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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行路难

    顾盈袖端来热水,伺候着林缚擦洗身体,手指触摸过他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心间的颤抖便如春日的雷鸣一般,按捺住羞怯,主动过去轻吻这些疤痕。待帮林缚的身子洗净,她先钻进被子里,悉悉簌簌的将衣服脱去,雪也似的胳膊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横在红锻锦被子,给烛台上的灯光耀得跟羊脂玉琢出来似的,两肩露出的锁骨、肩窝纤白而性感。

    顾盈袖将发髻散开,如鸦秀发如闪着水光的飞瀑,脸颊丰腴,有着成熟女子的极致美感,鼻梁秀直,嫣红的嘴唇抿出极诱人的曲线,长长睫毛下的眸子透出清离而迷人的光芒,饱含情/欲,既是期待,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林缚的手伸进来。给他冰冷的手一解,顾盈袖的身子忍不住一颤,便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肌肤有着羊脂玉一般的细腻与娇嫩,也忍不住问一句:“会不会觉得我老了?”

    林缚哑然失笑,顾盈袖诚然要比他大几岁,但是她这般年龄正是将女人魅力尽情泄放出来的时候,仿佛一朵花绽放得正娇艳,轻轻的吻了她的唇一下,抚摸着她娇弹的身子,从腰间滑过,按在她的大腿上,摸到那撮毛,给她的手拉住,又抚到她的胸口,饱满坚实,充满弹性,说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你躺下,”林缚的这一声赞,顾盈袖仿佛获得无穷无尽的勇气,知道他这几日来的劳累,纤柔的手撑着他的胸口,要他躺下来,凭他摸着自己娇挺的胸、自己纤柔弹软的腰以及丰满充满弹性的臀,让他的手像有着神奇魔力似的点燃身体内最深处的情火,在他身上轻吻着,情/欲横溢,手从他腰间摸下去,摸到那木橛子似的温热硬起,仿佛一头怒蛇昂起,这一刻也觉得自己的体内津/液横流,一手遮住林缚的眼睛,骑跨上去,扶着那硬起抵着酥痒难忍的口子缓缓坐下……

    芙蓉帐暖、温玉生香,林缚便是在睡梦中也迷恋七夫人那诱人的身子,雪一样的白皙,体态丰盈却无一丝赘肉,触手的弹软,那感觉仿佛要在心间融化了一下,腿间的细腻与极致娇嫩,娇媚脸上的风情万种,还有那千道绳万道索一般吮吸的紧箍。

    “月儿姐,你看他这样子,怕是做梦还想着人家的好呢。”

    林缚乍然惊醒,却看见小蛮俯身正盯着自己看,贼溜溜的眼眸子清亮,嘴唇里抿着一丝坏笑,他吓了一跳,都有些犯迷糊了,难道太累了,昨天就一直睡在月儿跟小蛮她们的院子里?

    “七夫人天刚亮上山进香去了,总不能将你赤身赶出去,”柳月儿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递过去,“便让我与小蛮过来,说是什么移花就木……”

    “就直接叫掩人耳目呗……”小蛮嘻笑道。

    林缚穿衣起床,他要赶着去营地,见铠甲也拿了过来,就放在小桌上,便让小蛮伺候他穿铠甲,柳月儿在那里叠被子,刚将被子掀起,看着昨夜风/流的战场愣了片晌,回头说道:“七夫人也是可怜人……小蛮,你去找一床新被单来换上,要不然今天就只能替你梳发髻了。”

    “为什么?”小蛮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咂咂嘴说道,“我才不要,人家身子可是清白的。”

    柳月儿笑了起来,伸手要去掐她的嘴,小蛮娇笑着先出去了。

    柳月儿将被子摊开,回过身来先帮林缚穿甲衣,又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说道:“现在有三个人让你牵挂,你好好待自己……”

    林缚搂过柳月儿纤细的腰,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轻问道:“感到委屈了?”

    “哪有?”柳月儿埋着头,说道,“女人一辈子谁不想靠个好男人啊,可没有想着霸占你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深宅大院里多两个人还能说说话。你不在河口,好些事,我都管不来,现在有个人能商量,七夫人比我有用多了。现在只念挂着你……”

    林缚在柳月儿的唇上吻了一口,拿胡渣子磨了磨她的嫩脸蛋,说道:“我没事的,我又不傻,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的,从江宁到北边的传驿都通着,三五天我就给你们写封信捎回回来……”

    “也不用那么勤,想着我们就行,”柳月儿体贴的说道,“战事紧起来,有时间宁可你多躺一会儿,才不要你费心思写什么书信。”

    林缚摸着柳月儿光滑的脸蛋,心想: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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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及七夫人上山进香归来,林缚收拾过就骑马赶回营地。

