    郁墨染呵呵了声,“这么大方了?”

    玛娅苦笑,“岛上如今的窘境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郁墨染意有所指的道,“你可以联合其他几国。”

    玛娅断然拒绝,“不,比起被他们瓜分,我宁愿献给你们一家。”

    “为什么?”郁墨染试探着问,诡异的想着不会是因为自己跟她那点‘孽缘’吧?

    结果,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因为之前,只有你们z国没有觊觎之心。”

    郁墨染说不清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往后一靠,姿态又慵懒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协议上的使用权年限,我要延长到一百年。”

    玛娅重重点头,“好!”

    “还有,我z国派来的守卫将士,你们要以礼相待,若有岛上子民冒犯……”

    玛娅接过话去,“定重罚不饶。”

    “另外,将士们吃住事宜……”

    “我回宫后即刻便着人准备。”

    郁墨染看着她,不说话了。

    玛娅试探着问,“可还有其他要求?”

    郁墨染知道,这会儿他不管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她都只能答应,但莫名的,他忽然不想再逼她了,于是,摇摇头,“就这样吧。”

    玛娅暗暗松了一口气,“谢谢。”

    郁墨染突然有些恼,“谢我什么?我刚才都那么压榨你了,你就不生气?”

    玛娅笑道,“没什么可生气的,岛上发现石油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是一颗炸弹,我们恨不得抛出去,如今你们愿意接手,我感激还来不及呢,石油对其他国家来说,意味着资源和财富,可之余我们,没什么用处,你们驻岛相守,要冒一定的风险,要与其他几国对峙,提那点要求,怎么能说是压榨呢?”

    郁墨染一时无言以对。

    玛娅又问起如何对抗的事儿,姿态谦卑。

    郁墨染没了脾气,缓缓道,“你们起草一份抗议书,以马索里岛的名义,提交给联合国,抗议其他几国的这种挑衅行为,谴责他们对岛屿的侵犯……”

    “联合国会理会吗?”

    “会,我会让人背后推一把的,国际舆论的力量也很强大,他们不会视而不见的,毕竟马索里岛一直独立自治,任何国家都没资格侵犯,r国、t国、h国军演可以,但不能越界,他们的这种行为摆在那儿说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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