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程子涛那小奶狗了,老娘还真觉得对不住他,把他当猴耍了。”

    “你觉得对不住他,那就以身相许,报答人家。他肯定比你那些不靠谱的炮友强,不会三心二意,你不需要再四分五裂、七上八下,下半辈子只需对他一个人一丝不挂就行。”

    鹿鸣把她的话全部还给她。

    chapter 20

    周笛气得咬牙切齿,“行,调戏我,我祝你今晚失身成功。”

    挂了电话,鹿鸣莫名有些紧张,最后一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她翻出睡衣,洗了个澡,早早地爬到床上睡觉。

    门突然被敲响。

    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紧张,她身体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门没有反锁,直接被推开了。

    先进来的是一双手臂抱着一床被子,没有声音,被子直接移到床边,被子散开,铺在了她身上的那床薄薄的被子上。

    从下午开始,天气确实在变冷。

    “天气降温,多盖点被子。”靳枫把被子铺好,退到离床有一段距离才站定,“除了照片,还有没有丢其他什么重要东西?”

    “照片就是最重要的东西……”鹿鸣闭嘴了,都已经丢了,也没必要再让他知道那是他的照片。

    如果让他知道,她偷拍了他的裸照,还拿去参赛,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那天就说了,东西丢了就丢了,人在就行。早点睡。”他转身离开。

    “等等。”鹿鸣坐起来,意识到身上没穿衣服,又躺下去,“晚上你睡哪?要去支队宿舍住吗?”

    “今天不去了,就睡家里。”靳枫说完,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房间。

    前两天晚上事情多,他都在支队,最后一晚,他再忙也要回来。

    鹿鸣看着门重新关上,双手紧紧抓住裹在身上的披毯。

    身上裹了披毯,外面盖了两床被子,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轻,她身体抖却得更厉害了。

    这种重量感,让她感觉,像是有人压在她身上。

    睡觉的时候不穿睡衣,裹条披毯睡,是认识他以后养成的习惯。

    这几年就这么睡过来了,也没觉得怎么样,今天晚上好像特别难熬,浑身不对劲。

    她脑海里闪过峡谷桃花树下,两个人激烈拥吻的画面。

    鹿鸣上齿咬住下唇,屏住呼吸,心底却有个清晰的声音:

    她想接吻,想做爱。

    ……

    ——

    另一个房间内。

    靳枫脱掉身上的衣服,把缠了两天的纱布扯掉,去洗了个澡,身上只裹了条浴巾,回到房间,扯掉身上的浴巾,直接铺在床上。

    他刚躺下去,身体像弹簧一样又弹了起来,回头一看,白色浴巾上留下了血印,背上的伤口淋了水,又裂开了。

    无奈,他把药翻出来,趴在床上,一只手抓了一把药,反手往背上抹。

    他想起晚上在办公室和张小雄谈话的事,怀疑他有事瞒着他。

    靳枫拿出手机,给袁一武拨了个电话,一手抹药,一手拿着手机。

    “三哥,不要叫我给你抹药啦,我都睡着了。”电话里的人哈欠连天,装得跟真的一样。

    “袁一武,你给我仔细回想一下,你们那天到了火场以后,去扑火之前,张小雄在做什么?”

    “三哥,你是不是又自己给自己抹药啊?”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很不满的语气:

    “为什么不让三嫂给你抹药?你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啊。”

    “少废话,仔细想,想不出来别想睡觉,罚你负重跑十公里。”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似是在仔细回想,不到一分钟,又传来声音:

    “我们在指定地方准备扑火的工具,张小雄扛着一个风力灭火机离开了一段时间,大概有五分钟。”

    “所以,那五分钟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靳枫用毛巾擦掉手上的药,换另外一只手拿手机,腾出来的手抓了药,抹另外一边背。

    “三哥,自己抹药,只能抹两边,中间是抹不到的,你躺在那么烫的岩石上,还被三嫂压着……”

    “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想现在就想去负重跑?”

