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解释了给她披风的原因,但其实真的是个乌龙,因为倪想不是冷才发抖的,那纯粹是因为……被他吓得。

    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倪想也不解释了,这种时候说多错多不如不说,她忽然想起车子开出这么久都没告诉司机自己的地址,于是思索了一下,还是对余宋说:“把我送到朝阳路红杉小区门口就可以了,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南山路绕到后面的入口,那里人少,车流量也少。”

    她很周到,给了很多选择,余宋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望着她,说不清楚他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好像看她披着他的披风就很高兴一样,她其实有点惶恐。

    “肖楠,告诉司机。”余宋并不亲自与司机对话,而是吩咐男助理去做,女助理坐在男助理那边,抽空瞥了一眼满脸憋屈和不适应的倪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肖楠见此,立刻瞪了女助理一眼,女助理有点委屈的扁扁嘴,后缩了一下干脆不出现了。

    倪想注意到这一幕,咳了一声再次专注地看向车窗外,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那么糊里糊涂地上了车呢,明明应该坚持着转身走掉去打车的,偏偏担心别人觉得自己不识抬举而上了车,现在好了,做什么都好像不对,做什么都在身边那个神神秘秘的男人注视之下,他好像对自己很关注,很关心,可那种感觉让她不太舒服,就好像一车子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原因,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她讨厌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那么无知。

    还好,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过了晚高峰,路上好走了很多,司机开得也很快,对道路也比较熟悉,车子没多久就停在了倪想住的小区后面入口处。

    倪想二话不说就拉开车门跳下了车,甚至都不想跟余宋道别就要直接离开了,走了几步才想起这样很不礼貌,人家怎么说也是帮了自己,所以僵硬地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硬着头皮说了句:“今天谢谢您了,余先生。”

    恰好就是这个时候,保姆车的广播里放到一首歌,来自王菲的《矜持》,第一句歌词就是——“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美丽,虽然你从来不曾为我着迷”,这样的歌词,配上当时余宋那样的表情,让站在路灯下等待回应的倪想有些迷失理智,几乎忘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做什么。

    还好,只是几乎,不是完全,她始终还是没有被余宋那张英俊的脸,以及他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给迷惑住,她后退了一步,笑得自然又爽朗道:“好了,很晚了,不耽误余先生时间,以后有缘再见了,拜拜。”

    她挥挥手,直接转身离开,有些胖的身材在夜幕里灵活地穿梭着,很快就消失在了余宋的眼睛里,肖楠也绕到了余宋这边把车门给拉上了,经纪人一声令下,司机立刻发动车子离开,之前倪想在这里时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经纪人李戈坐在后排座上,等车子重新开始行驶了一段时间,他才清了清嗓子说:“余宋,你今天做得有点过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余宋好像还没从倪想的离开那里回过神,他侧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位置,那里现在坐着的是肖楠,肖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磕了一下弯着腰起来又绕回了刚才的位置上,这下可算舒服多了。

    余宋挑了挑嘴角,似乎是觉得肖楠的反应很有趣,等了许久许久,李戈才等到他的回答。

    “不行。”两个字,果断又利落,就是不行。

    李戈瞪大眼睛看着他,有点不解道:“为什么不行?难不成你下次还想和女艺人这么玩?你要是想谈恋爱了就告诉我,咱们没签过什么禁爱令,你可以谈恋爱,我保准给你找到一个不但可以恋爱又能给你形象带来帮助的对象,你就不要再拿这些小艺人胡闹了。”

    “胡闹?”余宋并没直接回答,而是重复了李戈的最后两个字,片刻之后,在李戈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下,他回过头去,凝着眸子肃然道:“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李戈当时就懵逼了,好半天不理解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等车子到了余宋在江城的住处时,在他下车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我是不是理解错了,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叫倪想的演小品的来电了吧?”

    余宋本来已经下车准备上楼了,李戈的话成功地让他停在了原地,他背对着车子,因为戴着口罩,声音有种磁性的变化,听在李戈耳中,却一点都不悦耳了,简直像刀子一样。

    “她挺好的,你要是能这么觉得最好,要是不能,也没关系。”

    语毕,余宋抬脚便走了,李戈表情错愕加震惊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肖楠克制了一下,等待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上前在李戈的眼前挥了挥手,咽了咽口水说:“李哥,你没事吧。”

    李戈被这么一问彻底不爽了,大声喊道:“这个问题应该来问我吗?!你应该去问你的余宋哥!我的天老爷,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不打算让我活了还是怎么的?我出来和他一起搞工作室这么多年了,一直尽心尽力,他就这么对我?”

