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北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既然答应了他,其他事当然要推后。”

    “你在阻止我去他的演唱会?”温雁北不是傻子,相反他敏锐的很。

    如果是别的事,喻疏一定会表示赞同,并说会去台下支持他。结果现在喻疏却一连说两个理由想打消他的主意。

    “没有。”喻疏眼睛都不眨一下,“既然你想去我当然会支持你,只是我担心你受不了,演唱会很累的。”

    温雁北这才又愉悦地笑了,“我只是登台和他唱一首歌,怎么可能会累?”,他心满意足地抱住喻疏,就像抱着一颗甜蜜的大糖果,“我知道阿疏是在关心我!”

    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喻疏斟酌着开口说:“那我给你请个声乐老师,这是小白的首次全国巡演,既然要登台献唱,那就做到最好。”

    温雁北深以为然地点头。

    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喻疏才松了口气。

    温雁北松开手,将喻疏推到一边,兴致勃勃地捡起手机说:“我去问问小白具体是什么时间,你明天就去找声乐老师,正好我要把《亲爱的张小姐》看完了。”

    见他兴致正高,喻疏也不愿打扰他,便拿了手机给刘禹琛发了条消息:

    喻疏:明天给雁北找位声乐老师,要求半年以后能上演唱会

    正准备上床睡觉的刘禹琛看到自家老板突然发来的消息皱起了眉,尤其是看到“半年以后能上演唱会”几个字后,刘禹琛想直接提供假唱服务。

    刘禹琛:……

    刘禹琛:虽然我不否认温雁北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但他的唱功实在不敢恭维,几次三番把原唱带跑半天找不到调子,老板居然还想让他上演唱会?

    刘禹琛:老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就算内心崩溃,刘禹琛也是一位认真负责专业素质过硬的经纪人,他开始迅速物色起人选,务必要达到老板的要求。

    刚同温雁北说好时间,谢予白才高兴地退出聊天界面,一出来就看到薛煜祺私戳自己。

    祺哥:白弟弟啊  你怎么就要请温老师参加你的演唱会呢?

    谢予白一愣,会不会是他们觉得自己只邀请了雁北哥,心里有些不舒服?

    谢予白连忙回复:因为之前听雁北哥说他以前也梦想要在万人广场上唱歌,我就想邀请他。你们要是有空的话一起来啊!

    谢予白:你们平时都很忙,怕你们空不出档期,只有雁北哥平时比较闲,所以我才先邀请他的!

    祺哥:你想什么呢  我是说你邀请他去参加演唱会是一个冲动的决定

    谢予白:嗯?为什么这么说

    祺哥:你应该先和他去趟ktv感受一下  再考虑要不要邀请他做嘉宾

    谢予白:啊……但是之前雁北哥不是给《江湖引》唱过主题曲吗?那首歌挺好听的,还在我歌单里躺着呢

    祺哥:孩子  千万调音师了解一下

    谢予白:不会吧,那我去问问雁北哥这周末有没有时间,我请他唱k

    祺哥:可怜的孩子  祝你好运

    看着那一串聊天记录,谢予白忐忑地戳开了同温雁北的聊天页面:

    谢予白:雁北哥

    雁北哥:怎么了?

    谢予白:你这周末有空吗,我请你唱歌

    雁北哥:怎么突然请我唱歌?

    谢予白:正好我们可以商量到时候唱哪首歌

    雁北哥:好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谢予白:就这周末晚上八点吧

    雁北哥:好的,到时候联系你

    谢予白不知道的是,这次的约k竟然直接颠覆了雁北哥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第6章 小醋坛

    难得在家休息的喻疏早晨一睁开眼就惊讶地发现,原本不睡到九点钟不会醒的温雁北竟然正单手撑着脑袋笑着垂眼看她。

    看了眼时间,六点二十七分,她并没有睡过头。

    喻疏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该不会是生病了难受吧?

    温雁北好笑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低雅清越的嗓音轻声道:“你今天不去公司,我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睡懒觉上。”

    喻疏微怔,她倒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温雁北了,这让她突然有些怀念过去。

    三年前,御北还正在融资上市,喻疏虽是御北的执行总裁,但名气和资本远不及现在,自然也没什么小鲜肉想同她炒绯闻。

    那个时候的温雁北就是这样,十足的温柔体贴完美男友形象。

    除开关朗,只要是见过温雁北的,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

    后来御北上市,她无意中与陌生男性明星出现在一个镜头里,照片马上被传到网络上,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八卦消息。

    要不是原睿泽提醒她,喻疏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东西。

    等她回去的时候,素来温柔体贴的男友为她带倒了杯水,喻疏没有多想就喝了,入口的咸味险些让她失礼地喷出来。

    看到她明显愣住的样子,温雁北苦笑着说自己心神不宁,大概是刚刚不小心加了一勺盐。

    彼时,喻疏并没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她只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温雁北犹豫地看着她,素来温和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忧色。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他才松口说,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他会答应分手的。

