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饿吗?要起床吃点炒饭吗?”麦小芽把熟睡中的麦小宝叫醒,小家伙惺忪的睡眼在听到有吃的一瞬,立刻放出精光,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姐,我也要吃!”

    给弟妹摆好碗筷,分好饭,麦小芽又烧了一锅姜汤,给一双弟妹热热地饮下。

    “姐,你也饿了,我给你留了一碗。”当麦小芽收拾锅灶时,麦小溪端来一碗堆起了小山的炒饭。

    麦小芽心下感动,本想留给弟妹吃,见他们眼巴巴地期待她吃下,便把一碗饭分成三份,自己吃了一份,小弟小妹吃另外两份,配着浓浓的姜汤,三人呼啦啦吃得畅快。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人心最恶

    “姐,饭碗放在锅里,我明天洗。”麦小宝麻溜地把碗筷放在锅里,倒水泡好,麦小芽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孩子,便笑笑说好。

    忙了一阵,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麦小芽一夜未眠,可一想到今天傍晚要发生的事,她便一点睡意也没有,思量着怎么破了张兰陷害亲女的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兰既然动了要害她的心思,只要她还安安稳稳地生活在白石村,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张兰一定会陷害她的。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麦小芽暗暗下定决心,以往顾念母女情分,一再对张兰姑息,即便手里有无数她的黑料,身为女儿她总是狠不下心去害张兰,或许该破一次例了,否则谁不当她是软柿子揉扁捏圆!

    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麦小芽日常做早饭,准备姐弟仨上学的事,麦小溪身体好多了,本可以去上学,麦小芽让弟弟独自上学,给两位姐姐请了病假。

    做完这些,麦小芽装作若无其事,去了莫家。

    日头的轨迹从东山移到西山,就像无形的手揪住了麦小芽的心,山雨欲来风满楼,麦小芽强压住狂跳的心,对麦小溪说:“小溪,入夜之后,谁的话都不要相信,姐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

    麦小溪似懂非懂,“姐,为什么呀?”

    一缕心酸将她击中,让小溪接受亲妈要陷害她俩的事实显然太过残忍,她把麦小溪抱在怀里,温柔地梳理着她细嫩的头发,“小溪,你想妈妈吗?”

    两道澄澈的眼波蓦地荡漾,“妈妈”二字给她带来的心理震撼程度不容小觑,麦小溪探索着长姐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姐,妈不会来看我的吧?见到我们,她不开心。”

    年幼如麦小溪已有同龄人不具备的成熟,麦小芽温柔地把妹妹抱在腿上,长姐如母,既然张兰给不了母爱,她这个做长姐就算拼尽全力也要给弟妹一个安稳的童年。

    张兰在小茅屋里说的话像一道冷光,麦小芽浑身一凛,松开小妹,开始在房中布置陷阱。

    今天如果张兰敢上门,就别怪她无情。

    “小溪,你的病已经好了,今天张兰要回家捣乱,她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吃,知道吗?”麦小芽郑重其事地对小妹说,好在麦小溪见过了张兰的真面目,长姐是她最相信的人。

    “长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害咱们的!”麦小溪澄澈的水眸异常坚定。

    姐妹二人关上门,在小屋里乒乒乓乓忙了一阵,看着防不胜防的机关,姐妹俩相视一笑,就等太阳落山了。

    夜幕四合,把白石村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中,麦小芽点上灯,麦小溪麻溜地爬上床,掩好背角,事先在脸上涂了一层白面粉,使她整张脸看着如病入膏肓一样惨白。

    “姐,你听,什么声音?”麦小溪猫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走路声。

    麦小芽眉头一凛,来了!

    “叩叩叩”轻悄悄的敲门声传来,“谁?”麦小芽强抑狂跳的心脏,吩咐麦小溪把小水壶攥在手里。

    “是我,张兰,孩子,开开门,我听说小溪病了,特意从洛家带了药来看她。”张兰放柔了声音,俨然慈母附身,若麦小芽不知她的狡诈居心,铁定感动得屁滚尿流,屁颠屁颠地替她开门。

    白窗纸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一米六的个子、佝偻着腰背,是癞子的身影没错!麦小芽唇角的冷笑越发浓郁,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

    “张兰,我们不需要你,你快走吧!”麦小芽用平日的语气拒绝,在张兰听来就像她事先一无所知一样。

    果然,张兰加重了叩门力度,装出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孩子,我知道你恨妈,可母女血肉相连,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以前是妈妈错了,先放妈妈进来好吗?”