    肖楠见李戈发飙赶紧安慰道:“李哥你消消气,余宋哥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又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圈里混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他肯定知道。”

    李戈还是很暴躁,拉上车门吼道:“我怎么消气啊我!他脾气还不好?瞧瞧刚才对人家小姑娘那叫一个温柔,还送披风呢,不要太体贴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眼光这么差劲呢,找谁不好,看上个那样的,我真是……¥……¥……”

    李戈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肖楠在一边一直给他顺气,也有点搞不清楚余宋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直觉得,像余宋那样的人,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不会谈恋爱的,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对任何女孩都没有过什么暧昧,完全不近女色。偏偏就在今天,他在第一次见到那个叫倪想的姑娘的时候就破例了,所以他才会对倪想那么好奇。

    这个姑娘……其貌不扬,人倒是蛮可爱的,也挺知进退,就算看出来了余宋哥对她很好很温柔,也没有什么不恰当的想法,很知道自己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这一点倒是比以前那些上来倒贴的女星强多了,可是……倪想和余宋,这俩人不管是外貌还是路线上,都有点相差太远了。

    算了,主子的事他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呢,人家最后要怎么样,也不会要求他的同意嘛。

    倒是李哥,恐怕以后有的受了。

    想到这些,肖楠看着李戈的眼神不由带了些怜悯,李戈瞧见,直接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哼了一声道:“轮到你小子可怜我?赶紧让司机开车回家睡觉!气死我算了!”

    肖楠唯唯诺诺地“哦”了一声,无奈地吩咐司机开车离开,旁边的女助理全程围观了这一幕,想起老板对倪想的态度,也不理解地叹了口气。

    第十一章

    失眠这件事,倪想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

    自从重新开始奋力工作,完全放下过去的感情和过去的经历之后,她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

    但是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已经十二点了,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都是余宋那双好看的眼睛,还有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会有这么撩人的男人呢?他自己应该多少知道一点,甚至可以说是深谙迷惑女人的方法,这些混娱乐圈的男人哪个不会勾妹子?就他一颦一笑,好像是在刻意让她记住他一样,不留余力。

    可是转念想想,他图她什么呢?她这一穷二白的,说不定还得借助他来搞点什么小动作好一夜成名呢,他自己伸出脚来给她垫着,这完全没有理由啊,俩人萍水相逢,就算一见钟情,也不该是对长成她这样的钟情啊。

    实在睡不着,倪想干脆放弃睡觉了,睁开眼下了床打开灯,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录节目的时候余宋叙述的那件事,发生在七年前的一个挺美好的关于初恋的故事。

    她想起自己七年前最后一次录节目,就是去英国的剑桥录制的,那时候其实围观的人不多,不像现在,什么大学都满地华人,国内去录个节目,好多学生围着照相要签名,那时候在那里,还是比较安静自在的。

    不会那么巧,余宋说的真是自己吧?

    想想这个可能性的大小,倪想赶紧抓了抓头发让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再做梦了,都这么多年了,就算真的是她又能怎么样,她现在这幅样子肯定已经让以前奉自己为女神的人幻灭了,更不要说阅尽娱乐圈无数美女的余宋了,他当时还愿意说这件事,肯定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她,不然他怎么还能对着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说出那一番动情的话呢?

    而且,说不定也只是随便编的,谁就规定在节目里一定要说实话呢?也许是他们商量着打算塑造一个深情男士的形象,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段呢?这样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所以啊,倪想,你就赶紧睡觉吧,不要再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心慌意乱了,你们是八竿子都打不找的人,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都不一定,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倪想认认真真地说了上面的这些话,希望自己能够听进去,可当她心情终于平复一点,从卫生间里出去打算继续睡觉的时候,就看见了放在沙发上的披风。

    坏了。

    下车的时候走得太着急,把身上的披风给直接带回来了,忘记还给余宋。回到家之后,光顾着胡思乱想,压根就没把这东西当回事,现在清醒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

    糟糕了,余宋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把这东西留下来,好让他们下次见面有个理由吧?