    五营将士都已起营,重新编伍后,整装待发。虽说整装待发,整个起营地看上去还有些乱,周普、敖沧海、宁则臣、曹子昂、赵青山等人带着手下的都卒长在约束这些新卒们。

    林缚也管不了太多,六十卒之首的都卒长还是值得信任的,拔营出发以是六十卒为基本单位,又不是走队列,走散收拢、走散再收拢,反反复复几个轮回就会有成效。

    从河口以及西沙岛募集的新卒是值得信任的,便是出现掉队,只要注意沿途收拢,不用担心他们会故意逃散。倒是在北岸招募的新卒底子差、心思不稳定,虽然给打散混编,约束他们还是要动一番心思的。

    林缚赶过来,便让发放兵甲。周普率第二营六百新卒领过兵甲拔营先行,沿石梁道右岸北上至野人渡。

    野人渡已经出了古棠县境,是刘安儿部与江宁驻古棠北守军的缓冲区域。

    林缚并不介意与洪泽浦的农民起义军前哨打两战,再说从野人渡借道去维扬府,能节约一天的时间,道路也不差,是横穿连接东阳府与维扬府的驿道。

    曹子昂、赵青山、宁则臣三营依次拔营出发,林缚则亲自率领第一营六百卒最后。既是殿后,也是收拢掉队新卒,更要用骑兵在两翼侦察,寻找可能吃不住辛苦、故意走散的逃卒。

    天寒地冻的,田野里除了刚冒头的冬小麦苗外,找不到什么吃的。只要走出江宁府,跟着大队前进有饱饭热菜吃,就算再辛苦一些,就算放松监管,想逃跑的新卒也不会有几个了。

    天阴沉着还是没有一丝暖意,北风呼啸,林缚骑在马上,与张玉伯、柳西林、赵勤民等人告别。

    顾盈袖上山进香的车队业亦返回,月儿跟小蛮会随她们车队一起坐船回江宁去,林缚看了一眼停在远道上的马车,心知她们三人正坐在马车子里掀帘子看向这边,他轻夹马腹,朝张玉伯等人抱拳说道:“后会有期了……”轻勒缰绳拨转马首,沿着冻冷的泥路往北行去。

    虽说秋漕暂停下来,但是不知道何时会突然启动,孙敬轩与西河会众大部分人都要留在江宁待命。孙敬轩看着远去的营伍,为林缚此行北上的命运有些担忧,心想以林缚的性子,率军北上,多半不可能满足在外线游击,只是带这样的队伍闯进内线,万一与东虏铁骑接战,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孙敬轩昨天夜里与林梦得商议定,西河会的船跟人只负责随行到德州,从德州过去就太危险了,而林缚又决定在德州囤备军资,是摆明要进闯进内线去啊。

    孙敬轩看了看天,阴云密布,这天变得也太早了,谁知道这世道会怎么变化呢?

    此前张玉伯、柳西林将一营马步兵调来替林缚在北岸招募民勇、约束新卒,饯行过,便与赵勤民、顾嗣元等人一起随军坐兵船回南岸去。

    渡口有西河会的渡船,孙敬轩看着林家七夫人的车队,知道林缚的两个女眷及随行护卫也在车队里面,派人过去问她们要不要过江去。

    这会儿,朝天荡里驶来一艘船,孙敬轩见是会里的快桨船,他宅子里的老管事手里拿着一封书信站在船头招手让他过去,孙敬轩不知道宅子发生了什么大事,吓了一跳,忙走到码头边。

    “小姐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回西河老宅看望老奶奶去。昨天夜里带了四个人,要了一艘乌蓬船就想走。让我撞见,还拿这话来蒙我,当我老糊涂了。你说我这把年纪给她一个毛丫头绑了手脚,直到早上陈四买菜回来才发现。你说这疯丫头,不要闯出什么祸事才好……”老管事又急又怒,说话也颤颤微微的,说着说着,火气就对着孙敬轩了,“女孩子家,性子这么野,闯了多少祸事,夫人在的时候,可不会这么放纵她。”

    “等她再回江宁来,我叫她给你头赔礼……”孙敬轩心想着女儿昨天夜里就走了,这时候派人追也来不及,希望她是去追文炳了,也没有精力再操这个心思,只是好言安慰老管事,女儿的心思,他也搞不明白:之前死活不肯嫁,这时候跟过去做什么?

    之前,外面议论顾悟尘会将女儿许给林缚,长久以来都未见动静,多半是顾家人嫌林缚的地位低了,顾悟尘也有限制林缚的用意;倘若林缚这次能侥幸再立战功归来,顾悟尘要想限制林缚就难了,除了嫁女儿,顾悟尘还能有什么上策?

    一个下九流的河帮女儿,凭什么跟朝廷大员的千金争金龟婿?

