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大妈走到麦小芽身边,瞧着渗出血水的胳膊,心痛不已,“小芽,你的事儿在来路上我们已经知道了!赶着过来,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两个人?”

    众人的目光落在麦小芽身上,她眼角一抽一抽地跳动,若放了张兰,凭她的性子今日之事铁定重演,若不放过她,那么她和张兰的母女情分算彻底葬送了。

    “姐,你别犹豫了!既然张兰要害你,咱们就没了这个妈!”麦小宝厌弃地剜了一眼张兰,网中的她就算向他求救一百次一千次,他只会置若罔闻,“张兰,你是怎么对付我姐姐,怎么抛弃我们姐弟仨的,现在你居然陷害我姐姐,你的心怎么长的?”

    张兰浑身一震,把鸟网弄得晃荡直动,“小宝,你别听你姐姐的,她就是想里间我们……”

    麦小芽齿冷,闭上眼眸不愿再见张兰一副无耻的面孔。

    “村长,你来得正好,快放我下来。”张兰思忖了片刻,厚着脸皮向村长李世贵投了一个直勾勾的媚眼,当年她年轻的时候,李世贵对她可是垂涎欲滴呀!

    张兰见李世贵不动手,语气越发委屈温软,俨然如贤妻良母,“今儿,我听说麦小溪生病了,取了药来救她,可麦小芽那个小贱人偏偏不学好,设了陷阱抓我们不说,还诬陷我和癞子有奸情!”

    癞子一听不乐意了,“张兰,你可别不知好歹,是你让我来办了麦小芽的!你怎么忘了!”

    人人皆惊,办了是什么意思,过来人都明白!

    张兰气急败坏,“怎么哪儿都有你!我可告诉你,我是洛家的少奶奶!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癞子懵逼了片刻,难看的唇角扯出一缕好笑,“你?洛家媳妇儿?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张兰不是在街上卖的吗?你不卖,打扮成这样走夜路,还从了我,不就是欠干么?”

    想起第一次在小茅屋扑倒张兰的经历,癞子信心十足,回味着张兰细皮嫩肉的销魂味儿砸吧砸吧嘴,唾沫星子在空中飞溅。麦小芽瞧着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莫二叔,替我瞧着他俩,我要去报警!”麦小芽交代了莫二,便跟李世贵向李家走去,背后传来张兰、癞子杀猪般的吼叫声。

    “麦小芽,你个天杀的,我是你亲妈,你连你亲妈都敢告?”

    “麦小芽,我可什么事儿都没做,上门看望生病的你,你报什么警?小心警察说你报假警!”

    麦小芽手臂的疼痛也比不上心尖的痛,脚步飞快向村口走去,李世贵打着手电筒在后面追,气喘吁吁地问,“小芽,你真打算告他们?那可是你亲妈!”

    “村长,你也看到了,他们要陷害我!”麦小芽不想解释,从来村民们都以长辈为尊,长辈不论做对做错,落在小辈身上只有承受的份儿,谁若反抗几句便被道德绑架成不尊老爱幼,与老年人一般见识!

    麦小芽忍不住磨牙,要是今天这事还被人说成跟长辈一般见识,她就见识给他们看!

    忍痛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警笛声打破了乡村四月的宁静,停在危家所在的山下,梁思瀚带着六个便衣警察走进了危家大门。

    “怎么又是你?”梁思瀚的扑克脸在见到受伤的麦小芽后,眉头微蹙,显得十分震惊,目光落在她小臂上,“你受伤了?”

    这已经是麦小芽第n次见梁思瀚了,不知为什么重生之后,她就感觉和梁思瀚特别有缘,“可能我太倒霉了吧。”麦小芽苦笑着回应他,若说她不倒霉,谁倒霉?先是被亲爷爷、堂姐陷害,现又被亲妈给砍伤,梁思瀚都怀疑她麦小芽是不是天煞孤星下凡历劫来的。

    梁思瀚对一个女警耳语数句,女警从吉普车的后座取出一个医疗箱,拿出碘伏和绷带,替麦小芽轻轻冲洗伤口,上了点药后缠上绷带,“下手真狠!一张皮儿就那么没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女警对梁思瀚耳语数句,麦小芽只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向她投来,关切、不忍、同情,她都怀疑梁思瀚是不是被她的伤给弄糊涂了,赶忙提醒他,“嫌疑人还在里屋呢!”