    麦小芽与妹妹相视一眼,门开了一条缝,只见张兰举着手电筒,涂太多粉的脸惨白如鬼,红唇妖冶嗜血,就像妖怪一样向门缝里挤,麦小芽永远忘不掉开门一瞬她眸中闪烁的贪婪嗜血,她冲一旁的癞子使了个眼色。

    “小芽,让妈妈进去吧,妈想见见小溪,给她喂点儿药。”张兰无比诚恳地提起一袋药,透过塑料袋见有感冒通、消炎散等等,可在一堆药中还有一包无字的白色粉包,麦小芽断定今晚他们要下的药就是这包,一种作用凶猛的强势蒙汗药。

    “张兰,你倒是真的很关心你的女儿们啊!”麦小芽丝毫不掩语中的嘲讽,望了一眼头顶的机关,只要轻轻一拉绳索,张兰就被箩筐罩住,怎么也脱不开身。

    可这是用来对付癞子的,只要抓住了癞子、掌握了证据,把他们送到派出所,让洛家来赎人,呵呵,张兰和癞子通奸的丑事昭然若揭,洛家也容不了他们!

    张兰从门缝里伸出猩红的爪子,挤了进来,见麦小溪惨白着脸迷糊地躺在床上,想必是烧糊涂了,眼底略过狠辣的精光,“小芽,快倒一壶水来,我给小溪喝点儿药。”张兰摆弄着药物,摸出了那袋无子的粉包,麦小芽不动声色,倒了一碗水递给她。

    “这是什么药?”麦小芽故意拿起另外两包药,假装不解地问,张兰粗略地解释了一下,那是她从洛家偷出来的真药,治疗感冒的,手指慌乱地拆开了粉包全数倒在白瓷碗里,荡了荡饭碗待粉末彻底融化,正要给小溪喂药。

    这时,麦小溪假装从昏迷中醒来,见到张兰暗藏杀机的脸,居然一点怕意都没有,反而软糯地撒娇,“妈,药太苦了,你去厨房格子里有蜜饯,找一点吧,求求你了。”像一只小花猫挨着她的手臂撒娇。

    张兰到底是女人,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幺女,心下一动便没想什么,径直向厨房走了两步回头,“小芽,你来帮忙找找。”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母女成仇

    麦小芽向床上递了个眼色,跟着张兰进了厨房。

    厨房的房梁上,挂了一张三平米来宽的网,是危严专门用来捕鸟的网,缝隙很小、绳索眼色很浅,乍一看什么都没有。

    “橱子从下往上数第三格最里间,你找找。”麦小芽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窗外,仿佛能听到癞子不安分的呼吸声,在心底咒骂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

    回到房间,麦小溪不经意间向她递了个眼神,她便知道蒙汗药转移了,床边的药碗是新换的清水。

    张兰兴高采烈地将蜜饯塞进麦小溪的嘴,把药碗端到她唇边,“来,小溪,吃了这个药对身体好。”麦小溪强忍着膈应,吞了新换的水,然后假装药力发作,倒在床上。

    “呀,这药怎么把人给灌晕了?”麦小芽很着急地摸了摸麦小溪的额头。

    张兰赶忙说,“没事,她那是发了寒,太累就睡着了。”一面兑了一碗药水,给麦小芽冲了一杯姜黄色的药,“小芽,这是妈熬制的姜茶,最近天气湿冷,你要种田打柴的难免受寒,吃了它散散寒。”

    冲鼻的药味钻进麦小芽的鼻翼,她知道那是比强力蒙汗药还要厉害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既然张兰这么看得起她,就遂了她的意,麦小芽举起碗一饮而尽,在喝尽最后一滴水,张兰猛缩的瞳孔弥漫着得意和阴狠,像一只狼仰天冷笑,“麦小芽,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让你毁我前途!”

    说着一巴掌扇向麦小芽,可她的手掌扇了个空,如她所愿麦小芽瘫软在地,张兰还正疑惑,不应该这样快呀!怀疑只有那么一瞬,张兰很快沉浸在阴谋得逞的狂喜中。

    “太好了!两个小妮子都昏死过去,癞子,快进来,新鲜嫩肉给你享用,你怎么报答我!”张兰打开大门,把癞子放进来。

    麦小芽躺在地上,一边压着机关绳索,从眯缝的眼皮下看见癞子满脸麻子、眼冒精光的脸,不由打了个寒颤。当癞子直起腰关上门,淫邪地大笑着把手伸向麦小芽娇软的身子,麦小芽翻身一滚,拉动绳索,箩筐不偏不倚正好套住了癞子的脑袋,她再脚下一滑,几根绳索向蛇一般缠住了癞子的腿脚,把他单腿吊在房梁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起来,可怎么也脱不了身。

    “放我下来!小蹄子!张兰,你们联手陷害我!”癞子本能地想到了内奸就是张兰,奈何他被吊住了一条腿,身体悬空,头上还罩着一个箩筐,仍凭他怎么折腾箩筐就像生根了一样,怎么都拿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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