    孙敬轩想来想去,就觉得脑子发胀,所幸西河会以后要交给敬堂那一房去继承,过两年等局面稳定了,就直接让文耀来当这个会首得了,自己带着婉娘回老家去,找个人家嫁了,省得她动这个心思、那个心思!

    孙敬轩待七夫人的车队上船来,过去请安,发船回南岸去,在船后朝天荡给寒风吹得发白的水面打着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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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 燕云劫

    第1章  济南城外

    十一月下旬,济南府境内已经是极寒天气。

    济南城西南,约摸一更时分,玉符河东岸的泥路给入夜后的寒气冰得坚实,颜色比四野漆黑的夜稍浅一些,仿佛一条浅黄色的粗麻布延伸出去,也延伸不了多久,感觉前方就一道无底深渊,眼前的泥路就像是诱人坠入陷阱的饵。

    只有玉符河结冰的河面在沉沉的夜色里有着微弱的反光,让人相信是行走在坚实的大地上。

    从卧虎山镜儿湖往历城县的路上行来一队骑兵,约摸六十余人,马蹄踩踏在冻实的泥路仿佛沉闷的鼓点,附近村庄的土狗对突然闯入的马蹄声狂吠不休,偶尔有几间村舍点起油灯,从蒙纸窗户里透出来的昏黄的灯火就像鬼火,也很快给人吹灭。

    林缚骑着马给众骑簇拥在中间,心头沉重。

    从十月中旬从江宁出发北上勤王早就过了一个月的约期,行程走完三分之二不到,他倒不担心失期之责,江东勤王师主帅程余谦就率中、右两军主力驻扎在两百里外的临清,传函勒令他停止继续北上,要他移师聊城与他汇合。

    聊城在临清南面百余里,与历城相距一百五十余里。

    林缚心想程余谦已经觉得临清不那么安全,想要将江东勤王师后撤到聊城,以避开东虏铁骑的兵锋。

    从十月初东虏破边入寇至今,晋中、山东、中州诸郡以及大同、宣化两镇近十万勤王军皆已至京畿,然而敢与东虏野战者少,看着东虏主力见强攻燕京无果后横扫燕南三府往南穿插,东虏前哨游骑已经进入平原府德州境内……

    其他郡远道赶来的勤王军见进京畿的道路已经给阻绝,不敢贸然往内线穿插,都驻扎外线观望形势.临清、德州等地的勤王军也聚集有数万人,只是互不统属,朝廷也没有派使臣总督天下勤王兵。眼见着东虏铁骑横扫过来,聚集在平原府德州等地的各路勤王军都开始往外线撤离,都没有替山东守门户的自觉。

    林缚率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从维扬往北到宿豫后,就脱离漕路方向,从沂水谷道往北穿插,翻过山东中部的山地,进入济南府境内,全军沿玉符河、卧虎山驻扎也有七八天的时间,前头曹庄便是赵青山所率的左军第四营驻地。

    六十余骑沉默着在沉沉夜色里潜行,除了马蹄声外,就只有给惊醒的犬吠声此起彼伏的不休。赶到曹庄,来到第五营主帐所在的农院前,林缚与曹子昂、周普翻身下马。先期赶来的宁则臣与赵青山还有林梦得、吴齐等人都站在院子口等他们。

    林梦得说道:“夜风吹得跟刀割似的,你们赶来的速度倒不慢……”

    林缚将手套摘下来,塞马鞍旁边的侧袋里,让护卫将马牵走,朝给冻僵的手哈热气,希望能稍暖和些,说道:“也正准备过来,就接到报信说你跟乌鸦爷到了……北线有什么消息?”

    “还是进屋说吧。”穿着戎甲、脸部轮廓分明的赵青山招呼道。

    临时征用的农家院子,屋子布设简陋得很,堂屋中间是根给烟熏得发黑的木柱子,石础子坑坑洼洼的,挨着柱子是张简陋的、缝隙差不多能塞进手指头的桌子,四张榆木条凳,角落里是灶台,正当火塘烧着,使得屋里比外间要暖和许多。

    林缚将大氅解开,隔在条凳上,让大家都坐下来,直接问吴齐:“北面的河水有没有冻上?”

    “不单河水,小清河都冰严实了,”吴齐擤着鼻子,声音有些瓮,说道,“这还是小事,杨照麒在高阳县战死了……”

    “什么!”林缚听吴齐说了这个消息,仿佛背脊给鞭子冷抽了一记。

    杨照麒乃晋中郡宣抚使兼提督职领兵部左侍郎衔,实际上职权不弱于一般的总督,只是总督一职不轻设,杨照麒才没能更进一步。

    东虏破边之后,杨照麒最先率两万晋中兵入京勤王,是先期赶到京畿诸路勤王军中少有积极作战的将臣。

    林缚北上途中,就听说朝廷有意使杨照麒总督各路勤王军与入侵东虏作战,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变故,他率江东勤王师左军到济南府后,也没有听朝廷正式委任杨照麒总督各路勤王军的任命下来,这时候却乍然听到杨照麒战死沙场的噩耗。