    梁思瀚这才大阔步走进厨房,凌厉的眼刀没有一丝温度,在屋里转了一圈落在被网住的二人身上。

    李世贵一同过来,见梁思瀚对案情分外关心,把事件的前因后果阐述了一遍,弛大妈和莫二爷做了认证,物证是地上带血的镰刀、床头的一包药,麦小溪想起什么,趴在床底下把一碗水端给梁思瀚,“警察叔叔,这是我妈……不,这个女人兑给我喝的药!”话语间厌弃地剜了张兰一眼。

    张兰顿时炸毛,“死小孩,你别诬赖好人!我给你的药你已经喝了,你别从别处兑了毒药来污蔑我!”麦小芽好笑,事到如今张兰做错了事,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口咬定她没做。

    麦小芽走到梁思瀚面前,“梁警官,请你验验这碗水的成分,张兰和癞子说过,这是一碗强效蒙汗药!”望向面如死灰的张兰,麦小芽唇角阴冷的笑意越发妖娆。

    梁思瀚照办,与麦小芽所言分毫不差。

    “来人!把他们俩带走!”梁思瀚让麦小芽解下机关后,亮出了两把银闪闪的手铐,押送二人上车。

    他见过豪门内斗、亲眷为了争夺继承权互相残杀,可没见过像麦小芽的家人这样,明明损人还不利己,偏偏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要陷害麦小芽。

    “你是不是命里带煞?”离开危家时,梁思瀚不明所以地问麦小芽。

    眼神飘忽了一下,麦小芽挤出一丝苦笑,“没毛病。”

    癞子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欺负老幼病残的勇气尚在,可一进了警察局,就怂包了,把所有事儿托了底,涎着麻脸哀求审讯员,“警察大哥,您看麦小芽除了受了点轻伤,不啥事儿没有么?看在我尽力配合办案的份上,能从宽处理么?”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阴谋告吹

    他还想着回到白石村继续过游逛的糊涂日子呢!

    不料审讯员大喝一声,声色俱厉地拒绝了他:“你这是强奸、杀人未遂,没得逞就不用惩罚了?呵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新修订的刑罚对你这种作奸犯科的人渣采了最强硬的手段,我瞧着你没个二三十年是甭想出来了!”

    麻脸顿时垮了,癞子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警察大爷,这全是张兰那个婊子做的,她说见不得麦小芽好,助我办了她,要没她帮忙,我能进得了危家?”为了保命,癞子又把张兰的犯罪事实交代了个底朝天。

    而张兰本想仗着母亲和女儿的身份,打同情牌,可洛家来人后,她彻底断了出狱的想法。

    那日她正在审讯,审讯员得到通报洛家来人了,张兰的脸变了几变,还是强作镇定竭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可审讯员拿出癞子的说辞,她彻底傻眼了。

    审讯结束,洛云没有见她一面,也没保释她,通过关系看了一遍两人的供词后,只对梁思瀚说了一件事:“为了维护洛家的名誉,请求案件秘密审理。”

    梁思瀚想着公开审理对麦小芽的名誉造成极大的困扰,不如秘密审理,反正依照线下的法律,二人是不可能逃出生天,没个十年二十年是下不来台的,便答应了洛云的要求。

    同日,洛云去民政局麻溜地办了离婚手续,加上张兰在洛家足不出户的,全村也每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张兰哀求警察向洛家托信,求洛家出手救她,可得到的却是冰冷的答案,“洛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一本绿本子扔到了她面前,离婚证!洛云为了保住洛家的形象居然同她离婚?!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洛一达的继母,没有我谁照顾他?洛一达你知道是谁吗?是洛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还昏迷在床,全家除了我没个女人,谁能照顾他?”事已至此,张兰还做着洛家能看在洛一达的份上,救她一命。

    一个冰冷的声音唤醒她的迷茫,“张兰,有人来看你。”

    刺目的光芒中,一个阴影逆光而来,来者是个姑娘。

    “你怎么来了?”收敛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张兰恢复了以往的高高在上,冰眸望向麦玲玲那张愠怒不屑的脸。

    却不料麦玲玲在接待电话那边坐定,拿起话筒便冷笑,“张兰,你太令我失望了!”

    失望?她何曾与麦玲玲有过交集?“闺女,你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请你回去吧。”张兰作势挂断电话,麦玲玲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知道她与洛家关系的人,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富家太太,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张兰不想让人欣赏她的狼狈。

    麦玲玲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地笑着,吐出一个声音,“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偷到洛家的顶级蒙汗药?”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兰刹那抬眸,“你是说……”警察查出的强效蒙汗药,绝不是她从洛家偷出来的那些,为此她在下药时放了十足十的量,就希望麦小溪和麦小芽沾一点水,就全身瘫软昏死过去,那么癞子就能为所欲为了。

    待药效散去,麦小芽发现已经失身,肯定闹得要死要活,到时候就算危景天再宠着她,洛一达再喜欢她,也不能接受一个失身于癞子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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