    突然听到这这话喻疏还有些不解,直到看到手机上原睿泽的短信消息时才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连忙向他解释那张照片是别人借位拍摄的,她其实根本没注意到那里还有个人。

    喻疏解释了许久,温雁北才勉强相信这件事只是个误会,但依旧强调着对她说,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一定要告诉他。

    等到第二天喻疏自己倒水喝的时候才意识到,倒水根本就碰不到盐罐子。

    她哪里还不明白温雁北是故意在水里加盐的,喻疏没有因此生气,相反她还觉得温雁北这样耍小性子挺可爱的。

    在她的有意纵容下,耍小性子成了温雁北的常态,而温柔体贴的完美男友形象倒成了难得一见的模样。

    但喻疏也乐在其中,毕竟所有人都能看到温雁北温雅的一面,唯有她才能看到他耍小性子时的样子。

    难得的休息日,喻疏自然是由着温雁北,当温雁北提出想去吃欢坊吃点心的时候,喻疏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出门时,喻疏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戴上口罩、帽子以及墨镜。

    这几乎是大多年轻演员出门必备的伪装品。

    然而他没有。

    喻疏伸手摸了下他的脸,道:“你怎么不戴口罩了?”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戴口罩。”温雁北眨了眨眼,脸上是无辜的笑容。

    喻疏很想说你之前不是说那样打扮是为了避免麻烦,怎么现在又成了见不得人了?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说出口,于是她从善如流地闭上嘴,挽着他出门了。

    温雁北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她要是敢反驳他,他就让她喝一个月加料的茶水。

    欢坊是落座在市中心城区的一间点心坊,店主的父亲是国内赫赫有名的传统点心师傅,后来店主在继承父亲手艺之后,又结合现代人口味做出创新,几次在美食大赛上获得金奖后一手建立了这家点心坊。

    尽管是点心坊,但由于环境雅致并设有单独的包厢,也有不少人会选择在这里谈生意。

    比如喻疏就是在某次受邀到此谈生意才得知了欢坊。

    接待他们的服务员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他们在一起理所当然似的。

    只有在温雁北点完单,服务员小姐转身出包厢的时候,完美的表情才有一丝龟裂——

    我的妈耶,刚刚那两位是喻大佬和温老师对吧?

    他们居然一起到这里吃点心!

    天呐撸,难道喻大佬丧心病狂到连好友的男朋友都不放过!

    幸好温雁北听不到服务员小姐的心声,否则他气都气饱了,哪里还能点那么些吃的。

    喻疏向来对甜点没有太多兴趣,原本她是不赞成温雁北吃太多点心,即便这些点心大多都口味清淡。

    然而自从温雁北同她说自己在孤儿院长大,那个时候想吃糖吃不到,现在大了自己赚钱了就想弥补幼时的遗憾。喻疏心一软就随他去了,每次出国参加会议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一点糖果,那些糖果都塞在他自己做的糖罐子里,塞满了整整一罐子。

    从刚才进来喻疏便觉得头发是不是有些散开了,说:“我去趟洗手间。”

    等喻疏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一个较高的男人,她目不斜视地往一旁空出位置径直朝包厢走去,没想到那人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喻疏眼眸微抬,冷冽的气息犹如实质几乎要将人冻伤。

    “喻总——”江眠刚开口就被她毫不收敛的冰冷气息冻得一窒,他不禁有些瑟缩,但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场面,他不禁咬牙豁出去似的对喻疏说:“不知道您认不认识我——”

    “你是谁?”喻疏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江眠一噎,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喻疏实在没有兴趣和一个陌生人交谈,尤其温雁北还在包厢里等她,她语气略显不悦道:“请让一下。”

    江眠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接触到她冷冽锐利的目光的一刹那下意识噤声。

    如果他攀不上这样一位金|主,那也不要愚蠢到得罪她。

    江眠实相地闭上嘴退到一边,喻疏看也不看便径直朝包厢而去,雁北说不定都要着急了。

    刚回到包厢,喻疏还说话就听到说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调子说:“哟,喻大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和人家小鲜肉多呆呆,毕竟我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小鲜肉。”

    “小鲜肉?”喻疏疑惑地看着他,“谁又偷拍我了,我不是在这吗?”

    “刚才拦你的那个人是谁?”温雁北面色沉郁,他们一起出来,她不过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又有人缠上来了。

    喻疏摇头,“不认识。”

    相恋七年足以温雁北判断出她并没有撒谎,这叫温雁北愉快了不少。

    他哼唧唧地说:“那他拦你做什么?”

    喻疏深谙给他顺毛的方法,便说:“我急着赶回来,没有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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