    曹子昂也是吃了一惊,看着桌上展开的地图,高阳县位于保州府(今保定市)东南,位于燕南三府的腹心地,杨照麒在此战死,说明他是率晋中勤王师主力在高阳与东虏骑兵会战。

    “杨照麒所部伤亡如何?为何济南府传来的塘抄里没有提及高阳会战?”曹子昂问到两个关键点。

    就算燕南三府驿道堵断,但是万人规模以上的会战,济南府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塘抄里为什么没有提及,我就不清楚了,”吴齐抹着脸,说道,“我亲自去过高阳战场,东虏骑兵也死了好几千人,晋中兵应该是给全歼了,只有少量兵卒逃了出来。会战是发生在十六日夜里,聚集到高阳参加的东虏骑兵约三万余,晋中兵全歼应该是十九日。其时郝宗成率两万蓟北骑兵就在高阳西北五十里外的同口……”

    “狗/日的死太监!”林缚恨骂了一声,蓟北骑兵是陈塘驿大败后朝廷为数不多保全的精锐骑兵,有蓟北铁骑之称,也是少数有能力与东虏骑兵野战的精锐,为了掌握这支精锐,皇上不惜违背祖制,直接派出内臣郝宗成担任监军使控制这支精锐。谁能想到郝宗成坐拥精兵却在五十里外坐视晋中勤王兵给东虏合围全歼……

    “怕是京城里有我们所不知道的龌龊事,”曹子昂蹙着眉头,郝宗成是内臣,只是皇上派到蓟北军中的监军使,没有替蓟北军保存实力的必要,特别是公然坐视杨照麒部被全歼对上下都交待不过去,问吴齐,“燕京那边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谣言传出?”

    “谣言啊,”吴齐想了想,说道,“谣传说当今圣上有意跟入寇的东虏议和,次相张协等人皆赞同议和,首相陈信伯以及杨照麒是主战派,又说郝宗成是负责跟东虏议和的……”

    “朝中迟迟不派使臣总督各路勤王军与破边东虏作战,议和之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曹子昂说道,“陈信伯主战倒容易理解——他虽为首相,却给架空,无论主战还是议和,他都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当然不肯替他们承担这屈降议和的罪名……”

    林缚眉头深锁着,一言不发。

    本朝以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为首相,以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为次相,以参知政事、尚书左、右丞等为副相。决定天下军政大事的,除了诸相外,就是皇帝老儿跟整日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太监内臣。

    要是杨照麒战死涉及到朝中议和与主动两派的争执,塘报中刻意不提高阳会战倒容易理解了,只是杨照麒以及两万余晋中兵也死得太冤了。

    赵青山、宁则臣、周普等人都沉默不语,他们还好,本来就没有为大越朝效忠捐躯的打算,却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传到其他文武官员的耳朵里会怎么想。

    吴齐嘿然笑了笑,想将当前死气沉沉消解掉些,说道:“当前,东虏除了有前哨骑兵进入平原府外,也有大量游骑往西进入晋中活动,特别是杨照麒战死后,晋中守军士气会大伤,燕京都担心东虏主力会趁势进入晋中。”

    “不可能,”林缚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东虏两边都虚张声势,但是东虏主力往西攻入晋中有什么好处?将燕南让开,使各地勤王军源源不断的进入京畿,断锁他们的退路?东虏主力南向,他们可以截断漕路,威胁济南府,至不济可以从登州抢船出海回辽东去……”

    林缚这一断定,在座诸人都感到极大的压力,他们正处在济南府境内,距济南城仅五十余里,要是东虏主力直指济南府,他们就要移师后撤了。

    这会儿隐隐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缚他们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过了片刻,就看值守的哨卫带了几名官兵到门外。为首是个小校,没有等通传,他就直接走进来眼睛扫过众人的面孔,说道:“你们谁是当头的?哪个能领我去找你们的林都监,我家大人有事召他到济南城里见面。”

    “我便是林缚,你家大人是谁?”林缚转过身来坐着,眼睛看着来人。

    “林大人,”小校朝林缚行了一礼,说道,“我乃东闽总督岳大人帐前传令小兵,岳大人刚到济南城,知道林大人率军驻扎在此,特让我来邀请林大人到城中商议要事……”从怀里将一封信函掏出来递给林缚。

    林缚倒没有想到东闽勤王师会是总督岳冷秋亲领,岳冷秋乃楚党核心人物之一,岳冷秋邀他进城,他倒不便不予理会。林缚拆开岳冷秋给他的信函,看后对来递信的小校说道:“岳督帅的信函,我已看过了,你回去禀报岳督帅,我明日午前会到济南城参见岳督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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