    “我想想,对啊,我确实不知道,扑火之后,他说家里有事,急急地就走了。”电话里突然传来欢呼声:

    “三哥,下雪了,好大的雪啊!太好了,今年过年,不会有山火了,我们不用扑火了!”

    靳枫三两下就把药抹完了,爬起来,光着身子走到窗户边。

    果然下雪了。

    他看得很专注,没有听到电话里袁一武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电话已经挂断。

    ——

    鹿鸣被自己心底那个可怕的声音搅得心神不宁,一直没睡着。

    数羊,数星星,能数的东西都被她数了,只差没把《金刚经》搬出来,可都没用。

    手机铃声响起。

    鹿鸣看到来电显示是袁一武,没接电话就能想到,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三嫂,不得了了。”电话里,袁一武声音里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惊恐。

    “怎么了?”鹿鸣惊坐起来,“是他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在家里没去支队宿舍吗?”

    “你是说三哥吗?我知道,就因为他在家里,我才担心啊。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先去洗澡,让我等会儿再打。我让他别洗,洗了澡,把纱布拆掉了,谁再给他包扎啊?”

    “……”鹿鸣心里一紧,她就知道是这件事。

    “可是,我刚才又给三哥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太痛了,他晕倒在浴室里。我想去看看,可是下雪了,好冷哦。”

    “三更半夜的,你别乱跑,我去看看。”鹿鸣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

    “三嫂,你记得先去他房间,把他的衣服拿上啊。我怕三哥没穿衣服,被你看光了,就没人要他啦。”

    “……”鹿鸣被袁一武这张嘴折服了,不知道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还有,三嫂,一会儿能不能帮我个忙啊?再给三哥抹一次药呗。你不给他抹,我就得跑过去。这两天清理余火,可把我给累死了。”

    “我知道了。”

    这家伙,明明最后一句话才是他要说的,拐弯抹角绕了这么一大圈,也不嫌累。

    挂了电话,鹿鸣开始紧张,就好像要去赴一场大考。

    她起身下床,翻出一套冬天的睡衣穿上,把披毯裹在外面,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有些暗,她朝着有光的房间走过去,走到门口,发现门没关。

    房间里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射出来。

    透过门缝,鹿鸣一眼看到,雪花飘落的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一丝不挂。

    她瞬间呆愣住,浑身的血液往上冲,大脑有片刻的晕眩,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鹿鸣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住狂跳的心脏,手心里转眼爬满了汗。

    她站在门口,看着窗户边男人赤裸的背影。

    他看雪,她看他。

    这一幕,持续了大概有半分钟。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时候,她手里有相机就好了。

    她甚至想,现在返回房间去拿,还来不来得及?

    在她思想挣扎之际,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鹿鸣瞳孔瞬间睁大,心脏跳到了嗓口。

    当他转到她能看到他身前那片幽暗的丛林,高耸的白杨,她感觉像有什么东西捅进她身体,把她整个人刺穿了。

    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停止。

    鹿鸣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转身,像喝醉酒了一样,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自己房间。

    ——

    靳枫站在窗前,刚要转身,被手机铃声打断,他按了接听键。

    “三哥,我刚才给三嫂打电话了了,她有没有去给你抹药啊?”

    “……”靳枫一惊,迅速转身,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一个身影。

    他随手捞起旁边椅子上的一块毛巾,围在身上,抬头看向门口。

    已经什么也没有。

    “你少管闲事。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留意一下张小雄,他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我汇报,明晚我就回支队。就这样,早点睡。”

    靳枫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身上裹着的浴巾也扯掉,扔回椅子上,重新趴回床上,闭眼睡觉。

    难受。

    他已经憋到连母蚊子都想操的地步,可惜,冬天蚊子少。

    靳枫半睡半醒中,隐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以为地震了,迅速跳下床,裹了件睡袍,跑出房间,一口气跑到鹿鸣睡的房间,用力敲门。

    敲了两下,他直接把门拧开了。

    房间里,女人正在用力推床,看样子是想把床从一面墙移到另外一面,看到他出现,停下来,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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