    倪想猜测着余宋或者他的助理和经纪人的想法,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怎么就那么傻叉呢?居然给披回来了?是多久没见过好东西了?

    瞬间的,刚有一点的困意全都荡然无存了,倪想打开灯,坐到沙发上看着那烫手山芋一样的披风,咬着唇摸出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大宽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这玩意儿怎么处理,这种品牌定制的东西肯定是挺贵重的,说不定人家以后还有用,不还回去不太好,她留下也不能披出去,她还没那么不要脸,而且披出去人家一看上面的字母就知道是谁的了,还不够丢人和让人骂的,余宋的粉丝估计都会有杀了她这倒贴阴险份子的心。

    越想越觉得心塞,倪想直接倒在沙发上开始哀嚎,怎么就不小心给自己带回了一个大麻烦呢,现在不但麻烦,还要被人家猜疑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最丢脸的啊,真是烦死了。

    现在,似乎只有跟大宽商量商量怎么解决了,不行就得让他出面找机会把披风还回去,但是……这么晚了,大宽肯定睡了,再怎么也得等到明天了。

    其实,倪想现在不知道的是,当她打开屋子里灯的一瞬间,大宽就知道了。

    倒不是大宽在这里装了监控,也不是他本人就在附近,而是因为,在倪想所住的公寓楼下面,一个很不起眼的没有路灯的角落里,挺着一辆很低调的黑色轿车,并不是什么奢华的车子,版本也有些旧了,开了应该有几年,这样的车子放在这,才不会引起人的关注。

    只是,普普通通的车子里坐着的,却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车子里弥漫着一股酒气,司机当然是没喝酒的,握着方向盘有些犯困地看着前方的后视镜,后面坐着的,才是说话算数的人。

    倪想开灯的第一时间,何如墨就看见了,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

    因为倪想打车回家的时间有些晚了,他有点不放心,所以把后面的饭局全都推倒了明天,直接找了一辆旧车,让司机开车带他来到了倪想家小区门口,停在一个他常常停着的位置,一直默默地等待着她回来。

    可惜,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等到的,会是那样一个画面。

    倪想有个习惯,那就是习惯走后门,这是她当年还很红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担心被人拍到或者看见,何如墨对此一直都很了解,所以他是在后门等着的。

    倪想在余宋车上的时候,先说了前面,后面又说了后门,是给余宋一个选择,反正就那俩门,他想走哪里都可以,她是无所谓的,当然她更倾向于后门,余宋也的确是这样选择的。

    所以,何如墨就把余宋的保姆车送倪想回家那一幕,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里。

    本来,他打算看她安全回家之后就离开的,但是在小区门口那一幕的刺激实在太大,让他只想直接冲上去问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需要余宋你用保姆车送倪想回家。

    可是他得忍着,他现在不是倪想的男朋友了,这不是七年前了,如果他忽然出现,还跑去质问倪想,那说不定就会暴露自己这几年来对她生活的干预,只会得到更差的结果。

    何如墨一直是很理智的,这时候也不例外,虽然他已经处在理智崩溃的边缘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冲出去,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所在,而是在倪想回到家之后才让司机把车子开到楼下,找了个地方停着,然后让司机买了罐装啤酒,就一直这么在喝,一直没有停下,司机不敢多说,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这么,一直到了夜里十二点。

    当倪想的屋子在十二点亮起来的时候,他就拿起手机把电话拨给了大宽。大宽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接起电话迷迷糊糊地问“谁啊”,当何如墨冰冷的声音说了一句“是我”之后,大宽顿时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何先生?”大宽从床上坐起来,结结巴巴道,“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何如墨那边回答得很快,语调优柔,但听起来让人觉得可怕:“现在的确已经很晚了,但我看到想想家的灯还亮着,你能来看看她怎么了吗?另外,我看见她是坐余宋的保姆车回来的,这之间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何如墨的话让大宽浑身抖了一下,立马想起了在电视台时余宋对倪想的诸多照顾和暧昧,但是他又不敢直接你告诉何如墨,何如墨大多数时间都是很稳定冷静的一个人,但是现在他的状态仅仅是听声音就知道不太好,要是说了,恐怕对倪想不利,大宽和倪想也好多年了,朝夕相处的,感情要比跟何如墨好了不是一点半点,何如墨这人再怎么装得平易近人,言谈举止上还是有些高人一等,大宽对他就只是一些服从,根本没有善意。

    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宽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替倪想解释了一下道:“是、是吗?那时候倪想的车不是坏了嘛,可能是刚好遇见了,正好他们之前一起录节目,所以就帮个忙顺路带一程。”

    这个解释很合理,如果属实的话,的确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可是何如墨接下来的问题就让大宽感觉很棘手了。

    “那为什么,我看见她披着一条男式披风回去了呢?而且她下车的时候,还和车上的人依依不舍的道别。”

    何如墨用的词语真是每一个都让大宽通体发寒,他是了解倪想的,也相信倪想当时绝对不是依依不舍,估计是被说了什么话的余宋搞懵逼了,可是在何如墨眼里,恐怕就成了依依不舍。

    这可糟糕了。

    何如墨这个人生起气来不动声色的,但是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可怕又让人痛苦,大宽现在都有点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该继续做何如墨和倪想之间的桥梁了,如果不做了,何如墨会不会赶尽杀绝?

    “何先生,我现在就起来,去倪想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大宽只得如此回答,何如墨听完,语气终于稍缓了一些,挂断了电话,限他半个小时以内赶到。

    看看挂断的手机,又抬头睨了一眼挂钟,大宽愁闷地想,也许是该找个机会断掉跟何如墨的联系了,可如果真的断了,对倪想后面的路会不会有影响?对他未来的经纪人事业呢?

    何如墨现在的地位,就好像一根刺一样,卡在那里,让他不上不下。

    第十二章

    倪想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忍着没有给大宽打电话,准备上床继续睡觉,就算睡不着,也闭着眼睛假寐,不然休息的时间不够的话,明天精神不好赶通告会显得自己更难看。

    她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她愣了一下,下床开了灯,把长毛衣搭在睡衣外面,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透过猫眼朝外看,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毕竟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她这里呢?

    可谁知,从猫眼里看见的,却是一脸菜色的大宽。

    倪想顿时瞪大眼睛,立马把门打开了,不解问道:“大宽?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最近天气挺冷的,楼道里都是冷空气,大宽冻得鼻子不太舒服,直接挤进来说:“你别问我为什么来了,先说说你今天的事儿吧,你晚上怎么回来的?”

    倪想一愣,先关了门,随后走进来,吞吞吐吐地看着坐到沙发上取暖的大宽说:“就是……坐车回来的。”

    大宽翻了个白眼道:“我当然知道是坐车!关键是你坐的是谁的车?”

    倪想脸色有些发白:“不会是被拍到了吧?我车子坏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余宋的保姆车过来了,非要送我回家,我没答应,当时就给你电话了,你没时间过来,我一时没办法,稀里糊涂就上去了。”

    果然和大宽想的一样,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是楼下那位不那么想啊,何先生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现在就上来兴师问罪,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有点为难地看了一会倪想,大宽叹了口气说:“拍没拍到我不知道,你下次可别再那么干了,你要是真对那个余宋有想法还好,没想法千万别走得那么近,对我们大家都不好。”

    大宽这个时候的意思其实是,再让何如墨知道这么一出事儿,恐怕他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何如墨能做出什么事来大宽都不惊讶,他现在也是被逼无奈,尽管不愿意再继续和对方有牵连,也是骑虎难下。

    可是,倪想根本不知道这些,她所想到的就只是,大宽担心自己和余宋闹什么绯闻,要是真的在一起了还好,没在一起的话就容易被粉丝和媒体搞成“倒贴”,到时候对她的形象是非常不利的,说不定就要被一生黑,还要被余宋的团队打压。

    想到这些可能,她立刻浑身一激灵地摇头说:“我当然不喜欢他,我今天第一次见他,怎么会喜欢他?今天就是凑巧坐了他的车,下次绝对不会有这种事了。”

    大宽欣慰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必须得考虑得周全一点,咱们现在走得每一步都得小心,你……毕竟不比以前了,而余宋,可比当年的何如墨还要火,你想想当年是什么样子,如果和余宋扯上关系,估计只会比当年更惨。”

    一提到何如墨,倪想的表情就不好看了,慢慢地转开了头,看上去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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